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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祭天的白月光复活了-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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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被两个侍卫挟持着,眼底是刻骨的恨意与屈辱,干涩的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明明遭受不公、全族蒙冤惨死的是她,可到了男人口中,却是他放她一马……

    “三皇子”一双眼几乎红了,眼底浸染痛色,看向宋扶玉的眼神带着恳求。

    青梅竹马十三载,“宋扶玉”能轻易读懂他的意思——

    阿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死了……便什么都没有了。

    “宋扶玉”几乎咬碎牙,吞咽着血泪,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发颤:“我……爱恋……三……殿下……此……生……非他……不……嫁……”

    说完这一段话,她仿若使尽了所有力气,剧烈喘息着,眼白一翻,便晕厥了过去。

    看到这里,长宁眼睫颤了颤,竟有些不忍再看下去。

    许是因为进入的是宋扶玉的回忆,长宁能深切地感受到她此刻的情绪。

    这样的折辱下,宋扶玉有多想死,就有多不能死。

    作为宋家唯一的幸存者,不幸要盖过幸运——

    她的命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即便再屈辱,再痛苦,也不能死。

    她若是死了,这血海深仇便没有人能报了。

    也是这一刻,长宁才更加确定,宋扶玉仇恨的执念是什么。

    宋扶玉恨的是自己无能。

    恨的是命运,是天道,是将她困住的仇恨本身……

    她恨前十六年的锦衣玉食,将她养做了一朵娇花,面对这样狂风骤雨的灭族之灾,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她恨她身怀血海深仇,被迫尊严尽折,卑躬屈膝奴颜示仇,只为讨得一个苟延残喘的机会。

    她亦恨那个用命保下她的三皇子,他的爱过分沉重,却又过分真挚,他是一切灾祸的根源,可也是被蒙蔽操纵的棋子。

    即便在她将瓦刀刺入他心脏的时候,他仍是笑意温柔地看她,说:

    “阿玉,我还。”

    欠你的所有,我都还。

    她甚至希望他虚情假意,希望他另有阴谋,希望他所有的好都是装出来的……

    可至始至终,他都不曾负过她。

    让她连恨都无法做到彻底。

    “锵——”

    寒光一闪,剑起剑落。

    长剑刺穿了“三皇子”的胸膛,又随之刺入了“宋扶玉”的心脏。

    两人双双倒下,周遭景物逐渐失了色彩,幻境随之轰然崩塌。

    在尘烟四起中,竟再次浮现了先前往事中未完的片段:

    三皇子苍白着脸,虚弱地靠在榻上,扎着瓦刀的胸口已然被血染红。

    “阿玉,若有来世……”

    他顿了顿,干枯唇边溢出一抹苦笑,

    “算了,若真有来世,就不叨扰你了……”

    话音落下,他亦闭上了眼眸。

    一旁的宋扶玉强撑着站立,眸中情绪竟有些恍惚,明明大仇得报,打碎了皇室的登仙梦……

    可她为什么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觉得疲惫。

    她突然笑起来,笑着笑着,泪如雨下,将那些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泪尽数倾泻。

    然后,取出那瓦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思绪彻底涣散前,她昏昏沉沉地想,要是一切能结束得更早些就好了。

    不必有忍辱偷生,不必有依附算计,也不必痛苦那么久……

    ……

    尘烟彻底散去,可出现在长宁眼前的,却不是那寝殿,亦不是那花海,而是那宋府水榭。

    池边,红裙女子转过身来,朝她展颜一笑:“阿宁,你来了。”

    这时的宋扶玉,重新恢复了少女时期的神采,眉眼间倦意消去,显露出些天真意味。

    在经历那些真切的记忆后,长宁看向宋扶玉的神情很是复杂。

    “我们从前认识。”

    长宁用的肯定语调,

    “我在你的回忆里看到了过去的我。”

    宋扶玉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眉眼含笑地看着长宁。

    那些片段本就是她有意挑选让长宁看见的,慕辞那小疯子不许她说,可她却始终觉得,长宁有知道一切的权利。

    她问:“阿宁,你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吗?”

    片刻沉默。

    水榭的垂柳随风飘扬,柳絮纷飞间,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氛围。

    长宁终于答:“想。”

    可她看着宋扶玉的眼睛,补充道,“可我并不想从别人口里听说。”

    “那些事,无论好的坏的,若我能想起来,便很好。”

    “若是想不起来了,也并不要紧。”

    “总之。”长宁语调淡淡,“我并不希望,关于我过去的一切,是由别人告知我的。”

    那会让她有种被强加一切的虚幻感。

    宋扶玉愣了一下,旋即轻笑着摇摇头:“阿宁,你一点也没变。”

    她低低叹了声:“我知道了。”

    突然间,整个水榭剧烈摇晃起来,仿佛要被震碎一般。

    宋扶玉知道是为什么,无奈地笑了笑。

    她将长宁拉至这处瘴境,那小疯子只怕是要发疯了。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在长宁微惊的神情下,宋扶玉慢慢朝她走近,然后,温顺地靠上了她的肩头。

    “阿宁,能再见你一面,真好。”

    “我一直忘不了,那时我手无寸铁赶往前线,险些成了那树妖的食物,是你救了我。”

    “我从前只听说,小姑娘家家的,就该好好地待在闺阁里,莫要出去乱跑,也不该学什么舞枪弄棒的事。”

    “你却告诉我,小姑娘要做自己的依靠,要多学些本事,要去更多的地方看看。”

    “去的地方越多,看得越高,望得越远,那些俗世的烦扰便会少许多。”

    宋扶玉眼里浮现向往,却只能遗憾地轻叹,“只是可惜,我没有机会去一一履现了……”

    “这些年往往复复,一遍遍经历着同样的仇恨……真的好累,好痛苦啊。”

    她释然一笑,“现在,我终于可以解脱了。”

    伴随着剧烈的震动,水榭褪色,尘烟四起,宋扶玉深深地看着长宁,像是要将她镌刻入眸中。

    她轻声道:

    “阿宁,你一定一定要幸福快乐。”

    …

    随着虚渺的尾音落下,宋扶玉身影转淡,就这么消失在了尘烟中。

    与此同时,瘴境轰然破碎,重新展露在眼前的,仍是那片肆意摇曳的蔷薇花海。

    长宁怔怔地站在原地,还没有从幻境中缓过来,却突然被抱了个满怀。

    少年宛若一团火,热烈且急切地朝她奔来,囫囵将她抱住,圈着她的手在发颤。

    “阿宁……”

    慕辞声音沙哑得厉害,仿若洇着泪意,他一遍遍唤,“阿宁,阿宁……”

    长宁愣愣地接受着这个拥抱,眸中有不解,却在与少年一双泛红的泪眼对上时息止。

    怎么又哭了啊?她想。

    右腕藏有长剑的烙印在发烫,仿若在催促着她什么。

    长宁顿了顿,动作有些生涩的抬手,指腹轻轻地擦过慕辞泛红的眼尾。

    “不要哭。”

    一旁的众修士望着这一幕,皆是缄默不敢言,只是看向慕辞的眼眸里,是难掩的惊愕与复杂。

    在方才瘴境散去,长宁不知去向之时,原本气息内敛的少年像是变了一个人,周身缭绕着浓郁的戾气,宛若疯魔一般,朝着那虚空中砸去。

    一下又一下,带着震天撼地一般的可怕力道,仿若要将这片虚空都震碎。

    简直就是个疯子。

    许是那双浸染猩红的眼,又或许是那几若魔怔的疯狂,刚从瘴境中逃过一劫的众修士根本生不出上前阻止的想法。

    那样的疯劲,甚至将陷入昏迷的裴照都震醒,他刚睁开眼,看到的便是慕辞疯狂的模样。

    与那双带着嗜血煞气的眉眼对上,一瞬间,裴照竟有些毛骨悚然。

    原本在他眼里眉目平淡的少年,面目竟一点点变幻,仿若在白纸上堆叠色彩,使那双眉眼逐渐染上近乎勾魂摄魄的秾丽。

    而在虚空破碎,长宁出现后,少年那一身嗜血戾气竟瞬刻散去,化作了一个温顺且依恋的拥抱。

    望着这一幕,心惊之余,几乎是下意识的,裴照想到了某个人——

    那个……早就死得不能更透的妖物。

    正当裴照心乱如麻之际,却不慎从侧面瞥见了长宁的脸……

    登时,他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要停滞。

    这张脸,他不可能认错。

    分明……就是阿宁的模样。

 第25章 【25】

    松开那个带着暖意的怀抱; 长宁稍略低头,便瞥见了那紧攥成拳的手,指缝间渗出殷红血丝。

    宛若染上血迹的玉器; 叫人心惊于这样的瑕损。

    长宁问:“怎么受伤了?”

    慕辞慌张将手收至身后,很吞吐地答:“只是在瘴境中不小心弄的……”

    他看着长宁; 眸中有紧张,亦有担忧:“刚才没看见您,我以为……您遇到了什么危险……”

    寻常的危险自然不必如此,可他知道,宋扶玉仍没有放弃将过去告知长宁的想法。

    他并不是想剥夺长宁知情的权利。

    只是……若阿宁真是用那种办法回来的,那就一定一定; 不能让她再想起那件事。

    长宁想起先前慕辞的紧张; 心里猜到了三分,面上却仍是平静:“没有危险; 是和宋扶玉见了一面。”

    感觉到慕辞骤然屏住呼吸; 长宁顿了顿,才继续道:“她说认识我,可我不记得她了。”

    “我能感觉到。”她语速慢了点,似若有点茫然,“她大概有点难过。”

    她难得多说了几句; “可我不知道,那是一种怎样的难过。”

    “我没有记忆。”

    少年沉默一瞬,轻声问:“您很在意这个吗?”

    “不。”长宁缓缓道出了那句; 她曾经迟疑,如今却再次坚定的话语。

    “人并不因记忆而活。”

    “只是。”长宁声音轻了些; “看着她那样难过; 我会想; 要是我还记得她,或许她会高兴些。”

    伴随着轻微的震感,蔷薇花海一点点消散,这意味着这处瘴源即将坍塌。

    被传送出瘴源的那一瞬,慕辞轻声道:“但至少您现在记住了她。”

    他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她会很高兴。”

    …

    大片的血色花海如烟云散,众人重新回到了那七槐围聚的光阵。

    此时,原本昏暗的密林雾霭散去,变得明亮许多,那七株槐树病恹恹的,原本茂密的枝叶尽数脱落,已然化作死树。

    瘴源已散,已没有留在此处的理由,长宁却还没有想好该去哪。

    江知夏这时才有机会靠近来,看着跟在一旁的慕辞,她心提起来,紧张得几乎不敢看他。

    目睹了方才那一幕,慕辞在她心目中香香软软美少年形象碎得不能更彻底。

    甚至因为前后反差过大,让她打心底有些害怕。

    “阿宁姐姐……”江知夏目不斜视地看着长宁,不太确定地小声问,“这瘴源……就这么封印了?”

    长宁答:“不是封印,是彻底消散了。”

    江知夏听得微愣:“彻底消散?”

    长宁没再答。

    这瘴源本就依托宋扶玉的执念而生,宋扶玉执念已散,就如高楼基座坍塌,那么整座楼阁都将不复存在。

    至于其余修士先前所想的封印之法,未必不是一条手段,只是……过于残酷。

    宋扶玉将以那样不生不死的状态,永无止境地在执念中循环,一遍遍经历痛苦。

    如此一来,若是强行封印,结局只怕就要是鱼死网破、玉石俱焚。

    那么,此处新瘴源固然会坍塌,可那瘴气本源却不会消散,会盘旋在此,直到找到一个新的合适“基座”。

    一旁,重获生路的众修士看看雾气散去的林间,又看看冷然而立的长宁,神情都很复杂。

    他们都知晓,此回瘴源得以消散,全靠眼前冰雪似的女子。

    在方才,他们都有尝试过进入花中瘴境,且都失败了一到两次,在几近绝望之时,却突然被安然弹送出来。

    可以说,她亦于所有人有救命之恩。

    有人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道谢,可又畏于长宁过分冷冽的气质,和她身边那半步不离的少年,迟迟不敢上前。

    长宁却已然离开。

    江知夏要看顾另一个受伤的明合宗弟子,没能和她一起走。

    于是,众人便目睹着红衣白发的女子朝林外走去,身姿颀长的少年保持着半步的距离,紧跟在后,像是她的影子。

    裴照整个人都落入了空白状态,只顾呆呆地望着,这时,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才恍然反应过来。

    “阿宁……”他低喃着,腾然起身,步伐踉跄地追了过去。

    周围的弟子也正在看长宁二人远去的背影,未注意裴照神情变幻,此时,突见他魔怔一般追了上去,不由惊住:

    “裴真人?”

    可裴照却浑然不顾身后呼喊,他速度极快,身侧都要带起风来,眼里只有那一抹红色背影。

    那就是阿宁。

    那一定是阿宁。

    先前那些古怪的熟悉感在此刻都得到了印证,他的直觉没有出错。

    天地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所以那不是巧合,而是真实。

    ……

    长宁走得很快,已然走出了密林,到了最初的那条小道上,她没有回头的习惯,亦没有注意身后。

    而一旁的慕辞察觉到后方赶来的气息,眸色阴沉一瞬,又像是想到什么,眸底阴霾淡去,转而的是几分嘲弄。

    “阿宁!”

    呼喊声过于急促,亦过于刺耳,长宁愣了下,下意识的反应是加快脚步。

    可裴照竭尽全力,甚至带着些疯狂意味地横空落于前方,将前路挡住。

    “阿宁……”

    裴照衣裳凌乱,发冠歪斜,却浑然不顾,只是痴痴地看着眼前人。

    “阿宁,是你回来了对不对?是你回来了……”

    长宁有些受不了他的眼神,眉头蹙得厉害。

    而裴照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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