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线锦鲤逆袭攻略-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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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大人,您根本不了解我!”景栗打断他的话语,用第一人称直白道出金莲最为致命的性格缺陷——
“小女子和西门大人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我不爱做逆天改命的梦,因为我根本没有逆天改命的勇气,只想恪守本分安然度此生,而今我已成为永昌侯爵府的当家大娘子,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大人所言的一切,在我看来不过是贪求刺激的妄念,请您另觅佳人寻开心,小女子恕不奉陪。”
金莲此生悲剧的根源,就在于消极被动地认命,景栗作为魂穿而来的替身,如实讲出了苦主的心声,既是在嗟叹其短暂的悲催人生,也是在实力劝退西门大官人,他们二人宛如池鱼与飞鸟,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当年马球赛结束之后,他们二人三顾留情,西门安从昔日金莲的眼神中看出,必定是动了情的。
他义无反顾地痴情三年,本以为金莲会心甘情愿地与他共同冒这一场爱情的险,怎料却事与愿违,他着实无法接受此般结局,依旧在最后的努力——
“人活一世,不该做天命的傀儡,只要奋力抗争,就能够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愿不愿意同我一起改写人生?”
“不愿意!”景栗一秒都没有迟疑,就笃定地给以答复,用时还撂下了最伤人的狠话——
“我对西门大人,从无半分动心,望您好自为之,莫要因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前程!”
这句“好自为之”,为两人的情缘画上了残酷的句号。
“终是我看错了你!”西门安愤然甩袖拍案,茶盏被打翻,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
他用最后的理智强忍怒气,没有把事情闹大,给彼此留了最后的体面。
在这样的时候强行断情分手,算是赌了一把,如果西门安当场怒火迸发,那解怨事务所将全盘皆输。
景栗等人敢赌,归根究底押的是大局,不仅是西门安人品有保证,更是因为此刻翻脸对谁都没有好处,毕竟西门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世家豪族。
相隔赤纱帐,景栗依稀看到西门安的眼眶之中似乎有泪光闪动,多情自古空余恨,便该是此意吧。
纱帐的红,是婚宴喜庆颜色,也是悲情血泪的颜色,他们的结局,不幸正是后一种。
平心而论,西门安有着超脱于时代的反封建先进思想,也许因他本就超凡卓绝,也许因他一生顺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才会有不屈从于命运的狂傲之气。
不过,也不怪金莲迂腐,自古以来,舆论就有性别歧视,对女子苛刻,对男子宽容,如若二人当真为爱不顾一切,万一事情不成,于西门安而言不过是一场风流韵事,可于金莲而言,却是身败名裂的灭顶之灾。
感情事剪不断理还乱,是是非非难以论断,没有谁对谁错,对的人偏偏在错的时间相遇,往事越美好,悲剧越扎心。
西门安含恨而行,景栗也不愿再多留,小丫鬟鸿雁换来新茶,她一杯未品,起身离去。
似是命中注定,金莲和西门安,一个绣背影,一个画背影,他们二人的分别,恰是背道而驰的渐行渐远。
有一件事,金莲做的无比正确,那方绣有西门安的手帕,确实该烧为灰烬,无法成真的奢望,不如当做梦一场。
与西门安的断情大戏圆满落幕,独教授送上掌声:“景栗,干得漂亮,回来之后顿顿给你加鸡腿!”
好心态的屠豪把工作当成看电影,咔哧咔哧地吃着爆米花,变身骨灰级铁杆粉丝:“小姐姐,你和西门安背对背诀别的场面太经典了,你就是我心目中永远的影后!”
景栗喜提人生第一位粉丝,算是十八线龙套锦鲤小小翻了一个略显心酸的身。
在返回侯府的途中,武易对“爱妻”百般关心呵护,景栗见到渣男那副油腻的样子就想吐,直截了当问道:“请问侯爷有何贵干,直言即可,不必浪费时间兜圈子了。”
景栗冷眼瞧着大猪蹄子那支支吾吾且手足无措的样子,心中暗想——“是不是觉得姑奶奶像变了个人一样?嘿,本姑奶奶还真就和金莲不是一个人!真相说出来不止能吓死你,更能气死你!”
武易还没有摸索出应对“逆袭爱妻”的方法,妥妥处于绝对的劣势,在尴尬的“夫妻恩爱”氛围中,他厚着脸皮开口,让金莲出面请金桦以及西北军将领来府中赴宴。
他请客的目的不是单纯的吃饭,而是急于在风波后挽回局面,必须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侯府和金家的关系还是牢不可破的。
景栗刚魂穿来的时候,还觉得永昌侯爵府有多了不起,而今回过头来想想,其实力也就比纸老虎强一丢丢罢了。
武家是有些根基,武易的官运的确也不错,可是汴京满城贵胄,侯府根本就不在顶流公贵之列,加上老乌婆私心用甚,一门心思只盘算如何帮衬娘家乌家和亲戚吕家,不止和其他权贵世家攀不上关系,还百般折磨暗害奉皇命嫁入府的金莲,简直是作死界的优秀代表。
难怪人说娶错妻毁一生,武易他爹就是因为娶了乌婆这么一个毒妇败家娘们儿,才使得侯府有了今日这番波折,如果武家老爷在天有灵,恐怕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把老乌婆一起带走。
而且,景栗的整个解怨过程有如神助,彻彻底底伤了乌家和吕家的根本,侯府的两大亲族皆获罪,武家虽然没有被直接牵连,但也处在风口浪尖,现在对于武易而言,最靠得住的亲戚就是金家了。
这一解怨项目之中没有让侯府倒台的任务,而是要让侯府和金家强强联手,于是景栗便答应了武易,不过是一场筵席而已,交给范妈妈去办就好了。
眼下最大的问题,就是为金茜嫁入侯府铺路这桩糟心事。
这姑娘明显和武易气场不和,培养感情是不可能了,独教授只能让景栗专攻一条路,那就是金茜的母亲以及金家二嫂,反正古代婚姻是父母之言媒妁之命,当事人没有自主权,不得不遵从家中长辈的安排。
为如真做的道场今日已结束,明天萍小娘就会被送到乡下的田庄,她新一轮的苦难即将开始。
回府之后,景栗听范妈妈提起,失去女儿的萍小娘前两日一言不发,今日却突然转性开了口,不过讲的都是些大家听不明白的疯癫胡话,另外她还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好菜,说是想向侯爷和大娘子赔罪并道别。
萍小娘是可怜人,却也有可恨之处,景栗想到她命不久矣,心中便五味杂陈,同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以身体不适为借口拒绝。
无情渣男也不愿再见昔日宠如心肝的爱妾,同为女人,景栗觉得萍小娘这一生实在是悲哀到了极致,心有不忍,便劝武易去和她吃一顿最后的晚餐。
任务接近尾声,景栗心中还扎着一根刺,那就是鸿雁。
小丫鬟忙忙碌碌且絮絮叨叨,一字一句都是真心为了小姐,景栗怎么都不舍得把这个小丫头把死路上坑。
不知不觉就过了亥时,本以为武易还会来假模假式地关切“爱妻”一下,却迟迟不见人影,景栗猜测渣男有可能是在和萍小娘难舍难分地缠绵,临别还要来个春宵一度。
正在这时,婆子来传话,说是如真的灵堂明日就要撤了,萍小娘想请大娘子过去再上一炷香。
鸿雁认为该尽的礼数都尽到了,大晚上没有必要专门为此折腾一趟,不过景栗对如真心存愧疚,还是决定再去祭拜一次。
43。疯批美人的火海谢幕
深夜的灵堂阴森可怖,烛火昏黄摇曳,氛围暗黑凄凉,景栗只觉不寒而栗,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头萦绕不绝。
匆匆敬香过后,她便打算离去,可是萍小娘却神秘兮兮地说道:“大娘子,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只想悄悄告诉你一人,先让丫鬟退下,好吗?”
她的颤声浮若游丝,狰狞的笑容如鬼似妖,仿佛自带灵异buff,但凡萍小娘夜间出场,气氛总会莫名向恐怖片的方向发展。
“小姐,该休息了。”鸿雁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觉此地不宜久留,轻轻扯了扯小姐的胳膊。
作为一名专业演员,十八线锦鲤有着强烈的直觉,萍小娘在侯府谢幕的最后一场戏,将会无比精彩,这位精神已在崩溃边缘徘徊的疯批美人到底会有怎样的疯狂之举,不止是景栗好奇,事务所的另外两位同事也拭目以待。
屠豪怀抱大大的锦鲤形靠枕,做好了看鬼片的心理准备:“小姐姐,这比恐怖片更刺激,留下听听她说什么呗!”
独教授和土豪鲜肉的动作一毛一样,二人乍一看仿佛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也鼓动道:“听听她的秘密,说不定对于任务的完成有帮助。”
如果这是现实,景栗百分之两百会头都不回地离开,因为无数恐怖片都在不遗余力地告诉凡人一个道理
好奇心不止会害死猫,更会该死人,鬼片里第一批领盒饭的炮灰角色,都是对恐怖秘密有强烈好奇心但却没有主角保命光环的龙套配角。
但是,此刻的情况完全不同,她已死过一次,当前仅存魂魄,只是借用了金莲的肉躯而已,这样的设定相当适合玩大冒险。
更何况,带着外挂来魂穿的她无疑是侯府大戏的第一女主角,头顶光环足以照亮四海八荒,何惧区区疯批美人。
于是乎,景栗让鸿雁去门外等候,和萍小娘来了一场1VS1的巅峰妻妾对决。
萍小娘从灵案上拿起烛台,以景栗为圆心踱步,行至门边时,抬手把门栓插上,并道:“侯府以后就是大娘子的天下了,恭喜恭喜。”
独教授猜不透其心思:“她为什么要把门插上,是不是想打架?”
屠豪对锦鲤有百分之一千的信心:“小姐姐多彪悍,以一当十,轻轻松松无压力!”
这话乍听来是夸奖,可细细一琢磨就不大对味儿,景栗怒送土豪鲜肉一个大白眼,而后专注与疯批美人“对戏”,伴随着氛围冷冷一哼
“整个汴京城都知道,我已经成为侯府真正的女主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萍小娘猝然靠近,在她的耳边幽幽说道:“大娘子,你不是从前的你了。”
她呼吸中的寒气比冬日霜雪更冰冷,景栗的汗毛根根耸立,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眉头紧蹙,眼神之中写满了惊诧。
屠豪替她讲出心声:“萍小娘该不会有特异功能吧她她难道发现魂穿的事情了吗?”
“傻小子!”独教授半轻不重地拍了拍队友的脑袋:“假如萍小娘真有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这话给景栗送了一刻定心丸,她定了定心神,把刚刚因怯场而输掉的阵势赢回来,甩了甩衣袖起范,向前步步逼近萍小娘
“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你一定很失望吧。”
萍小娘被她逼退了两步,向左一闪身,又站回了门口:“大娘子低调隐忍三年,纵得府里各个都无法无天,人人都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待时机成熟,你再一举反杀,三下五除二就把所有人都推入了地狱,真真是好手段!”
明明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她却不愿直面自己的过错,而是把罪责都推到了“金莲”的身上,景栗当然不能背这个黑锅,她反驳道
“不是我的手段高明,而是你们的贪欲太重,害人不成反害己!”
“贪是人的本性,你不贪只是因为你命好!”突然之间,萍小娘开始神经质地狂笑
“你生于将门豪族,金尊玉贵,又得圣上赐婚,成为侯府大娘子,还是人人艳羡的诰命夫人,受了委屈更有娘家势力为你撑腰,一个女人最好的命也不过如此,老天爷给了你一切,你当然无须再贪!”
俗话说得好,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进入侯府为妾,想来并非萍小娘的本意,她亦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被困于深宅大院,人生没有其他选择,只想为自己和孩子谋得更好的生活,说贪是贪,可也不是十恶不赦的贪,景栗一时无言以对。
金莲的人生并不像萍小娘描述的那么幸福,在这深深的侯府金鸟笼之中,没有人是赢家,谁的结局都是满盘皆输。
“我与梅小娘和玉小娘不同,她们二人争来争去,为的不过是宠和钱,但我不一样,我真正想要争的,是逆天改命的机会!男子能够痛痛快快地高喊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女子为什么不可以?”萍小娘几乎声嘶力竭,她知自己死期将至,这些心里话再不讲就没有机会了
“我生得一副美人皮囊,被家人当做攀高枝的筹码送入了侯府做妾,但是,我不甘心一辈子当妾室,除了家世以外,我哪一样都比你们这些大娘子强百倍,凭什么要一生屈居人下,凭什么我生的孩子就是低人一等的庶子!
你们都小看了我,以为我只在乎侯爷的宠爱,这种想法真是可笑,但凡有脑子的女人都清楚,男人的心根本靠不住,我真正想要得到的,是大娘子的位置!”
她越说越不甘,越不甘越愤怒,越愤怒越癫狂,周身颤栗,怒吼质问命运:“只有大娘子的位置才配得上我,可是老天爷为什么不肯成全呢?为什么要让贱人害了我所有的孩子,为什么要毁了我的一生,为什么!?”
景栗没有料到她的反抗精神竟会如此之强烈,这个时代的女性主题是认命,可她却有拼尽全力改写命运的意识,如果老天爷分给萍小娘的是女主剧本,那定能成就内宅传奇,只可惜,她注定是炮灰女配。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概就是如此。
萍小娘发疯,原来不仅仅是因为接连失去孩子,更是因为妄念成空,求而不得,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她渐渐疯魔崩溃。
屠豪感觉情况不妙:“小姐姐你赶快离开吧,萍小娘疯的相当严重,已经没有正常的理智和是非观念了。”
景栗也正有此意,望着萍小娘美艳却扭曲的脸,斟酌片刻后说道:“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希望你下辈子能有更好的人生。”
“今生都过不好,何谈来世!”萍小娘挡住她的去路,发出阵阵阴笑
“据说,人之将死,其行其言皆善,可我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