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高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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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腾既然是来拍马屁的，当然就不能骂别人的孩子丑，哪怕它是真的丑。
但是，夸别人的丑孩子也是要技巧的，特别是夸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孩子，说他长得很漂亮，就需要更高的技巧了。夸的技巧不到位，被别人看出来同样会起到反效果，别人会认为是讽刺。
“哦？怎么说？”导演的语气很冷。
“举个例子吧，不知道导演你有没有看过星爷的《大话西游》？”李腾问了导演一句。
“看过。”
“星爷的《大话西游》当初公映的时候，观众的反应非常差，被认为是一部超级烂片、无厘头闹剧。票房惨败，甚至在内地被评为当年的十大最差引进片。很多排着长队买电影票的观众进场后，不等结束就骂骂咧咧大呼上当，中途退场。”
“但是，《大话西游》在全国电影院发行失败后，拷贝传到了京城电影学院，这部荒诞不经的另类版《西游记》，在这所专业大学里一上银幕便博得满堂喝彩，其巡回式的结构、被演绎成反叛性格的剧中人物、另类的爱情故事，被新一代准专业人士们高度赞赏，甚至《大话西游》中的对白都被奉为青年时尚的《圣经》。”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为什么如此经典的影片在当初上映时被骂成烂片？”
“是因为看的人层次太低，智商太低，看不懂星爷想要表达的意思以及他想要传递的情感。”
“导演你的这部《潜伏战狼》，水准和当初的《大话西游》在一个层级上，而在情感表达上甚至还要高出一筹！觉得它烂的人，是因为不懂它，只看到了它的表象，没有看到它更深层次的那些东西，那些编剧想要表达的意思和传递的情感。”
“而这些，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慢慢体会才行。”
“这个浮躁的社会，愿意静下心来的人越来越少了。”
“对了，《潜伏战狼》的编剧是谁？有没有机会向我们引见一下？我很想认识一下这位优秀的编剧，如果能亲自和她聊聊就更好了。”李腾一番长篇大论之后结束了他的马屁。
结束马屁之后，李腾连忙喝了口茶，以掩饰自己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谎话造成的各种不适反应，比如恶心、呕吐之类的。
“这个，不太方便，不过据我所知，这位编剧在现实世界里就有一些很不错的作品，《潜伏战狼》这个剧本她也确实很用心，原著有十几万字，想给影视城请影帝级别的人物拍一部真正的大片来的。可惜影视城剧本发行部人员没眼光，没有采纳这个剧本，所以我只好……所以只好委托我先拍两个小场景试试，看这些精彩的片段播出后，能不能引起影视城的注意。”导演一副郁郁不得志的语气。
李腾的马屁拍对了方向，把导演的话匣给成功打开了。
“影视城那些人真是没眼光！这么好的剧本他们读不懂！唉！真是太可惜了！太让人遗憾了！”李腾一脸很惋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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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弦断有谁听
“影视城就是这样，和我们原来的那个社会一样，阶层分明。那些培养出影帝影后的大导演，他们在影视城的权限就很大，可以挑选剧本、挑选演员、拍摄完整的大片。我们这些底层的小导演，只能拍一些毫无意义的临时场景。”导演吐槽了起来。
“他们没选用你的剧本，是他们的损失，这种艺术级的作品，他们那些俗人也欣赏不来。我在演绎唐纳这个角色的时候，伴随着那些台词、剧情和音乐，真的就融入到了他的思想之中，仿佛整个人回到了那个年代。”李腾继续感慨。
“嗯，你很符合我心目中唐纳这个角色的人选，可以说是很完美地吻合，在你演他的时候，我眼前出现的仿佛就是他。”导演谈起剧情之后果然情绪很投入。
“对啊，象我这么帅、又充满智慧、而且正直、诚信、阳光、乐观、坚强、勇气过人、正义感十足，确实和唐纳这个角色的设定很吻合。”李腾点了点头。
“不，我是说唐纳在原著里是渣男这一点。”导演纠正了李腾。
“咳咳……唐纳很渣吗？我不觉得啊！他对安娜一往情深，即使是过了十年，他的爱都依然没变。那首《十年》真的与他们很相配，特别是十年后，他和安娜擦肩而过的一瞬间，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在灵魂上与唐纳完全合体了。我能体会到他当时内心的痛苦、那种痛彻心骨的痛苦，他不是不爱安娜，而是为了革命事业，不得不放弃了一些东西。”
“当时的配乐，简直神了！他们擦肩时，配的音乐是‘十年之后，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而当他们擦肩而过之后，配的音乐是‘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简直直达内心、触及灵魂，这么深刻的故事，配合上革命教育意义，编剧融合得如此完美，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这剧本太爱了！真想它有一天能真正拍成大片，如果能让我在里面演唐纳就更好了。”李腾继续不着痕迹地拍着马屁。
“也许吧，听你这么一说，我会继……我会让编剧继续完善剧本，争取有那么一天吧。”导演苦心编制的剧本得到承认果然心里很高兴。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李腾连忙趁热打铁，表示只有自己是导演的知音。
对付文艺女青年，最好的办法就是诗和远方。
“你好象会背很多诗？你以前从事过文学方面的工作吗？”导演不自觉把话题转移到了李腾的身上。
“这些诗都不是刻意背的，都是在看过之后，觉得意境很美，多念了几遍、多感悟了几次，不自觉就背下来了。”李腾笑了笑。
“那你还真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做群演可惜了。”导演嘀咕了一句。
“你身边缺不缺编剧？离开这个剧组之后，要不带上我？我给你做个编剧打打下手之类的。”李腾顺势向导演提了出来。
“这个……我级别太低，没有这个权限。”导演摇了摇头，她伸手拿起了茶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戴着面具，只好把茶杯又放下了。
“为什么一直戴着面具？是影视城的规定吗？”李腾继续套近乎。
“因为……长得丑。”导演当然记得上次李腾在飞机上说过的话，印象非常深刻。
“怎么可能呢？我只能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眼睛长得很漂亮，让人看到就有种心动眩晕的感觉，眼睛长得这么漂亮的人，是不可能丑的。”李腾继续拍马屁。
“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话的吧？”导演哼了一声。
“我从来没对安娜、艾莎、黛西她们说过这种话，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李腾有些伤心的样子。
“确实，你对她们的心思……就是骗她们用积分给你买吃的，倒没看到你对她们有什么别的想法。”导演点了点头。
“那不是骗，我前几场确实没有积分，肚子又饿，没办法。”李腾尬笑。
“说吧，找我聊了这么半天，想要什么好处？”导演似乎准备强行结束和李腾的交谈了。
“没有想要什么好处，我只是有些担心你受了处罚，会不会不开心，所以想和你聊聊，毕竟这一切是因我而起。”李腾摇了摇头。
“你不用自责，我受处罚的事情和你没关系，我只是看不惯那医生的做法，所以才花积分帮你兑换了那张同伴卡当成你的奖励。”
“导演可以花自己的积分给演员一些特殊的奖励？”
“是的。”
“你花的是自己的积分啊……”
“你说呢？”
“这次你真的帮了我的大忙，我不知道我能怎么感谢你，反正，这个人情我记下了，只要我没死，我以后肯定会报答你。”李腾向导演做出了承诺。
“不需要你的报答，我说了，我做这件事与你无关，我受处罚也与你无关。”导演似乎并不在意这些。
“我争取能一直活下去，活到成为影帝的那一天，如果我成了影帝，我一定会要求你做我的导演，然后把这个剧本完整地拍摄出来，让这部电影成为影视城里的经典。”李腾改换了说法。
“希望吧。”导演这次没有拒绝，看起来她确实很在意她的作品。
“对了，你是怎么成为影视城里的导演的？你们当初进来的时候，应该不象我们直接出现在石柱顶上吧？”李腾借机问了个普通群演们永远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可以管窥影视城的来源的庞大冰山一角。
“我直接出现在导演培训学校……规则限定这些是不能说的，你不要问。”导演说了半句又停了下来。
“好的，影视城的监控估计无处不在，随便说的话都有可能被记录下来。”李腾向左右四周瞅了瞅，然后又瞅了瞅那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
“时间不早了，我有些累了，你也该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地狱模式的演出要参加。”导演下了逐客令，看起来她应该是想和李腾多聊一会儿，但又怕聊多了之后违反影视城的规则。
“明天，我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李腾叹了口气。
“别这么悲观。”
“上次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这样的奇迹不可能出现第二次的。”李腾是真的没信心。
“早些解脱，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导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开了口。
“你说得对，我就是这么劝黛西的。很高兴和你聊天，分享了我们对剧本的一些看法，我们可能是同一类人，所以我才会懂你的剧本。再次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聊天。”李腾站起身来。
“晚安。”导演没再多说什么了。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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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生路
酒店里是双人标间。
群演的标准是两人间，小特约的标准是单人间。
级别越高的单人间里面的各种设施越齐全。
和上次一样，李腾和高飞一间房，杜庆和黄讯共了一间房。
安娜一个单间，艾莎和兔子少女一间房。
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刘恍因为犯有寻衅滋事罪被关押看管了起来。
“怎么回房来了？”高飞和李腾聊着天。
“不回房睡哪里啊？”
“没在导演房里歇吗？”高飞哈哈笑。
“倒是想，没成功。”李腾很是坦白。
“估计是影视城的规则不允许，可能限制了导演和演员之间的关系，不能走得太近，不然的话，导演就没办法公平公正了……话说，导演也是人，想要对所有演员一碗水端平是不可能的。”高飞表示理解。
“也许吧。”李腾心里认为高飞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有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方便说就算了。”高飞当然也想借这个机会对影视城多了解一些。
“只有一条，就是知道了这些导演并不是影视城的土著，也是从现实世界抓来的，他们在现实世界多半是从事编剧、导演、写手类似工作的，有一定的经验，然后，他们过来的时候没有被放在石柱顶上，而是直接进了导演学院之类的地方。”李腾这个消息也没瞒着高飞。
“哦，原来如此。早知道这样，当初在现实世界里往那个方向发展就好了，哪怕只是做个网络写手也行，就不会进来只当个普通演员，在石柱顶上受这罪了。”高飞叹了口气。
“嗯，有道理，现实世界里的那些写手们爽了，进来都至少能混个小导演，我们这些读者只有躺石柱顶上的命，还要从群演开始慢慢往上混，真是不公平。”李腾也叹了口气。
“这次在石柱顶上有没有什么奇遇？”高飞对李腾在石柱顶上的经历很感兴趣……听听李腾有多么的惨，就会让他觉得他的遭遇就算不上什么了，给他坚持下去的信心。
“这次？哼！遇到一群武装直升机围着我的石柱空战，子弹‘嗖嗖嗖’地在我身边乱射，把我床打得稀烂，然后不知道是直升机还是导演撞在了石柱上，撞得石柱乱晃，把我稀烂的床也摇不见了，只剩下三条断腿。”李腾一回忆起这次的经历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这种事情？武装直升机空战？床都不见了？太……太……太匪异所思了吧？”高飞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相信李腾的遭遇。
“你不信？我有必要说谎吗？”
“没有，石柱那样摇晃都不会断掉的吗？”高飞内心里是不相信的。
“你觉得一根一千米的石柱这么细，如果不是高科技材质，就算没有东西撞它，也不可能立得住的吧？这石柱不是一般地坚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上面剧烈摇晃了。”李腾都不知道该向高飞怎么解释了。
“那……摇晃的话，你不会摔下去啊？”高飞还是有很多疑惑，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觉得李腾说的那些事情太不可思议了。
“好几次差点儿摔下去，都是抱着床腿才没有掉下去。但如果下次我睡着的时候，有东西撞了石柱，让石柱摇晃起来的话，我可能就真的要下去了。”李腾对这一点还是很担心的，但是，担心也没办法，他不可能在石柱顶上不睡觉。
“你连床都没有了，怎么睡觉呢？”高飞看出了李腾不象是说谎，不由得同情起李腾来。
“就躺在石柱顶上啊，石柱顶上什么都没有了，睛天的时候太阳晒得烫屁股，连坐下都成问题，下雪的时候连个挡雪的床板都没有，我这一次又是差点儿死过来的，感冒、枪伤、腰伤、病毒感染、败血症……那黑心医生这次又坑了我999个积分，如果不是我弄死了他，我根本没办法在这里混下去了。”李腾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
“确实，被逼到你这份上，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就是可惜，又被送去地狱模式剧组了。”高飞越发同情李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