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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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眼是谁,是不是流窜犯,发现是一张熟悉的脸孔,才让你进去。财务科五个人都是女的,把市局办公室大部分女性都吸进去了。男同事们又不好随便敲防盗门,以免人家怀疑你有窃财之意、窃色之心,感觉工作环境也暗淡了许多。
上午上班,在走廊里碰见付岩中主任,发觉他印堂发暗,象是遇到了倒霉事,他平时可一向是乐呵呵的。我一开始怀疑是我今天迟到惹他不高兴,因为公务员面试的时候,经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和领导或同事关系处理不好怎么办,总是首先要从自己找原因嘛,否则考官就会不高兴。
我昨天晚上与文秘班的一帮人又喝多了,所以我从付岩中身边掠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严格地说,今天我也不能算迟到,我是先在指纹考勤机上按了手指印,刚好还没迟到,然后我去食堂吃早饭,干革命总是要把肚子先填饱,谁否认这一点,他就不是唯物主义者。
付岩中尾随着我进了办公室。我这办公室目前就一个人,本来是个资料室,去年我进来时理出来的,现在还是半个资料室。我想问候他一句,看他如丧考妣的神色,谁都同情,但付岩中先说了:
南光泽同志,出大事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我们?我在脑子里急速搜寻了一遍,最近我和付岩中没有合伙犯案啊,昨天下午我们两个人还一同去市政府开会了呢,市政府布置今年市“两会”的政府系统建议提案办理工作。
上午我一上班,赵生民就打电话把我叫了过去,办公室就在隔壁,这小子也打电话,唉,臭批了一顿。付岩中唉声叹气。
那小子敢批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赵生民当然不敢批我,是章局长。
我说,是章局长?我就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当然是章局长,赵生民这小子也不肯给我先透个风,怎么还没人把他轰到谷地县去!
我知道付岩中的意思,是说章书记来了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有找到接赵生民位置的秘书。但我不点明,反正谁给章局长做秘书,都轮不到我。我说:
正付主任,你慢慢讲,事情不会那么严重吧?
严重得狠,就你们两个去,把市政府的位置摆哪里?付岩中大概是在模仿章局长的神态。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章局长批评得没错,市府办的通知上明明写着请各部门的分管领导和一名具体负责同志参加,应该是王中法和付岩中去参加。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5)
我请示过王局的,他说就我们两个去,事情反正是我们在做嘛。
我说,也许这个通知我们也该请章局长看一下的。
你别事后诸葛亮,付岩中苦笑着说,夏伊蔓把市府办的传真件拿给我,我第一时间拿给王局看了,一向是这样的嘛,我还特意问他今年谁去参加,他说还是我和办公室具体经办的秘书参加,难道我还要拿给章局看,不是多此一举嘛。
我辩解说,就当是夏伊蔓直接拿给章局看了,她看到通知,如果想让谁去,就会在上面批示,那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王局问起来,就这么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章局长很生气,好在你也挨不到她的骂。
我说,你就不会直接告诉章局是王局让我们去的?
不能,付岩中说,怎么能那么说呢,我只有老实承认,是我自作主张,就带上你去了。
那章局怎么又知道了这回事?我还是不明白。
这回市政府督查室不知哪根神经错乱了,真的就发了一个通报,上午传真过来,夏伊蔓一看是坏事,就直接拿给章局了。
昨天下午的会议,台上坐了四个人,市政府副秘书长、办公室主任伍惠水主持会议,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云安顺在会上作“重要讲话”,市人大常委会分管代表工委的副主任、市政协分管提案委的副主席也参加了,都在会上发了言,三位市领导都对办理工作提出了要求,总结起来,是这么几条,我在笔记上记了个提纲,:一是提高认识,加强领导;二是严格规范,全程督促;三是立足解决实际问题,提高答复质量。
会议还有一个议程,就是表彰去年办理工作先进单位和先进个人、优秀建议件和提案件(提得好的)、办理优秀的建议件和提案件(答复得好的、落实得好的)。市财税局几乎年年被评为办理工作先进单位,而一个先进个人名额则年年必定有,我们局去年是先进单位,李南乐是先进个人,还有好几个“办理优秀的建议件和提案件”。
付岩中说过,其他单位这先进那优秀的,基本上都不齐,而我们局几乎每年都配了大全套。
其实记不记也没啥,又不要马上回来传达会议精神,过几天,市府办就会把三位领导的讲话稿通过电子公文系统发送到各单位,这些稿子,是市人大、市政府、市政协的秘书们早已经写好的,每年基本上也就是变几个数字,办理要求还是脱离不开这几个框框。
这几天我要把这些接手过来的几十件建议提案根据各处室职能分工初步分配,待到局里分办的时候,也是开个会,王中法在会上作“重要讲话”,他的讲话材料我就拿了上面三位领导的讲话稿过来如法炮制即可,无非也就是“结合我局实际”之类的废话加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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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6)
昨天下午会议快结束时,主持会议的伍惠水说,今天好几个部门的领导没有按照通知要求出席会议,有的单位只派了一个秘书过来,可以看出对市“两会”建议提案的办理认识不到位、思想不重视,回头请市政府督查室根据会议签到情况发个通报。
我说,我记起来了,你不是也在听吗?
前几年都这么说说的,也不见有通报传过来,这次效率倒挺高的,说点名批评就点名批评。
我说我们还算好的,会上不是说有的单位只派了一个秘书过去,你好歹还是个正科级领导了。
好个屁,付岩中说,说不定别的单位领导看到这份通报,也就是一笑了之。
我理解地说,章局长上任一两个月,财税局就被市府办点名批评,也难怪她生气。
领导不一样,看来我们的工作方式也得变一变啊,付岩中走的时候说,章局要在局内的分办会上讲话,材料你要好好搞,各个处室的分配方案要尽快拿出初步意见。
本来我以为不管老领导、新领导,还是男领导、女领导,他们变来变去的,都与我无关,现在看来不一样了。我在这里是头一年,一年干下来,什么事情都有数了,但是建议提案这一块确实还是头一遭。
去年财税局招一个文秘专业的公务员,是出于未雨绸缪的考虑,因为任光东肯定要动,而且肯定是动到别的处室去,而且不出意外,应该是到财政处室去,财政处室大部分都比地税处室吃香,这样办公室文秘科就少了一个人,只是赵生民本来是接替任光东的,他竟然在三四个月里连蹦带跳,也跳出了文秘科,结果就是进了一个出了两个。
除了一个秘书固定跟局长,办公室秘书之间工作上只有粗线条的分工,界限模糊,而且经常变动,按照高宗明的说法,叫做“分工不分家”,我来之后,陆陆续续从他们那里接了一些事情过来,建议提案这一块我是从李南乐那里接过来的。我想我得从李南乐那里把王中法去年在局内分办会上的讲话稿拿过来参考,还得交代夏伊蔓随时关注电子公文系统,市府办把三位领导的讲话稿传过来后,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没有这些参考材料,还真不好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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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7)
写材料的人都知道,天下文章一大抄,就看你抄得有没有水平,今年是一把手的讲话稿,自然是主题更加鲜明,立意要更加高远,要体现办理责任更加重大,办理流程更加规范,就是不知道王中法还要不要给他准备讲话稿,他是分管领导,会议应该是会参加的,如果两位领导参加同一个会议,这两份材料可怎么写,还是我同一个人写,晕!
当然,我还得考虑怎么“结合我局实际”,首先还得把一些基本数字统计出来,今年市府办交给我局办理的建议提案分别是多少,合计是多少,财政税收的各有多少,有多少是我局主办的,有多少是协助其他单位办理的,在整理过程中,还可能发现有市府办分错的,把不该我局办理的交给了我局,按规定要10天内退回市府办,不能直接移交给其他单位,还可能把该交我局办理的交给了其他单位,这段时间也会交到我局……
想着想着,我的头就越来越大,我觉得这跟我昨天喝酒过量也有关系,神志好象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怪只怪女豺狼。
我觉得奇怪,与身边的这么多同事都同事了快一年,还是处处放不开,想大声点说句话都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可与文秘班的同学,不管男女,碰到了谁都能嘻嘻哈哈,挺投缘似的。
按理说,当初也就是考公务员时,笔试、面试、体检时,偶尔打个照面,相互说得来的,聊上几句,当时彼此还是竞争关系啊,说严重点就是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关系,报考文秘专业的300多人,最后录取的也就是20余人,这20余人大部分分布在各个政府机关,还有少数几个在党委部门、*党派机关,还有一个到了市中院的办公室做秘书。
之所以我们之间称为同学,主要是因为我们到各自单位上班不久,市人事局把我们统一组织起来到党校接受公务员初任培训,学了公务员暂行条例(后来变成了公务员法),我们才知道中国有多少级行政级别,当时我们都绝望了。
你不要以为我们眼高手低志大才疏好高鹜远妄想爬到最顶级,我们只是觉得,这么多啊,爬起来多费力啊,我们在那里点数,嘉州市书记、市长排在第五级,不知还能不能升到第四级,算是非常靠前的,至于我们排在哪里就不用点了,统统办事员的干活,还在见习期嘛,最后一排就是了,一年之后,我们有的会变成副主任科员,有的是科员,如果我们当中有一个博士,那他就是主任科员,但没有。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8)
条例里说,副主任科员是九至十三级,科员是九至十四级,我们就有些不明白,到底是哪一级,但也不好意思问老师,倒是有一个女同学“童言无忌”,问给我们上课的党校老师,不过她问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老师,是市长大还是书记大?
老师说,级别都是正厅级,一样大,如果你问的意思是谁应该听谁的话,那么应该是书记大。
女同学问,为什么同样级别,市长要听书记的,市长顾名思义他还是一市之长嘛,书记与法庭上的书记员也就差一个字。
课堂上哄堂大笑,他们都觉得这女同学很可爱,很有趣。老师也在那里笑,但没有哈哈大笑,而是憋住了笑,等大家笑停了,耐心地解释说,我们主要以党内职务来区分,市长是副书记,副的当然比正的小。
女同学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那市委那边是市长听书记的,到了政府这边,书记连个副市长都不是,应该是书记听市长的吧。
我们都认为女同学说得有道理,且听老师怎么说。
一般情况下是这样,老师说,但是不一定,政府这边的重大决策还得提交市委常委会审议,而根据*集中制原则,市委常委会上书记有最后拍板的权力,所以市长归根结底还是听书记的,不仅党委管政府,还管人大、政协、法院、检察院,也就是说,党管一切。
我们当时听了都似懂非懂,党管一切,难道还管老百姓的吃喝拉撒,还管人大代表投票,管政协委员参政议政,管法院怎么判案,管检察院可不可以逮捕哪个人。
女同学不再问了,也没有谁接上去发问,这些稀里糊涂的事就留待以后在工作中慢慢摸索吧,我们的一辈子注定要在机关里度过了。
后来大家都记住了这位女同学的名字,叫柴南,非常荣幸,刚好也是文秘专业,考到了市工商联。当时我们是大班上课,那一年考到市一级机关的所有公务员加起来有200人左右,在党校的一个大阶梯教室里上课。
党校懂得那一套,大班根据专业分出许多小班,每个小班都指定了小班长,便于大家联络,还在学习期间,我们文秘班就开始聚会了,基本上就是一起吃饭喝酒,在酒桌上是最容易加深印象、促进感情的,一周的学习结束后,我们每四个人或五个人分成一个小组,共分成六个小组,柴南德高望重,当仁不让请她担任大组长,她原来不是党校指定的小班长,既然我们另立山头,就把小班长的番号取消掉了,大总比小好。
我们约定今后一个月聚一次,各小组轮流安排,半年后,大家觉得不必那么频繁,还怕人跑了不成,改成半年聚一次吧,还说以后不能老是我们自己掏钱,要拉赞助,但目前还没有实施这一计划,我们都还是见习期,手头没什么权力,再说也就是口头说说而已。随着见面时间间隔的拉长,在大街上,同学偶遇同学,相互之间难免一下子有叫不上名字的,但柴南的大名和尊容都深深烙在大家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第五章 我是南光泽(9)
这不,在昨晚我们时隔半年的又一次聚会上,我们的人又来得满当当的,没有谁缺席,摆了三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