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2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笑抬手,指向城头。
“看,天佑助威大将军炮,南城上摆了六门。”
“哈哈哈哈,拿他们的炮,轰他们的城。”
秦山渠不可自抑地大笑起来
“动了!出发!”
两千正黄旗衣甲打扮的兵士悍然夺门,随着一声大喝,林绍元当前飞马而出!
两万八千余骑兵冲至城门,手起刀落,一片血流如注
进展快到让守城兵士尚没来得及反应,德盛门便已失守。
“林绍元!抢下城头!”
林绍元二话不说,跃下战马,领人沿城内石梯向城头冲去。
“杀!”
“是楚军!快,击鼓”
“杀”
地上,守军的尸体躺在那里,脖颈上的脉搏还在跳动,犹有血流涌动。
王笑驻马于血泊之上,发号施令不停。
“秦山湖,带五千兵马,沿城墙走,攻南城天佑门。占下城头,以他们的火炮轰城。动作快!”
“耿正白,你领兵五千,直穿朝阳大街,以最快速度扑北城福胜门!沿途注意旗令,我等为你炮火掩护。此时北面守军必是最少,你下占城头火炮,静待建奴回援兵马,狠狠地轰他们!等听到我们这边火炮停下,立即出城,于东南朝阳山汇合。”
“是!”
“秦玄明,领一千人,抢下那座炮库!切记,不得放铳,留心火苗”
“是!”
“秦玄策,领五十人,抢下那处最高的望楼。一里发现南面有建奴动向,立刻报来!”
秦玄策白眼一翻人家都是上千人,我五十?
此时不是多说的时候,他抱拳领令,喝道:“随我来!”
“白老虎,你领兵五千,助秦山湖攻天佑门,接着立即沿正阳大街,直扑他们的皇宫,助孟朔抢占宫门!毁关雎宫,片瓦不留!再杀入崇政殿,此时建奴百官正是早朝时,见一个杀一个!记住,只有三个时辰。”
“是!”
白老虎抱拳大吼,声若惊雷。
“我也去。”秦玄书大喝一声,纵马向前。
秦玄书一张脸已涨得通红。他知道,自己的父亲秦山河此时应该就在崇政殿
“回来!”王笑断喝道,“听令行事,否则军法处置!”
秦玄书手握着缰绳,眼巴巴地望着王笑,眼眶都有些发红。
“老子也想去,抢了大玉儿!”秦山渠喊道。
“闭嘴!别添乱!”
白老虎已点好人马出发,他不好女色,但听了秦山渠的喊话,还是边跑边喊道:“哈哈哈!老子去抢了大玉儿!”
“抢大玉儿喽”
五千骑兵肆意欢呼,一片昂扬。
那边秦玄书犹豫片刻,终是不愿回来,拍马便想去追白老虎。
“秦玄书违抗军令,拿下!”
秦山水拍马过去,一把提起秦玄书的衣领便将他丢了回来。
王笑上前,手中马鞭径直狠狠抽在秦玄书背上!
“稍有不慎,三万将士的性命便在此葬送,没人有功夫顾忌你哪点小小的恩恩怨怨!”
一句话骂完,王笑没时间再看秦玄书,大喝道:“众将皆记,勿与建奴鏖战,只全力破坏盛京!”
“是!”
接着,王笑转向秦成业道:“如何守住城头,请秦总戎马调度、指挥。”
秦成业明白冲皇宫、抢北门这两桩事是最危险的,王笑安排给了他自己的人,算是对秦家够意思。
但秦家子弟却也不能落于人后。
“秦山泊,五千兵马,助耿将军拿下福胜门,然后你直取北面地载门!”
“是!”
“秦山渠、秦山水,各领三千兵马,拦截城内建奴兵马。封锁道路,阻碍建奴传信,如遇斥候,立斩!”
“是!”
“秦山水,你带剩下的人守卫南城,三个时辰内不得让建奴靠近。”
“是!”
“都注意旗令!若有建奴堵截,是战是退看城头指令!老子亲自为你们操炮掩护”
城头上有守军的尸体掉落下来。
抬头看去,林绍元已将守军杀得七零八落。
秦成业大步走上城头,随手掷出手中长刀,将一名牛录径直钉城垛上。
他也不再看周围的战斗,手抚着一门助威大将军炮,眯着眼望向城中布局。
“调转炮头,先轰奴酋的皇宫!”
“嘭!”
“东面朝阳大街从此往南三里,轰那拨兵马”
“旗令,通知耿将军后撤老子这一炮先炸开他前面的建奴”
王笑站在那看着秦成业临阵指挥,他出些歪主意可以,但战场上的这些指挥的细节却完全是门外汉,因此学得颇为认真。
可惜,兵马太少。虽是出其不意攻入盛京,却连八道城门尚不能全部拿下,更何谈占城?但也无妨,来一趟就很值了。
攻城虽难,但攻得再惨,城破了也就结束了。攻心虽易,恐怕皇太极的心怕是比盛京城还坚硬
炮火轰鸣中,盛京城陷入巨大的慌乱
皇城内,王桦臣已走出内门。
忽然,一声炮响,大地似都在震动。
王桦臣抬着头,望着天边飞来的炮弹,只觉腿肚子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
“轰!”
武将们大喝着,飞快地转过头,向东面十王亭跑去。
王桦臣这一众臣却是很混乱,撒丫子便向西跑,才出皇宫到了都察院公房,忽然一枚炮弹轰然砸在前面的郑亲王府
一群官员怪叫着,蜂涌躲进六部班房。
王桦臣心道:这躲进去也不安全啊。
但他下意识还是跟着人群,打算一起躲进兵部。
下一刻,兵部大门嘭的一声被人关上!
“你们不是我们兵部的,去自己的衙门啊”
王桦臣心中暗骂不已:小气,最好轰死你们这些蛮夷。
但跑到最后,一群没处任职的降臣们竟是没一个地方可躲。他们眼见那炮火其实并不密集,这里轰一下那里轰一下的。接着又隐隐听到皇城后面有铳声响起,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这皇宫也不安全,干脆回家算了。”有人提议道。
“是啊,死也死在自己家”
今日自然不用再上朝了,一群降臣便向皇城西边蜂涌而出。
王桦臣正在队伍中等着出皇城,抬头一看,只见秦山河正在站在皇城墙上伫目南望。
王桦臣心念一动,便抬脚上了墙头。
“秦将军。”
秦山河回过头,瞥了王桦臣一眼,也不应。
王桦臣心道:神气什么?论资历,我比你还早降了一点
他面上却是笑道:“我与秦将军皆得陛下厚待,理应多来往才是。”
“都是降臣,少打交道为好。”秦山河道。
一句话正如王桦臣所料,他抚了抚长须,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
陛下身体不好老夫这里有门路,你要不要一起?
见秦山河不应,王桦臣笑了笑又道:“令尊实在是,竟敢掘了先帝陵寝,这让秦将军往后可怎么立足于”
秦山河忽然脸色一凝,转头望向南面。
王桦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过了一会,只见正阳大街上,五千余骑兵长枪如林猛扑过来。那黑甲红襟分明是关宁铁骑装束!
白老虎纵马狂奔,忽见面前一群建奴官员打扮的人从皇城推推搡搡着跑出来。
双方甫一对眼,接有些发愣。
“咦,老子还没到崇政殿就遇上了?杀!”
“啊,这这这”
“杀!”
马蹄如雷,骑马悍然冲上去,毫不犹豫地便提起长枪向这一群官员捅上去
鲜血绽开。
一场单方面的杀戮陡然在皇城边展开来。
“关门!放箭!”城楼上有八旗将军喝道。
飞箭如雨。
“我们是清廷的官啊!放我们进去”
有人悲嚎着奔向皇城门,却被箭矢射中,抽搐几下栽倒在地。
更有人在骑兵的刀枪之下跪下来,悲呼不已。
“我是楚人!是楚人啊别杀我”
“我我我也是楚人,大家都是同胞”
“卖国叛徒,死吧!”
白老虎杀到过瘾,哈哈大笑,手中长刀翻动,拨开射来的箭矢。
屠戮这些手无寸铁的官员未必花去他们太多时间,五千骑肆意大笑着,纵马继续奔驰而去。
“抢大玉儿去喽”
皇城墙上。
王桦臣背上一片冰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险!就差一点,差一点老夫就出去了
秦山河却似被定住了一般。
“是关宁铁骑!真是关宁铁骑”
那里面,还有许多人是自己认识的、曾几何时一起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同袍
如今再见,恍如经年隔世
他忽然红了眼眶,死死盯着那队人马,找寻着是否有秦家子弟。
但马蹄翻飞,五千人顷刻已消失在正阳大街
如此同时。
皇成东面的朝阳大街,秦山泊纵马而过,他抬起头望向皇城,心中若有所感。
“秦山河,你在里面吗?今日若让我撞见,我必亲手杀你”
第510章 关睢宫
“夺门!”
孟朔飞快从箱中捡起火铳,“砰”的将眼前守卫的脑袋崩得稀烂,抢过长刀便冲进皇宫。
鲜血飞溅,六十兵士趁乱牢牢把住皇门。
孟朔听着远处的火炮轰鸣,心头一片激荡。
“快啊,侯爷,快派人来”
他只觉想杀进皇宫的冲动都梗到喉咙里,极想吼些什么。
一转头,却见科尔坤站在自己身旁瑟瑟发抖。
孟朔一愣,一把拎起科尔坤的衣领。
“蠢货!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我我我”
“要想活命,去找代善,按侯爷吩咐的做。”
科尔坤脸色煞白,喃喃道:“我我我自己去?”
“难道要老子陪你去吗?!”
孟朔说着,一脚狠狠踹在科尔坤腚上。
科尔坤一跤滚在地上,也不等站起来,四肢并用爬了几步,一溜烟便向礼亲王府跑去
孟朔看着他的背影啐了一口,转头望向长街,极是焦急。
只过了一会,马蹄声如雷响起,五千骑招呼都不打一声,径直冲入宫门。
“姜六,你带一千人,死守住宫门!不得有失!”白老虎喝道。
“是!”
孟朔一愣,忙喊道:“白将军,我”
“哈哈哈。孟朔,来!老子知道你等不及了。”白老虎马速不减,边跑边大笑道。
孟朔心头大喜,抢过一匹马便随他向宫内奔去。
只见前头白老虎放声大吼:“兄弟们,抢了大玉儿!”
孟朔喉咙里似都要烧起来,嘶声道:“抢了大玉儿”
皇太极将海兰珠所住宫殿命名关睢宫,取自诗经诗句:“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海兰珠身前,皇太极封其为宸妃,为四妃为首。她死后,又追谥号敏惠恭和元妃,元这一字大概代表着元配之意
但这一切对于王笑而言,心里想的却是唔,你的爱情故事太让我感动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于是,关睢宫上,一团烟火猛然腾起
“让你他娘的敢入塞!”
白老虎恶狠狠骂了一声,脑海中又想起那一年京城效外四野荒芒,尸横遍地的场面。
记忆中,李建如跪地痛哭,恸嚎自己无能菜市口,上万百姓扑上去,将他的尸骨咬得血肉无存
眼前的火光似与战火重叠在一起,远处士卒和侍卫们厮杀在一起,呼喝声与往年一个个战场别无二致。
白老虎瞬间被烟熏红了眼
明明烧了奴酋的宫殿该是大快人心的事,这个一向草莽的汉子却忽然感到一种,乱世轰塌下来的无奈和残酷。
烧一个死去女子的故居算什么好汉?
算什么好汉呢?但战乱就是这样对错不分
那就只能狠狠的杀过去!
“杀啊”
白老虎嘶吼一声,大喝道:“孟朔!你领一千人重回清宁宫,找到奴酋的大老婆杀了,再摧毁这后面的宫殿,把奴酋的儿子老婆杀个干净!其他人,跟老子去前面!”
“是!”
火与血铺开,留下满地尸体。
只有神经大条的兵士们还在兴奋地高喊着:“抢了大玉儿”
崇政殿。
几声炮响过后,布木布泰稳了稳头上的珠饰,在哲哲手上轻轻拍了拍。
“皇后勿惊,楚军不过是抢了南城的几门火炮,打不到宫里的。”
一句话说完,济尔哈朗与代善已经重新返回殿中。
“皇后、庄妃。楚军偷袭了南门,我等这便调军击溃他们”济尔哈朗道。
“城马兵马可够?”
不够当然是不够的,二十五万主力南征,五万多兵马还在蒲河打转,城中只剩三万守军却要守那么多地方。
济尔哈朗只好道:“三个时辰内,我等必击溃楚军。”
帘幕后,布木布泰已颇为平静,笑应道:“皇后与本宫不懂兵事,两位亲王自行定夺便是。”
“那”
代善还待再言,布木布泰又道:“事急,往后再说吧。”
济尔哈朗与代善只好应下,迈开老腿飞快向十王亭赶去。
殿中再次安静下来,一群宫人护卫低着头,显然还有些心慌。
哲哲有些不安地问道:“要不去清宁宫避一避?”
“清宁宫居北,万一楚军占了北城,又拿炮来轰如何?还是崇政殿最安全。”布木布泰说着,转头吩咐道:“去,把福临带过来。”
“是。”
布木布泰解下手上的指甲套把玩着。
这指甲套却是满人的习俗,满族女儿未出嫁前在娘家是地位高,俗称“姑奶奶”,家里的兄弟让着宠着,这样养出来的女儿有性子,敢说话,敢骑马,敢扬鞭。她们自不必干什么活,交际时戴着这指甲套,堪堪兰花指,既显出“十指不染阳春水”,又显出淑女风范。
此时布木布泰掂了掂手里的指甲套,冷笑道:“这楚人,被流寇那一套搅怕了,竟拿这一套来对付我们。流寇掘了他们楚朝的龙脉,他却跑来掘我大清的龙脉。可惜,晚了”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过宫城。
接着,大殿之后有人嘶吼道:“敌人进宫了”
“皇城破了!敌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