夫君位极人臣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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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滚烫的指尖从她的颊边流连而过,还带着潮湿的气息。
呼吸声近得仿佛就在唇齿间,甚至能感觉到陆无忧的鼻息,那点醉意迷离的酒气,仿佛百年陈酿,熏熏然,却又若有似无撩过她的面庞。
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迷。乱了起来。
贺兰瓷本就不甚清明的意识也开始摇摇欲坠。
被触碰到的地方舒服地让她几乎想要叹息,陆无忧的指尖一直顺着脸颊向下,最终停在了下颌,在那里轻点了一下,陆无忧的喉结微滚,指腹挑起,然后便听见他极轻,极肆意地笑了一声。
他的眉眼再次变得锋利,骄矜,又不可一世,像是陆无忧骨子里那些桀骜不驯的反骨全被抖落了出来。
还透出些陌生的野蛮来。
仿佛下一刻便要把她拆吃入腹。
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陆无忧笑得越发痞气,却又同时充满了欲。意,眼角含着春。色,边细碎笑着边在她的发梢额角落下暧。昧轻吻。
是真的在一点点吞噬她。
而她竟没有半分抵抗的念头。
甚至有些心甘情愿。
贺兰瓷一阵恍惚,在逐渐消散的清醒意识中,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被陆无忧蛊的滋味。
一滴香汗从贺兰瓷的额头落至挺翘的鼻尖。
陆无忧顺势将它卷入口中,灼热的唇瓣贴着她的鼻骨,沿着水液的痕迹一路下滑。
贺兰瓷像被烙印一般烫到,然而不等她有所反应,陆无忧已经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近乎蛮横地将她整个人拖抱进了怀里。
吻重重地落到了唇上。
一发不可收拾。
四周仍是朦胧黑暗,光亮不明的,以至于接下来冗长的亲吻都像是沉在梦境里。
嘴唇咬破流出的血,被陆无忧反复地舔舐干净,丝丝缕缕的血腥味在唇舌间蔓延,然而这丝毫影响不了他肆无忌惮的亲吻,反倒像是让这件事变得越发刺激。
贺兰瓷只觉得自己逐渐呼吸不上来,口中的每一分空隙都会被夺走,属于陆无忧的男子气息充斥着她的所有感官,身体变得更加酥。软,只能依附在他身上,连跪在榻上的膝盖都在不断往下滑。
可因为体内过度的灼热,这件事依旧是舒服的。
她太热了。太渴了。
贺兰瓷甚至主动伸出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想要他再给她更多。
一时间,寂静的殿宇里只剩下两人唇。舌交缠的水声,和少女因难以承受,时不时泄露出来的细碎低。吟。
没过一会,陆无忧就觉得这样不够满足,他随手一根根拆掉贺兰瓷的满头钗环,手掌穿过倾泻而下的如瀑发丝,托住她的后脑,干脆将人按进了被褥里继续亲。
因为方才贺兰瓷自己的拉扯,她的领口散开了些许,露出了少女脆弱的颈项,和精致的锁骨,那里原本是雪一样的白皙,现在却绯红一片,烟霞似的颜色,还点缀着颤颤巍巍的滚烫露珠。
陆无忧的指尖像一簇火焰,顺着她的颈侧摩挲而下,又在锁骨打圈。
贺兰瓷的嘴被陆无忧堵着,攀着他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骤然收紧,两条没有力气修长的腿也本能开始蜷缩,仿佛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陆无忧的另一只手甚至开始在她的腰肢间流连。
然而一切的意乱。情。迷戛然而止在——
陆无忧发现自己脱不掉贺兰瓷这身绛红金丝织锦百褶月华裙。
外面的对襟羽纱倒是很好脱,但这条华美贵气的裙子,设计得异常精巧,以至于,他,根本找不到衣带在哪。
他又没有脱女子裙子的经验。
手卡在贺兰瓷的腰上,不上不下,或许是这股让他几乎想用蛮力撕开的恼怒感,又或许是唇齿交缠后药性稍稍得以缓解,竟使得陆无忧早已魂飞魄散的理智又重生回来一些。
于是,他不得不,无比艰难地,停下了动作。
身下贺兰瓷正被他亲得嘴唇红肿,双瞳中含满水汽,那张无论何时都美到极致的脸,此刻妖冶得更是祸国殃民,一头乌黑的长发柔软铺陈在身下,靡靡之色浮在面上,衣襟松松垮垮,柔软地随呼吸起伏着……像一朵盛开到极致,并且正在被采撷的艳魅花朵。
任何一个男人都难以抗拒。
贺兰瓷见他突然停下动作,还有点茫然。
毕竟她正亲得舒服。
茫然之下,她急促地喘。息着,与陆无忧又对上了视线,看着他被欲。念折磨的眸子,贺兰瓷脑子慢半拍的反应过来他们俩刚才都干了什么。
顿时觉得无比,极其地尴尬。
贺兰瓷的大脑都空白了一阵子。
她居然刚才和陆无忧亲得缠绵不已,甚至还想要……
可事已至此,又箭在弦上,根本已经无法转圜,更何况他们俩身上现在药性虽稍缓解,可仍未解除,甚至走不出这间殿内。
为今之计恐怕只有……
陆无忧还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距离她不足一指,双方鼻息可闻,他声音压得很低,喉结上下滚动,语气还有股难言的隐忍躁郁感:“……怎么办?”
贺兰瓷有些无语,同时也很恼怒地回道:“都这样了,你还问我怎么办!”
陆无忧闭了一下眸,沉默了一会,终于绝望道:“……那就两败俱伤吧。”
“……”
这种近在咫尺面对面的沉默格外令人尴尬。
贺兰瓷用混沌的脑子领会完他的意思,喘着气语速极快地问他:“你定亲了吗?以后纳妾吗?有心上人吗?家中几口人?你家人会同意吗?能不能明媒正娶大大方方地娶我?”
陆无忧心如死灰道:“没定。不纳。没有。四口。会。能——我娶。”
最后两个字说得尤为悲怆。
贺兰瓷软软地拽着他那身绯红色状元吉服的襟口,语气也很悲怆,迷离的双眸透着一股视死如归:“那你继续吧。”
陆无忧恨声道:“你先把裙子脱了。”
贺兰瓷:“……?”
她也没想到陆无忧刚才在她腰上折腾了那么半天,是因为脱不掉她的裙子——不过这裙子也确实设计得异常繁复难以穿脱,若不是那位国字脸女官领着两位宫女帮她穿,她一个人可能根本没法穿上。
联想起先前二皇子看她的眼神,贺兰瓷几乎可以确定,二皇子让她穿上这条裙子,是为了让她中药被捉后,亲手脱下它。
光是想想,贺兰瓷就觉得一阵反胃。
与二皇子比起来,眼前的选择仿佛也变得没那么难以接受。
贺兰瓷有些急躁地背过手,去解缝在衣裙内侧的一排暗扣,它们全部都合拢地严丝合缝,像一层窒息紧密的束缚,她燥。热难忍,注意力难以集中,半天还是不得其法。
陆无忧等在一旁,垂着眸子忍耐,有些受不了道:“……这裙子你还穿么?”
贺兰瓷顿了一下,用力摇头。
陆无忧干脆地伸手过去,手指微微用力,瞬息间,这条绛红的裙子便化为了碎布,只剩下里面雪光缎的中衣,贺兰瓷刚一惊,陆无忧就把她犹如剥蛋壳似的,从碎布条中剥了出来,她身上失去束缚,勒紧的胸口也得以解脱。
但紧接着,陆无忧便覆了上来。
“——回头,我再赔你一条,更好看的。”
他音色喑哑地说完,便眼眸沉沉地,仿佛快被折磨疯了一般,忍无可忍地再度吻上了贺兰瓷的唇。
第21章 二一章(双更)
第二十一章
公主府的生辰宴已经开到很迟了; 宾客们陆陆续续乘着车马轿子离席,往来的宫人也在忙着收拾杯碟。
本应十分高兴的小寿星萧韶安却正在寝殿里大发雷霆:“你们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连个人都看不好!找也找不到!不是说门拴上了吗!废物!都是废物!”
她随手就拿起一个花瓶砸了过去。
下面跪着的太监宫女各个噤若寒蝉; 连气也不敢大声喘。
萧韶安气得又抄起一个红木笔架,一个紫砂茶壶往下砸去,下头噼里啪啦连声脆响,碎片溅到人身上也无人敢躲。
待萧韶安砸到一块精雕玉琢的金镶玉摆件时; 她忽然想起这东西似乎是她哥送的,才住了手; 悻悻然放回原处。
来回踱了几步; 萧韶安又忍不住提起裙摆,泄愤似的一脚踹在旁边一个红着眼眶发抖的宫女身上,把人硬生生踹得扑倒在地:“让你去试; 还老大不情愿; 就知道哭,什么用都没有,人都被你放走了!”似乎犹觉不够; 她气道; “来人; 把她送到我哥府上去。”
那宫女吓得瞪大眼睛,面若死灰; 便想扑过去求饶。可惜不等开口,就被人捂住嘴拖走了。
这时外面进来个太监; 对她耳语道:“那边也没找到。”
萧韶安才真的觉得有点纳闷了。
她的陆哥哥跑了也就算了; 他到底是个男子,就算有些体弱之症,但毕竟年轻力壮; 能逃过他们的搜寻逃出公主府也不是没有可能,至于这药性,秦楼楚馆寻个女子便也能解了——萧韶安是不怎么在意这点的,她父皇那么宠幸母妃还不是会去临幸其他妃嫔。
可那弱质芊芊的文官小姐,照理说连偏殿的暖阁都不该能逃得出去,更何况她又长得那么惹眼,她与她哥的人已经确信搜过了这公主府里每一处,殿宇屋舍,亭台楼阁,连池塘里都下去摸了一遍,怕这位美貌小姐不慎落水香消玉殒,但都一无所获。
她哥现在只怕比她更为不爽。
毕竟据萧韶安所知,她哥是打算折腾一整晚的——
萧南洵还为了今夜,专门打造了一整套的黄金锁链坠饰,包括脚踝、手腕,颈项,甚至是胸……上头刻了牡丹与昙花的花型,每一处都精雕细琢,花费心思,特地为与那女人相配。
萧韶安是不知道萧南洵具体有多少种花样,反正原本按照他们的计划,这事情捅出来,也是那女人自己在暖阁里神志不清投怀送抱,勾引二皇子,当然被怎么摆布也都只能认命,最后还得乖乖嫁过来给她哥做侧妃……哦,她哥心情不好的话,侍妾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她自己不检点失了名节在先。
可现下人竟似人间蒸发一般。
他们早派人把守在了公主府大门外,侧门和后门也都落了锁,宾客出入自有人盯着,男子不好找,可一个如贺兰瓷那般的女子却很好辨认,更何况她还中了药。
既没出去,那就还在府上。
萧韶安咬着拇指的指甲,负气道:“再给本公主去搜!每个地方都再搜一遍!听到没有!快给我滚去搜!真是看到你们这群废物就烦!”
就算找不到陆哥哥,把那个女人抓去给她哥也算是解气。
***
与此同时,还是那处偏僻殿内。
已近夤夜,外头阒寂无声,似乎连灯火都灭了。
贺兰瓷正有些艰难地想从榻上爬起来,药性显然已经解了,但她的身体仍旧酸软无力,更甚之前,特别是腰和腿,还有些其他难以启齿的位置。
如云乌发从她一侧光。裸的肩头滑下来,遮掩住身上斑驳的红痕,也遮掩住她仍旧酥红的脸。
虽然此事算得上你情我愿,可贺兰瓷咬着唇,仍有几分难言的郁愤,主要是,第一次时,她觉得那股陌生热意分明已经有些缓解了,可谁曾想,陆无忧居然还能梅开二度,以至于她现在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脸颊上还有沾湿的泪痕——全是被陆无忧弄哭出来的。
贺兰瓷看似柔柔弱弱,但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被李廷吓得要死她都没哭,但刚才她趴在陆无忧的肩膀上呜咽,细指攀着他的背脊,哭得浑身都在细细颤抖。
就……非常丢脸。
想着,贺兰瓷又忍不住捂住了脸。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几分的迷茫与无措,她虽有些离经叛道,但到底还是个养在闺中的官家小姐,这么一着不慎失了清白,说不心情复杂是不可能的。
只能自我安慰地想,总比落到二皇子手里强,至少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而并非被强迫。
听见这边的响动,在一旁正把弄得一塌糊涂的褥单和衣裙碎布烧干净的陆无忧动作顿了顿,他低声道:“……还痛么?”声音倒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
贺兰瓷捂着脸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实说痛,倒也不是很痛,可能最痛的时候她被药性蛊惑,后来更多是酸胀与无所适从……还有羞耻。
但陆无忧显然并不怎么有羞耻心:“你一直说受不了,我动作已经够轻了。”
贺兰瓷忍不住哑着嗓子道:“……你闭嘴!”
一向和她争锋相对的陆无忧这次倒是乖乖闭嘴了。
贺兰瓷继续努力地想要从上面下来,奈何腿一直在抖,使不上劲。
陆无忧有些无奈地道:“我待会抱你走,你就别折腾了,省点力气。”
贺兰瓷默了默,道:“……我里衣呢,怎么连袜子都没了。”
陆无忧道:“都弄脏了,一起烧了……别这么看着我,我怎么记得是怎么弄脏的,清醒过来就一塌糊涂了,不过中衣还算干净,放在边上,你要是没力气,我帮你穿。”
殿里没点灯,光线仍是昏暗,只有陆无忧的火盆散发出一点灼热的光亮。
一旁的杌凳上还真放着那件雪光缎的中衣。
贺兰瓷艰难伸手去够,可她移动不便,指尖还差一点距离,一只骨相清晰修长的手伸过来,拿起了那件衣裳,递到她面前。
“……真不要我帮你穿?”陆无忧顿了顿,道,“不会占你便宜的。”
……他不是已经里里外外的便宜全占完了,还提什么占不占便宜。
贺兰瓷忍不住吐槽着,伸手去接自己的衣裳,指尖不经意蹭过陆无忧的手指,轻微的颤意从指尖绵延而来,直入心口,让贺兰瓷一下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顿时手都抖了一下,脸颊滚烫。
陆无忧也愣了愣神。
脑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掌中雪光锻的中衣质地如流水,可仍旧比不上她的肌肤细腻柔滑。
两人一时都无声了。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