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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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放心,老奴明白”
想着钱朵朵娇怯怯的样子,弘达一颗心便颇有些火热起来。
他穿花拂柳地走了一阵,便回了前院大厅。
“爹,已经将姑姑安置妥当了。”
和仁正在听伙计禀报,抬了抬眼皮,漫不经意地点点头。
“去和那些佃户说,不用再去闹了。”如此对那伙计吩咐了一句,和仁便沉吟起来。
等那伙计出去了,弘达便道:“爹,祖父说了,这产业园以后是能赚大钱的产业。这就不拿了?”
“怎么能不拿?要想压四房一头就必须拿。而且那片地正好连着我们家的田,这是注定给我们的。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和仁道,“可是这牧鸡治蝗的事一出,却不好明抢了。”
弘达眉毛一挑:“明抢不成,我们就暗夺?”
和仁淡淡看了儿子一眼,脸上一片高深莫测的表情。
弘达暗道:父亲这是在考验我,我要快想想怎么夺。
和仁暗道:你爹我也没主意啊,那傅青主多厉害啊。
父子俩默然坐了一会,一时无言。
弘达只好道:“爹,祖父可有吩附?”
“蠢才,万事只会靠你祖父吗?”和仁叱骂道。
你祖父多逗啊,让你爹去和傅青主那样的人过招,却不肯支招,这不是为难人吗?
弘达道:“可是爹,祖父可有评点过王笑?”
“倒是有。”
和仁当时没太注意听,此时便已忘了不少,想了想,道:“此子看着傻,实则精”
“没了?”弘达讶道。
过了一会,和仁又想起来一句。
“钱承运要对付王笑,却不知从王家最大的破绽入手,可笑。”
王家最大的破绽?
是什么呢?
弘达不禁沉吟起来。
座上的父亲依旧一派高深的样子,他只好皱着眉,独自沉思了良久。
“爹,孩儿明白了!”
和仁心中一跳,极是惊讶:你这就明白了?
他脸上却是一派从容,抿了一口茶,淡淡道:“哦?”
“是王家二房啊!”弘达站起来,侃侃而谈道:“孩儿和崔家了解过,王康是个强干的,王秫却是个庸才,一干儿子都是酒囊饭袋。”
“不错。”和仁淡定地点点头,一幅孺子可教的模样,“那我儿且说说,该如何对付王秫?”
弘达只好再次沉思起来
第208章 大逆子
闻道书院连休两日。
王珍今日也不出门,颇有些闲适地斜倚在藤椅上。
一袭白衣,一卷书,一壶清茶,一盘瓜果,一娇妻,一美妾。
一儿一女请过安便出去玩了。
王珍捧着书卷看着,潭香坐一侧,时不时剥个果子喂他,陶君则多在桌前对账。
王珍一手执卷,一手把玩着潭香的玉手,眼睛落在书上,嘴里咬了果子。
“呵。”
潭香便问道:“夫君笑什么?”
“笑书中的和尚。”王珍道。
他便将手里的书卷摊开,把封面给潭香看了看。
“醒世梧桐影?”潭香微微有些疑惑,道:“这是什么书?”
王珍道:“说的是六根不净的和尚的风流事,所为觉后禅。”
陶君转过头,嗔道:“歇了两天,却是在家里看这样的坏书。”
王珍笑道:“我和潭儿不是在等你忙完一起吗。”
“去你的,老大不小了,没个正经。”陶君转头理账,不去理他。
王珍便对潭香道:“上次那位翰林院大人,赞过不已斋名字的那位,你还学过他的样子,记得吗?”
“记得。”
“何良远何大人,前几日他将这本书禁了。”王珍道:“若非他禁了这本书,我还不知道竟有这样的好书。”
陶君又转头骂道:“也就是你,因人家禁了,便特意找来看,难怪翰林院的老大人不点你中榜。”
“便当我是脑后有反骨好了。”王珍笑道:“各花入各眼,这书中佛法便如这世间礼教规矩,拘得住一些人,却拘不住所有人。”
“这书中和尚渔女色,是为可耻,但事为真事,禁了书又能如何?此书写的是淫事,书名却有醒世二字,颇有些发人深省”
陶君骂道:“挂羊头卖狗肉的东西,就是该禁了。”
潭香反正是不懂这些的,只看着王珍侃侃而谈的样子颇觉崇拜。
正说着,却是王珰来求见,王珍只好出去见他。
过了一会。
王珍微微皱着眉回来。
陶君亦是在皱眉。
“珰哥儿找你何事?”
王珍道:“他想娶身边的丫环,求我劝劝二叔二婶。”
陶君随口道:“纳个妾的事,二婶有什么不依的。”
“不是妾,他要娶碧缥为妻。”
“那怎么行。”陶君道:“我们王家是何样富贵人家,他怎么能娶丫环为”
“我答应他了。”王珍摆手道,“这孩子惯是个没正形的,如今能有担当也算好事。”
陶君急道:“你怎么能答应他?别的不说,你一劝,不管事成不成,平白就得罪了二叔二婶。回头落下话柄,说你这个东府长子就是蓄意让二房出丑,而且你是他的先生,人家还说是你教的。阋墙之祸便是由此而起”
王珍摆手笑道:“你说的我明白,但你这是小道。要规避阋墙之祸,不是靠这样的小聪明去躲家族间的纠纷。”
陶君一愣。
王珍负手道:“教导兄弟,让他作有担当的男儿,这才是家族长盛久兴的正法。唯有行这样的世间大道,才能走得更远。明白吗?”
潭香看着王珍,又是眼睛一亮。
若是十年前,陶君许是能被他哄住,此时却是骂道:“你少卖弄,娶丫环这样的事说破天也是没理。你还能掰扯到世间大道?还正法?你自己都还是个看的。”
“总之此事你别管了。”王珍自嘲一笑,又问道:“你又有何事为难?”
“还不是在操办你弟弟的婚事。”陶君道:“父亲答应了宗人府,淳宁公主的府邸由我们家来置办本来说好的,忠勇候的宅子会卖给我们,可是现在婚期日近,候府还在拿捏价格。”
“还在拿捏?”王珍有些诧异,“我们给的价可不低。”
“何止是不低。”陶君皱眉道:“谈到现在已比市价还高了三成,本来说好今天能定下来,没想到又翻悔了!”
她说着,愈发着急起来:“过几天宫里便要置床柜器具进去,那么大的宅子还得洒扫。被候府这么一闹,找别的宅子已经来不及,只能再任他加价了。王八蛋!”
王珍摇头道:“别去加了。忠勇候就没打算卖,故意拖着我们的。”
陶君一愣,喃喃道:“不会吧?”
“必是的,找别的宅子吧。”
“可是,这是公主府啊,”陶君道:“京城里这等规格的拢共有就没几家,愿意卖的就更少了”
王珍道:“这本该是宗人府置的,现在我们来置,自然不会再有那等规格,差不太多便是了。”
陶君颇有些遗憾。
崔氏久病未愈,自己以附马长嫂如母的身份操办这场婚事,本是要大出风头的。
现在宅子达不到规格,风头便小了不少。
但王珍既然这么说了,她也知道只能这样了。
“但降些规格的,现在买也来不及了。”陶君依然眉头紧锁,过了一会又道:“听说你前些天从公账上支了三万两买宅子,能用吗?”
王珍道:“那不是什么大宅,是吴培的宅子。”
“吴培的?就我们家南边的那个?!”陶君大惊道:“那那那宅子三千两就够了!”
“我知道。”王珍摆手叹道:“本是贺琬买下了要与我作邻居的,如今他出了些事要用银子。”
“你知道就行。”陶君对他外面这些事不关心,皱眉道:“我临时去哪里置大宅子”
过了一会。
夫妻俩忽然心有灵犀地对望了一眼。
“爹上次可是说过,他在什刹海有套别院,那地段,又是爹置的宅子,还用说吗?”
王珍苦笑道:“我要把二叔和爹一起得罪了?”
“两桩得罪人的事,你让二弟替你分一桩”
“逆子!”
杜康斋中,王康长须一抖,大喝道:“你跪下!”
王珠却是不跪,淡淡道:“不过是个宅子罢了。”
王康白眼一翻。
不过是个宅子?
那是老子养老用的私产!
之前是愿意拿出来,是因为大不了从公账支钱再买一处。
现在酒业生意也不做了,账又被你这逆子把持着,老子还能支到钱吗?
关键是,给老大或给老三,这能一样吗?!
王珠却是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淡淡道:“孩儿拿逸园与父亲换,再补银子给父亲。”
“补银子?你整个人都是老子生的!还有,你逸园什么地段?我景园什么地段?前海湖畔,与皇宫一水相依。鼓楼西接后湖湾,银锭桥横夕照间,我那景园正是处在这一湾之上,上了楼阁还能看到银锭桥。若无机缘,你有再多银子都买不到!”
王珠道:“正是买不到,孩儿才来向父亲讨要。”
“滚出去!当时愿意给了老大,只因还是在我王家代代相传。你拿去给老三?那是送给别人家!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我,绝,不!”
王珠道:“是父亲你答应宗人府,由我们置宅的。”
“当时是。但现在老子还是这一家之主吗?又是哪个孽畜把老子圈起来的?”
王康说着,负手昂然道:“老夫现在被圈养起来了,不管事了。”
王珠:“”
“怎么?有本事来抢啊。”王康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你就想借机卖了老子在京城的产业,逃到南边去,老子竟生出你这样的孬种。”
“你们禁了酒,老子还敢当这京酒商会的会长。你们想逃,老子却不会逃。哪怕万一反贼杀进京,让他砍了老子的头罢了,老子就是死了,血也要洒在祖宗的产业上面!”
“我知道你这逆子的手段。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偷我的地契,我一头撞死给你看!”
一席话,声破云霄。
王笑进来时便听到了这最后几句话,忍不住赞道:“爹你好刚啊。”
爹你别叫王康了,不如改名叫王刚吧。
王康见王笑一脸的笑意,愈发生气起来:“逆子,你还没入赘出去呢,就想替丈人家夺你亲生父亲的财产不成?”
王笑收敛笑意,颇有些无辜地道:“孩儿冤枉。又不是孩儿自己要尚公主、又答应宗人府置宅的。”
王康无言以对,只好愤愤瞪了王珠一眼。
老夫当时也是被老二这个逆子骗了。
“反正你休想要老子的宅子。”
“我不管这事。”王笑却是道:“爹,跟我走吧。”
“去哪?”
“汪公公来了,请我们进宫见老丈人。”
王康一愣。
王笑道:“爹与京酒商会公然反正禁酒令,老丈人要狠狠地惩治你。”
王康身子一抖,脸色一下变得惨白,道:“我冤枉的,是那些人唆使我的!”
“哈哈,开玩笑的,孩儿已经替爹求过情了。”王笑又道。
“”
以前痴痴呆呆,现在疯疯颠颠,这也是个大逆子!
王康深吸两口气,回屋换了件崭新的衣裳,又让丫环给自己梳了头,再将胡子理顺。
如此打扮得工工整整,他方才出来。
“有本事再圈禁老夫啊。”
这般对王珠冷哼一句,王康才领着王笑,迈着郑重的步伐,朝院外走去。
老夫也能去皇宫里走一遭
第209章 何良远
王芳隔着回廊,极是情深意切地远远望了王笑一眼。
可惜,此时不方便说话。
汪贤领着王笑父子去乾清宫见陛下,王芳却要出宫去东厂办事。
但只这一眼,便是记着彼此的恩情。
“负心多是读书人,还是附马爷仗义”
王康则是如在梦中,恍若木偶一般任人引着。
从进了宫门,看到那些金甲护卫开始,他就已经没出门前那么铁骨铮铮了。
绕得七荤八素,他眼睛也不敢乱看,只好盯着前面汪贤的腚。
好不容易到了一间值房,耳边听汪贤道:“王老爷且先坐着,等候陛下召见。”
王康这才敢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抬头,目光一扫,不由“咦”了一声,道:“那逆笑儿人呢?”
“王老爷刚才竟是没听到?准附马已随刘公公去见陛下了。”
“是是吗?”
“是啊。”
王笑理所当然道:“家父自然是被利用的!他对禁酒令有抵触可能是有,但怎么可能和家一起陷害东厂呢?”
接着,他压低声音道:“家说什么是被钱承运逼的,那我们王家还是被家骗的呢。他家一直欺负我们家,还派佃户来占我们的产业园,上次弘达还辱骂我,我才和玄策打他的”
“闭嘴!”延光帝眉头一皱,不耐烦道:“朕不是要听你说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是,家父要捐给朝庭的银子也已经带来了。”
延光帝眉毛一挑,点点头,却是又道:“朕也不是要听你说这些。”
王笑讶道:“那陛下想听我说什么?”
延光帝转头向后看了一下。
怪不得王芳今天不在,那有些话就要朕亲自说了。
小兔崽子,一点也不体察朕心。
延光帝端起茶杯,波澜不惊地道:“朕听说你那产业园可以牧鸡治蝗?”
“正是,陛下若想知道这牧鸡治蝗的细节,我可以让人来细细”
“朕不是要听这些琐事。”延光帝嘴里啧了一声,愈发不耐起来。
这孩子还太年轻了,就是不如朝中重臣老练。
从容地抿了一杯茶,他只好再提醒道:“你上次说的小冰河。”
“小冰河?”王笑愕然道:“可是小冰河我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呀,陛下要是还想听,我可以说说海外的情况”
“朕不是要听这些。蠢才,你还不懂吗?”
眼前的少年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若是朕的阁臣,朕现在就罢免了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