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秀之主-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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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神秀有些失望:“倒是听那老祖说了不少关于元神的传说……元神者,长生不灭只是基本,本质上还是一条无形升华之魂魄,甚至能将肉身彻底炼化入元神之中,从此聚散无形,斗法起来也十分犀利。”
“元丹三灾、元神四劫……”
陈文霁毕竟只是个神通,要真正说元丹修行,也不甚了了。
而云鉴门老祖就不同了,他是个积年的老元丹,虽然法力不行,迄今为止连一灾都未曾渡过,但见识总算比陈文霁高不少。
“这元丹三灾,分为雷、火、风……元丹修士得到功法之后,潜心修炼,法力增厚到某个界限,就会主动引发三灾,倒是跟西游记描述有些类似啊……”
《西游记》中就有一段,菩提祖师曾言,丹成之后,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鬼神难容,是以有成丹三灾。
五百年后,先有天降雷灾,再五百年,有阴火自涌泉而起,之后五百年,又有鸹风吹六腑,过丹田,穿九窍,骨肉消疏,其身自解。
“如今看来,还有几分道理,不过也有差别。”
云鉴门老祖就是例子,他都快活到五百岁了,却因为功法不行,道力积累不够深厚,连第一次雷灾都无法引动。
虽然不用丧命于雷劫之下,但显然长生无望,五百年大限一到,直接老死。
而若成功渡过雷劫,元丹修士本身道行法力就会更上一层楼,与普通元丹拉开差距,可称为‘一灾真人’,其后是二灾、三灾。
三灾真人,已经可以号称元神预备,但却并非立地成就元神,还需要突破境界大关。
元神聚散随心如意,长生不灭,堪称老祖,但依旧有着劫数。
对此云鉴门老祖就不甚清楚了,只知道元神老祖们,依旧有着一劫元神、二劫元神之类的划分。
若到四劫元神,距离法身也只差一步,据说可修炼成各种‘法相’。
法相者,虚相也。
只是一道模糊虚影、法身预备,代表了一个修士毕生的积累与象征、底蕴。
若再将法相由虚化实,证就各种法身、金身、神魔之躯,便可破入法身之境,成为各大教派的教主级存在!
“云鉴门老祖就是个废物,连一灾真人都不是……却差点将我当成一灾真人,显然是我积累太过深厚的缘故?若得了功法,说不定立即就可引动第一雷灾了。”
“好在这次收获也算丰富。”
钟神秀对收获心满意足,随手劈出一道剑光,御剑而走。
他只准备做这一次,然后神秀公子就要销声匿迹了。
否则等到太上龙虎宗调查之人过来,被发现神秀公子所过一路,跟苏道之所行一路相差不多,岂不是麻烦?
第373章 大宅门(求订阅)
九宫山位于司州。
此州原本风调雨顺,但自从九宫山封印松动以来,却连连遭遇灾荒,百姓逃难甚众。
钟神秀一连路过几个村庄,都见空无一人,唯有几只野雉悠闲漫步其中,啄些虫儿来吃。
甚至,还有一些教派暗藏流民之中,开始煽动起事。
“世道一乱,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钟神秀见此,也只能叹息。
他遁法太快,不过几日就赶到司州边界,所见所闻,都是这么一幅民不聊生之景。
“我遁法太快,以神通修士的速度,还得慢悠悠十日,才能到九宫山呢,不能去太早了……”
想了想,在进入司州地界之后,钟神秀便落下遁光,收了毒龙剑,将它化为一枚黑色发钗,扎在自己的竹冠之上。
此时的他,穿着葛黄麻道袍,脚踏十方靴,头戴竹冠,看起来就好像一个普通道士。
在这时的司州之中,如此打扮的游方道士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大部分都没有正式度牒,钟神秀混在其中,丝毫不显眼。
“我就这么一路慢慢悠悠走过去,差不多也就能到九宫山了。”
钟神秀随便从历来杀人夺宝的乾坤袖中翻了翻,找出一面小幡。
这幡乃是一件法器,禁制赫然已经到了五重之多,已经算是一件精品。
就是卖相不佳,黑不溜秋,一抖帆面,就有黑烟冒出,能迷人神魂,稍微一勾,便可将神魂牵引回幡中,再用种种秘魔禁法炮制,化为阴兵阴魔,多多益善,久而久之,便可为这小幡增厚一层威力。
钟神秀嫌弃这幡面卖相难看,一丝法力涌入,瞬间将这小幡重炼了一遍,令幡面变得洁白似云,还用龙飞凤舞的笔迹,写了‘铁口神断、斩妖除魔’八个大字,又变大了一些,持在手上,一份涵盖看相算命、寻医问药、灭杀妖魔等诸多道人业务的广告牌便新鲜出炉了。
这一日。
钟神秀翻过一座荒山,顺带解决了不识相的虎妖狼妖若干、僵尸数具、趁火打劫的贼人十几位,便看到一座村庄。
远远望去,村庄之中,有袅袅炊烟升起,周围梯田中有农人正在耕作,令人顿生亲切之感。
“这大荒之年,整村整村百姓逃亡,还能保持安宁的村子,可不多了。”
钟神秀喃喃自语一句,手持白幡,走向村口。
周围农夫,看到他道人打扮的模样,不由纷纷退让。
只有等他走过,才远远地指指点点。
这一世的道人,可不是只有一张嘴皮子,不少都懂得一两手法术。
因此不论正邪,都不是普通人愿意招惹。
“这位道长,可是游历而来?”
钟神秀走到村口,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一名穿着打扮光鲜非凡,太阳穴高高鼓起,应当是某个武林好手的护院立即狂奔而来,抱拳行礼,吐字十分清晰。
“贫道闲云子,自外州而来,不忍见此方天地之乱象,正四处游历,超度亡魂……”
钟神秀掐了个道诀,一派仙风道骨地回答。
要不是面相看起来实在年轻,说不定就有人要叩首下拜了。
“闲云子道长来得正好,我家主上近来被一些不便明言之事困扰,正四处寻找奇人异事,道长可是要借宿?本地最好的宅院,便是我主上的大宅了……还请道长下榻,一应开销,我家全包了。”
壮汉连忙道。
“哦?如此甚好。”
虽然对方看起来有些病急乱投医,但钟神秀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微笑,跟在大汉身后,向村内走去。
一边走,钟神秀还一边问些事情:“不知此村何名?我观之前村庄大多残破,唯有此处算得上一片桃源……”
“道长谬赞了,本村名为‘宝光’,据说当初是由几位禅师所建……因为地处偏僻,外人少来,才勉强能得一方安宁。”
这护院名为‘张铁中’,似乎在江湖上游历过,谈吐不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屈尊做了一个乡下土财主的护院。
走不多时,钟神秀便看到一座数进的大宅院。
红砖绿瓦马头墙,砖瓦斑驳,爬满苔藓,带着一丝古韵。
能在乡下修建如此大宅者,财力应当非同小可。
至少不是村外那区区数百亩薄田所能供养。
钟神秀露出饶有兴趣之色,跟着张铁中一起进入大门。
甫一进入,一层檀香味便迎面扑来,令人心神宁静。
隐约之间,钟神秀似乎还听到了诵经声。
只是很普通的经文,并非之前让他心惊肉跳的黑莲邪经。
“我家主上笃信佛门,每日都要诵经念佛,还请道长稍等。”
张铁中将钟神秀迎到一处偏厅等候,告罪而出,没有多久,就有巧笑嫣然的丫鬟送上茶水点心。
与钟神秀目光相接,还冲他嫣然一笑。
‘一般的乡下粗使丫鬟,都有此种颜色,也真是奇了。’
钟神秀心知遇到了异事,但并未惊慌失措,反而饶有兴趣地沉入其中,宛若在玩一个角色扮演游戏一般。
他看向周围,发现这厅堂之中,除了他之外,竟然还有其它外人。
其中一人是个和尚,中年模样,穿着一身百纳僧袍,也不知道浆洗了多少次,边角有些发白,此时正在打坐念经。
除了这和尚之外,还有一名青年儒生,腰佩开锋长剑,显然并非什么穷酸书生,而是富有诗书气自华,又懂得武功异术,仗剑走天涯的远游侠客。
钟神秀正要打个招呼,突然又感受到一阵狂风涌来。
烈风灌入厅堂,吹得门户不断摇曳,吹动了每个人的衣角。
‘这风中带着腥气,不是什么好风……’
钟神秀摇摇头,知道来了一位修士,还是道法不怎么高明的修士,这腾风之术,没有丝毫阳罡之气,反而冰寒彻骨,显然还处于阴煞法的范畴。
“哈哈,贫道来晚一步。”
大笑声中,一名黑衣道人从半空中飞落而下。
虽然在钟神秀看来,只是数十丈高的地方扑腾,但满庄俗人都是肃穆以待,有的甚至跪伏下去,口称仙师。
第374章 棺材子(求月票)
“黑河道长,您可总算来了!”
从庄园之中,蓦然出来一大群人,为首者是一名富态老翁,手持翠玉念珠,身后跟着数个丫鬟仆役,张铁中在一边护卫。
这老者看到道士从天而降,连忙迎了过去,满脸激动之色:“老朽苦盼道长多日矣!”
此言一出,钟神秀还不如何,旁边的儒生就冷哼一声,显然明白自己被当了‘备胎’。
这家人遇到麻烦,自然第一时间去找相熟的道人。
看来,这道人似乎有事耽搁了一阵,这家人才无法,又找了其它奇人异士前来。
“鹤翁且不忙,让贫道先见过几位道友。”
黑河道人笑眯眯地与鹤翁招呼了几句,看向钟神秀、儒生、以及那个和尚,行了一礼:“贫道黑河,见过诸位。”
“闲云子,路过此处,前来借宿。”钟神秀笑眯眯地回答。
“陆剑平,游历至此,听闻此家有事,特来相助一二。”青年儒生只是不忿鹤翁拿自己当备胎,看到一位真正有法力的道长,礼仪还是十分齐备的。
“阿弥陀佛,贫僧圆空,曾立下宏愿,要化缘十方,为佛祖兴建佛庙一座,铸造金身!”
圆空和尚双手合十,看起来十分老实憨厚。
“几位道友,相逢即是有缘,正好鹤翁家事,贫道自忖独木难支,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
黑河道长笑道。
“我挂剑出游,便是为了锄强扶弱,斩妖除魔,我辈读书人,浩然正气存于心,自然义不容辞。”
陆剑平拱手道。
“不知鹤翁家,发生何事?”
钟神秀有些玩味地问道。
“唉,总之是家门不幸。”
鹤翁一捂脸:“老朽没脸面说了,还是让张铁中告诉你们吧。”
他咳嗽两声,手里转动着翠玉佛珠,被丫鬟搀扶着回到后院。
张铁中苦笑一声,道:“诸位请跟我来。”
他将四人请到一处紧闭的小院,叹息道:“此处原本是主上最疼爱的孙女之居所,梅蕊小姐年方二八,秀外慧中,极其孝顺……但一年之前,竟然,竟然被查出怀有身孕……主上大怒,当场就将伺候小姐的丫鬟严刑拷打,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后来又问小姐,只说每晚都有一位英俊公子前来相会……”
“大胆!”
陆剑平怒喝一声:“这必是有妖人作法,以阴神出窍之术,行此偷香窃玉之举……”
这种故事,他在乡野杂记,话本之上,见得可多了。
“等等……真的不是有武道高人,趁夜翻墙而入么?”黑河道长突然开口。
“须知这阴神出窍之法,虽然也可用来偷香窃玉,但毕竟不是血肉之躯,怎么可能受孕?除非那并非阴神,而是元神!”
钟神秀解释了一句。
“绝无可能,从那日之后,我等武师夙夜守在小姐门外,断无外人进入,但依旧……唉。”
张铁中叹息一声,显然出了这事,他这个护院也脸面无光。
“之后呢?”
圆空和尚高宣佛号,追问一句。
“然后……梅蕊小姐便死了,这绝非主上等下令,而是自尽,怀胎十月之时……”
张铁中脸上泛起恐惧之色:“主上等人虽然伤心,但也只能准备丧事,然而……就在头七之日,那天夜晚……有雷霆从天空而落,劈中了棺材,棺材开裂,从中传出婴儿啼哭之声……”
陆剑平悚然而惊:“棺材子?”
如果说之前是妖人剑侠的话,现在就到了鬼故事范畴了。
“正是……”
张铁中面色恐惧:“是夜,有数名丫鬟仆役无故身亡……我们怀疑是有怨婴作祟,主上便请出黑河道长师父当初所留符箓,封了这宅院,才算平安无事,只是每夜仍旧能听到从院落中传出的啼哭之声。”
“也就是说……这院子之内,还是当初的凶案现场?”
钟神秀笑眯眯问道。
“正是!”张铁中颔首。
“各位看如何?”黑河道长望向三人。
“阿弥陀佛,既然是冤孽,便应超度。”圆空和尚双手合十,宝相庄严。
“这婴儿来历蹊跷,虽然有些无辜,但后来害人,便不无辜了。”陆剑平也道。
“既然诸位都如此说,我无意见。”
钟神秀笑眯眯地,完全是随波逐流。
“那便由贫道先在院落周围布置一道阵法,隔绝内外,阻挡怨灵,再由我们几个出手,进入小院驱魔除妖,如何?”
黑河道长如此说道。
“甚好。”
钟神秀没有意见,跟着几人忙碌,将一些阵盘、小旗埋在小院围墙角落。
接手之时,他随意探查了一下,发现这阵盘阵旗都十分粗浅,算不得法器,只是铭刻了些符箓的凡物。
等到布置完毕之后,黑河道人意气风发:“时乃正午,三阳之下,诸邪退避,还有贫道阵法相助,诸位何惧,随本道斩妖除魔!”
他驾驭黑风,来到小院门前,见到那一张焦黄的残破符纸,不由一笑,伸手一揭。
咔嚓!
院门洞开,一股阴风迎面扑来,寒风彻骨,令人不由打个寒颤。
“此地,怎么成了阴地?”
黑河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