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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我非痴愚实乃纯良-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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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六轻声道:“小的打了,但没打过。来人是个老家伙,没想到拳脚厉害的很,把别院里的十几个护卫都放倒了,都伤得蛮重”

    “又被放倒了?那家里养这些人还有什么用?!”

    与此同时,放倒了一众钱家护卫的唐伯望正走进一家农家小院。

    一身男装打扮的唐芊芊坐在大方桌前提笔写着什么。

    花枝正在捉鸡。

    不大的笼子里已经关了三只鸡,喔喔喔地叫个不停。

    “怎么样,钱家不肯卖?”唐芊芊道。

    唐伯望道:“自然是不卖,哪有人卖祖坟的。”

    “整个大台乡一片,除了他们家那一点坟地,我们全买下来了?”唐芊芊道。

    “买下来了。”

    唐芊芊道:“那我们回京吧。”

    唐伯望微微有些疑惑起来。

    唐芊芊道:“怎么?望伯是认为我应该把事情做完再回京?”

    唐伯望道:“七年前钱坟岭还叫张坟岗,是一个张姓乡绅的祖坟。钱承运看上这里的风水,打死了张家四口人,起了他家的坟,逼着他们家迁出京畿,才安置的他钱家的祖宗。”

    唐芊芊笑道:“若是风水真的好,张家怎么会任他钱家欺负?”

    唐伯望道:“我是想说,既然张家的祖坟可以迁,钱家的祖坟便也可以迁。”

    唐芊芊道:“可是我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完呢?他现在一定又以为我骗了他。等我回到京中,把地契给他看了,他又会感动不已吧?”

    她想到这里,笑了笑,又道:“此事之后,他才会再也不会怀疑我。而钱家的坟也好,张家的坟也好,留着让他自己来拆,他才会知道我在外面办事不容易。”

    唐伯望一愣,点了点头:“那我去套马车。”

    他自然不会说天色已晚之类的,也不用担心城门已经关了。

    自己这些人在京城活动了这么久,若是连城门都搞不定,那还混什么。

    “去吧。”

    唐芊芊摇了摇头,轻声自语道:“哪来的术士?算风水竟能算到我的煤矿上面”

 第76章 定风波

    刑部大牢。

    天黑了下来。

    大牢里自然不会点烛火,唯有气窗里透下一缕朦朦胧胧的月光。

    不时有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响起。

    对面牢房里有人在争吵东来酒楼的炙羊肉为何与别处的味道不同,看来刑部大牢里的犯人档次还蛮高的。

    王珍低声说了很久,才将白义章的事情说完,王笑便算是对自己家的情况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王笑摇了摇头,叹道:“如此说来,我们王家如今的处境,便是如在钢丝上走,一边是白义章的贪腐大案,一边是他政敌的觑觎打击。亏了你与二哥还能支撑这么久。”

    王珍又道:“你明日出去后,让你二哥不要再为我奔走。我细细想过,他们若是想在我身上找突破口,一是会对我用刑,二是会盯着王珠,看他会不会去找我们背后的靠山。”

    “放长线钓大鱼?”王笑点点头:“想来是这般的,捉了大哥,然后监视二哥。”

    “你出去以后告诉你二哥,我什么都不会招,嘉宁伯也好白义章也罢,让你二哥都别去找。如此,这件事就只能到我为止,谁都不会牵连进来。”

    王笑摇了摇头道:“我来是要救大哥你的,不是要救什么嘉宁伯、白义章之流。”

    王珍苦笑道:“你还不明白吗?若没有嘉宁伯、白义章,我们王家倾覆只在眨眼之间。”

    “大哥啊,你的思路错了。”王笑道:“今日之情形,我们要做的,是让那些人出手来保你。而不是用你的命去保他们,明白吗?”

    他说着,将脑袋顶到木栅上,对着王珍轻声地将自己的大略计划说了。

    过了良久。

    王珍叹了一口气。

    “傻孩子,不成的。你这计划漏洞太多,而且万一失败,风险太大。”

    王笑道:“世上哪里就真的有那么多万无一失的事。”

    王珍摇头苦笑起来:“今日就算没有张恒之死,那些人也会找别的原因将我或你二哥下狱。好在这次是我进来了,让你二哥有时间从容布置。你相信你二哥,这次我哪怕死在牢里,他定也能守住王家。如此,才是稳妥之打算。”

    “我不想要稳妥,只想救你出去。”王笑道,“大哥不愿赌一把吗?哪怕是为了嫂子、虎头、妞妞”

    王珍默然片刻。

    “我自幼读书,本以为长大后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然而三次信誓旦旦下了场,皆是落第。我曾以为自己能做个好丈夫,好父亲,好儿子,好兄长。那结果呢?妻子要和离,父亲要断绝关系,儿子与我不亲近,还累得你与二哥一个下狱,一个奔走。你还太年轻,不知道这世上想要做成事的难处,但我已然累了,也对自己失了望。我要活很容易,要保着王家却很难。好在今日我便是死在狱中,也不是白死。如此,已是心满意足。”

    王笑道:“大哥曾说过我是天才?”

    “呵,倒也说过。”

    “那大哥信我一遭,按我说的做。我定能保你性命,亦保王家无忧。”王笑,黑暗中,他眼中却有些隐隐的光。

    王珍一愣,深吸一口气。

    却听王笑又道:“我给大哥念首词吧。”

    “这首词,在我脑海中的那方天地里,是苏东坡刚经历乌台诗案时所写的,大哥应该是没有听过的。”

    黑暗中,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

    王笑这次没有再刻意压着声音。

    他以一种颇为郑重的口吻,缓缓吟起来: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王珍良久都没有声音。

    他心中震惊,以至于连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他担着白义章贪腐一事的压力,心中忧忧切切,只觉人生如此不得顺遂。

    但此时,在这个黑暗的牢里,一首词,六十二字,如当头棒喝般打下来,将他所有执念击得粉碎。

    王珍耳边再次回响起陶文君那一声骂懦夫。

    当时听到这懦夫二字,他心头想的是:你这无知妇人懂什么。

    此时他却发现,自己确实是个懦夫

    过了一会。

    王笑又轻声说,道:“大哥,你有个朋友名叫贺琬,若是他与你易地而处,绝不会将自己的生命弃了,去奢望那些高官权贵的感恩庇护,再将所有的担子都推在二哥肩上。正因为贺琬身上有赌性,所以他意气勃发,敢拼敢冲。我知这世事很难,没有赌性就不会输的很惨。但正因为世事很难,若没有赌性,如何能成功?”

    “你说这天地倒悬,民不聊生。那些士大夫面上清高,背后却尽是阴险。那你敢不敢与他们争一争?这世事极难,那你便将全家人的性命都摆到这赌桌上来罢了。你今日一人身死,以为是在护着全家,可事实是,没有人挣得开这世道。”

    “你说要护我一世周全,但现在你累了,便该由我出来护你。唯有如此互相保护,方才叫一家人。”

    王笑一句一句的说着,语气平静,并不像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郎。

    王珍愣在那里。

    下一刻,有人从过道走来。

    火把的光极有些刺眼,王笑眯了眯眼。

    “提审王珍!”

    开门声响起,镣铐在地上磨擦。

    王珍还没来得及回答,已被人拖了出去。

    王笑看着隔壁空空的牢房,嚅嚅了嘴,道:“大哥,记得我说的话”

    突然,另一边的牢房里有人叹道:“一蓑烟雨任平生好词!”

    王笑吓了一跳。

    转头看去,却是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摸着黑,向前走了几步,到了大牢另一边来。

    “你是谁?”

    “傅青主。”

    “哦。”

    那傅青主听了王笑这声“哦”似乎愣了一下,笑问道:“你不认得我?”

    王笑道:“我为何要认得你?”

    傅青主道:“你这几年,不关注时局?”

    王笑道:“我很想关注啊,但不知怎么关注,问别人都说不知道。又没有报纸新闻,也不知道天下间都在发生什么。”

    傅青主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略带着些讥讽,说道:“连陛下都不知天下在发生什么,你又如何会知道?”

    王笑愣了愣,心中赞叹不已,这人好大的口气啊,开口就是陛下。

    “莫非你是个大官?”

 第77章 傅青主

    “这楚朝的高官,我当不起。”傅青主淡淡道。

    王笑一愣,觉得这个人似乎颇有见地,还有些像是愤青。

    于是他轻声道:“你过来,我问你个问题。”

    他心里想道:反正大家都在坐牢,你也不知道我是谁,那便问一问你吧。

    傅青主依言靠了过来。

    王笑以一种颇为神秘的口吻轻声道:“你说,我们楚朝还有几年气数?”

    一句话出口,王笑颇有些后悔。

    他很担心对方大喊一声“来人啊,这有个人对朝庭大不敬”之类的。

    然而傅青主只是沉默了一下。

    “我不信气数。”傅青主道:“我认为所谓气数不过是人力使然,若是君明臣贤,自然山河永固。但若是再如此下去,纲纪败坏,又是天灾不断,许是没几年光景了”

    王笑愣了愣。

    这楚朝的人才,莫非都在牢狱里?

    “傅先生觉得,我们楚朝会不会被满清打下来?或者外面有没有闯王李自成?”

    王笑自然也问过王珍这个问题,王珍却只说未听过什么李自成。

    此时王笑却有些反应过来,作为京城富商公子,大哥王珍的目光有他的局限性,他眼里太多风花雪月,看不到太远处的民间疾苦。

    却听傅青主哂笑一声:“辽东战局糜烂,迟早会拖垮朝庭至于李自成,我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王笑道:“那是农民起义军”

    “呵呵,义?”傅青主叹了口气,“但后生可畏啊,竟能看出来。流寇确实是楚朝心腹之患。如今唐中元恐有十数万人马了吧,兵发中原,祸乱天下,致使生灵涂炭。官兵愈剿,贼势愈盛,局势如火矣。”

    王笑只觉脑袋里“当”的一下,喃喃道:“为何这些事,我这些天从未听过?”

    “你没听过有何稀奇?”傅青主道:“难道天下世情,还真要让你们这些愚昧百姓得知,闹得京中人心惶惶不成?半年前开封一战,唐中元掘了黄河,冲毁开封城,你知道死了多少人?!你能想到那是怎样的景象?数以百万计的尸首!只是想想,我便觉得是人间地狱。但等消息传到京中,却成了汪乔龙击退了唐中元,黄河大雨溃了堤”

    傅青主说着惨然大笑起来:“哈哈哈,连陛下都不知道的事,你竟问我为何你没听过。你又算什么?”

    王笑嚅了嚅嘴,愣在那里。

    没有李自成。

    但当历史的进程到了,还是会有张自成赵自成,时间从来不会放过谁

    牢中的两人便沉默下来。

    王笑看着墙上的气窗愣愣出神。

    他目光所见,只能见到这京城的波澜不惊。

    但在这个宁静的京城之外,却是一片乱世亡国的景象。

    没有人能一眼看到天下。能看到的,只有眼前平静的生活,但不知哪天,灾祸会猛然压下来。

    历史从来不仅仅是史书上记载了哪个谁谁如何如何了得,而是一整个时代的人,在水与火、刀与箭之间求生,是时间长河中,一代一代人的悲欢离合。

    那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良久之后,王笑叹了口气。

    傅青主也叹了口气。

    王笑打起精神,又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是牢里的犯人一般都会问的“你是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傅青主反问道:“你呢?”

    “我打了一个刑部朗中。”

    “呵。”傅青主笑了笑,道:“我是妖言惑众。”

    王笑奇道:“你说了什么妖言?”

    “你若想听,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傅青主又叹了一口气,道:“山西境内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开始时,是有人喉间长了个小肉,饮食不进,目眩作热。接着便开始呕吐,吐的却不是食物,而是殷红的东西,就像腐烂的西瓜肉,一个时辰左右,便倒地而亡了。接着,死的人越来越多,一旦染上这个病,却是阖门皆殁,全家死尽,连上门吊唁的亲戚回去之后也开始呕吐身亡”

    “鼠疫?!”

    王笑心头一颤。

    “不错,大灾之后皆有瘟疫,但这次的鼠疫特别厉害。”傅主青冷笑一声,道:“倒是你这毛头小子能知道是鼠疫,京中官员却没几个有这样的见识。”

    王笑却是一下子惊吓在那里,连呼吸都不敢呼吸。

    明末大鼠疫!

    在原来的历史上,就是这一场鼠疫导致华北一地十室九空。只京城每天就死人上万,史料记载,城门都被运出的棺材堵塞,街坊间小儿为之绝影,路上连乞丐也没有,九门外的尸体计数已二十余万,户丁尽绝,尸横遍地,无人收敛者不计其数。

    李自成攻进北京时,面对的便是一座“人鬼错杂,日暮人不敢行”的死城。

    有人说老鼠亡明,不管王笑认不认同的这个观点,但小冰河时期的异常可怕的气候频繁引发的水灾、旱灾、蝗灾,终究还是形成了这样极可怕的巨大瘟疫。

    哪怕是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在这个平行时空的楚王朝,当各种天灾纷至沓而来,这场可怖的灾难竟也是如约而至,躲也躲不开。

    良久之后,王笑小心翼翼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呵,果然你也是不信。”傅青主道:“这件事,京中有人不信。更可怕的是有人明明是信的,却还是说我妖言惑众。”

    王笑道:“我信你说的。”

    傅青主冷笑道:“你信,又有何用?”

    他说着,倚着墙,犹自意愤难平。

    他从山西一路急驰而来,连着几日不眠不休,连口水都没喝一路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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