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绝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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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承天接着道:“还请秦城主谨记,杀敌为次,万勿行险,如秦城主被敌军追击,失了后路,还请向北门方向撤退,老夫当派睚眦军作为接应,”
听到睚眦军,秦渊想到张子恒狠毒的眼神,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接收了客承天带来的八百骑,钟九却带人分发麻布,让骑兵绑在马蹄上,秦渊一抬头,水如烟正骑在黑云上,微笑着看着他,秦渊知道是她细心准备,这样可以大大降低马蹄声,有利偷袭。
秦渊清点了人马,骑上成化给他挑选的战马,举剑一挥道:“出发!”
士卒悄咪咪的打开城门,城外黑洞洞、雾茫茫,一片寂静,秦渊想了想,还是安排鲁焕留守西门,并让他安排二十个士卒趁着大雾出城回收箭矢。
成化驱马靠近秦渊问道:“这么大的雾,如何辨别景军的所在?”
秦渊指着西南边道:“朝西南走,田亮转正北到官道,绕到敌军后面,直插他后军,衡阳侯车驾华丽,我们直接把他给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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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惨遭背叛
秦渊领着一千五百轻骑,抹黑向西南方向而去,只有成亥体型太大,寻常战马无法承载,所以是双脚飞奔,他天赋异禀,体力惊人,竟可以跑得和骑兵一般快,而且呼吸均匀,不见力竭,让人啧啧称奇。
秦渊不时的用心衍之力注集双眼,顿时可以看穿迷雾和黑暗,看清路径和方向,天刚刚微亮,秦渊便带军转向北面,又跑了二三十里,直跑到从镜章过来的官道,秦渊才松了一口气,确定方向没跑错,已经绕到了景军的后方。
让军士马匹稍作休息,估摸着已是卯时,秦渊一声令下,一千五百骑转向东南,向记忆中景军后军的位置狂奔而去。
景军大营中,衡阳侯睡的并不舒服,虽然是景国能工巧匠打造的骡车,足有两丈开间,配了八匹健骡,就算是行驶起来,都安稳如步辇(人抬的轿子),骡车上精雕细琢,车内有锦被软裘,熏香佳肴,还有美妾相伴,但总归没有自己在镜章的行宫惬意。
衡阳侯生气的把美妾推到一边,也不穿上衣袍,就这么光着上身打开车门,对外面吼道:“叫程岭那个废物过来!”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是气应国太热蚊虫繁多,还是气自己怎么就上了卫子常那小子的当竟然带兵帮他打仗,还是气自己的精锐大军竟然打败了。
马上有护驾的军士上前道:“禀侯爷,昨日您刚让程将军到后军扎营布防,小的去传他来中军么?”心想,这清晨大雾,昨天又出战惨败,程岭怕是还在呼呼大睡吧。
衡阳侯上去就是一巴掌,把那军士头盔都打掉了,骂道:“狗东西!让你去就去!后面就是镜章,还有人从镜章打过来不成!”
可话音刚落,后军方向竟传来一阵骚乱,衡阳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护卫的军士却已反应过来,有小将大喊:“后军遇袭,中军护驾!中军护驾!”
一时间中军也忙成一团,数百军士衣甲不整的汇集到骡车周围,保护衡阳侯。
可中军还没形成军阵,后方已传来沉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中军的军士连忙站成数排,举起护盾。
“嗖!嗖……”一阵乱箭从后军方向的浓雾重视射出,虽有护盾,但还是有几名倒霉鬼中箭。
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浓雾中冲了出来,竟然是个八九尺高的巨人,正是成亥。
之间成亥头戴鬼脸铁盔,身披铁甲,手拿两根巨大的铁链,胆小的军士见了,都要吓破胆来。
成亥对着护卫的军士,两根大铁链像鞭子一样横抽过来,前一排的军士如同被发疯的公牛撞上,七八人被两鞭抽的飞了出去,顿时防线破裂。
成亥后面紧跟着秦渊、成化与一众龙将城的骑兵,顿时冲杀进护卫人群中,枪枪见血,箭箭销魂,,杀的护卫溃不成军。
要说秦渊等人从后方杀过来如此顺利,还要谢谢衡阳侯罚战败的程岭带队去后军守辎重,将原后军的军士换防到了前军,这样一来后军全是刚刚吃了败仗的刀盾手,本就失了士气,又被罚克扣了口粮,这一大早被骑兵从后方袭营,木制的营门在一个巨人面前如同纸糊一般,便让来敌冲进了大营。
秦渊袭营本不是为了杀人,兵贵神速,正是要趁着大雾,直取景军的中军,于是让成化、成亥为先锋,一路见人杀人见墙拆墙,如同一把凿子,硬生生插进景军之中。
再说中军的战况,成亥挥舞了几下铁链,双臂力竭,一抬头看到前方有一辆巨大的骡车挡着去路,二话不说,如一头野牛一般,冲过去重重的撞在裸车上。
仅两丈长宽的的骡车,竟然被成亥活生生撞倒,那价值不菲的精致装饰,崩碎一地,衡阳侯手忙脚乱的提前跳下车来,滚落在地,好不狼狈。
秦渊道:“围住那个骡车,抓住衡阳侯!”他一边执剑与拼命上前抵抗的军士作战,一边对后面的骑士喊道。
此次袭营已经成了大半,但切不可恋战,若雾散一些,让景军的劲弩手围住,他这一千多兵马瞬间会被射成筛子。
骡车周围乱成一团,衡阳侯滚爬着,避开刀剑,躲到骡车的阴影里,龙将城的军士找了半天竟然没有看到他,当然纵然是看到了,大家也不能把一个光着膀子浑身是泥的小老头和白天那紫金锦袍的侯爷联系到一起。
眼看中军围过来的军士越来越多,秦渊心下焦急,这时,水如烟喊道:“在那,快抓住他!”
果然还是女人心细,水如烟不时的开弓射击,一边在四下寻找目标,终于在骡车的阴影处看到衡阳侯,虽穿着不像,但那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像寻常军士,仔细一看,还留着景国权贵中流行的三缕短须,不时衡阳侯还是谁人。
成化看到水如烟所指,哈哈大笑着,骑着马飞奔而去,连杀四名拦路的护卫,如同抓小鸡一般一把抓住衡阳侯。
衡阳侯哇哇大叫救命,成化可不惯着他,刷刷两个大嘴巴子,打的衡阳侯眼冒金星,这个在镜章建立刀堂,天天要看剑斗奴隶生死交战的侯爷,听说也学过武艺,不过此刻也吓破了胆,哪有反抗的余地,被成化丢到了马背上,一剑抵住喉咙。
成化大叫道:“衡阳侯在此!再敢上前,衡阳侯就尸首异处!”
成化的嗓门颇大,顿时护卫的军士都停住了脚步,看着被抓住的衡阳侯不知所措。
秦渊一手招呼自己人道:“走!杀回边仓!”
有了衡阳侯投鼠忌器,景军不敢阻拦,纷纷让开道路,一众弓弩手箭矢上弦,却也不敢射杀秦渊等人。
就当众人心下欢喜,拎着衡阳侯从景军大营中冲了出来,朝边仓的方向冲去时,雾气已经渐渐散了,走在最前面的成化抬头一看,前方正有一队人马在等着众人。
成化高呼:“前方可是龙将城睚眦军?我等已活捉衡阳侯……”成化以为是客承天派睚眦军前来接应的。
可迎面而来的却是一阵乱箭,与成化一起冲在前面的骑士,顿时有数十骑被射下马来,就连成化手中的衡阳侯,也被几箭射中,当场毙命。
“不好,中计了!这不是睚眦军,是镜章卫子常的手下!”秦渊惊到。
对方倒是没有再射箭,领军的是一名没见过的将领,再看敌军的阵容,秦渊倒吸一口凉气,足有五千之众,长矛手在前,刀盾手居中,弓箭手在后,两侧都是骑兵。
那将领未通性命,只是得意的道:“刺史大人接到张家小子的密报,让本将在此等待汝等多时了。”
说完他又话锋一转,喊道:“大胆暴民,竟敢袭杀衡阳侯爷,给我上!一个不留!”
最后这句当然是说给跟在秦渊等人后方的景军听的。
秦渊抬头一看,边仓的方向已被来军死死堵住,一咬牙,道:“向北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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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置死而生
眼看无数长枪兵,结着战阵向秦渊这一千来骑兵冲杀而来,后方也传来景军的喊杀声,一声声惨叫意味着景军已得知衡阳侯身亡,已经恼怒地朝殿后的骑兵劲弩射击。
秦渊心动如电,已知边仓方向定是重重埋伏,西有景军,东有来敌,只有北面才有一线生机。
但来敌汹汹,秦渊虽已发令,但部队转向需要反应时间,就这么一会,前方的镜章军已冲了上来,成化兄弟大吼着,与来敌战在一起。
成化高呼:“护送城主先走,我兄弟断后!”
黄虎、胡赫、钟九低声应和,向秦渊、水如烟靠拢,同时双手拉弓搭箭,将从北面包抄过来的镜章军士卒射杀。
秦渊大喝:“一起走!”恨不得长剑变得和长枪一样长,一剑一剑将挡路的军士斩杀。
“谁都走不掉!”对面的将领冷喝道,带着左右亲卫,亲自冲杀而来。
秦渊心下默念,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强之处就是生机。冲到成化身边道:“助我斩杀敌将!”
成化豪气万丈,战意昂扬,哈的一声,与秦渊并肩骑行,水如烟、钟九等人紧随其后。
成亥一拳将冲到面前的一名敌骑战马打倒在地,成化跃马而起,从敌骑上方越过,刷刷两剑,将两名长矛手枭首。
秦渊剑短,只见他干脆一翻身,挂在战马的侧面,运剑如飞,将路过的敌军一剑一个,但还没冲到敌将面前,战马一被三支长枪插中,倒地不起。
眼看秦渊被敌军淹没,钟九一咬牙,将手弩收到背后,飞身而起,跳下马来,紧跟着秦渊冲进人群。
秦渊双目因为用力布满血丝,但身形却更加灵活,靠着矫健的步伐,躲过一只只长枪。
钟九钻到秦渊身边,低声道:“跟我走!”
钟九的身手更是灵活,如同一只滑不留手的泥鳅,钻到人群为秦渊开路,沿路双手的匕首不时的收割着左右兵士的生命。。
秦渊赶紧跟上,钟九的身法确是独步九州,秦渊跟着他,左突又闪,竟冲到了敌将的面前。
那敌将大喝一声,手中长枪出恶蛟出洞,直刺秦渊的面门。左右亲卫骑士的长枪也上前,封死秦渊的闪避路线,配合不可谓不好。
秦渊见钟九一缩身,竟然像突然矮了三尺,像一个地鼠一般,竟然从敌将的战马两个前蹄中间钻了进去。
秦渊心里骂道:“你有这本事,我可没有,”但已知钟九的意思,双剑格开敌将左右亲卫的长枪,而面对敌将的枪尖,秦渊在它离额头只有几寸时才偏头让开。
敌将一击不中,枪尖向下挑去,想挑断秦渊的喉咙,可秦渊早料到由此一招,不退反上,一把把长枪抱在肩颈之间。
敌将哪想到秦渊竟然耍起了无赖,正要抽回长枪顺便割破秦渊的脖子,可就是这么一顿,敌将感觉背上一重,脖子一凉,愣是不知自己是怎么中的招,便被钟九从背后一刀割喉。
钟九不等敌将的左右亲卫反应过来,一脚把敌将从马上踢了下去,双手各抛出两把暗器,左右亲卫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是满脸剧痛,跌落马来。
钟九踢走了敌将的尸体,伸手一接,秦渊一把抓住,借力翻身上了敌将一名亲卫的马,和钟九并肩而骑,夺路而去。
秦渊只感觉头上疼痛,双眼有些模糊,赶紧咬破舌尖,强行坚持住了精神,一路冲杀,也不知过了多久,杀了多少敌军,终于眼前一空,逃出了重围,回头一看,镜章军的弓箭手以结阵包围过来,哪还敢耽搁,抱紧马背,一夹马腹,向北逃窜而去,没走出百丈,眼前一黑,晕倒在马背上。
也不知跑了多远,直到马跑累了,在一处溪水边停了下来,秦渊也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一头栽进溪水里。
冰凉的溪水让秦渊顿时清醒过来,他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深呼了几口气,趴在清水处喝了几口溪水,终于感觉好过一些。
一看周围,景色倒是似曾相识,但又不记得确切是什么时候见到过,直到听到一阵马蹄声。
秦渊赶紧找了个高处一看,一匹大黑马从远处奔来,黑马与马上骑士均身中数箭,趴在马背上,不知生死。
秦渊看不清骑士,但认识那黑马啊,这不是水如烟的黑风还能有他?赶紧上前,张开双臂拦住黑风。
黑云倒也是认得秦渊,放缓了脚步,哀嚎着走到秦渊身边,马腿一弯,跪倒在地。
秦渊赶紧从马背上抱起水如烟,水如烟还有点神志,看到秦渊的脸,像是放心的笑了笑,昏了过去。
秦渊将水如烟抱到水边一处平坦处,顾不得男女之嫌,解开她的软甲与外衣。中箭处血液将衣甲都粘在了一起,幸好在溪水边,秦渊小心翼翼的用溪水洗去血污,将伤口清洗干净。
水如烟一共中了三箭,还好都是流矢,又被皮甲阻挡,伤的不深,都不是要害处,但流了不少血。
秦渊一摸怀里,银针还在,黑风背上的包裹里也有备用的刀伤药,秦渊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帮水如烟拔除箭尖,包扎好了伤口,这才让秦渊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水如烟俏美的身躯被自己又看又摸,让秦渊顿时满脸通红,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水如烟盖上。
秦渊再去给黑云拔了箭,处理了伤口,再把两匹马牵到水草肥美处,希望黑风吃点东西可以减轻些痛苦。
此时天色已暗,秦渊抱起水如烟,在溪边找了个大石头底下,又不敢燃起篝火怕引来追兵,只能紧紧把水如烟抱在怀里,全身运起般若心法,顿时心清气明,浑身发热,就这么熬过了一夜。
天一亮,水如烟在轻轻的一声呻吟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秦渊紧紧抱在怀里,也羞红了脸,秦渊尴尬的轻咳了一下,准备松手,水如烟却主动抱过来,紧紧依偎在秦渊怀里。
秦渊轻轻道:“委屈你了,我真后悔带你去刚舍。”
水如烟轻轻摇摇头道:“没陪你过来我才会后悔,你若了无音讯,我该怎么熬过去呢?”
秦渊感觉到水如烟对自己深深的依恋,轻轻抚动水如烟的长发道:“都过去了,今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