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要宋师兄能吃透其中奥妙,咱们司天监就又多掌握了一项本事。”
连续爆肝了十二个时辰的宋卿摆摆手,“都别说话,我想静静。”
彻夜没睡,宋卿的眼睛依旧炯亮有神,甚至有些亢奋,作为一名炼金术的狂热者,他接受一切炼金领域的挑战。
不是盐的剂量问题在经过数次的总结后,大概可以判断火焰的温度要控制在熔化食盐,但不能让它沸腾关键点在雷电宋卿沉吟着。
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只是没有电压的概念,只能一遍遍的去尝试,控制雷法的强度。
“简单的盐就能炼出假银,创造这个炼金术的人,简直是天纵之才啊。”宋卿感慨着,如果能与这位人才结交,他的生命创造计划或许能得到巨大的突破。
这时,一位白衣踏着楼梯来到第七层炼金术师扎堆的地方。
白衣是司天监弟子的制服,乍一看没什么区别,不同点在胸口。炼金术师的胸口绣着火炉。
这位来到第七层的弟子,胸口绣着的是草药,这代表着,他是术士第九品医师。
又称医者。
“师兄,刚才有个捕头来找采薇师姐,还带了句话:许七安有难,速救。”
胸口绣草药的弟子说:“我寻思着可能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是采薇师姐的友人求助,所以特地上来告知一声。”
许七安宋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想不起来了。
“那人还有说什么?”
胸口绣草药的弟子,将手里的深蓝色封皮的书递过去:“只留下了这本书。”
“这字简直丑出天际了”宋卿接过,翻开第一页,立刻就被鸡爪般扭曲的字给辣到眼睛了。
开篇第一页就一句序言,他凝神细看:
等价交换,炼金术不变的原则爱德华艾尔利克。
ps:短什么短,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短。是简洁!!
第二十五章 救兵
等价交换宋卿的脑海里像是一道闪电劈过,灵魂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这种冲击感,就像传世诗词对于读书人。
等价交换是炼金术不变的原则!
“是的,没错,是这样的”宋卿低声自语。
每当他成功炼制出某种事物的时候,相应的,原材料就会消失,或者转化成其他东西。
这种现象一直存在着,可是很少人会注意到。或者注意到了,可是没有想太多,没有想的这么深刻。
“当年老师教我们炼金术的时候曾经说过,炼金术的本质不是“变幻”,而是转换!”
“等价交换,原来是这个意思”
提纲挈领般的一句话,让这位炼金术的狂热爱好者忍不住战栗。
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后,宋卿开始思考“爱德华艾尔利克”这几个字代表的含义。
是名字吗?
哪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是暗号,还是某种炼金术领域的暗语?
想不通,一时心痒难耐。
宋卿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页,专业又耐心的阅读扭曲难看的字体。
开篇第一句是:走进炼金术的世界!
这是在教人踏入炼金术的领域?
好狂妄啊!宋卿心说。
炼金术从来都是言传身教,口口相传,天资聪颖者一年半载就能入门,天资愚钝者,三五十年都一事无成。
司天监至今都没有一套正经的教科书。
但是,开篇序言的那句话,给了宋卿足够的耐心。
“第一节:物质的变化和性质,自然界中存在着许多肉眼看不见的例子,这些例子构成物质,物质之间存在着多种互相作用,也不断发生着的变化”
“我将这种变化归类为:化学变化和物理变化”
宋卿看着看着,陷入了沉思。
化学是什么。
原子是什么。
我在看什么。
为什么每个字我都认识,可它们组合起来后,我就看不懂了?
圣人的经典还有集注呢,为什么到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宋卿不是一无所获,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部举世无双的天书。
它阐述了世界的本来面目,指出了天地万物最本质的结构。
宋卿身体微微发抖,有一瞬间,他想撕了这本书,这是神才能知晓的奥秘,凡人不该窥探。
可内心深处,又有一股力量在支持者他,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求知欲。
炼丹房内一片寂静。
白衣们面面相觑,不敢出声打扰,对于宋卿师兄变幻莫测的脸色深感担忧。
“师兄又在思考什么令人无法接受的炼金术了吧。”
“是啊,去年他试图把猫的血肉炼成树,这样砍掉头也能重新长回来,但被监正老师禁闭了一个月。”
宋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恐惧着,一边兴奋着,看着看着,他眼睛猛的一亮,因为他看到了关于如何炼制税银的炼金术详解。
步骤一:首选要过滤盐水,提纯出氯化钠精盐。
步骤二:蒸干盐水,析出结晶,用八百摄氏度的高温熔化。
步骤三:注意!这一步骤是炼制税银的关键,成功与否,就在这里。
宋卿双方放着精光,终于,终于要解开困扰他和师弟们许久的问题了。
这真是一本神书啊。
宋卿发现已经到页尾了,他口水蘸在指尖,迫不及待的翻到下一页。
一片空白!
宋卿:“???”
没有了?!
后面就没有了?
第三个步骤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没有记载,这本书是谁写的,这种断章式著书是要千刀万剐的。
宋卿一口老血喷出来。
宋卿张了张嘴,忘记了什么,沉声道:“这书谁送来的?”
“没注意。”
“没听。”
“忘了。”
师弟们的回答异常的真实。
宋卿立刻下楼,找到之前接待王捕头的那名弟子,详细追问经过。
这是一个交换宋卿分析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师兄,你到底怎么了。”白衣师弟们追着下楼。
“这书有什么问题?”
宋卿脸色无与伦比的严肃,扫过众人的脸,“诸位师弟,听我说。这是一个,让司天监飞速崛起的机会。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炼金术或许会迎来前所未有的辉煌。”
绵羊亭。
两辆马车缓缓驶在官道,分别坐着刚刚口吐芬芳结束的两位大儒。
许新年与一众同窗骑乘马匹,坠在马车后面。
“我刚刚不该说实话。”许新年有些懊悔。
两位大儒吵的唾沫横飞,眼见就要大打出手,许新年直言不讳的说:其实老师和慕白先生只是为了得到一首传世诗吧。
场面曾经很尴尬。
虽然阻止了两位大儒掐架,但许新年也意识到说实话是不对的。
“娘说的对,我向来不会说话,得改!”许新年进行着人生里第n次自省。
他手伸出怀中,摸了摸那快温润的玉佩,许新年欣然远眺,正高兴着,视线里出现一匹疾驰而来的身影。
俄顷,那身影的轮廓便映入眼帘,是父亲许平志。
许新年愣了愣,一夹马腹,掠过马车迎上去。
“爹,你怎么来了”说完,许新年心里一沉,父亲的脸色让他察觉到事情很糟糕,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
许平志以最快的速度把事情告之许新年。
周侍郎的公子当街调戏妹妹差点纵马踏死铃音大哥被押到刑部许新年脑子一热,气血倒涌。
“年儿,你大哥的生死就靠你了。”
“爹你别急。”许新年诸多念头闪过,很快就有了主意,调转马头,逼停了马车,高声道:“老师,慕白先生,辞旧有事请求。”
帘子掀开,张慎和李慕白探出脑袋,“何事?”
“家兄有难,请老师和慕白先生出手相救。”许新年将父亲告之的事复述了一遍。
张慎盯着他,沉声道:“是那位写出“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才子?”
他声音严肃认真,似乎这很重要。
“正是!”许新年点头。
张慎刚要说话,边上马车里的李慕白出言截断:“辞旧,你兄长的事就交给我吧,你与你老师先回学院。”
“哼!”张慎冷哼一声:“闲杂人等,不要多事。我学生的事我会处理。”
许平志喜出望外,没想到儿子的面子竟这么大。
“老师,慕白先生,家兄被带去刑部了,请速去,迟恐生变啊。”许新年急道。
这个时候就不要斗嘴了。
ps:第一,上一章的摘星楼写错了,是观星楼,已改。
第二,绵羊亭那章,那首别董大是七言绝句,只有两联。七言是七律的一种,但七律是四联。前面的就不改了,这里打个补丁。
第三,感谢大佬“诗修”的盟主打赏。
第二十六章 德行
李慕白忽然挥了挥手,驾车的车夫被一股清风拖起,轻飘飘的落在路边。
李大儒拽住马缰,亲自驾车,徐徐道:“此乃千里良驹,能日行千里。”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拉车的本是一匹寻常的棕马,此刻,忽然亢奋的长嘶一声。
棕色的皮肤之下,一条条肌腱凸起,身躯膨胀,眨眼间就比寻常马匹高大了近一倍。
李慕白的马车绝尘而去。
张慎冷哼一声:“你也下去。”
他把驾车的车夫送到路边,自己取代位置,拽住马缰,沉声道:“这马又大又壮,不但是千里驹,还有六条腿。”
同样的异变再次发生,这匹黑色的马也和它的同类一样,身躯膨胀,肌肉虬结。
不同之处是,它的腹部血肉分开,骨骼生长,神经交织硬生生的长出了两条新的马腿。
黑马六蹄如飞,扬起一片尘埃,后发先至,追上了李慕白的马车。
“老贼,你过于无耻,哪有六蹄的马。”李慕白大怒。
“我说有就有。”
“好,那我这匹马是八蹄的。”
“哼,无耻老贼非要跟我抢弟子是吧,我这马车轻如薄纸,随风飞!”
一阵风刮来,张慎的马车轻飘飘的宛如薄纸,随风飘向远方。
李慕白不甘示弱,喝道:“我的马车会驾云。”
一团白云平地而生,黏在车轱辘上,把马车送上了天空。
许平志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直到两辆马车消失在天际,吞了吞喉咙:
“读书人可真能吹牛逼啊。”
许新年望着天空,心生向往,喃喃道:“这不是吹牛,这是儒家五品:德行!”
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来自监正大人酒后的嘲讽:儒以文乱法!
刑部监牢。
许七安戴着枷锁,盘坐在破烂草席上,背靠着冰凉的墙壁。
嗅着空气中的湿冷腐烂的味道,仿佛又回到了府衙的监狱里。
按照以前从案牍库翻阅的资料,京城衙门欺男霸女的例子不胜枚举,这些破事儿,根本传不到皇帝老儿的耳里,便被压下来了。
上达天听四个字能重如泰山,不就是这个原因吗。
可这是京察期间啊,不怕政敌攻歼吗许七安呵了一声:“速战速决的干掉我,再以全家性命逼迫二叔忍辱负重,不就摆平了吗。”
“我错了,中产阶级固然过的滋润,但只要惹到那些大人物一次,就万劫不复。”
“想要活出人样,我得拥有权力和力量。”
哐当走廊尽头的铁门打开,脚步声由远及近,不多时,一名狱卒领着两名持刀的甲士来到栅栏前。
“带你吃断头饭了。”狱卒嘲讽的笑着。
他打开门后,没有进去,反而后退了一步,喝道:“死出来。”
两名甲士双手按住了刀柄,眼神戒备。
尽管戴上了特制的枷锁和脚铐,但对方依旧是个炼精巅峰的武夫,绝望之下做困兽之斗的话,他们几个也会有危险。
“你最好老实点,配合我们,你也不想我们射穿你的手脚筋,然后拖你出去吧。”
许七安沉默片刻,起身。
刑部孙尚书正伏案处理事务,卷宗、折子堆积如山。
忽然,他似心有所感,抬头望向窗外。
俄顷,两个黑影飞速而来,轮廓渐渐清晰,是两辆马车,一辆乘着清风,一辆腾云驾雾。
两辆马车并驾齐驱,争先恐后,一齐降落在刑部衙门的大院中。
雄壮的马匹在落地的刹那,终于力竭倒地,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生机,抽搐着死去。
刑部衙门当差的士卒立刻围了上来。
身穿绯袍的孙尚书皱着眉头迎来,他有着一张方正的国字脸,皱眉凝神时,透着一股严肃。
“纯靖兄,谨言兄,你们二人到我刑部何事。”
孙尚书还算可期,虽然国子监和云鹿书院的争斗由来已久,但两位大儒联袂而至,足以让他摆出端正态度。
张慎拱了拱手,沉声道:“刑部今天抓了我一名弟子,叫许七安,劳烦孙尚书放人。”
抓了云鹿书院的学生?
云鹿书院的这群老东西最护短了孙尚书道:“刑部管理刑狱之权,不会无缘无故抓人。请两位说清楚。”
他没有立刻答应,虽然国子监在官场上将云鹿书院打压的抬不起头,那是因为国子监是朝廷官办学院。
云鹿书院自然斗不过国子监,朝廷不用你的人,你能如何?
可这不代表云鹿书院是可以任意捏揉的软柿子,云鹿书院掌握着儒家修行体系,是天下学子心中的圣地。
学院先生们护短是出了名的,所以,只要没有真的作奸犯科,刑部的官员是不会主动找茬的。
不等两位大儒说话,几名差役慌张的跑了过来,大声道:“尚书大人,外边来了一群司天监的白衣,硬闯衙门,我们拦不住”
孙尚书和在场的刑部官员循声看去,一群白衣飘飘的司天监弟子横冲直撞的涌入刑部衙门。
为首的是一名胸口绣丹炉的男子,浓眉,高鼻,黑眼圈似乎终年不退。
司天监监正的四弟子宋卿。
对方来势汹汹的气焰让孙尚书眉头紧皱,喝道:“尔等擅闯刑部,已经触犯了律法,还不速速退去。”
宋卿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