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在轮回世界-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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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罗伯特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他缓缓道：
“祂的名字叫：萨拉托斯”
“又来个神棍！”林依依不屑道：“我们的主神才是最强存在，你们这个充其量算是个土著邪神而已。”
罗伯特马上向四处张望，生怕有人听到似的，他嘘了一声：“不要这么说，圣灵秘教会烧死你们的！”
“圣灵秘教什么也做不到，在不列颠，他们只是被警察追着到处跑的邪教团体罢了。”沐岚不以为意，她继续问道：“你接着说，把你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军用匕首又贴近了几分，血液顺着匕首流了下来，罗伯特咽了下口水，马上说道：
“好，好，千万别动手，我说！”
罗伯特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开始了冗长的回忆与讲述，这是一段他父亲和他祖父的故事，与之前讲给伦纳德教授的有所不同，这是一段令人感到惊奇而不可思议的历史，并且触及到莱昂家族真正的发家史。
在19世纪上半叶，老莱昂是南大西洋航线颇有名气的船长，不过都是坏名声，他最早就是做海盗起家的，经过长年的掠夺与火拼，逐渐成长为一支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船队，由于恶名远扬，他也被不列颠王室所看重，被重金雇佣，成为只效忠女王的“私掠船长”，也就是皇家海盗。
常年在大洋上航行，老莱昂船长也掌握了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航线，在一次对敌国商船的洗劫后，他从俘虏口中了解到一个传说中有着无尽财宝的海岛。
俘虏告诉他，那是一条充满死亡，并且受到诅咒的航线，而那个海岛据说有邪恶生物栖息，活人是无法到达那里的。
老莱昂船长对这些警告不屑一顾，他的成长之路就是用火炮轰出来的，又怎么会怕这些东西，在杀掉俘虏后，他开始组织船队前往那座海岛。
老莱昂船长花了多年时间，终于找到了那个地方，但最后他是空手而归的。
谁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经历了什么，他本人也对这件事忌讳颇深，连家人都未曾提及过，而自打那时起，老莱昂船长的性情大变，他开始狂躁而疯癫，嘴中不时念叨着一些未曾听闻的词汇，古怪的像咒语一般。
逐渐的，老莱昂船长开始减少出航，甚至到最后他完全拆散卖掉了自己的船队，只保留了旗舰，但所幸他的财富已经足够多，足够到他挥霍一辈子的。
与外界记载的不同，老莱昂船长并非病逝，他是自杀而死的，这个秘密被莱昂家所掩盖，从未对外透露过，不是因为自杀有辱家族的名声，而是老莱昂船长死的很诡异。
到晚年时，他总是说耳边有人在讲话，是一阵一阵的窃窃私语，有时还会惊恐的看向北方，嘴里念叨着“他看到我了！”或者“他来了！”之类的疯癫言论。
在1853年的一个雨夜里，老莱昂船长吞枪自杀了，他死前的表情扭曲到极致，手指上血迹斑斑，房间里到处都是扭曲的诡异符号。
第二百零三章 海岛与教团
讲到这里，罗伯特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有些古怪，他开始继续诉说莱昂家族第二代船长的故事。
小莱昂船长子承父业，他驾驶父亲留下来的船只，雇佣一大批水手继续做着海盗生计，不过却生不逢时，1856年私掠许可证被废除了，日不落帝国成为海上霸主，不再需要豢养海盗打劫敌国了，小莱昂只能转做海上贸易。
小莱昂船长贸易做的很失败，不但没有赚取多少利润，货物也积压在船底一直都处理不掉，让他的本金消耗的一干二净，从此小莱昂船长开始郁郁不得志，沉浸在花天酒地中，在过度饮酒和赌博中挥霍着父亲剩下的遗产，直到他发现了一个东西，才开始重新振作起来。
原来小莱昂船长在他父亲留下的海图中，找到了当年那座海岛的位置，出于好奇，也出于对财富的渴望，他带着少量的水手再一次踏上那条神秘航线。
1859年秋，在穿越狂风骤雨和足以打翻船只的惊涛骇浪后，九死一生的小莱昂船长终于登上海岛。
这座岛屿面积很大，但是极难被发现，周围海域总是笼罩在风暴中，航线上的商船经常沉没，久而久之也就再也没有船只通过了。
小莱昂船长上岸后就遇到了岛上的土著，他发现这里的土著长相怪异，似乎个个都是畸形。
根据描述，沐岚想起了赫兹罗斯镇居民的样子，它们应该都是那种结合了水中生物的样貌。
除此之外，小莱昂船长还发现这里的土著文明程度很高，他们有着独特的历法、语言和宗教，莱昂家族也是第一次接触到那位不可名状的神祇传说。
土著们狂热的信仰着这位旧日支配者，他们佩戴着与自身落后锻造工艺格格不入的银色配饰，用周围敌对海岛上的战俘作为祭品，在血腥的祭坛之上将他们刨开，火焰中他们赤身的手舞足蹈，构成一幅疯狂的邪典仪式。
虽然祭祀仪式非常令人恶心和厌恶，但惊人的是，他们好像真的得到神的许诺，海岛周围的鱼群丰富到泛滥的程度，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这些土著从未担心过食物短缺。
“这才是能给人带来好处的真神！那些庸碌的蠢材只会对着毫无用处的假神祈祷，但他们还是穷困潦倒！一生都在酒精带来的烂醉中度过！”罗伯特说了一段父亲曾经反复提及的话。
这位旧日支配者带来的好处还不仅如此，小莱昂船长发现，这里的人几乎停止了衰老，他们之中看不到老年人，据酋长所说，他们除了战争带来的死亡外，所有人都达到了永生。
“永生！”沐岚有些惊讶。
“没错！”罗伯特继续回忆道：“海岛的下面，在深邃漆黑的海底，有一些神明的眷族，被称为迦达西，意为深海中的潜行者，它们会不定期浮上海面，与土著们做交易。”
“迦达西们需要源源不断的人类，作为祭品献给未来将会苏醒的萨拉托斯，作为回报，他们赋予了土著们永生的力量。”
“土著们是如何做到的？”沐岚问道。
罗伯特沉默片刻，答案似乎让他有些难以启齿，他揉着发青的眼眶，过了半天才说道：“通婚。”
沐岚有些哑然，她没想到是这种方法。
罗伯特继续说道：“因为是神明的眷族，土著热衷于和迦达西通婚，两个种族结合下来的生物就会拥有不会衰老的身体，从此，海岛土著们获得了永生，他们在漫长的时间里为迦达西搜集祭品，不断对群岛的敌对部落发动战争，源源不断的掠夺奴隶。”
“那么”沐岚想到那些赫兹罗斯镇居民的样貌，敏锐的想到一个问题：“永生的代价呢？”
罗伯特惨笑了一声，说道：”混血也会带来畸形的样貌，和两栖类一样在水中滞留的习惯，这些混血儿们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随着年龄增长，他们会逐渐生长类似迦达西那种水中生物的外观，直到最终成长为完全体”
“完全体会怎样？”沐岚问道。
“会跳入水中，成为迦达西的一员”罗伯特吸了一口气。
“天啊！怎么会有人希望变成那副模样！”林依依惊呼一声。
“会有的！”罗伯特苦笑道：“我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听说那些转化为迦达西的人类，甚至能在深海中看到自己的曾曾曾祖父，他们真的永生不死了，虽然代价有些可怕，但是永生在诱惑着他”
“如果变成那副模样”林依依嫌弃的说道：“永生有什么意义，丑死了！”
“我的父亲他可能疯了。”罗伯特叹了口气道：“我怀疑他加入了那个邪恶的宗教，为萨拉托斯献出了自己的灵魂，这样才能解释他为何没有遭受土著们的为难，最后完好无损的返航了。”
罗伯特继续开始讲述，在半年后，船只返航，小莱昂船长靠岸的地方不是他熟悉的繁忙港口，而是赫兹罗斯镇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地方。
故事到这里，沐岚发现和罗伯特之前讲述的版本有些偏差，在那个版本里，小莱昂船长是因为妻子的缘故定居在这里。
小莱昂船长带给这个偏僻小镇发财的办法——那就是信仰旧日支配者，成为异神的忠实信徒。
财富对穷苦渔民们的吸引力很大，哪怕是改信异教，在小莱昂船长口若悬河的宣传之下，圣灵秘教的雏形就此出现。
原来那个在全欧陆各地都惹出事端的邪教团体是这样建立的，沐岚起了兴趣，从一个小镇开始，逐渐吸纳了数量庞大的信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他们信仰的神真的能带来好处！”罗伯特看到沐岚的疑惑，小声道：“自从他们改信异教之后，海里面的鱼就变多了，赫兹罗斯镇的渔民们要比往常捕鱼的效率高出好多倍！所有人都发财了！”
“而周围地区的渔民听说之后，也想过来分一杯羹，但他们亲自下网的时候发现，海中的鱼群并没有传闻中的那样丰富，有些人选择定居到这里一探究竟，大部分人则是悻悻而归。”
整个镇子开始繁荣起来，而小莱昂船长的势力也扎根在赫兹罗斯镇，成为掌控这里财富和生计的人，如果故事到这里停下，结局还算完美，罗伯特的父亲意气风发，赫兹罗斯镇也欣欣向荣
但是，不劳而获是有代价的
罗伯特低声说道：“旧日支配者在注视着一切，1860年6月的一个夜晚，数不清的迦达西爬上了海滩，是到我父亲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第二百零四章 历史与现实
原来，小莱昂船长与迦达西们早有约定，他来到赫兹罗斯镇是有预谋的。
莱昂家族在镇子的高地上搭建地基，偌大的宅子开始修建，而在修建途中，人们发现了隐藏在地下深处的无底洞窟。
“这洞窟是迦达西们的圣地，每年它们都会从世界各地的海底迁徙至此，不过我不知道这样做的用意，这些秘密只有我父亲和教团的高层才能了解。”
“你作为船长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他也没告诉你？”林依依有些不信，她撇撇嘴道：“不会是想撇清关系吧。”
“没有”罗伯特紧张的望了沐岚一眼，忙说道：“很多事情我都不知情，父亲不想让我们参与这些，连我的几位哥哥也不知道。”
“我相信你，继续说吧。”沐岚将抵住他脖子的军用匕首放松一些，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罗伯特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继续说道：“迦达西们到来后，父亲控制的教团高层要求镇民们与那些东西通婚，但马上遭到了强烈反对。”
想也能知道，不会有人和那些长相扭曲的怪物通婚，加之对邪恶异教的反感，许多镇民都站在了船长的对立面。
那时候人们对镇子发生的事情有很多看法，每到礼拜天都会开始各种稀奇古怪的步道和传教，人们开始变得神神叨叨
不是所有人都转变为旧日支配者的忠实信徒，大家最开始只是抱着功利心来看待这件事，因为在原有的宗教中，信仰这些邪恶荒诞的异神是要受到惩罚的，是要下地狱的。
守旧派想要离开镇子，他们觉得每天和这些怪物相处非常不安，而那时赫兹罗斯镇的诡秘氛围也让人恐惧。
小莱昂船长不准他们离开，因为这样秘密就会暴露，就这样，守旧镇民与圣灵秘教的核心教徒之间嫌隙越来越大，每天都伴随着争吵与咒骂，甚至还发生了几次冲突，出现了伤亡。
由于事态不断严重，为防止自己的计划出现偏差，小莱昂船长决定清除异己。
在1860年12月20日，一场屠杀开始了，刀枪不入的迦达西再次从海面出现，他们见人就杀，而小莱昂船长的那一派早已躲藏好。
屠杀持续了一天一夜，赫兹罗斯镇尸横遍野，流入到海中连海水都染红了，反对者被屠杀殆尽，最终镇子完全被小莱昂船长和圣灵秘教所掌控。
“这就是1860年大瘟疫的由来吗？”沐岚问道。
“是的。”罗伯特点点头，“因为当时家族在赫兹罗斯镇一手遮天，这里也比较闭塞，这件事被压了好久才通报给郡里，而医生与调查员过来时，尸体都被焚毁干净，一切都被隐藏起来。”
“当时一手遮天？”沐岚疑惑道：“现在赫兹罗斯镇不还是莱昂家族掌控吗？你难道不是这里的镇长吗？”
“我只是被推出来的倒霉鬼而已。”罗伯特摇头苦笑：“圣灵秘教在父亲死后就呈现失控的局面，教团不断膨胀，并且扩散到全欧陆，莱昂家族早就不是掌控者了，甚至现在的圣灵秘教高层是什么情况我都不清楚。”
“希望你不要骗我。”沐岚淡淡道：“因为你是跑不掉的，看到我们杀死迦达西的能力了吗？想杀死你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我知道，我知道。”罗伯特连连点头。
故事到这里，基本也就结束了，赫兹罗斯镇的人口不断减少，因为成长为最终形态的混血都跳入水中，成为迦达西的一员，而随着渔业的萧条，也不再有新的移民迁移到镇子里。
作为罗伯特的父亲，小莱昂船长虽然自己疯狂，但还是念及一点亲情的，他没有让自己的子女被牵扯进来，莱昂家族没有和迦达西混血，但这样做也让家族被迫踢出了教团的核心高层，许多更核心的事情，比如这座无底深渊如何出现，和旧日支配者以及迦达西的来历，都一概不知。
“真是不可思议的历史。”一直认真倾听的伦纳德教授喃喃道，他将视线缓缓转入沐岚脚边的手提箱，眼神盯得死死的，然后突然道：“银白色头冠的来历，你清楚吗？”
“头冠？”罗伯特皱眉，片刻后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你说的是那些带浮雕的银色首饰吗？”
“对！”伦纳德最关心的就是这顶头冠，他马上道：“这东西来自迦达西吗？他有什么用途？”
“确实是来自迦达西，有时候我会看到它们佩戴这些东西”罗伯特陷入了思考中，“不过，我不知道这东西有何用途，迦达西们偶尔会赏赐给一些教团成员，都是圣灵秘教的高层，我不知道这有何用意。”
“这样啊”伦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