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第3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楚元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道长刻意提及此事有何用意,边颔首,边说道:“自然转告了。”
金莲道长连忙追问:“她有说什么?”
“国师只说了“保重”两个字。”楚元缜脸色如常的说道,国师就是这样一位性子冷淡的女子,不可能叮嘱太多。
金莲道长皱了皱眉,有些期待,有些急切的问道:“她,她有给你什么东西吗?”
楚元缜吃了一惊,道:“道长你连这都能猜出来国师确实赠了我一个护身符。”
“快,快拿出来”
金莲道长连声说,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惊喜和急切。
楚元缜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一枚黄符折叠而成,穿着红绳的护身符:“这只是普通的护身符,并没有什么作用”
其实楚状元不想拿出来,这是国师送给他的,算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金莲道长伸手,拿过护身符,眼神里透出些许如释重负,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满屋子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许七安,这枚护身符你拿好。”
楚元缜:“???”
所有人都看向许七安。
“道长,为何给我?”许七安表情茫然。
道长,楚元缜要吃了我,你看他眼神,你快看他眼神啊
金莲道长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沉稳老辣的老银币,笑呵呵的说道:“莫要问,明日便知。嗯,最后一关由你来守,守在池外。”
茫然的许七安,收到金莲道长的传音:“危急关头,燃烧护身符,向她求援。”
求援?向洛玉衡么,别逗了啊道长,我和小姨又不熟,她送我一枚符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我怎么还能一次又一次的劳烦她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许七安很想摆着手说:交情没到交情没到。
但出于对老银币的了解,如果没有把握,金莲道长是不会做出这样决定的。
金莲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国师赠我的护身符送给许七安楚元缜眉头紧锁,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但他是个睿智且冷静的人,擅长分析(脑补),转而思考起金莲道长的用意,展开了一场头脑风暴。
李妙真和恒远大师同样困惑,但没想那么多。
这不是笨,而是不喜欢胡乱琢磨而已。
丽娜才是笨,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动脑子,分外珍惜自己的脑细胞。
这时,秋蝉衣带着几名女弟子,捧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香气瞬间盈满房间。
母鸡汤、酱猪蹄、清蒸河虾、窝窝头、清蒸羊肉、红烧肉摆了满满一桌。
“咕噜”
许七安和丽娜同时咽口水。
“许公子,这是厨房为你准备的,就等你醒来吃。”秋蝉衣脆生生道。
“是啊是啊,蝉衣师妹亲手做的。”一位女弟子掩嘴轻笑。
秋蝉衣脸蛋一红。
许七安连忙道谢,然后有些尴尬的看一眼金莲道长和白莲道姑,发现他们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弟子怀春而感到不悦。
“那就不打扰了。”金莲道长颔首,率先离开。
楚元缜等人随后离去。
丽娜没走,她的双脚被封印了,蔚蓝色的眸子,巴巴的看着许七安。
“一起吃吧。”
许七安无奈的说,旋即拿起窝窝头,搭配红烧肉和羊肉吃。
“许公子,味道怎么样?”秋蝉衣抿着嘴,期待的问。
“蝉衣师妹手艺极好。”
许七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接着叹息道:“就是茶艺差了些。”
“我茶艺也很好的。”秋蝉衣委屈的辩解。
许公子都没喝过她沏的茶,就这般武断她垮着小脸,感觉被许公子小觑了。
“我说的是绿茶。”
许七安笑眯眯道:“我家有一个妹子,年纪与你一般大,但茶艺比你强太多了。有空介绍你们认识,多向她学习学习。”
苏苏属于妩媚的妖艳jian货,这类女人,只有绿茶能克制。
刚才换成玲月在,就会当场嘤嘤嘤的哭起来,然后“委屈”的守在外面,守一个晚上,要是能得一场风寒就更好了。
苏苏事后就会被打上“恶鬼”标签。
酒足饭饱,许七安打发走秋蝉衣众女,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杨师兄!”
白衣身影应召而来,背对着他,悠然道:“天不生我杨千幻”
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装逼也没啥快感了吧许七安冷漠的打断:“大奉万古如长夜。”
杨千幻噎了一下,冷冰冰的问道:“什么事。”
“想请杨师兄帮我刻一座隔音阵法,最好还能隔绝窥视。我接下来要做一件很机密的事。”许七安直言了当。
“呵,你不怕我偷听?”杨千幻戏谑反问。
“呵,我谁都不信,唯独信杨师兄。杨师兄是古往今来,品格最高尚的之人。”许七安诚恳的说。
“你还蛮有眼光。”杨千幻非常受用。
房间里,许七安关好门窗,打开香囊,再次释放出仇谦的魂魄。
阴风刮起,室内温度降低。
仇谦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愣愣的浮在空中。
“你叫什么名字?”许七安试探的问了一句。
“姬谦。”
仇谦木然回答。
许七安沉吟着,措词片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大奉皇族。”
仇谦没有起伏的声线,却在许七安脑海里掀起了狂潮,掀起了海啸,造成山崩地裂般的效果。
他是大奉皇族?!难怪他姓姬,不对,大奉皇族有这号人物?
各种念头闪烁,许七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问道:“哪一脉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确定京城宗室里绝对没有这号人物,大奉国祚绵延六百年,开枝散叶,支脉太多,这位姬谦,要么是旁支,要么是某位的私生子。
因此才问他是哪一脉。
仇谦喃喃道:“五百年前的正统一脉。”
许七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手臂猛的颤抖了一下。
五百年前的正统,也就是说,他是那位被武宗皇帝斩杀的先皇的后裔?那位先皇还有血脉留存吗?不是说那位皇帝的血脉死于奸臣手里了吗
额,那段历史必定遭到篡改,史书不能信,但武宗皇帝这样雄主,不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你在族中什么地位?”
“我是父亲的嫡子。”
“你父亲是谁?”
“他叫姬霄,他必将成为九州共主,取代元景帝”
五百年前那一脉,回来复仇了?我杀了一个“太子”啊许七安愣了好久,努力消化着这个惊天动力的情报。
然后,他接着问道:“我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
他打算先不问姬氏相关情报,直至问题核心。
“”仇谦沉默着,沉默着。
我有些激动过头了许七安深吸一口气:“许七安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气运是那位大人存在他体内,是我们宏图霸业的助力,是对抗监正的根基,是我们逐鹿中原计划最重要的一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仇谦木然的脸色出现了罕见的生动。
这件事,似乎烙印在了他灵魂深处。
“那位大人是谁?”许七安嘴皮子颤抖。
下一个问题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把气运寄存在我身上。
这时,仇谦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扭曲、挣扎。
夜色静谧,虫鸣尖细。
密林外的山坡上,几只豺狼在啃食尸体,嘴里发出“呜呜”的示威声,震慑同伴。
一双穿着白靴的脚从空中落下,轻飘飘的落在仇谦无头尸体边缘。
那是一个素白如雪的人,白衣白鞋与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脸上笼罩着层层迷雾,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存在被无限降低,他并没有刻意掩盖动静,但周遭的豺狼自顾自的啃食,本该无比敏锐的它们,竟都没发现白衣身影的出现。
白衣身影低着头,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尸体,没什么表情的挪开目光,望向了月氏山庄方向。
他注视许久,轻笑一声。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武林盟的规矩
仇谦的表情出现扭曲,挣扎,这是许七安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
李妙真不是说人刚死,三魂没有齐聚的情况下,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问什么答什么吗?
这时,仇谦的脸色渐渐平静,眼神没有焦距,喃喃道:“我怀疑他是初代监正。”
“”
像是一道焦雷在许七安脑海炸开,把所有思绪都炸的粉碎,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从这个信息量爆炸的情报里平复,而后察觉到姬谦的回答有问题。
姬谦用的是“怀疑”这次词,从这两个字里,许七安可以推理出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一,姬谦在他所属的势力里,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没有接触到最核心的机密。
二,他既然做出这样的怀疑,说明他掌握了一定的内幕。
许七安定了定神,追问道:“你的依据是什么?”
仇谦没有起伏的声线回答:
“我曾偶然间听到,他称当代监正为孽徒。另外,他曾对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说,属于我们的东西,终将重新夺回来。五百年的隐忍是为了壮大自己。”
许七安默然,于心底分析片刻,认为姬谦的猜测是对的。
当年初代监正没有死,并且留了后手,所以才能带走那位皇帝的后裔,武宗皇帝没能斩草除根,便是这个原因
这符合逻辑,说的通。
同时,许七安想到了很多细节来验证这一点。
“我又要重新复盘穿越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所有案件了”
“最开始的是税银案,前户部侍郎周显平,效忠的人就是五百年正统的一脉,他二十年里贪污的几百万两白银的去向,终于有了解释谋反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啊。
“云州案是齐党兵部尚书和巫神教勾结,但云州查案时,那位疑似初代监正的神秘术士与我“擦身而过”,但帮助抓住了间谍,暗中助我。他帮我的目的是什么,没理由啊”
云州时发生的这件事,始终像一根刺卡在许七安喉咙,但他缺乏相应的线索和证据,给不出猜测。
“最近的是镇北王的屠城案,此案中,王妃随使团秘密前往楚州,这是因为元景帝要防备朝中二五仔,我当时已经推理出朝廷中许多大臣暗中与神秘术士有联系。
“是啊,如果神秘术士是初代监正,背后势力是五百年前的大奉皇室,那这一切就合理了,要知道,部分臣子早就暗中不满元景帝修道。他们可能早已被初代监正暗中策反。
“反正都是大奉皇族,既然你这一脉烂泥扶不上墙,我为什么不投靠五百年前那一脉?人家才是正主。
“另外,神秘术士帮助蛮族劫掠王妃,这也能得到很合理的解释。初代监正既然要造反,那肯定不能让镇北王晋升二品,甚至要想尽办法除掉他。
“一个二品武夫的存在,又精通兵法,必将成为他们造反事业最大阻碍之一。所以,初代监正的一切谋划,都是在削弱大奉国力,只要抓住这个目的,反向推敲的话”
许七安想到这里,瞳孔略有收缩,心里浮现一个念头:那魏渊呢?
想要造反,必杀名单榜首是监正,其次,应该是魏渊。
相比起镇北王,魏渊这个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来势汹汹,堪称无敌的北方妖蛮两族打的落花流水的兵法大家;运筹帷幄,打赢人类有史以来最惨烈战役,山海关战役的的一代军神。
他才是真正要铲除的人物,魏渊的麻烦程度,仅次于当代监正。
“嗯,魏公确实一直被群臣攻讦,给事中那群喷子,动不动就高呼:请陛下斩此獠狗头。
“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投靠了初代监正卧槽,等一下!”
脑海里,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已经藏于黑暗的一些小事。
他想到了一个案件,一个表面是针对皇后,涉及皇储之争,实际上暗指魏渊的案子。
福妃案!
“试想一下,如果这件案子没有我的插足,那么它导致的后果就是皇后被废,四皇子从嫡子贬为庶子,再也没有了继承大统的可能。
“而扶持四皇子继位,是魏公一展抱负的开端。如此一来,魏公和元景帝,就是君臣决裂了。他们之间会留下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福妃案的幕后主使是陈贵妃,陈贵妃背后有人撑腰是事实,嗯,这么想来,当初那个叫荷儿的丫鬟,能佩戴屏蔽气息的法器,这就很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许七安捏了捏眉心,无力的感慨:“术士都是老银币。”
福妃案应该只是对付魏渊的冰山一角,甚至都不算前奏,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行动。
“气运为什么会在许七安身上?”
他终于问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仇谦茫然呆立,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某些原因,气运不得不存放在他体内。原本在京察年尾的税银案里,他会被送出京城。”
“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把许七安“送出”京城?你们不能直接派人劫掠?”
仇谦表情呆滞,喃喃道:“我不知道。”
许七安问道:“你说要把许七安削成人棍带回去,你那么恨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仇谦回答:“他是盛放气运的容器,气运没有取出来之前,容器不能碎。”
气运没取出来之前,容器不能碎,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许七安再问:“怎么取出气运?”
仇谦:“我不知道,但父亲和那位大人一直在做相应的筹备,筹备了很多年。”
取出气运是一个困难,或者,繁琐的过程,正如当年初代监正机关算尽才窃取到国运从他一系列谋划中分析,这位初代监正似乎不复巅峰,只能苟起来谋算。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大奉国力继续衰弱,当代监正是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嗯,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啊。
许七安心想。
“那你知不知道,气运取出来之后,容器会怎么样?”他盯着仇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