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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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嗤笑一声,冷笑道:“胡说什么鬼话。”
缨儿贝齿一咬,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应道:“祖夫人以前就说过,要让缨儿给少爷当妾。如今少爷要作附马,我不求名份,只想给少爷生个孩子。”
王康讥讽道:“你看看人家,再看你自己这小身板”
他脸色一正,侧身道:“老夫懒得与你这蠢丫头多说,收你那不安份的心思!”
王笑不爽道:“爹你怎么说话的?!”
“逆子”
“父亲。”门外忽然响起王珠的声音,淡淡道:“父亲出来一下吧,孩儿有话要说。”
“老夫没有话和你这个逆子说。”王康也是淡淡道。
“哦?可是父亲找的这女子不太稳妥,孩儿已备了车马,要连夜将她送到江南。”王珠道。
“这里是王家村!不安全个”
“是吗?但孩儿已安排她爹娘上了马车。”王珠道:“既然孩儿能查清父亲的布置,想必别人也能。哦,对了,父亲初涉官场,万事还该小心才是。”
王康脸色一变,便匆匆出了屋。
也不知王珠又与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王康便喊了一句:“那个谁逃荒来的那个小女子,你出来。”
末了,还交待了一句:“先穿好衣服。”
等那姑娘离开,这边榻上的主仆二人便舒了一口气。
王笑心中不由摇了摇头从此以后,自己又要被归入逆子的行列了。
接着,门外又是“咯哒”一声,屋门竟是又被栓上。
王笑颇有些无语,自己这个爹,脑子实在是有些毛病
他叹息了一声,却感觉到怀里缨儿的脸极有些烫。
“缨儿啊。”
“少爷。”小丫头细若蚊吟地应了一声。
“缨儿啊。”
两人早已极是亲密,偏偏此时这场面让王笑不知该说些什么。
“少爷。”缨儿又应了一声,身子轻轻颤了颤。
王笑道:“我们好像是出不去了”
过了一会,她才应道:“缨儿不知道要怎么生孩子能不能少爷你来弄”
话到后来,声音低到几乎听不清。
王笑轻笑了一声,抚了抚她的背,叹道:“傻丫头,我们今天先不生孩子。”
“少爷是嫌弃缨儿的小身板么?”
王笑道:“你又说傻话了,缨儿最可爱了,哪里都可爱。”
他又在她发丝间亲了一口,道:“等过一些时日。等诸事定下来,我给你一个稳稳妥妥的安排,到时候我们再来,好不好?”
他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这几日总感到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人要暗中对付自己
良久,缨儿方才低声应了一句“好”。
“瞧你,大冬天跑得一头汗。”王笑柔声道,语气很是爱怜。
往日里两人虽然亲密,却总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今夜这一闹,彼此间的心意却有些了然起来
缨儿被王笑这样一哄,只觉心中甜甜的。她笑了笑,恢复了平常的娇憨模样。
两人也不提铺小床的事,便这般搂着不分开。
过了一会,缨儿忽然道:“少爷小时候我也看过你,怎么和现在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缨儿无辜的眼睛眨了眨,以一种认真探讨的口吻道:“硬梆梆的,顶得人不舒服呢。”
王笑:“”
他却不愿让缨儿这般白白调戏自己一顿,便道:“以后我们玩另一种七巧板吧。”
缨儿颇为高兴,忙问道:“什么七巧板?”
面对这样单纯的口吻,王笑的许多形容词便说不出来,只好道:“总之是好玩的七巧板,主要是看怎么镶嵌”
他低下头,看着缨儿天真的表情,心中觉得自己的车速实在是太快了
缨儿却是搂着她少爷的腰,心中颇有些苦恼。
碧缥教自己要勾引少爷,可是,怎么勾引呢
第256章 村口宴
九月二十九日。
王家村开始大摆宴席。
这时代的人宗族观念极深,请父老乡亲们吃一顿丰盛的席面是王康每次回来都有的惯例,一则联络感情、二则表示没有忘本。
而这次王康得了散勋,便操办得格外尽心,从凌晨便开始准备。
村口,一口口大锅被支起来,戏台也被搭起来,村里人一大早便开始坐等,极是热闹。
快到晌午时王笑才起来,便先过来给王康请安。
王康脸上也没了前几日的笑脸,应了一声便颇为不满地挥了挥手,表示懒得再操心这个逆子的事。
王笑撇了撇嘴,也不敢再讨好这个老父亲。
谁知道这老头以后还要做什么妖,这好孩子自己是不敢再当了。
只可惜了这一身哄老头的本事。
接着他便与各种亲戚打过招呼,这事实在是有些累人,王笑便又偷偷溜回去找缨儿。
两人昨夜相拥而眠,自有一番柔情缱绻,如今说话间便比往常多了些搂搂抱抱总之,两人各自都有些开心。
偏偏老宅人多,时不时就有人过来打扰,王笑便带着缨儿去爬坡峰岭。
上了一段山坡,到了无人处两人便牵着手一路缓缓而上,颇为悠闲惬意。
“这山上有座玉虚宫哦,以前祖夫人每次回来都要在那边念经。”缨儿道,“那时候缨儿就和少爷在那边采山杏呢。祖夫人就是在那片杏子林说的,要让缨儿给少爷作妾”
她今天戴了一顶小帽子,此时说着话便有些脸红,很是可人。
树梢上的积雪落下来沾在她帽檐上,王笑便伸手抚掉,道:“那我们一会到玉虚宫拜一拜,给祖母还愿。”
缨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指着远处的山峰道:“少爷你看,那边是上方山、棺材山,远远那座是龙骨山”
“那这里是周口店啊。”王笑方才反应过来。
手里握着女孩子柔滑的小手,心中美滋滋的,他便有心卖弄,于是侃侃而谈道:“你知道吗?我们的祖先就是在这里发源的,他们住在山上的洞穴里,将动物的骨头在洞穴中堆积起来,成了化石。后人不知道,还以为是龙骨,便叫龙骨山。”
缨儿忍不住赞叹道:“哇,少爷懂得真多。”
一汪如水明眸中满是崇拜。
王笑有些得意忘形,忍不住又道:“那是五六十万年前了,那时候大家还是猿,叫北京猿人。后来还在这边发现了一万八千多年前的山顶洞人生活遗迹从猿猴变成人,几十万年间,一代一代繁衍至今,真是了不起。”
他心中感慨着,说到繁衍便打算要调戏一下自己的丫环
缨儿却是皱了皱眉,颇有些担忧地看了自己的少爷一眼。
小丫头有犹豫,可还是说了出来:“可是,少爷啊,我们怎么会是猿变的呢?我们明明是女祸娘娘捏出来的。”
王笑一愣,哈哈一笑道:“也是也是,我记错了,缨儿真聪明。那你知道为什么女祸娘娘既要捏男人,又要捏女人吗?”
贼心不死,依旧打算调戏自己的丫环。
他执起缨儿的双手,轻声道:“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缨儿正担忧自己少爷的脑子怕是还没好,此时听了这样一句情话,身子一颤,心中的担忧便忘到了九霄云外。
“少爷啊”
小丫头颤着声音唤了一句,一把抱住王笑,眼里已有了泪花。
王笑连忙小心地擦着她的眼角,也不敢再调戏了。
两人又牵着手向前走了一会。
拐过一道山路,正见两个穿得极厚实的小女孩将雪球砸在一个男子头上。
“哈哈哈,你输了,快讨饶呀。”
“求两位将军饶命”
那男子摔坐在地上,一头的雪,极有些狼狈,脸上却带着有些讨好的笑容,神情看起来无奈中有些贱兮兮的。
王笑与他一对眼,各自有些惊慌。
缨儿连忙将手抽出来,唰得一下站到王笑身后,假装自己是什么本份丫环。
“二哥,哈哈,这么巧。”
王珠脸上的傻笑便凝固下来,站起身,抚掉头上的雪,板着脸道:“你往后行事注意些,今日好在是被我撞见了。若是别人见到你这附马和女子拉拉扯扯,咳,成何体统。”
王笑道:“是是,二哥这是带孩子在打雪仗?真是有趣。”
王珠背过手,仰着头,斜睨了王笑一眼,有些无言以对
待王笑与缨儿在玉虚宫拜过,一行人便一道下山。
王珠背上驼着王思思,手里牵着青儿,回答着她们各种奇奇怪怪的幼稚问题。
他故意落在王笑后面,以免被看到自己的傻样。王笑却偏偏要找他说话。
“二哥,这山上有山贼吗?”
王珠道:“这边没有,那边棺材山上有一伙,叫孤山寨,大当家的名叫刘一口,技艺颇高,也有些名头。”
王笑问道:“那他们不下来抢吗?”
“这里是京畿,抢得凶的都被官府剿了,这刘一口却会做人,过往行商的货他三十抽一,这边的村子每年也有供奉给他,去年有些乱民过来抢粮食,也是孤山寨下来打发了,父亲听说后还派人送了银两和好酒上山。”
“这么说,二哥和这刘一口也认识?”
“我不认识。”王珠道:“前些年家里摆席,他们也派人下来打包了些酒菜,是大哥接待的。”
王笑听了,往棺材山方向看了一眼,颇觉有趣。
“还真是一行有一行的门道”
等他们下了山已是午后,没过多久宴席便开始。
今年刘一口却没派人下来打包酒菜,王珍便派人送上山去。刘一口倒也收了,又回复说王家以后是官身,要少打些交道。
这边一张张桌子从村口戏台前摆过去,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桌。
戏台上大戏唱着,下面满村人热热闹闹地吃席,场面极是火热。
王笑本不喜欢热闹,但看着那一张张朴实的笑脸,也明白这是这个时代面朝黄土的人们难得的乐趣。
这世上,有兵荒马乱的颠沛流离,却也有相聚开怀的厚泽余庆。
待到天黑下来,华灯初上,欢宴更加热闹起来。
王笑正跟着王珍到处寒喧,忽然,一声惨叫从村口远远传来,在夜空中极是凄厉。
“咚”的一声锣响过后,戏台上的鼓乐便停了下来。
第257章 夜风乱
戏台上,正在唱穆桂英的京城名旦手上的动作只停了一停,又向乐师抛了一个眼神,捏着动作再次唱了起来。
王笑回头看了一眼,心道:处变不惊,不愧是名角。这银子花得值。
心里这般想着,他与王珍对望一眼,王珍已招过一个人去探。
那边戏台上的穆桂英又唱了一句:“头戴金冠压双鬓,当年的铁甲我又披上身”
王笑等着那边的消息,嘴里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好”以安抚众人。
过了一会,那个浑身是伤的村汉远远从村口冲上来,嘴里大喊了一声:“快跑啊!山贼围了村子”
话音未了,一支箭倏然将他射倒在地。
登时,一片大乱!
“快跑啊!”
跑动的人群踢倒桌椅,杯碗破撞在一起,人群中呼儿唤女,哭嚎声不止。
王笑与王珍并肩快步走向王康,嘴里大喊着:“不要慌,都不要慌!”
王康已然吓愣在那里,手中的杯子还停在半空。
王珍道:“父亲!父亲!你组织所有老人妇孺退进祠堂。我派人看看别的出口有没有被围”
祠堂是前两年刚修的,坐落在村里的山坡上,清一色的大石彻起来的,此时算是村里最坚固的堡垒。
王康手里的杯子跌在地上,猛然站起身大喊道:“都不要乱!都不要乱!”
四处一团乱哄哄,王康拿出往日里骂儿子的咆哮声喊道:“谁再敢嚎一句、敢乱跑一步,逐出家族!往后休想再领半钱银子!”
终于静了下来。
“五叔,你领村里的老人走。三婶,你带上女人孩子,大家伙去祠堂。二弟,你回老宅领上家里人”
王康喊着完,又深深看了王珍一眼。
王珍执礼道:“父亲快去吧。”
那边王珠反应极快,已收拢了一队家丁过来,领头的正是锅头,家丁们也有些强悍气。
王珠快步走着,嘴里不停喊道:“年轻力壮者都过来,到后面列好队”
父子几人这般嘶喊了几句之后,人群终于冷静下来,老弱妇孺与身强力壮者慢慢分开来。
王康又回头看了站在那的三个儿子一眼,重重叹了口气,领着人往祠堂跑去。
这边还未集结成队,村口那边已有脚步声响起来。
铁器在月色中泛着潾潾寒光。
王笑陡然大喝一声:“将桌板架起来!”
说着便已搬起一张桌子放在地上。
王珠眼睛一眯,亦是喊道:“快!”
片刻之后,箭雨突然袭来,许多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血流了一地。
又是一团慌乱。
叮叮铛铛的声音如雨,王笑躲在桌子后面,四下一看,见两个兄长也已各自躲好
“闲无事夫妻们观山赏景,到夜我阅兵书又读诗”那戏台上竟还在唱戏,浑着惨叫与箭雨声,竟有些独特的蕴味。
王笑忙大骂道:“别唱了!还不去快去躲好!”
那穆桂英手里又抖了一个花枪,方才领着戏班急急躲开。
王笑赶忙领着人去将戏台推倒。
“快!顶到路口!”
箭雨中已死了不少人,王珠带来的家丁倒也尽责,村中的汉子们脸上挂着害怕的神情,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
这些人是惯干农活的,看着黑瘦,力气却很大,一齐将戏台向路口推去。
这个土地上的农民,永远是沉默的样子,死亡面前他们也会怕,但他们始终是最听话的一群人
才将大戏台横在村口的小路上,那边执刀的大汉便已冲了上来,又是一顿剧烈的劈砍推搡。
旁边的缝隙中有人想挤过来,锅头便领人拿着石头狠狠砸过去
“将桌椅都堆过来,洒上酒放火烧!”
“那边木屋也拆过来!”
混乱中,王笑大声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