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位极人臣后-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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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没看李二叔家那个案子原本都拖了半年多了,吴员外家的管事都逍遥法外好久了!这次直接被陆大人关押下狱!大快人心!”
贺兰瓷嘴角又翘起来一些。
最后等她和陆无忧一道去市集的时候,已是几日后,陆无忧给自己放了一天假,穿着常服悠悠闲闲跟她出门——这人果然不太能起得来。
贺兰瓷拿了个小册子,比对着上京的物价,得出结论,有的本地可产的,像是瓶瓶罐罐价格确实便宜,但绢布丝绸之类需要从大雍腹地买进的,则价格高昂的多。
走出了卖杂货的地方,前面一段霍然开朗,有不少穿着奇装异服的商人,还琳琅满目摆着些她甚少见过的物什,比如一整张的虎皮,连着虎头滴着血,挂在台子上,甚是招摇。
她不由震惊。
陆无忧随手指了旁边的毛绒绒的纯白狐围道:“边境,上京不可见的稀奇玩意自然多些。要买么那个,还挺适合你。”仿佛知道贺兰瓷在想什么,他还补充道,“这边都很便宜。”
贺兰瓷微微颤声道:“不用了……不可能便宜吧。”
她看到了东珠,色泽晶莹,光华熠熠。
当初丽贵妃眉心就曾缀着一枚硕大的东珠,这种蚌珠需要下水人力采摘,一颗难求,价值千金,现在她看见仿佛随手摆在那里的一颗颗东珠。
陆无忧道:“比寻常物什贵当然还是贵的,但不会有上京那么离谱的价格,相对便宜,也可以以物易物。这玩意转手卖去上京,就能大赚一笔。”他拿起一颗掂量了一下,袖底翻出一柄银光璀璨的匕首,问对面的商人,“这个换吗?”
商人接过他手里的匕首端详,吹毛断发,实在是柄宝刀,最终笑着点头,用带着边塞口音的声音道:“换。除了你手里那颗,你要不再挑两颗小的,能给夫人做个耳坠子什么。”
陆无忧拿完,转手就塞进了贺兰瓷手里。
贺兰瓷只觉得手心一烫,像捧着个巨大的火盆,欲言又止。
往前走了一段,陆无忧才慢悠悠道:“那柄匕首在上京卖不到二十两,但这东珠你拿回上京卖,能卖个三四百两吧,血赚。留着,等哪天我真的把家败光了,说不定还能救个急。”
他以为贺兰瓷会不收。
谁知道,她站住脚步,突然道:“那多买点,回上京卖,岂不是能……”
陆无忧道:“当然,不然这穷乡僻壤哪来这么多大户?”
贺兰瓷琢磨着也是,她在库房里帮陆无忧清点他挨家挨户上门讨要的税,钱粮折算起来居然能有近两万两银子。
她人都傻了,一度怀疑陆无忧是去上门打劫,还很小心谨慎地把他拽进库房里,拴上门,轻声紧张问他有没有干什么不合律法的事情,大家早做商量。
结果陆无忧先是笑,笑完之后,把她抵在门板上亲,一边亲一边含含糊糊道:“不,用嘴和脑子换的。”
亲到贺兰瓷都在他怀里软下来,才把自己画大饼的事情跟她说了。
贺兰瓷攀着他勉强站稳:“你真打算疏通河道和修堤?”
陆无忧搂着她的腰道:“有这个打算,不过河道衙门还能商量,指望朝廷拨款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想办法。”他语气寻常道,“这里通路确实不便,我们走陆路,可能要比水路晚半个月到,但水路狭窄,吃水浅又不利于行商,所以哪怕是单纯为了我们日子好过点,能把水路拓宽,河道疏通了,也会舒服很多——不像现在想要张做工好结实点的床都没有。”
贺兰瓷觉得陆无忧说得轻巧:“但是这需要很多人力,钱银,以及……你知道怎么疏通河道吗?”
陆无忧理直气壮道:“当然不知道,所以我刚修书一封给我外伯祖父,让他介绍点能干的人来。”
贺兰瓷这才猛然忆起,他外伯祖父周固文就在工部任职,还是都水清吏司的郎中,对这些水利工事也应当很熟,她不由道:“所以你昨天写家书是在写这个???”
陆无忧笑道:“不然你以为?”
她跟他成婚这么久,压根就没见过他怎么写过家书。
“……还以为你日子过得太苦想家了。”
陆无忧随口道:“绝不可能,我压根就不怎么纠结于情……”他顿了顿,岔开话题,“对了,人手剿完匪不就有了,至于银两我这不是正在筹……”
“发什么呆呢?”
贺兰瓷托着东珠,把思绪抽回来,纠结道:“那我们要也想办法赚点吗?不然你收上来这些钱银……”估计也是不够的。
陆无忧道:“自己做生意太麻烦了,也有风险,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我已经准备去找东风不夜楼——就是那个和我家有往来的商号,让他们也稍微出些,等真的疏通以后往来货运,可以免征或少征他们船税或关税,具体还可以再商量,反正商人为利,也不会让他们吃亏……说不准,晃州境内的两国通商也可以稍微规范一二。”
贺兰瓷想了想道:“我姑父以前在户部,对这些应该很熟,我也去信一封帮你问问。”她晃了一下神,“你真的在被贬谪吗?”
陆无忧耸肩道:“改善生活而已,总不能晃州穷苦,我们也得过穷苦日子,话说……”他转眸看她,“你要捧着那个东珠多久?”
贺兰瓷脸颊一红,犹豫着,揣兜里了。
恰好他们又路过一个首饰铺子,这边不管是发簪还是耳坠、戒指、项链都格外风格粗犷,别有风情,陆无忧见她看去,有些意外,难得贺兰瓷会对这些感兴趣,怕她不好意思,他立刻停下脚步道:“我在这等你。”
贺兰瓷略略迟疑,还是点点头,快步走了过去。
停在摊子前,贺兰瓷低着头,指向一枚男子发簪,小声问商人:“这个多少钱?”
陆无忧等到贺兰瓷回来,才见她脸颊似乎比走之前还更红一些。
她嘀咕道:“你还说这里便宜……”
陆无忧忍不住逗她:“所以你是买了几百两吗?”
贺兰瓷抬高声音道:“我都没带那么多银子出来!”
“我带了,你真要是想把铺子买下来,也不是……”
陆无忧话音未落,就看见贺兰瓷攥着什么,手忙脚乱地往他怀里一塞,塞完,她偏过头,颊边绯色一片,含糊道:“我没怎么买过这些,要是你不喜欢……”
他低下头,只见自己的掌心,正摆着一枚嵌了银纹,簪身如蟒,色泽漆黑古朴但造型风骚张扬的男子发簪。
簪身上带着她手指紧握残留有的余温。
贺兰瓷还在有些窘迫地轻声道:“不是特别贵,我就是一眼看去,觉得还挺合适……”
好一会,她才听见陆无忧轻而低的声音:“给我的?”
贺兰瓷紧张道:“……都塞你手里了。”
陆无忧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很傻。
随后,他很快便一根根手指收拢,握住那枚簪子,仿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般,轻笑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个形象?”
“……所以你不喜欢吗?”
“当然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提问:某人此刻心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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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七九章
第七十九章
陆无忧嘴上轻飘飘说着“当然喜欢”; 但簪子收进怀里,便也没有拿出来。
贺兰瓷仍有些忐忑,毕竟这簪子造型实在招摇; 陆无忧不管人如何离经叛道; 外表看去永远是温文得体; 清贵优雅的翩翩公子。
只是她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心头一动; 纵使有点肉疼; 但还是掏钱买了。
正想着; 发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蓦得被人攥住了。
贺兰瓷一惊道:“怎么了?”
陆无忧说话的语调都在轻飘飘的上扬:“没什么; 怕你走丢了。”
“才不会。”贺兰瓷下意识反驳,又忍不住四处看,“大庭广众……”
这么握着手; 似乎有些不成体统。
但她想要抽手; 陆无忧却又攥得很紧,甚至他拇指还撩拨似的,在她的掌心微妙地划着圈。
贺兰瓷抽手不成,猜测陆无忧是不是要以指为笔,偷偷跟她说什么,辨认了一会,发现他只是单纯地; 毫无目的地撩着她的掌心。
就好像这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她掌心都微微发烫,还有些轻微的酥麻感; 不自觉低首道:“你打算就这么握着么?”
陆无忧慢悠悠道:“要不是在外面,我想做的,当然不止这么多。”
“……”
她犹豫了一下,又道:“你不试试吗?”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 她连忙道,“我是说簪子!”
陆无忧却跟没听见似的,转头一副很惊讶的表情看她道:“如果夫人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去那边借个帐子。”
“……你正经点!”
“好吧。”陆无忧笑道,“这不是有点舍不得。”
贺兰瓷觉得他在找借口:“我之前不是送过你荷包……”也没见他舍不得。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那时只是单纯想要绣个荷包给自己的夫君罢了。
至于夫君是谁,并不重要。
贺兰瓷没等到陆无忧的回答,却见他突然指向远处道:“那边是马市,要去看看吗?运气好的话,说不准能碰上你想要的好马。”
都不记得是多久前的事了。
想起之后一连串的麻烦,贺兰瓷心有余悸:“还是不用了。”
陆无忧道:“主要是,我们驿馆也需要几匹马,刚好去挑挑看。”
贺兰瓷想着也是,顿时眼前亮了几分,道:“那我跟你去。”
好久没骑马,贺兰瓷还有些怀念。
踩着马镫,肆意奔腾了一阵子,身上都跑出薄汗来,贺兰瓷才身体松快地从马背上下来。
陆无忧正在付银两,叫人待会把马匹送去随原府的驿馆,顺便打听着什么。
贺兰瓷凑过脑袋来听。
陆无忧揉了一把她的长发,道:“走了,那边还有新鲜羊肉,你要不要尝尝?忘了跟你说……”他眸光中闪过些许得色,“我肉烤得还不错。”
知道陆无忧或许会些厨艺,但从来没见他动过手。
商贩的羊肉是现杀现宰,有些膻味,但看起来异常新鲜,陆无忧找了个火堆,叫人搭上架子,手指间刀片一旋,动作极为利索地切肉,串签,倒了点酒,又撒上不知是什么的香料,然后便放到火上烤。
贺兰瓷其实很少见他动刀动手,托腮坐在一侧看。
那柄小刀在陆无忧指间,仿佛有生命一般,旋转间银光烁烁,上下翻飞切割,如臂指使,很是花里胡哨,但好看也是真好看。
刚才旁边都不由自主有人开始围观。
不一时,羊肉上了色,一粒粒油脂从肥而不腻的羊肉上溢出,顺着肉签下流,登时一股浓郁的烤肉味喷香四溢,令人口舌生津。
陆无忧动作娴熟地旋转着肉签,又加了些香料,淋上点酱汁,还挤碎一只青果,将汁水浇滴上去,香味便更重了,肉还在滋滋作响,表皮金黄酥软,色泽极为诱人。
贺兰瓷都有点忍不住,眼睛发直。
陆无忧莞尔道:“口水擦擦,一会就好。”
贺兰瓷回神,薄怒道:“我没有流口水。”
“行了,差不多了。”陆无忧递过去一串,“稍微吹吹,别烫到嘴。”
入口是贺兰瓷都没想到的美味,极其直接的鲜美多汁,肉都很大块,表皮烤得焦酥香脆,内里的肉却很嫩,软而不柴,配合油脂,鲜嫩得几乎入口即化。
贺兰瓷吃完一串,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光天化日这样在众人面前,手口并用地吃肉,当真毫无形象可言。
但是……她把最后一块肉咽下去,小声道:“能不能再给我一串?”
陆无忧看她红艳艳泛着油光的唇瓣,忍不住靠近了一点。
贺兰瓷吓了一跳。
这周围可都是人!
陆无忧盯着她的嘴唇,神色淡定地取出块帕子,帮她擦了擦道:“想吃多少都有,别撑到就行。”
……他刚才一定是想亲她吧。
贺兰瓷脑子里没来由冒出这个念头。
她接过帕子,按了按唇道:“回去再亲。”
“嗯。”陆无忧应声,带点笑意,又递过去给她一串烤好的。
“不过你这是哪学的?”
陆无忧道:“不是跟你说过,小时候因为我娘老爱下厨,我和我妹苦不堪言,只好自力更生,偶尔会打些野味,给自己加餐,所以被迫学的,不然谁想做这么麻烦的事情。当然你尝着味道不错,大抵也有这边香料的功劳,有不少上京都不常见的……”
贺兰瓷琢磨着道:“你要是觉得麻烦,我可以学……”
陆无忧不假思索道:“给你做不麻烦。”
贺兰瓷端着手里的肉签,只觉得心口又被撞了一下似的,她掩饰似的低下头咬了一块肉,然后意识到刚才烤了半天,陆无忧自己都没吃,不由又抬头,把自己没咬过的部分递过去:“你还没吃……”
陆无忧轻声道:“你再勾引我,我等不到回去了。”
“……!”
贺兰瓷只好又低头默默吃肉,还没咬上两口,突然听见有人道:“大人!不好了!”
她和陆无忧一并抬头,就看见那个叫孙李的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