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第6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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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五营只忠于皇帝;只听皇帝调遣。
就算她怀庆手眼通天,也不可能策反所有禁军统领;能策反小部分,已经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
不过;禁军虽然难以策反,但拉拢京城十二卫就要轻松多了。
只要有许七安这枚定海神针,怀庆有足够的信心在短时间内占领宫城。
【三:宗室的态度呢?】
【一:宗室现在恨不得把永兴拽下皇位,让他们承认云州一脉是正统,这比杀了他们还难以接受。】
敲定好细节后,怀庆不无忧虑的说道:
【纵使稳住朝廷,待云州叛军休整完毕,雍州依旧守不住。宁宴,你可有什么办法?】
怀庆自诩聪慧擅谋,但唯独追平超凡强者这件事,她苦思良久,考虑过拉拢盟友,比如蛊族,比如南妖,但他们要么被牵制,要么脱不开身。
难以相助大奉。
【三:实不相瞒,殿下,我已经拔出最后一根封魔钉,晋升二品了。】
那边沉默许久,怀庆才传书过来:
【你,你如何做到的?】
她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喜从天降,茫然不解情绪非常复杂,但有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她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畅快感。
就如同迷失在浓雾中的旅人,终于拨开了层层迷雾。
【三:可以向殿下透露一二,但务必保密。】
怀庆精神一振,道:
【请说。】
【三:替我拔除封魔钉的是八号,他是阿苏罗。】
怀庆目光发愣的盯着这条传书,险些握不住玉石小镜。
八号就是阿苏罗?是了,八号一直在闭关,而阿苏罗是近期归位的,阿苏罗归位后,金莲道长出关,没多久就说八号出关了,时间上吻合怀庆又惊喜又懊恼。
她还是大意了,没有把八号和阿苏罗联系起来。
“八号如果是阿苏罗的话,他不但助许七安晋升二品,本身?是天地会成员,属于盟友,大奉等于一下子有了两位以战力著称的武夫,金莲道长的这枚暗子,一下子盘活整个局面,厉害啊”
作为善谋者,她认为金莲道长不显不露水,但绝对是当世一流的棋手。
真正的棋手,最精妙的往往不是短期内的高绝操作,而是一些不愠不火,但却伏脉千里的棋子。
在这方面,怀庆心里有一份名单,榜首毫无疑问是监正,榜眼和探花是魏渊和许平峰。
现在多了两位,一位是死后五百年,还能让监正吃大亏的初代,与监正一样位列榜首。金莲道长,则与许平峰并列。
接着,许七安又向她说明了阿苏罗修行一气化三清,以分裂出的化身为“坐标”,对抗佛门“四大皆空”法术的操作。
怀庆再无疑惑,不,还有一个疑惑:
【宁宴为何独独与我说此事?】
却隐瞒了天地会其他成员。
因为只有你没社死,所以告不告诉你,问题都不大许七安传书解释:
【此事毕竟需要阿苏罗自身允许,我不便随意泄露旁人隐秘。但对于殿下,卑职向来掏心掏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怀庆府,午后的书房里,怀庆坐在案边,以手代笔,写道:【我差点就信了】
她没有把这条信息传出去,用指尖抹去,重新输入:
【是因为他们都在群里大肆嘲讽阿苏罗】
想了想,再一次抹去。
最后一本正经的传书道:
【本宫知道了。】
【三:殿下,最后一个问题】
司天监。
许七安从浴桶里站起身,双手托在慕南栀的臀上,她下意识的双腿勾紧健硕的腰,藕臂揽住他脖子,歪着头枕在许七安肩膀。
两人的肤色,一个白皙晶莹,一个古铜色,视觉冲击感极强。
他把慕南栀轻轻放在床上,收回了授予她的把柄。
花神沉睡中“嗯”了一声,精致好看的眉头,轻轻一皱。
这女人比任何催情毒都要浓烈啊许七安恋恋不舍的替她盖上棉被,又捡起遗落在地板上的手串,重新戴在欺霜胜雪的皓腕。
这样花神就从世上最浓烈的催情毒药,变成了让人心如止水的阿姨。
接着,许七安取出太平刀,把它放在桌上,嘱咐道:
“看好你的女主人,谁都不能进来,知道了吗。”
太平刀“嗡嗡”鸣颤,传达出“明白了”的意念。
太平刀已经成长起来,一般的四品高手在它面前就如待宰的羔羊。
许七安开门离开,指肚在门上轻轻划过,涂抹了会让人麻痹昏迷的剧毒。
王府。
王贞文刚派人送走钱青书,没多久,管家悄声进来,在外室禀报道:
“老爷,许银锣来了。”
原本已经有些疲乏的王贞文,精神一振,连忙道:
“快,请他进来。”
管家依言退去,俄顷,卧房的门被推开,王贞文看见一袭青衣,挺拔俊朗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看见帘外的一袭青衣,王贞文目光恍惚了一下,等看清许七安的脸后,不知是感慨还是惋惜的吐出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间,我险些以为魏渊回来了。”
王贞文望着进来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首辅大人这病是怎么回事?”
许七安走到床边,握住王贞文的手腕,感应了一下脉搏,同时侧耳聆听。
这他眉头紧皱,王贞文的身体,就像一台到了退休年纪的机器,各个零件老化严重。
“天人尚有五衰,何况是老夫一介凡人?”
王贞文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司天监的术士来说过了,安心静养,或许能枯木逢春。此次之外,再无他法。”
许七安“嗯”了一声,暗中渡送了几缕气机,助他活血养气。
司天监确实有很多灵丹妙药,生死人肉白骨的不再少数,人宗也有不少极品丹药。
但越是高阶的丹药,蕴含的药力就越强,这绝对不是没有修行过的凡人能承受的。
就拿血丹来说,内蕴旺盛生命力,但因为层次太高,四品强者吞服,十死无生。
所以,复活一个高品级的强者,或许不会太难,但复活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凡人嗯,自从宋卿创造出人体炼成术,也不是太难了。
只要有点化万物的九色莲子,凡人也能借壳重生。
“和谈的事,想来你也有所耳闻。”王贞文直入主题,凝视着坐在床边的许七安:
“你实话与老夫说,你有什么打算?”
他的目光灼灼,像是绝境之人等待最后一份希望。
我如果告诉他,我没有任何办法,老首辅最后这口气怕是续不上了这一刻,许七安忽然庆幸自己延后来访,倘若当日与怀庆商议完,便来王府拜访老首辅。
那么,一句“我无能为力”,也许会让这位苦苦支撑的老人,黯然消逝。
许七安脸色严肃,一字一句道:
“我入二品了。”
王贞文手掌用力抓紧床单,手背青筋一根根凸起,他深深看了许七安一眼,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豪放畅快,一扫阴霾。
他从许七安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自信。
他安心了。
许七安默默坐着,等待着老首辅吐完胸中郁垒。
“你有什么计划?”
王贞文缓慢收敛情绪,又恢复了老练沉稳的姿态。
许七安直言了当道:
“我要换皇帝!”
出奇的是,王贞文脸色平静,没有任何意外。
老首辅叹息一声,说道:
“永兴是守成之君,扛不起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哪怕顺利解决这次和谈事件,如果有第二次,第三次大不利的局面,他还是会打退堂鼓。
“有时候,来自后方的麻烦,才是最致命的。朝廷想要和云州拼国运,就必须要有一个安稳的后方。”
停顿一下,他望着许七安,道:
“你想立谁?”
许七安没有犹豫:
“炎亲王。”
王首辅闻言,松了口气:
“好,这样就好,炎亲王是嫡子,太后所出,他登基,名正言顺。”
两人商议之后,老首辅抓起床头的铃铛,摇了摇。
门外的管家推门而入。
王贞文吩咐道:
“去把钱首辅、孙尚书、赵侍郎他们请来。”
他一连报了六七个名字,都是王党骨干。
许七安顺势起身:
“晚辈先告退。”
厉王府。
“永兴糊涂啊!”
年迈得厉王听闻消息,拄着拐棍,颤巍巍的站起身,连拍桌子。
堂内,是一众亲王、郡王。
“乱臣贼子是正统,那我们算什么?祖宗们算什么?”誉王语气低沉:
“陛下太怕事了,云州想要的是钱粮土地,咱们就算咬死了不放,本王就不信他姬远敢真的离京。”
“谁让他是皇帝呢。”
这时,有人低声说了一句。
众亲王、郡王扭头看去,说话之人正是炎亲王。
历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行了,云州以势压人,陛下能有什么办法。”
他扫了一眼满脸愤懑的郡王、亲王,沉声道:
“而今之际,是虚与委蛇,等待开春。只要朝廷缓过这口气,什么都好说。只要我们这一脉坐稳了江山,说他黑他就是黑,说他白,他就白。”
尽管心里无比恼恨永兴帝,但历王还是决定以大局为重,稳一稳宗室的情绪。
国家大事,皇帝能做主,但祖宗的事,就不是皇帝一个人说了算。
永兴帝的决策,是把大家的祖辈推向不义。
三天后,云州和朝廷谈判结束,这场议和正是进入尾声。
不管中低层京官是什么态度,京城百姓是什么态度,京城学子是什么态度。
在所有人看来,这次议和已经是板上钉钉。
第一百零四章 造反(22000/10万)
御书房。
永兴帝展开文书,仔细审阅着双方的“协议”,协议内容繁杂,涉及到的细则极多,第一个条件不变:
自永兴一年起,大奉每年向云州进贡白银五十万两,绢六十万匹。
细则上的延伸、改动:
头一年只需要进贡十五万两,绢三十万匹,来年必须还清。
第二个条件不变,和谈结束后,大奉朝廷要立刻朝各地衙门发邸报,承认云州一脉是中原正统,并张贴告示,昭告天下。
第三个条件,扯皮最久。
云州方面要求朝廷割让雍州、禹州和漳州。
雍州再往北,就是京城地界,因此雍州是不可能割让的,这是原则性问题。。
谈判过程中,姬远再次以云州超凡强者施压,但这一次不管用,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死不松口。
禹州和漳州,前者铁矿资源丰富,后者是大奉三大粮仓之一,此二洲若是割让给云州叛军,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但保下了雍州,禹州和漳州就不得不让出去,从地理位置来说,这两州距离京城还算遥远,不及雍州这般致命。
第四个条件,监正的炼器手札。
永兴帝昨日已经派人去司天监取,出乎意料;司天监的宋卿很痛快的就给出来了。
痛快的仿佛这不是亡师的遗物。
“陛下,虽然和谈顺利达成;但云州叛军狼子野心;不能轻信啊。”
年迈的历王;此刻也在御书房内,他是在场唯一被赐座的人。
“叔公放心!”
永兴帝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以往的笑容;语气轻松的说道:
“此事,朕早已与诸公商议过,等送走了云州使团;朕会亲自找许银锣,让他去南疆搬救兵。蛊族和妖族都有不少超凡强者。让许银锣把他们请来便是。
“再有一月便是春祭,春祭后,大地回春,寒灾可解;局面一定会好起来的。”
历王闻言;微微颔首:
“本王听说前些日子;陛下与许银锣闹的不愉快?”
永兴帝摆摆手:
“小事而已;朕平日里敬他三分;但国家大事,朕自有主张。不容他逞匹夫之勇。”
至于搬救兵的事,永兴帝完全没想过许七安改怎么请;难不难请,似乎一切都是许七安应该做的。
就像他把蛊族和妖族发展成盟友。
厉王“嗯”了一声,脸色稍松;缓缓道:
“原来陛下早有计较,那本王就放心了。”
永兴帝打的是什么主意;刚才说的一清二楚;先议和,稳住叛军,再让许银锣豁出脸去请南疆盟友援助。同时等待开春,消退寒灾。
厉王同样也没考虑过任务难度。
城门外;六骑策马狂奔而来;他们披着斗篷,骑乘快马,呼啸着穿过城门。
入城门,马匹奔驰速度锐减;为首一骑勒住马缰,回首望向城墙。
他脸色僵硬;缺乏表情,像是石头雕刻而成。
杨砚!
楚州屠城案后,杨砚便留在了那里,朝廷任命他为楚州总兵兼楚州都指挥使。
即使在魏渊死后,他也一直留在那里楚州,不曾回京。
“召集所有潜伏在京城的兄弟,等待命令。”杨砚侧头,看向左边的下属。
“是!”
下属双手抱拳,接着拽住马缰,轻轻一拽,与队伍分离,朝另一条道疾驰而去。
义父生前没能扶上六皇子登基,如今,该是我们这一派执掌乾坤了杨砚移动视线,顺着宽敞的主干道,眺望皇宫方向。
打更人衙门。
四名金锣齐聚一堂,门窗紧闭。
金锣赵锦盯着对面的银锣宋廷风,眯了眯眼,道:
“许银锣真的这么说?”
许银锣已经成为一种称号,而非官职了。
在大奉,只要说出“许银锣”三个字,谁都知道指是哪位。
宋廷风笑道:
“如今中原动荡,朝廷也处于危机之中,几位金锣能否在这场洪流中抓住机会,就看今日选择。
“宁宴是魏公的弟子,四位大人与他亦有交情,并不陌生,还怕他坑你们不成。再说,讲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如今大奉,效忠谁最有前途?
“不是坐在金銮殿里,向云州叛军摇尾乞怜那位,而是我的兄弟。”
赵锦和其他三位金锣对视一眼,沉吟一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