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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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黄昏!
心中既是欢喜又是难过。
姐妹之情,终究抵不过男女之爱欲。
微微笑着让三妹和四妹坐在身边,轻声问了下徐辉祖的近况,知悉他依然是每日大醉,徐皇后唯有苦笑。
这个兄弟走不出这层泥潭了。
先和四妹说了些贴心话,叮嘱她要守女德,有空的时候不妨也读读书,读书和女德似乎是矛盾的,在明朝依然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
但徐皇后不是一般人。
她本就是读过诗书的人,素有女诸生的说法,否则怎能得到朱棣如此深情的爱。
女人靠皮囊的魅力终究是一时的。
长久来看,还是要有内涵。
徐家四妹很是乖巧,只是哪怕面对长姐,也是个不苟言笑,徐皇后也不介意,四妹就这性情,将来长成之后必然是冰美人。
徐皇后又和徐妙锦说了些许话。
然后她沉默了。
等着徐妙锦开口。
徐妙锦却绝口不提黄昏的事情,只是和徐皇后叙说家常,又叮嘱她好生休养,仿佛这一次进宫,只是来探望她。
因为染恙,徐皇后有些困倦。
徐妙锦立即拉着四妹告辞,在离开之时,遇见了七八岁的宝庆。
小姑娘病态未消。
但依然眉眼弯弯,宁静湖泊的眸子里仿佛盛开着玫瑰,总是笑意盈盈,和徐家四妹的风姿恰好是两个极端。
和徐妙锦打了招呼,小宝庆看向徐家四妹。
上元节跟着皇嫂去过徐府,当时徐家四妹不在,是以两个小姑娘没见面。
打量了一下,小宝庆忽然目光无邪的凑近徐家四妹耳畔,“小姐姐,不知道为什么呀,怎么看见你这冰冷的样子,我就想一把火烧了呢。”
徐家四妹漠然不语。
小宝庆看着徐家四妹离开的背影,依然笑得天真无邪,笑着小声碎念了句。
我讨厌她。
可惜没人听见。
也没人听见,跟在徐妙锦身后的徐家四妹在心里也说了同样的四个字。
两个极端,一个笑意盈盈宛若牡丹,一个冷傲冰霜彷如清莲,且都是美人胚子,女人天生的妒意下,能互相喜欢得起来才是怪事。
徐妙锦走出房门,顿时僵滞。
朱棣!
朱棣就站在院子里,身后跟着狗儿太监,打量了一下徐妙锦,轻声道:“在这个时候来探望妙心,她很高兴,但你提出黄昏的事只会让她伤心。”
徐妙锦黯然。
朱棣摇摇头,“妙锦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并没有提及黄昏?”
徐妙锦点头。
朱棣笑了。
很好。
小姨子确实是很善良的。
这就是徐妙锦聪慧的地方,不提比提更能让自己夫妻感觉到暖心,至少在主观上会本能的认为,徐妙锦更重视姐妹亲情。
于是笑道:“狗儿,你陪妙锦姑娘去一趟锦衣卫诏狱,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乱说。”
徐妙锦讶然。
朱棣也不解释,从徐妙锦身畔走过,进门前回首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去过诏狱后,不要露了破绽。”
说完进去来到徐皇后床边坐下,将小宝庆搂到脚上,笑着看向妻子,“别怪妙锦,换作以前的你,若是燕王入狱,你也会一样。”
徐妙锦笑了。
深情款款的盯着朱棣,拉起他的手,“让你担心了。”
朱棣亦是动容,竟有些哽咽。
御医说了,徐皇后经过这次事件,哪怕痊愈了,身体也会留下后遗症。
在朱棣脚上的小宝庆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挣扎着跳开,嚷道:“受不了皇兄皇嫂了,快快快,谁来救救我呀,我呼吸不过来了,我要被他俩给腻歪死了~”
朱棣和徐皇后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离开紫禁城,跟着狗儿太监一路去诏狱,徐妙锦是茫然的。
她不明白,朱棣这么做的用意。
狗儿太监也不敢乱说。
有皇帝旨意,锦衣卫那边配合得很,庞瑛派了两个总旗护送徐妙锦进诏狱,又多次谄媚说妙锦姑娘小心着些,诏狱里可不是什么阳光大道。
进入诏狱,两名总旗带徐妙锦来到关押黄昏的牢房外后退下。
里面有个束发少年对着墙无聊发呆。
唤了一声。
那少年回头,却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徐妙锦,眼神竟似不相识。
徐妙锦愣在当场。
虽然长得一模一样,但徐妙锦确信,他不是黄昏。
真的黄昏呢?
越狱了?
这可是锦衣卫的诏狱,怎么可能越狱!
第九十章 你连老婆都没有
隔壁牢房里,一位身穿青花儒衫的读书人盘膝而坐,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碟花生米,一壶小酒,无视诏狱的霉晦污气,自斟自饮,惬意看书。
听见动静抬头。
起身,来到铁栏杆处,“妙锦姑娘?”
徐妙锦看去,很有些意外又有些佩服,原来黄观在诏狱里的待遇这么好,显然并非因为黄观是六首第一的三元状元。
是黄昏争取来的。
礼貌性的笑道:“黄侍中别来无恙?”
黄观淡笑,情绪不错,道:“还好。”
徐妙锦看了看那个穿着和黄昏一样,相貌也有极其神似的束发青年,问黄观,“怎么回事?”
黄观咳嗽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
徐妙锦有些微恼,你俩牢房挨在一起,黄昏被李代桃僵了,你这个当叔叔的竟然说不知道,有没有点身为长辈的觉悟。
没好气的道了声那黄侍中继续看你的书罢。
转身就走。
黄观笑眯眯的看着徐妙锦远去,脸上满是欣慰,嗯,小子眼光不错,昨夜叨叨絮絮了许久,谈古论今,更是大言不惭的说要世界每一个角落都升起大明帝国的王旗,要让大明在朱棣治下,成为千古未有之真正的日不落帝国。
这不是吹牛么。
但现在看来,这侄儿牛是吹了,可有一件事真没撒谎。
他说,他要娶徐妙锦。
还说,让自己保重身体,以后才能以长辈的身份找人去说媒。
当时觉得他痴人说梦。
现在看来……
真的啊!
徐妙锦这架势,一看就被侄儿撩动心了。
话说……
这个侄儿媳妇我也挺满意的。
黄观哈哈笑着继续看书,心情愉悦,不仅仅是因为侄儿有出息,更因为黄昏昨夜有感而发的一句诗: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留得心魂在,残躯付劫灰,青磷光不灭,夜夜照燕台。
端的是好诗!
……
……
出诏狱的路上,徐妙锦欲问狗儿。
狗儿连忙摆手,“妙锦姑娘,咱家还想多活几年,您就别为难咱家了。”
陛下说得很清楚。
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说,狗儿太监一个内侍,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索性什么都不说。
少说少做,无功无过,这是洪武年间的官场铁律。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
不料刚出诏狱,大门外站了个锦衣卫缇骑,看其飞鱼服上的细小差异,应该是隶属于南镇抚司,看见徐妙锦后,立即谦恭说道:“妙锦姑娘,赛镇抚使有请。”
徐妙锦知道赛哈智。
建文年间,赛哈智就在锦衣卫,因为出身特殊,朱棣登基后,他的仕途没有任何波折,继续留任南镇抚司镇抚使。
他见自己作甚?
联想到黄昏的李代桃僵,徐妙锦隐隐然想到了什么。
示意狗儿太监自行回宫。
徐妙锦跟着那名缇骑,走了一大圈,绕开北镇抚司的衙门,进入南镇抚司,直奔镇抚使的公事房,那名缇骑将徐妙锦带到门外后,告辞离开。
徐妙锦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不是赛哈智那张西域脸,而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吊儿郎当的一双脚搭在桌子上,斜斜靠着椅背,笑意吟吟的看着徐妙锦,眉眼里都是温柔,“我就知道,锦姐姐是关心我的。”
徐妙锦心里呻吟了一声:讨厌!
笑意讨厌。
人也讨厌。
但偏生一颗心又像小鹿乱撞。
不可否认,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黄昏,端的是意气风华,整个人都散发出光彩熠熠,赏心悦目的紧。
恼羞的道:“你没死啊!”
黄昏啊了一声,“无孝有三,无后为大,我可不敢这么早死翘翘。”
徐妙锦翻了个白眼,“你连老婆都没有。”
还大言不惭提后代。
好多人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娶妻纳妾了。
黄昏闻言想都不想,“如果锦姐姐愿意,那么我有了。”
“啊?”
徐妙锦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明王朝,敢如此赤裸求爱的都被打上了腌臜泼皮的烙印。
等徐妙锦反应过来,立即满面绯红,比绯春还绯春,女性独有的娇羞风情宛若满城弥扬起了蒲公英,轻舞飞扬,美艳不可方物。
大明有妙锦,不似人间美。
恨恨的跺脚,转身就要走,“不理你了,死了活该!”
慌忙急忙起身去拉她,“哎哎哎,开玩笑呢。”
多少真心话,都是通过玩笑说出来……
徐妙锦越发羞恼。
刚准备拉开房门,不料房门蓬的一下被踹开,势大力沉至极,徐妙锦一个猝不及防,被房门撞得向后倒去,黄昏收脚不及,本能反应张开双手,用胸膛当肉垫。
人在无能为力时,总会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黄昏就是这么做的。
他顺势抱住了徐妙锦。
不过出于对未来老婆、对爱情的尊重,他的咸猪手很理智的没有伸向巍峨青山,而是落向小腹处的坦荡平原。
做人要有底线。
但两人这个姿势还是暧昧到了极点,若是没有衣衫,几乎是肌肤相亲。
黄昏看见了门口的赛哈智。
这货脸上的坏笑一闪而逝。
黄昏秒懂。
这才是一个好僚机应该干的事情啊。
赛哈智看见这一幕,啊了一声,很是懂事的将房门拉回去,不忘讪讪的说了句,哎哟怎么回事,最近眼疾很严重,什么都看不见啊,我是不是要瞎了……
蓬的一声关上房门。
公事房里很安静。
徐妙锦脸色铁青,抬起脚狠狠的踩在黄昏脚面上,黄昏嗷嗷叫着抱着脚跳来跳去。
确实痛。
十指连心,脚趾也是指啊。
徐妙锦见状哭笑不得,索性也不走了,“今天的事你敢传出去,我就……我就……”
她忽然词穷。
因为找不到可以威胁黄昏的有力手段。
黄昏好不容易把脚上的痛楚忽略过去,嬉皮笑脸的道:“我懂,传出去锦姐姐就只能非我不嫁了,但是——”
“我不介意呀!”
徐妙锦:“……”
黄昏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收敛神色,道:“锦姐姐莫要介意,先前纯粹是意外,锦姐姐关心我,我也很感动,所以才请锦姐姐来这里相见。”
说正事了。
徐妙锦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被押入诏狱了么,怎么在南镇抚司?”
黄昏笑道:“我本来就是南镇抚司的总旗啊。”
第九十一章 引蛇出洞(求推荐收藏)
徐妙锦:“……”
有什么好嘚瑟的,知道你文武双全了。
黄昏正色道:“上元大火案虽然不了了之,但并不意味着它成了过去式,相反,这件事一直压在我心头,原因很简单,我的人头被挂在黑市上了。”
徐妙锦眨巴着眼睛,这个她真不懂。
黄昏笑着解释,“黑市上有人出价买我的人头,一千两白银,可惜一直没人出手,想必应该水涨船高,想我黄某人英明神武,哪才值一千两白银。”
一千两白银,七十万软妹币的购买力。
我黄某人的命这么不值钱?
看不起我不是,好歹也得一万两白银。
徐妙锦唔了声,“所以,你为了躲避杀手刺杀,索性躲进诏狱?”
黄昏摇头,“不是躲。”
不愿意把徐妙锦拖进这滩浑水,轻声道:“锦姐姐你安心回去罢,不用担心,这件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徐妙锦眼神奇怪的看了一眼黄昏。
转身就走。
黄昏也是无奈。
他虽然情商不怎么样,但看得出来,徐妙锦不高兴了,因为自己没有对她坦诚以待,这似乎是女人的通病。
对徐妙锦喊道:“锦姐姐,千万记住,我一直在诏狱,哪怕是你最亲近的人问起,也不能说,我之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徐妙锦顿了下,没吱声,径直走了。
刚才不知道躲到何处的赛哈智冒了出来,拍拍黄昏的肩头,“兄弟啊,别怪哥哥没提醒你,这位大小姐你真的少接触为妙。”
黄昏笑而不语。
两人坐下,赛哈智可不敢给黄昏摆官架子,道:“已准备妥当,哥哥为了你的安全,从南镇抚司里挑了身手最好的人,绝对不会再出现长街奔马案。”
黄昏压低声音,“得提防着纪纲。”
赛哈智也压低了声音,“哥哥明白着呢,这么好的机会,纪纲肯定不会放过,到时候他来个一箭双雕,陛下那边也没话说,最多就是从北镇抚司里找几个替罪羊。”
黄昏一脸忧郁,“我真不想去啊。”
赛哈智耸耸肩,“这是你自找的。”
黄昏无语。
赛哈智还是聪慧,知道现在得舔着点黄昏,他在陛下的心目中一点也不比纪纲轻,笑道:“得了,别患得患失,计划已经实施,现在谁也改变不了陛下的主意,况且这件事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么,一劳永逸啊,否则你这颗价值数千两白银的脑袋,能放得安稳?”
黄昏哭笑不得,“涨价了?”
赛哈智点头,“涨了,从你被押入诏狱的时候,黑市就涨了,而且似乎有人故意将这个消息流进了锦衣卫,应该是想怂恿锦衣卫的人借机弄死你。”
黄昏沉吟半晌,“查到是谁出的花红没?”
赛哈智摇头,略有惭愧,“查不到,那几千两白银在中间人手上,而这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