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的日常-第8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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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既喜飞燕舞。妾,便将五女,一并送上鱼梁台。亦是,成人之美。”长公主强压心头鹿撞,谈笑如常。
“哦?”董卓喜形于色:“多谢长公主。老夫愧领之。”
觥筹交错,宾主尽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董卓醉眼朦胧,毕露。长公主这便起身罢筵。
命牛辅入内,将董卓扶出。
见身后有舞姬,翩翩跟随。知乃长公主所赐,牛辅暗吞口涎,不敢多问。登车时,五女自入后车,呼啸而去。
目视董卓车驾远去。长公主表情变幻,莫测天机。
“连夜出城。”
“此时,城门已闭。明日……”觉察长公主目光不善,心腹宫人,急忙止语。
“明日见生死。今夜不走,更待何时。”长公主心意已决:“董卓既出,我等跟随,有何不可。”
“喏。”
不及收拾,长公主轻车简从,出洛阳城。直入函园,这才安心。所幸,城门校尉赵延,与不其侯素有来往。且长公主自报家门,亦无人拦住。
一夜无话。
鱼梁台,后殿。
“丞相,丞相,丞相?”心腹中郎将牛辅,殿外轻唤。
“何事?”董卓宿醉未醒,头痛欲裂。话说,董卓出身西凉,颇有酒量。昨夜赴长公主宴,竟贪杯误事。万幸长公主,不敢加害。否则,悔不及也。
“黄门令前来传诏。”牛辅恭声答曰。
“不见。”董卓颇不耐烦。
“喏。”不等牛辅退步转身,董卓忽又想起一事。
“且慢。”
“卑下在。”牛辅又躬身近前。
“先问何事,再做计较。”稳妥起见。
“喏。”
须臾,牛辅再回:“回禀丞相,黄门令言,陛下欲行赐婚。故请丞相入宫相见。”
果不其然。董卓不疑有他:“请少令稍待。”
“遵命。”牛辅再去传语。
一来二回,董卓渐渐酒醒:“来人。”
“奴婢在。”便有宫人,齐声应答。
“洗漱更衣。”
“喏。”
入宫觐见,当一丝不苟,不可马虎。董卓贵为丞相,又为上公之首。冠服隆重,可想而知。
尤其腰大十围,肌肥肉重。数位宫人合力服侍,亦颇为吃力。好容易披装齐整,对镜一照。便粗声言道:“速取冠来。”
“喏。”便有一人,捧冠近前。
“你是何人?”董卓粗中有细。凡近身侍妾,皆知之甚祥。
“丞相昨日赴宴,长公主以奴婢等相赠。”宫人答曰。
董卓如何能不记起:“抬起头来。”
果是人间绝色。
董卓不由淫心大动。正欲白日宣淫,一泻千里。奈何天子相召,不得不去。唯先行忍住,稍后不迟。终归身居大位,总有轻重缓急。
既入鱼梁台,插翅难飞。
“某,去去便回。”董卓趁双手取冠,瓮声笑问:“美人何名?”
“奴婢……”忽见惠文冠上,附蝉貂尾。舞姬灵光一现:“名唤『貂蝉』。”
正如赵氏飞燕。飞燕亦是名号。貂蝉,必是舞姬名号。至于姓甚名谁,月下花前,美人如玉,还有何所谓。
“某已记下。”董卓自去。
“义父。”吕布人马如龙。并黄门令左丰,已恭候多时。
“我儿前方开道。”董卓龇牙一笑。
“得令。”吕布领麾下精骑,为前驱。牛辅引车驾出坞,浩浩荡荡奔向洛阳城。
入城时,忽见道旁一方士,持幡而立。幡上白巾黑字,上下各书一“口”字。
“此何意?”董卓问左右。
牛辅摇头道:“实不知也。”
“游方术士,故弄玄虚。丞相何必在意。”便有心腹进言道。
董卓这便作罢。
果是人间绝色。董卓不由淫心大动。正欲白日宣淫,一泻千里。奈何天子相召,不得不去。唯先行忍住,稍后不迟。终归身居大位,总有轻重缓急。
既入鱼梁台,插翅难飞。
“某,去去便回。”董卓趁双手取冠,瓮声笑问:“美人何名?”
“奴婢……”忽见惠文冠上,附蝉貂尾。舞姬灵光一现:“名唤『貂蝉』。”
正如赵氏飞燕。飞燕亦是名号。貂蝉,必是舞姬名号。至于姓甚名谁,月下花前,美人如玉,还有何所谓。
“某已记下。”董卓自去。
“义父。”吕布人马如龙。并黄门令左丰,已恭候多时。
“我儿前方开道。”董卓龇牙一笑。
“得令。”吕布领麾下精骑,为前驱。牛辅引车驾出坞,浩浩荡荡奔向洛阳城。
入城时,忽见道旁一方士,持幡而立。幡上白巾黑字,上下各书一“口”字。
“此何意?”董卓问左右。
牛辅摇头道:“实不知也。”
“游方术士,故弄玄虚。丞相何必在意。”便有心腹进言道。
董卓这便作罢。
1。277 贼臣授首
“吕布在此!”
音犹在耳,疾风割颈。董卓直立寒毛,歪头躲避。
火星并血光,一同迸溅。画戟连斩三重软甲,劈入右肩。
“啊!”董卓痛极而嚎,声震二宫。饶是玉堂殿前二钟亦嗡嗡。
吕布一击命中。
风云突变,形势急转。阶上阶下,猝不及防,宛如泥塑一般。
董卓毕竟武夫。多年征战,刀头舐血。生死一线,自行警醒。侧身躲过斩首一击。却也累及右肩。
利刃破体,浑身紧绷。董卓反手握住双耳包夹之矛尖燕尾,双眼血红:“我儿,何故弑父?”
吕布答曰:“奉诏讨贼。”
董卓破口大骂:“庸狗敢如是邪!”
吕布怒从心起,恶生胆边:“狗贼纳命来!”
奋然抽戟。董卓力大,急切间,竟纹丝不动。
“丞相!”此时牛辅才将将回魂。怒目圆睁,抽刀扑上。却被李肃领死士,挥戟截住。
“护驾!护驾!”牛辅浑身血溅,撕心裂肺。
列队阶下,秦胡铁骑,情急下马,蜂拥而上:“保护丞相!”
眼看杀兵将至,迟恐生变。
阶上王允,振臂高呼:“奉先杀贼!”
受此一激。吕布凶性大发。虎吼一声,愤然挑戟。
噗——
寒光逆升,血流如瀑。
蛮力破体。董卓胖大贼躯,喷血横飞。撞断卧棂石阑(栏杆),滚下石阶。
一路血染。
目视董卓“催金山,折玉柱“,滚落阶下。吕布手持画戟,宛如杀神,踏血而降。
刀枪并举,齐齐杀奔而来的秦胡骑兵,竟纷纷却步。
“护驾,护驾!”董卓浑身血染,倒地不起。唯有强忍剧痛,大声疾呼。却无人上前。董卓手足并用,拼命向后挪动。甚至只手握住一名队率战靴。
“杀庸狗,赐万户(侯)!”
奈何队率,慑于吕布虎威。充耳未闻,裹足不前。
眼看吕布步步逼近,已临阶下。
董卓求救无果。唯色厉内荏,反身呵阻吕布:“奉先逆行,虑及家小乎?”
浑身一震,吕布猛挥戟。
“虑不及也!”
戟尖崩火,入石三分。自董卓颈间,横扫而过。
“咳……咳……咳……”利刃割颈,血流成河。
董卓仰头数次,咳血气绝。
庞大头颅,重重砸地。
吕布心防,似亦被被磕碎。
无边快意,喷薄而出。胸中恶气,不吐不快。吕布竟不管不顾,仰天长啸。
猛虎破柙矣。
“丞相——”便有主薄田景上前抱住董卓尸身。被吕布当胸刺死。
环视左右,吕布吐气开声:“”奉诏诛贼,跪地免死!”
王允并李肃,领阶上死士,齐声高呼:“跪地免死!”
“我等愿降。”秦胡兵纷纷弃刀乞降。话说,董卓往来宫中,皆“陈兵夹道”。“自营至宫,左步右骑,屯卫周匝”。更加万岁坞,城高厚墙。便有千军万马,亦难攻下。唯近身一击,方可如愿。
前有伍孚,后有何苗,皆功亏一篑。及其原因,董卓身披软甲,又孔武有力。诸如伍孚、何苗,皆难敌手。思前想后,唯万夫之勇,方可刺于阶下。
天可怜见,苍天有眼。
目视董卓陈尸,王允不禁老泪纵横。
“事成矣!”
李肃诛贼有功,引群情激奋。二宫内外,皆高呼万岁。
玉堂殿内,董侯喜从天降,猛然站起:“事成乎?”
虎贲中郎将王越,寸步不离。
急切间,忽见黄门令左丰,不顾宫仪,奔逐入内:“陛下大喜,陛下大喜!”
“董贼授首乎?”董侯居高下问。
“贼臣死矣!”
“噢……”董侯如临大赦,瘫身落座。亦全无君仪。
太傅杨彪,喜极进言:“董卓虽死,大军犹在。不可不防。”
董侯忙问:“十万大军,如何处置。”
“收归己用。”王越脱口而出。
“何人,可堪此大任。”董侯又问。
“太尉马日磾,大司农张温,司空朱儁,廷尉皇甫嵩,可堪大用。”
杨彪所举,亦是董侯心仪之选:“速传敕令。”
“喏!”
洛水北岸,积雪成堆。
三架鸾铩飞翼,从天而降,稳稳落地。女子本就轻盈,再加机构完备,爽烈河风。安素等人,刺客出身,亦善操纵机关诸器。如此,天时、地利、人和占尽。将唯一乘客,严夫人救出牢笼。
“如何?”见严夫人捧腹,安素忙问。
“先前稍有悸动,落地已无妨。”严夫人答曰。
“天光大亮,此地不宜久留。”程环言道:“当何往?”
“速去辅汉将军府。”安素早有定计。
“何不重返函园。”严夫人不解。
“尚不知情势如何。”安素答曰:“函园必伏有耳目。经东郭马市,胡姬酒肆覆道入府,当可掩人耳目。”
“也好。”严夫人亦不反对。
众人收拾妥当,寻路东郭,入马市。
与此同时。
王允、吕布、李肃等人,急入玉堂殿。
“求陛下,速关宫门。”王允披头散发,伏地叩拜。
胜不骄,败不馁。果然大汉忠臣。董侯感同身受:“太仆何意?”
“贼臣授首,万岁坞中一众党羽,尚未知晓。宜当一网打尽。切莫走漏风声,令其有备。”王允答曰。
“太仆所言极是。”董侯从谏如流:“速闭宫门。一干人等,不得擅出。”
“喏!”黄门令左丰,领命自去。
“卫将军何在?”王允又问。
“人在北宫。”王越答曰。
“速遣北军五营,车载贼尸,破万岁坞。”王允再拜请命:“当夷贼臣三族。”
“可。”董侯无所不应。
“喏!”便有宫人,赴北宫传命。南北二宫,覆道往来。无需进出宫门。
“八关之中,近郊苑囿,尚驻有十万大军。”王允三进良言:“宜当收归己用。”
“朕已命太尉,大司农,司空,廷尉,众卿去往招降。”董侯言道。
“不可。”王允伏地叩首:“老臣窃以为。十万大军,追随老贼久矣。多被其豢养收买。取万岁坞内钱粮乃其一。另觅一良将前往乃其二,如此,方能安抚军心。”
“良将何来?”董侯目视吕布。
“左中郎将,为董(贼)义子,军中素有威名。携赦免诏书入营,足可安抚军心。”王允掷地有声。
“速将敕追回。”董侯幡然醒悟。
1。278 僵尸自照
“臣,吕布,当不负圣托。”吕布大礼参拜。
“左中郎将忠心护主,为国锄奸。”董侯言道:“朕,自有重赏。”
“谢陛下。”吕布再拜。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董侯金口玉言,为此事盖棺定论。足可洗吕布弑父罪行。更何况董卓逆行,人人得而诛之。
少顷,卫将军张济并五转中郎将到场。
卫将军张济,本与大将军董重,暗中结盟。然董重忌董卓势大,只手遮天,处处避让,不与争锋。张济亦恪尽职守,轻易不离禁中。除去守备二宫。谨防落单,为董卓所乘。亦是主因。然董卓得寸进尺。夜宿龙床,奸淫宫女,犹不知足。竟觊觎万年公主。
张绣数次欲潜入宫,刺董于龙床之上。皆被叔父张济所止。只因,董卓行事,粗中有细。凡入宫,皆陈兵夹道。左步右骑,屯卫周匝。更有义子吕布,万夫莫敌。张绣射虎箭,亦难胜吕布手中鹊画弓。九节飞矛碰上方天画戟,亦是胜负难料。
何况身陷重围,必败无疑。
正因如此,张济忍字当先。不心头大患,竟伏尸阶下。血流成河。
叔侄二人,震惊可想而知。
更不敢怠慢。急入玉堂殿面圣。
“臣等,叩见陛下。”
“卫将军免礼。”董侯和颜悦色:“贼臣授首,除恶务尽。王太仆举卫将军,领北军五校。破万岁坞,夷贼三族。不知卫将军,意下如何。”
“臣,张济,遵命!”
待起身,王允又道:“卫将军只需载(董卓)尸于前,坞上守军,必望风归降。”
“谢太仆。”张济心领神会。
恰逢天光大亮,雪后初晴。
鱼梁台上,百官就位。独不见丞相到场。
闻不久前,丞相奉诏入宫。与陛下当面论及,万年嫁娶。此时,或有定论。殿中党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洋洋得意。
不知早已大祸临头。
东郭殖货里,辅汉大将军府。
安素等人,无惊无险,入府暂避。
见严夫人安然无恙。游缴庞舒,终是安心。细说前后诸情,严夫人这才幡然醒悟。原来,皆出王太仆所谋。
自投死路,向死而生。
便是生父,亦裹挟其中。将心比心。严夫人焉有责怪之理。这便言道:“妾之行踪,夫君尚不知晓。游缴可否代劳。”
“得令。”庞舒自去宫门传语。
稍后,安素遂将严夫人,引入寝宫密室。足保周全。
蓟王虽归国就藩。然京中一切如旧。尤其殖货里周遭,小市、粟市、马市,皆为蓟王所有。东郭乃洛阳县治所在,更多文士少吏聚集。立大将军府于此,自可震慑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