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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女局长秘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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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永礼说,我说过既然红花珍稀名品店与别的同类店不一样,就不能象别的店那样只招几个服务员,平时镇守,老板偶尔过来点点钞票就行了,所以木红花是比较敬业的,没有要紧事就呆在店里,举报人就说买五千,递了五千元过去,木红花就把十张购物券递了过来,每张面值500元,但是举报人说先放你这里吧,帮我记着就可以了。

  我说:就是说白白送给木红花五千元了?

  木红花没同意,说放在这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她与他还不是很熟悉嘛,举报人认为印证传闻的关键时刻到了,就把十张购物券接了过来,你知道他接下去做什么吗?

  我说,你别烦了,他做什么你就说什么。

  项永礼说,他当场把购物券撕了丢到垃圾桶里,木红花是一幅见怪不怪的样子,嘴上说你看、你看、你这是什么的,但也就是如此说说而已,举报人就说得更露骨了,说只是一点心意,就烦请木女士帮忙安排,他下次要准备充分,再带侄子过来拜见木女士,就是单书记那边麻烦木女士了。

  我惊讶得几乎闭不上嘴巴,下意识地问道:这算什么?

  项永礼说,你是问这种行为怎么定性吧,从我们纪委办案的角度,如果木红花确实把请托人的请托要求传达给单扶求,这种行为就是直接受贿,举报人要告辞的时候,木红花还是没有询问他侄子的相关情况,只是给了他一张店里的名片,说上面有手机号,有事情可直接与她联系。

  我想起了冬虫夏草里的名片,不知是不是就是同一张名片,自作聪明地问道:举报人拿到了朝阳房开公司的股东会议签到表,上面也有木红花的手机号,与木红花当时留给他的手机号对上了吗?

  当然对上了,木红花在股东会议签到表上的签名倒是比较模糊,但手机号码却绝对是同一个,手机号码与人的身份证号一样,是不可能重号的,由于一些派出所草率,倒是出现过身份证号重号的不应有现象,但手机号码绝对不可能重号。

  我说:可见木红花并不聪明,现在不是有一机双号嘛。

  项永礼讥讽地说:看来你去做单扶求的老婆比较合适,要先把小*割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44)
我提出了疑问:就算木红花是朝阳房开公司的股东,也不能认为单扶求违纪,单扶求是嘉州市的领导干部,他的配偶又没有投资于嘉州市的某房开公司,而且也就是开一个礼品店嘛。

  项永礼说,理论上是这么说,但是凭单扶求的工资收入和木红花的礼品店经营收入,他们哪来那么多的钱入股房开?举报人很专业,我再强调一次他是个有心人,他把在红花珍稀名品店购买购物券当场撕掉的情形和两人的对话都用针孔摄象头录了下来,与拿到的朝阳房开公司的股东会议签到表一同交到了省纪委纪检监察二室,很专业啊,不仅知道要向省纪委举报,还知道纪检监察二室就是专门受理对各地市厅级领导干部的举报的处室。

  我问,就是说,举报人举报内容不仅仅是木红花入股朝阳房开公司,还包括单扶求通过木红花的礼品店受贿?

  项永礼说,还有其他,我不能多说了,举报人看来是准备充分,有心人啊。

  我赞叹道:这样懂门道的刁民越多,贪官污吏的日子就越难过,平白无故就与你较上劲了,单扶求被人捅了一刀还不知是被谁捅的。

  项永礼说,你再发一次毒誓。

  我莫名其妙地说:发什么誓?

  项永礼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说,你不发誓我就不往下说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改变了注意,要告诉我举报信的其他有关内容,今天我已经大开了眼界,我的胃口已经被吊起,我于是就发誓:我,许为义,如果出卖项永礼,明天出门被车撞死。

  项永礼满意地点点头,说,好,很好,很巧,省纪委纪检监察二室的副主任,就是他直接受理了该举报人的上门举报,举报人留下了举报信,信上留下了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为了表示决心,还把自己的身份证复印件留了下来,但他还是留了一手,朝阳房开公司的股东会议签到表原件在出示以后,无论如何不肯留下来,就留下一个复印件,录有在红花珍稀名品店购买购物券撕掉和两人对话情形的数码胶卷,提供给省纪委之前也作了备份,还丢下狠话,如果省纪委不查,首先就把股东会议签到表发帖到网上去,发动网友对单扶求的违规违纪违法行为进行人肉搜查。

  我再次赞叹道:世界上的事,怕就怕认真两字啊,可惜这样衣食无忧、撑饱了没事做的刁民太少了。

  项永礼说:

  刁民大大的有,他们是我们纪委的亲密战友,据省纪委纪检监察二室介绍,两三年来,举报单扶求的信件多得可以用麻袋装,但大部分都是匿名举报,没有留下较为清晰可查证的线索,但是匿名举报信中也有一部分比较有价值,举报的内容基本上发生在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有一次我和金先市纪委的一位同志一起开会时,装作无意地问起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的一些事情,证明举报内容的大背景都是真实的,信里还提到了单扶求在金先任职期间独断专行,听不进不同意见,在市委常委会上搞一言堂。

  金先市纪委的这位同志很聪明,由于平时跟我比较要好,就问我是不是省里、市里接到了对单扶求的举报信,我承认说是的,他告诉我,从我提到的那些举报内容看,最了解单扶求底细的人,就是当时金先市分管组织工作的副书记方平玉,有可能是方平玉向省里举报。

  我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那种意外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说,有这种事?只听说有老百姓去举报官员的,竟然有官员去举报官员?这不是内讧嘛。

  项永礼说,我只能说,联想到在当时的金先市,单扶求和方平玉的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有这种可能性,对单扶求的举报信,省纪委二室也不是一直压着,省纪委常委会专题讨论过单扶求现象,但最终没有向省委建议立案,但听说省纪委主要领导与关北流书记提到过此事,希望关书记以市委班子班长的名义,与单扶求非正式谈一次话,提醒后者有需要向组织上说明的情况,及时向组织上说明,关于这件事,后来具体情况我也不了解。

  我说:那不是打草惊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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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45)
项永礼说,谈不上,单扶求不是个糊涂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被举报”专业户,而且关书记找他谈话,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举报多了,恰好说明是捕风捉影,省纪委没有掌握有力证据嘛。二室的副主任接到这位嘉州专业炒房者的举报后,向室主任作了汇报,决定暂时不向省纪委领导汇报,就在二室的层面内把有关事情先搞搞清楚,趁我们——就是我和母马关常委——被省纪委抽调还在东州办案的时候,专门与我们面谈了一次,布置给我们一项非正式任务,回嘉州后,核实举报人——不单单是这一位专业炒房者——的有关举报内容,广泛搜集有用信息,遇有重大线索,及时向二室汇报,是否向市纪委其他领导汇报,要等他们通知。

  我揣测说,可以看做是私人委托。

  就是这样,项永礼点头说,我们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任务,将立即着手策划调查方案,我们也不好直接出面,但我们有线人。

  线人?我吃了一惊:只听说公安刑侦部门有线人,你们也有?

  好,我不能再说了,你现在是比市纪委领导还强大,到此为止,烂在你的肚子里。

  我忙不迭地点头,从内心里,我对我的同学为了我,违反工作纪律而感到惭愧。我给两个空杯子里都加满啤酒,建议道:

  一起喝了这杯酒,明天我就把肚子的秘密与别的东西一起拉出去,永不提起。

  好,项永礼对我的政治觉悟表示满意,干了!

  项永礼放下杯子说,朱克山说一起喝啤酒的是流氓,我们都是机关里的小流氓,我们跟着大流氓混饭吃,跟谁,跟到什么程度,套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话,是战术,不是战略,我们的战略是怎样把自己做成大流氓,以自己的双手,以自己掌握的资源,切切实实地为我们的人民服务,为我们的父老乡亲服务。

  所以我们需要飞得更高,我由衷地说,你还记得吧,去年春节假期的第一场聚会,我们六个同学在金先老鹰海鲜城里的聚会,一半人吐了,但我们还是高唱胜利的革命歌曲结束聚会。

  扯淡,什么革命歌曲,项永礼的眉头彻底舒展开了:那是一曲汪峰的《飞得更高》,嗟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我笑嘻嘻地说,套用一句经典革命话语,让我们代表不在场的四位同学,并以我们个人的名义,重温《飞得更高》吧。

  好,项永礼说,再喝一杯啤酒润润喉咙,歌词记不全没关系,我们唱到哪里算哪里。

  于是我们两个人放开鸭子般的嗓音大声唱歌:

  生命就像 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 时而疯狂 

  现实就像 一把枷锁 

  把我捆住 无法挣脱 

  这谜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一次次将我重伤 

  我知道我要的那种幸福 

  就在那片更高的天空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狂风一样舞蹈  挣脱怀抱 

  我要飞得更高 飞得更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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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日出
日     出

  一二三

  
  在一次大规模的反击战中,李大刀率领着他那个连的五十人冲在最前面当炮灰。这么说是恰如其分的,由于战略上的需要,上级在地形不熟地势不明的情况下,决定对盘踞在502高地的敌军一个团发起总攻,不惜任何代价全歼敌军。上级这么做自有他们的理由,因为502高地上的敌军中有十几个百步穿杨的神枪手,能够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远距离射击己方阵地上巡逻的士兵,基本上弹无虚发,搞得被安排巡逻的士兵人心惶惶,又不好强行违抗上级命令,只得在巡逻的过程中偷工减料,有时甚至整夜躲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这样下去怎么行呢。

  李大刀连在预定的黄昏时刻像一群鸭子乱哄哄地一路嘎嘎嘎嘎地叫着(不是他们嘴里发出这种声音,而是他们的行动)奔向502,他们先要涉过一条河,再越过几座土坟堆般的小山丘,才能到达502脚下。但李大刀终于冲到了502脚下,他的档次已经降为一个排长,因为他身边只剩下二十来个人了,他们还得往上爬,在李大刀蜷缩着脑袋像一只猴子一样攀登几乎垂直向上的502时,他破口大骂指挥这场战斗的长官,因为当他爬到半山腰时,身边只剩下八个人了,他的官阶降到了班长的档次。

  连里那个背着无线电接收机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的小张也不见了。幸存下来的士兵当中有一个带着哭腔告诉他,小张滚下悬崖了,现在应该已经到达谷底了。他跟在小张后面稍远的地方,小张试图登上那座向外凸的悬崖,他抓着从岩缝里长出来的铁蒺藜,身子晃来荡去,正当他要身子一耸跳上那岩石时,可能是他身上背着的无线电接收机太重了,当然他本就是小胖子(不是很胖,但按照士兵的标准来说算是有点胖了),铁蒺藜连根被小张拔了出来,小张就滚下去了。

  李大刀口干舌躁,已没有力气再骂了,后继部队远远地落在后面,他们几个人就算意外到达山顶也是无济于事。李大刀拿起望远镜眺望来时的方向,这一看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后继部队所有已涉河过来的士兵都像接到了停止行军的命令,静悄悄地卧在地上,无数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着他李大刀。他妈的,我们被抛弃了,李大刀放下望远镜对八个人模鬼样的士兵咆哮着,快找个好地方躲起来,他们要炮击了。果然,从己方阵地上升起了一颗耀眼的信号弹,随即万炮齐鸣,各式口径的炮弹朝502呼啸而来,李大刀刚把脑袋钻入一块悬空的巨石下面(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钻进了一个无底洞),一颗炮弹就在他臀部后方不远处开花了,在意识尚未消亡的最后时刻里,李大刀骂了一句,这帮狗娘养的,说好不炮击的。但他已来不及将心底的这句话化为语言的形式在口头上表达出来了。

  醒来时,已是半夜,黑黝黝的山头连绵在李大刀的视野里。月亮是有的,但月光被脑袋上方的巨石遮住了,无缘披拂到他和他幸存的士兵们身上。还有几个?他不是在问身边的人,而是在问自己。一个士兵跪伏在他身边,大概就是他把他救活的。李大刀注意到自己右边大腿根部被扎上了一圈绷带。一个士兵躺在一米开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连长,应该还活着。还有四个士兵横七竖八地散布在洞穴内,李大刀不知他们是死是活,但他们全部在巨石的庇护范围之内。李大刀心头忽然涌上了一股滑稽的感觉,他不过是逃命要紧,沙鸡一样一头扎了进来,未必是最好的躲藏之所。我是首长,李大刀想,所以他们全围拢在我旁边了。真像是一个上天赐予我的宝贝洞穴,李大刀不能不赞叹这天生*。

  他坐了起来,他辨认出了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的士兵是一个班长。跪伏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就是他班里的。你还活着吧?李大刀轻声地说。他知道他还活着。还活着,班长说,在你醒来前我就替你数过了,我们还活着五个人,包括你,连长。李大刀扫视四周,不解地问,是你把他们集中起来的?班长回答,是的,连长。一发炮弹可以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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