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打更人-第8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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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不必想太多,只要记住,敌人要做的事,坚决破坏。敌人要破坏的东西,坚决守护。这就够了。】
李灵素用自己返璞归真的理念传书说道:
【许宁宴,你赶紧出海一趟。虽然打不过蛊神,但也能保命对吧。】
此时身处南疆的许七安正要回复,忽有所感,取出了传音海螺。
另一只海螺在神殊手中。
“神殊大师?”
“佛陀来了!”
海螺另一头,传来神殊低沉的嗓音。
s:狂风暴雨真吓人,窗户“哐哐”的震。
第一百零六章 凝聚气运
佛陀在这个时候进攻中原?!
听到神殊传讯的许七安,难以遏制的涌起疑惑和不安。
如果蛊神北上吞噬中原,佛陀趁机出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到那时,他和神殊就必须兵分两路,而单个半步武神虽能与超品争锋,但却根本打不过超品。
可现在,蛊神南下出海,巫神还在封印中,根本没人和佛陀打配合,祂进攻中原作甚?
“我与祂在边境对峙,尚未交手。”
神殊第二句话传来。
“知道了,佛陀若是出击,立刻通知我。”
他先回了神殊一句,继而在地书聊天群中传书:
【三:神殊方才传信于我,佛陀与他对峙边境,随时交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
看到这则传书的天地会成员,眉心一跳。。
接着,与许七安一样,惊讶与困惑翻涌而上,佛陀在这个时候选择进攻中原?
【四:不对劲,佛陀和蛊神的行为都不对劲。】
蛊神的反常行为尚未得到解答,佛陀又诡异的入侵中原,这给了天地会成员巨大的心理压力。
对手是超品,而当你摸不清超品想做什么时;那你就危险了。
【一:蛊神和佛陀是不是结盟了?】
这时,怀庆从朝堂争斗的经验、角度来分析;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众人悚然一惊;撇开蛊神和佛陀的位格;单看祂们的举动,蛊神苏醒后立刻出海;佛陀随后进攻中原,这说明什么?
佛陀在帮蛊神牵制大奉。
如果没有佛陀这一遭,许七安现在已经出海。
蛊神出海想做什么。。。。。。。。这个疑惑;再次涌上众人心头。
【九:不管蛊神想做什么,现在佛陀才是燃眉之急,先挡住佛陀再说吧。贫道已经赶往雷州。】
没错,佛陀才是架在脖子上的刀;挡住佛陀比什么都重要。
【一:拜托诸位了,宁宴,你让蛊族的首领们也去帮忙。没了巫神教搅局;他们理当能发挥作用。】
许七安回了个“好”字;当即把佛陀的动静告知蛊族首领们,就在他打算带着蛊族首领先行前往雷州时,怀庆的传书来了:
【一:你觉得自己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抵御佛陀;还能是什么。。。。。。。。许七安心里一动;试探道:
【三:陛下的意思是?】
【一:神殊与佛陀只是对峙边境;尚未开战,况且,朕已经把雷楚二十四郡县的百姓迁往中原腹地;即便打起来,神殊也有边战边退的余地。】
这则传书刚结束,下一则传书立刻接上:
【一:蛊神已经挣脱封印;如今是战时,战场瞬息万变;没时间容你拖沓。】
那边停顿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勇气,传书道:
【一:你现在要做的是凝聚气运,做好晋升武神的准备。不能等到晋升武神的契机出现;你才后知后觉的凝聚气运;超品未必会给你这个机会。】
这条传书;密密麻麻;翻来覆去,只有两个字——双修!
陛下对臣还真有信心,也许臣只需要半柱香的时间呢。。。。。。。。。许七安默默自黑了一把,言简意赅的回复:
【三:我现在就回京。】
他旋即拿起海螺,给神殊传达了拖延时间,且战且退的意思。
接着让蛊族的首领们先行赶往雷州,天蛊婆婆因为不擅战斗,选择留在集镇,带族人北上避难。
嘱托完毕后,他扬起手腕,让大眼珠子亮起,传送消失。
遥远的皇宫,御书房里。
怀庆玉手颤抖的丢开地书,脸颊火烧火燎,深吸一口气,她望向一侧的宫女,吩咐道:
“朕要沐浴。”
说话的时候,她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
。。。。。。。。。
楚州,三黄县。
狭窄坑洼的泥路,遍布着人和狗的粪便,背着一口飞剑的李妙真行走在破败的贫民窟里,手里拎着一袋袋碎银。
她轻车熟路的把银子丢入两边的住宅,在衣衫褴褛的贫民感恩戴德里,继续走向下一家。
对飞燕女侠来说,行侠仗义分很多种,一种是铲奸除恶,一种是授人以渔,一种是让活不下去的人活下去。
她现在做的就是第三种。
授人以渔是朝廷做的事,个人的力量太渺小,她不可能让每一位饥寒交迫的贫民都学会谋生的手段。
很快,她来到巷尾一家破败的院子,推开朽烂的木门,一位枯瘦的少年正坐在井边磨刀,他边上的小椅子坐着十岁左右的女孩,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时不时捂着嘴咳嗽。
“妙真姐姐!”
见到李妙真到来,小姑娘开心的站起来,少年头也没抬,撇了撇嘴。
李妙真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把银子塞在小姑娘手里,笑道:
“我要走了。”
少年磨刀的手顿了一下。
“妙真姐姐要去哪里?”小姑娘满脸不舍。
“去做一件大事。”李妙真笑着说。
“那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李妙真摇了摇头,看向少年:
“小鬼头,以后做个好人,小时候偷窃,长大了就抢劫,你敢让我受因果反噬,老娘就千里御剑宰了你。
“送你的那本秘籍有空多翻翻,是许银锣写的武学宝典。”
少年一脸叛逆,冷冰冰道:
“我以后怎么样,不关你的事。”
少年是个惯犯,以偷窃为生,偶尔抢劫,某次偷到了李妙真头上,飞燕女侠见他还是个孩子,便把他暴揍了一顿。
而后得知少年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妹妹,快活不成了,他当扒手是为了给妹妹治病。
李妙真治好了小姑娘的病,并隔三差五的送银子过来,让这对父母死于战乱的兄妹生存了下来。
“随便你吧。”
李妙真并不跟他废话,她知道少年本性不坏,对她冷冰冰的,是因为少年怀春,心里思慕着她。
但她都已经习惯了,行走江湖多年,试问哪一个少侠不仰慕飞燕女侠?
李妙真挥了挥手,御剑而去。
少年猛的起身,追了两步,最后神色黯淡的低下头。
“有张纸。。。。。。。”
小姑娘打开装银子的袋子,发现和碎银放在一起的还有一张小纸条,但她并不认识字。
少年夺过女孩手里的纸条,展开一看: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他默默的握紧拳头。
。。。。。。。。。。
京城,青龙寺。
正率领寺中禅师们,辅助度厄罗汉撰写经文的恒远,收到寺中弟子的汇报。
“恒远主持,皇宫传来消息,说雷州有变。”穿青色纳衣的小和尚高声道。
恒远与度厄相视一眼,两人眼神都充满了凝重。
恒远朝着禅房内看过来的众僧人说道:
“今日到此为止。”
两道金光从青龙寺中升起,消失在西边。
。。。。。。。。。。
京城。
寝宫里,许七安的身影显现,他环首四顾,装饰华丽的外厅空无一人,没有宫女,更没有宦官。
连寝宫外值守的禁军都被撤走了。
踩着绣云纹、飞鹤的松软地毯,他穿过外厅,来到小厅,小厅同样空无一人。
许七安脚步不停,穿过小厅后,前方黄绸帷幔低垂,帷幔的另一边,就是女帝的闺房。
他撩开帷幔,走了进去。
房间面积极为宽敞,东边是小书房,摆着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书案两侧是高高的书架。
西边是一张软塌,两边立着两杆雉尾扇,又称礼仪之扇。
此外,还有放置各种古玩玉器的博古架。
正对着入口的是一扇六叠屏风,屏风后,便是龙榻。
许七安停在屏风前,低声道:
“陛下!”
“嗯。。。。。。。”里头传来怀庆的声音。
许七安当即绕过屏风,看见了宽大华美的龙榻、绣龙纹的被褥和枕头,以及坐在床边,一身君王朝服的怀庆。
君王常服自然是男装,偏她施了粉黛,描了眉,小嘴抹了红艳艳的唇膏。
再配上她清冷与威仪并存的气质。
除了惊艳,还是惊艳。
见到许七安进来,并着双腿坐在床边的怀庆目不斜视,小腰挺直,保持着帝王威仪。
(
第一百零八章 十万火急
天蛊婆婆沉浸在混沌太虚之中,不多时,混沌初分,景物呈现,一副副未来的画面交替着闪过。
这些画面纷乱繁杂,有的是某座山谷的未来,有的是某个不认识的凡人的未来,而这个未来,可能是明天的,可能是一个时辰后的。
庞大的信息流冲击着天蛊婆婆的元神,让她额头青筋凸起,太阳穴“突突”的胀痛。
终于,经过一次次筛选,承受了一次次未来画面的冲击后,她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画面随之破碎。
“噗。。。。。。。”
天蛊婆婆身子一歪,倒在软塌上,口中鲜血狂喷。
她的脸色煞白如纸,双眼沁出血肉,嘴唇不停颤抖,发出绝望哀嚎:
“天亡九州。。。。。。。。”
。。。。。。。。。。
寝宫。。
怀庆披着丝绸长袍,浸泡在冰凉的水中。
此时黄昏已过,没有宫女点燃蜡烛,室内光线昏暗,她闭着眼,表情惬意。
尽管没有铜镜,她也知道自己雪白的脖颈、胸脯等处遍布着吻痕和抓痕,这是某个半步武神毫不怜惜留下的痕迹。
“呼。。。。。。。。”
她轻吐一口气,皮肤所有痕迹消失不见,包括被撞红的臀和胯,娇躯依旧莹白细腻。
一次双修,她身上的龙脉之气已经尽数转移到许七安体内,包括她身为一国之君所附带的浓厚气运。
怀庆不是天命师,无法窥见国运,但估摸着大奉的国运至多就剩一两成。
其余的全凝聚于许七安体内。
炎康靖三国因为气运被巫神夺尽;因此灭国,被纳入中原版图;成为大奉的一部分。
如今大奉的国运急剧流失;不久的将来;也会面临亡国灭种的灾难。
这便是因果。
“绝境之人退无可退!”怀庆靠在浴桶壁,叹息般的喃喃。
她在赌;大奉在赌,所有中原的超凡强者都在赌,赌许七安能成武神;杀超品,平大劫。
如果成功,那么流失的国运就可以还于大奉,九州生灵和朝廷置之死地而后生。
如果失败;反正也没有更糟糕的结局了。
这时,小碎步从外头传来,那是返回的宫女们。
怀庆屏退宫女们时;吩咐的是一个时辰内不得靠近寝宫。
如今时间到了;宫女们自然就回来伺候陛下。
怀庆耳廓动了动,但没反应,自顾自的躺在冰凉的浴桶里;眯着眼儿;思考着局势。
宫女们进了寝宫;首先看见的是女帝的贴身衣物凌乱丢弃在地,那张紫檀木制造的奢华龙榻一片狼藉。
值得一提,掌控化劲的武夫都懂的如何卸力;因此不管在床上怎样放肆,都不会出现床榻的情况。
钟璃如果在场,那另当别论。
不明真相的宫女有些茫然;她们伺候陛下这么久,从公主到皇帝;从未见她如此邋遢随意。
为首的宫女转头四顾,一边吩咐宫女收拾衣物、床铺,一边低声唤道:
“陛下,陛下?”
这时;她听见收拾床铺的宫女低低的“啊”一声;捂着嘴;表情有些慌张惶恐。
大宫女皱皱眉;眼睛瞪了过去。
那宫女指了指床铺,没敢说话。
大宫女挪步过去,定睛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床铺凌乱不堪倒也罢了,水渍湿斑遍布倒也罢了,可那一点点的落红鲜明的刺眼。
再联系周遭的情况,傻子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朕在沐浴!”
里头的浴室里,传来怀庆清冷性感的声线,带着一丝丝的慵懒。
大宫女用眼神示意宫女们各自做事,自己双手叠在小腹,低着头,小碎步走向浴室。
过程中,她大脑高速运转,猜测着那个被陛下“临幸”的幸运儿是谁。
能成为女帝身边的大宫女,除了足够忠心外,智慧也是不可或缺的。
她立刻想到近来一直困扰陛下的立储之事,以陛下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把皇位拱手还给先帝子嗣?
在大宫女看来,女帝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让她嗅出一抹不同寻常的是,陛下是待嫁之身,全天下的年轻俊彦等着她挑,如果真的看上了哪位,大可堂堂正正的纳入后宫。
没有名分私自苟合的行为,可不是陛下的行事风格。
再联系陛下屏退她们的行为。。。。。。。。。大宫女立刻断定,那个男人是见不得光的。
京城里哪个男人是陛下钟情又见不得光的?
身为伺候在女帝身边多年的心腹,她率先想到的是当今驸马,临安公主的夫婿。
许银锣。
这,这,陛下怎么能这样,这和父占儿媳,兄霸弟妻有何区别?若是传出去,绝对朝野震荡,将来青史之上,难逃荒淫放荡骂名。。。。。。。大宫女心跳加速,走到浴桶边,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道:
“奴婢替陛下捏捏肩?”
怀庆慵懒的“嗯”一声,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分析着这盘事关九州的棋局接下来该怎么走。
这时,一名传话的宦官来到寝宫外,低声与外头的宫女耳语几句。
宫女疾步走回寝宫,在浴室外垂下的黄绸帷幔前停下来,低声道:
“陛下,监正和宋卿大人求见。”
。。。。。。。。。。
西域。
盘坐在边界的神殊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浪潮”声,汹涌而来的浪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