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夫先调戏(男友二度上任之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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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了敲门,他心浮气躁地等候着。
“进来吧。”
她的声音变得好陌生。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陈士诚伸手转动了门把,无声无息地踏出第一步。说实在,他不甚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逃开,对方曾经是他最疼爱的邻家小妹,不是吗?
进了病房,两人的视线对上了。韩思芳仿佛没料到会是他来,先是错愕了下,随即露齿而笑。
“士诚哥?怎么有空过来?”她立刻从床上跳起朝他走近,“我听说你下班了,是特地来看我的吗?”
“不是。”他毫不留情泼了她一桶冷水,“请你的经纪人不要为了无聊的事情到处去告状。我是基于专业考量,才会请你找别人来当你的主治医师,别为了这种事情质疑我的态度,我说得够清楚吗?”
听完了他一长串的宣告,韩思芳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突然低头“噗哧”声,掩嘴而笑。
他皱眉,不懂笑点在哪。
“很好笑吗?”他不悦,却也纳闷自己为何这么容易被激怒。
见对方似乎开不起玩笑,韩思芳收敛了态度,抬起头道:“是真的哪一科都没差啦,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病啊,你就算是小儿科的也没关系。”
一愣,他搞混了。“没病?你不是拍片压力太大,胃出了点问题……”
“那是假的啦。她无所谓地笑了一笑,转身去倒了两杯茶,淡淡地解释,“我只是配合经纪公司炒新闻,才会暂时住进来这里,哪有什么病呀?还不是为了要抢版面、增加曝光率。”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人把医院当成什么了?
“那就请你去找小儿科吧,我很忙,不奉陪。”扔下一句话,他作势要离开。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她突然扬声喊道。
他停下脚步背对着她,不懂她指的是装病这件事,还是十多年前的那件事?他思忖了几秒,淡声道:“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
“骗人,你刚刚就生气了。”她轻勾唇角,露出一抹苦笑,“而且,你一定也气我那时候没有办法替你澄清什么,对不对?”
陈士诚叹了口气,万般无奈。
“真的没有,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他回过身来,目光投向她,“更何况那时候你只是个孩子,你真的没有必要放在心上。”
闻言,韩思芳静静地不说话。
房间里的气氛凝滞了好一会,直到他怀疑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他深呼吸,道:“如果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先下班了,如也早点休--”
“不能留下来陪我吗?”她打断了他的话。他顿了顿,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
“晚上留下来陪我。”
这回他听得非常清楚了。
他再度叹了口气,这小姑娘是怎么回事?“你开我玩笑吗?还是你存心要恶整我?”
“我是认真的。”她端着热茶,赤着脚,像只白色波斯猫一样优雅轻盈地走到他面前,伸手将茶杯递给他。
“我不想一个人……在医院里过夜。”她宛若挑逗般细语。
他垂眸俯视着她,接过那杯热茶,对于她的撩拨完全无动于衷--不,是他命令自己只能无动于衷。
“你总有助理或经纪人可以找吧?”都已经是个如此高人气的艺人,还怕会找不到伴来陪吗?
“我让她们都回家休息了。”
“那我就不用休息?”
“我的床可以让你睡。”
“你别闹了。”他闭了闭眼,有些不耐烦地将热茶又递向她,“先这样吧,我忙了一整天,真的很累,现在只想回家洗澡睡觉。明天我会找院长商量,看看后续怎么样,我再安排个适合你的医--”
韩思芳突然双手伸向前,勾住他颈后,脚尖一踮,就这么吻了上去,封住他那张不带感情的嘴。
突如其来的软唇让他震住,瞬间僵直在那儿,两秒后立刻惊醒过来,下意识想推开她,却忘了自己手上还有杯热茶,待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太迟。
五指一松,茶杯应声破碎,灼烫的茶水泼洒在她白净光滑的小腿上。
这鲁莽的亲吻以混乱收了尾。
“啊!”她吃疼,低喊出声,下意识就要退后。
他没忘记她赤着脚。“你别动!”他喝止她的动作,扣住了她的手腕。
韩思芳一愣,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她清瘦娇小的身躯已经被他打横抱起,直往浴室走。充满男性气息的味道扑鼻而来,令她在他的怀里呆若木鸡。
直到被放到浴室的板凳上,她才回过神来,娇笑道:“士诚哥,你是一样温柔体贴呢。”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热茶烫红了她白嫩的小腿,因为撞击而四散的碎片,在她的腿上留下不少割伤,鲜红色的血液不停渗出,尽管他每天的工作都是在血泊中度过,看了却仍然心疼。
这样的情绪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只好板着一张脸。
“小伤,不碍事的。”她甜甜一笑,毫不在乎,“如果可以换来士诚哥爱的抱抱,那多割几刀我都愿意。”
“胡说八道什么。”他训斥了一句,拿来莲蓬头塞进她的手里,“自己冲凉,我去护理站拿药。要冲五分钟以上,听见没有”
“嗯。”她嘟着嘴,水亮星眸无辜地眨了两下,“我可以把全身弄湿你回来吗?”
“你敢,就等着转院。”扔下一句话,陈士诚立刻起身离开浴室。
听见他的脚步渐渐走远,她脸上的笑意才渐淡,甚至退去。
腿上是凉冰冰的水感,她的双颊却热烘烘的,像是刚从烈阳下的沙漠中归来。
虽然小时候也被他这样子抱过,如今感受却全然不同,那段空白的光阴就像是催化剂一般,将她那曾经冰冻的情感加倍灌进了胸腔里。
思绪飞远,她低头,看着水流不停地自她的脚边滑过。她盯着伤口发呆,如雷的心跳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陈士诚回到病房里的时候,见她全身干爽,规规矩矩地乖坐在床边,他莫名松了一口气。
烫伤的部分没什么大碍,倒是腿上的伤口比较麻烦。
他蹲在她的跟前,一语不发,低头专注地替她处理伤口,那严肃的摸样令韩思芳有些焦虑,一种无法言喻的忐忑在她心中滋长。
气氛糟糕得令她仿佛全身长虫、坐立难安,于是她笑了笑,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干嘛?生气喽?”
他闷不吭声,仍是低着头,仔仔细细地用银色尖夹将那些卡在皮肤里的碎片给挑出来。他知道伤口一定又刺又痛,可她连一声也没叫,还能嘻皮笑脸,老实说他有些惊讶。
她看似娇贵,其实很能忍耐。
见他不理会自己,韩思芳嘟了嘟嘴,也识相地保持安静。
“为什么要做那种事?”好一会后,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哪种事?”她却歪着头,戏谑般地对他装傻。
陈士诚抬眸睐了她一眼。“……你自己清楚。”语毕,他低下头,继绩处理伤口,却打从心底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他记忆里的韩思芳吗?
她听了,有意无意地露出了一抹讪笑。
“不过就是吻一下而已,小气。”
“所以你吻我就只是因为觉得好玩?”他的语气自始至终都相当的冷淡。
“才不是,那是因为--”她努努嘴,终于吃疼地哀嚎出声,“啊啊啊,会痛欸!你轻一点嘛……”
“因为什么?”他不理会她的抗议,继绩手边的消毒工作。
她静了静,像是在犹豫,也像是在钓他的胃口,她转转眼珠子,最后抬起头,仰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以前我还小,所以不敢做;可是等到我长得够大,你早就已经离开了我的生命……”她停顿了几秒,收起下巴,淡然轻诉,“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你了,你说,我为什么不做?”
对于他的一切,她有着太多的懊悔。他若不信,她也不会怪他,要怪就只能怪她当初太过自卑、儒弱。自觉比不上他那些成熟又聪明的女友,是自卑;毫无勇气挺身出来捍卫他的名声,是儒弱。
从小到大总是如此,只要一遇上他,她就弱化了,是一物克一物的道理吗?不,不是这样的,是她太在乎这个男人。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陈士诚无法继续这个话题。
他很讶异,当初搬离云华冠喜的时候,她也只不过是个国小六年级的小女孩,两个人又相差了七岁,他再怎么样都不会往男女方面的事情去联想,又怎么可能会猜得到她小心掩藏的感情?
不过,念头一转,或许这又是她愚弄他的技俩之一,他又何须认真看待?好半晌,他终于开口。
“反正以后不要再那么做了。”不是建议,是命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拿起剪刀,开始进行上药与包扎。
“你不喜欢?”
“不喜欢。”他答得决断。
然而天知道,是男人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她的吻?他只是不喜欢让自己置身于濒临失控的状态中。
“还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她又问。
“那是两码子的事。”
“所以说,你只是纯粹不喜欢我这个人?”就像有些人天生不喜欢花俏的鞋子一样。
“无关喜不喜欢。”他在纱布上剪下最后一刀,贴好透气胶带,然后站起身,“你现在是公众人物了,还需要别人叮咛你注意自己的举止吗?”
韩思芳愣了下,这话让她小小受伤。她倾身主动吻了他,而他的回应居然只有一句告诫?
“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放弃演艺圈。”她眼神真挚,直勾勾地望进陈士诚眼底,脸上毫无说笑之意。
他一笑,“现在说放弃也太迟了。”姑且不论她是不是真的会去做,一旦被烙过印记,便很难能再回到纯白,“你走红过,就再也不可能变回平凡人,这样的道理你不懂吗?”
就像他当年在社区里被人指着骂,以一种近乎霸凌的方式,在他的身上贴了一张名为“恋童”的警告标语。往事已经伤害不了他,可并不表示记亿会自动消失。
好一会,见她毫无反应,他也不打算继续再缠斗下去,于是捧起摆放器具的铁盘,“那么,你早点休息吧。”
他旋身离开了VIP病房,留下韩思芳一个人,还有电视机的声音、满室的花束、上百张的卡片、几十份影迷送来的礼物……
以及填满整个房间的寂寞。
她低着头,茫然坐在床上发愣,胸口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却连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人们常说记忆里的东西往往最美,原来那是真的。
其实,几年前的一次偶然,她就已经发现陈士诚在这家医院里工作,只是迟迟提不起勇气来找他。她曾经有几度戴着鸭舌帽、口罩、假发,及一身中性装扮,乔装成病人来到急诊室,却总是在找到他之前就选择临阵脱逃。
这一回,她终于拿出了勇气,却也重重摔了一跤。
思及此,她仰头瘫进软软的床垫里,轻闭双眼,小腿上丝毫没有受伤时的刺痛,唯有他抚触过后留下来的余温……
回到家之后,陈士诚本想冲个澡就上床睡觉,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样也睡不着。
他脑海中不断想起她的事,不论是过去的韩思芳,还是现在的姚允妃。
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又过去了。他想,这样继绩躺着也无济于事,索性翻身下床,开了台灯、打开笔电,待连上网路之后,他Google了“姚允妃”三个字。
搜寻结果简直吓死他了,约三百六十万笔资料。
她是不是真的那么红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她亮眼得不可思议,整个人近乎完美的境界。
柔嫩可比婴儿的肌肤,白里透红的好气色,宛若绸缎般的丝绢长发,薄而不苛的粉红唇瓣;身材虽然娇瘦,却不干扁,而且有着九头身的黄金比例,秾纤合度恰到好处,即使是公主抱也几乎没有任何负担。
想着想着,他按下滑鼠左键,点了第一笔的维基百科,啪啦啪啦一长串资料跑了出来。
姚允妃,二十六岁,没附注本名,在十七岁那年,她以一支清新形象的CF广告出道,由于外型甜美、气质出众,人气扶摇直上,从此代言邀约没间断过。
十九岁那年,她开始担当歌手MV中的女主角,与她配合的男星从A咖到新人都有,绯闻数量当然也不在话下。
二十一岁之后,她开始尝试演出偶像剧。在首部参与的“爱情来临的秋季”中饰演一名叛逆的女孩,虽然只是初试啼声,但惊人的演技让她在隔年夺下金钟奖最佳女配角,从此星路大开,转眼跃升为第一线的A咖女星。
滑鼠往下滚,她的作品集洋洋洒洒好长一串。
代言、广告不说,光电视剧就一、二十部,也有六部的电影演出,其中还不乏一些他曾耳闻过的作品。像是什么“白色雪国之恋”、“我要嫁给他”,或是“下个月继续爱你”等等,就算是坐在路边也会听人提起的剧名。
而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捧在手心呵护了将近十年的小妹妹,居然就是那些电视剧里的女主角!甚至她还拿过两次的金钟奖。
好吧,他同事说得对,他怎么能够脱节成这样?
忽地,韩思芳那轻佻散漫的告白在耳边响起。“以前我还小,所以我不敢做;可是等到我长得够大,你早就已经离开了我的生命。”
他不自觉地拧紧了眉。
她是戏弄他的成分居多,还是她当真从小就把他视为爱恋的对象?
想起自己以前经常把她抱在臂弯里、扛在肩膀上,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现在却突然要把她当成女人,谈何容易?
思绪至此,他突然想起了那两片唇瓣的柔软,不由得倒抽口气,闭上眼,克制着不再去想她的事。
医院里的气氛变得很不一样。
院外有媒体和粉丝守候,院内则是关于姚允妃的话题变多了,甚至早上还有个疯狂男粉丝为了见她一面故意骑车去撞电线杆,头破血流被送到急诊室里。
陈士诚在替他缝完十九针之后,苦笑着对他说:“医院是半开放的场所,你不必自残也进得来;但是姚小姐住的是VIP病房,那个地方是你就算撞到进棺材也踏不进去,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子,好吗?”
男粉丝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