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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部分

汉明-第730部分

小说: 汉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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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厢一急,就往对方方向冲。

    郑巡检人在前面没留意后面,可他带来的人,也就是衙门差役可没那么温和,他们明知刘放已经被县太爷下了死令,自然不会顾忌眼前这老太婆,几人上前一拽,老太太自然是强不过这些虎狼之人,愈发的急了,在那拼命大喊孙儿。

    刘放那边见老祖母被人欺负,更是心急如焚。

    这时郑巡检冲刘放嚷道:“刘放,赶紧叫你的人放下手中凶器……你可别糊涂,今日你事发了,就算你能逃出衡阳镇,可逃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老祖母还在呢……。”

    这话说者或许无意,可听者有心。

    刘家三代单传,就只有刘放一根香火,可他少时犯官司,家中因他败落,这衡阳镇上街坊四邻,谁乐意将女儿嫁他呀?

    关键是刘放自己也不乐意,一些歪瓜裂枣的他看不上,不想随便娶个别人不要的。

    原本还有他爹娘为他着急,可几年前他爹娘也先后过世,老祖母年纪大了,也管不上了。

    所以,这话听在刘放耳朵里倒没什么,可听在老太太耳朵里,哎,来劲了。

    她认为自己活着拖累了孙儿,你瞧,郑巡检也说了“就算你能逃出衡阳镇去”,可孙儿若是为了自己束手就缚,刘家香火就断了。

    自己都活过古来稀了,怎么能让孙儿为自己赔了性命呢?

    这么一想,老太太有了决定。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两个差役的左右挟持,大喊一声“放儿,你得好好活着……!”

    话音一落,愣是冲上前去,一头撞上了宅门前的门柱上。

    郑巡检就在门柱另一边,老太太心气硬啊,这一撞真正是血溅五步,点点血液溅在郑巡检身上官服上。

    这下,所有人都惊呆了,小镇上,不管是地痞、泼皮还是衙门官差,平时人五人六,欺压百姓是一回事,可真正出人命,他们还真怵了。

    而刘放最先反应过来,他发疯似的狂吼一声,抽出一直揣在腰间的剐刀,如脱缰的野马般扑向郑巡检。

    没人想过拦,没时间拦,也拦不住。

    就这么着,刘放的刀,顺利地捅进了郑巡检的胸腹间,透体而出。

    这样的伤势,放在后世或许还能救活,可这个时代,加上这个镇上的医疗水平,怕是没法救了。

 第一千六百五十一章 逼上梁山的匹夫

    如果郑巡检被捅,当场咽气,那这就仅仅是件民间凶案。

    和泗州大战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郑巡检没有当场咽气,或许是他心里确实有愧,认为自己不该把刘放的老祖母牵扯进来。

    亦或者他终究是有些良心,认为自己骨子里还是个汉人。

    郑巡检惊愕地软倒在地时,刘放愣愣地捏着刀柄,顺着郑巡检的身子蹲下,倒不是刘放戾气已去,而是他此时也傻眼了。

    他没存心杀他的顶头上司,他甚至就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郑巡检这时急喘着说道:“刘放……刘放……你听我说,如果再待在镇上,你铁定是活不了了,你不是要去参战吗……快跑……去泗州给北伐军报信,有清军从都梁山南绕至咱衡阳镇来……只有这样,你才能活……快……再不走,怕是走不了了……。”

    刘放闻言放掉手中刀柄,愣愣地后退了两步。

    而这时,郑巡检带来的衙门差役大呼小叫着作势想冲进门来,好在刘放这边人要多多了,有三十来人,而衙门差役总共也就十来人。

    这种比例,加上刘放这个杀人凶徒,衙役们也就只敢大呼小叫了,喊得起劲,可步子一前一后地挪着,愣是没进一步。

    而刘放被衙役们这么一喊,反倒神气清了。

    他立即回身冲他的手下们大喝道:“都听见了吧……留下必死,那不如冲出镇去,或许还能活……有胆的随我出镇!”

    有大半人跟着刘放走了,还有几人,可能是胆小,也可能是舍不得镇上家中的家人,认为自己死,总好过连累家人吧。

    ……。

    刘放背着老祖母尚未冷却的尸身,带人冲出宅门,说是冲出,实际是大大方方走的。

    衙差不敢拦,甚至于刘放几乎是擦着一个衙役的肩膀而过的,那衙役愣是没敢吭气,就更不敢追了。

    刘放有句话没说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衡阳镇就是他的一亩三分地。

    这衡阳镇上,除了县衙衙差,也就巡检司差役了。

    可巡检司的人,大都就在他身后。

    郑巡检死了,巡检司刘放最大,谁来抓他?谁能抓得了他?

    在这个连衡阳县所属哪朝都分不清楚的年代,民众们最多的想法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关上门,求菩萨保佑一家平安,这,是唯一能做的事了。

    那刘放等人需要逃吗?

    其实还真不需要。

    衡阳镇位于扬州、凤阳两府交界处,辖地横跨两边,当然,明朝是划入扬州府的中之前不是被清军占了吗。

    之后北伐军收复扬州、淮安,紧接着两朝停战和谈,就这么一来,衡阳古镇就成了三不管地带了。

    扬州府自然也不想招惹麻烦,所以,此镇包括它所属的县衙,所有流官和小吏,即是原清军占领时所任命留用的。

    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没有哪方,会主动派兵去助县衙剿匪。

    刘放确实不用逃,这镇上,他大手一挥,顿时就能成为“土皇帝”。

    他之所以逃,一是人性,杀了人,下意识地想逃。二是他信郑巡检的话,郑巡检没必要死前骗他,加上他对县衙中那些老爷的心性还是有了解的,这三年来,扬州府是从无派人,更无派粮饷,县衙及巡检司的俸禄、饷银打哪来?县令能自掏腰包补贴?

    唯一的出处就是凤阳府,凤阳府被清军占领着,不言自明。

    既然郑巡检警告他,有一股清军从都梁山南迂回而来,那么就一定是真事。

    所以刘放不假思索地跑。

    可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背后没人追啊。

    那还跑什么?

    放慢脚步、缓了口气,脑子就清晰起来了。

    背上祖母的尸体要入土为安,总不能背着四处跑吧?

    想到这,刘放对跟随他的差役道:“看把你们吓得……没胆的鼠辈!走,先去我家,把我祖母先安葬了!”

    于是一群人转变了路线,不出镇了,去了刘放家。

    ……。

    安葬了祖母,缓过气来的刘放,两眼露出凶光。

    他此时不再面临生死抉择,那么,自然想到的是报仇。

    祖母不能白死,郑巡检被他捅了,首恶县太爷还在。

    “诸位兄弟,我要杀了县老爷,替我祖母报仇!”刘放脸色狰狞地扫了身边一圈,“要跟随我的,就与我同去,不愿意跟随的……我家里有啥,尽管取去,也算是不枉与我一起吃官司一回。”

    没有人退出,虽然很多人想退出来着。

    杀了官,还要再杀更大的官,对于这些小民而言,那就是不可想象的任务,他们最多也就是在街上欺负欺负乡邻、调戏一下小妇人。

    可他们敢说不吗?

    刘放手中所沾的血已经干涸,那眼神瞪着,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

    “没一个人怂……好,都有种!”刘放满意了,“那就走吧。”

    走吧?这不开玩笑了嘛。

    老张自然是不答应,在这个群体中,他是“军师”,也是老二,虽然刘放是不承认的。

    老张小心翼翼地说道:“刘哥……这么去,恐怕报不了仇。”

    刘放眼珠子一瞪,骂道:“就知道你这怂货,会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咱们有二十多人,衙门里撑死不到二十,还怕打不过他们?再说了,衙差们哪个是我对手……尽管去,有我呢!”

    刘放拍着胸口大声道,自然是对着众兄弟说的。

    老张急道:“郑巡检临死前可是说了,从都梁山南有一股清军会来咱们镇上,县令铁定是与清军勾搭上了……谁知道清军什么时候到,万一咱们刚到县衙,与清军迎面撞上……这么大老远的赶来,清军十有八九是骑兵,那……咱们退都没处逃,可全玩完了!”

    这话还真有道理,刘放思索起来。

    可他的脑袋能思索出什么来,愣了半晌,挠挠头皮,还是问了老张,“那你说,得怎么办?”

    老张这下来劲了,答道:“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哎哟喂。”

    就知道他一定是挨踹了。

    刘放怒喝道:“什么十年不晚,到时那老混蛋都老死了,还报什么仇……老子不是君子,老子就要今天报仇……!”

 第一千六百五十二章 小人物也能干大事

    也奇怪了,刘放这一喝,他的脑子突然灵光了。

    他一拍头道,“不就是一股清军嘛,怕什么……先料理了他们,再来收拾县衙里的老泼皮就是!”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全白了。

    去县衙杀县令,已经是很难完成的了,好嘛,现在要去料理清军了,这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老张急得直跺脚,道:“刘哥,那是军队……咱们就这么二十几人,还没等咱们接近人家,就全被人家弓弩撂倒了。”

    刘放一听,这话也对,抓抓头皮,想了想道:“人是他x的少了点……早知道刚才不应该让那几个留下的……。”

    老张苦笑不已,这哪是多几个少几个的事啊。

    刘放见都比长怪笑,眼珠子又一瞪道:“这事……是你提的,你得想法解决。”

    老张哭笑不得,他灵机一动,道:“郑巡检不是给您指了条明路吗?去泗州报信,有此功,北伐军说不定能赦免你杀郑巡检的罪……。”

    刘放脸色一缓,象是被说动了。

    可没等都老张松口气,刘放突然摇头,指着这一群人道:“不成……这么多兄弟呢,报信屁大点事,哪来那么大功劳?或许北伐军能保你我两人,可他们呢……要活一块活,要死一块死……这样,老孙家的,你年纪最小……还有你,家里有刚出生的娃,你们出镇报信去。”

    然后回头指着老张道:“想法子……你说得对,投北伐军是条明路,可咱不得纳个投名状吗?没得让人家看不起咱这些半路出家的……就想怎么料理那股清军!”

    老张恨不得直抽自己嘴巴子,叫你嘴贱!

    原本刘放只是想报仇杀县令,那样至少不会当场死,至少不会全死光。

    可现在好了,就凭这些人,去料理一支军队,这不得当场死绝了嘛?

    老张急得四处张望,他还真有急智,道:“虽说来得清军不多,但总得有几百人吧……刘哥您看,咱就这么些个人……这样,咱去找些人来……。”

    “得多少人?”刘放直不愣地问道。

    老张一愕,天晓得,他只是个借口,上哪找人去?但凡听说这货要与清军作对,哪个活腻歪的能追随他?

    可刘放这么直不愣的一问,将老张给问住了。

    而刘放却来了精神,他指着周围二十几人说道:“咱镇上得有四、五千口人吧?刨去妇孺,青壮千把人有吧……够了!”

    够了?

    所有人傻眼了,这是够得事吗?

    看着刘放这货越说越来劲,所有人脚不由自主地先后退,就象怕沾染了瘟疫似的。

    这时老张算是明白了,眼前这货,怕是着魔了,都说男人心里都藏着一个将军梦,这货恐怕也是,还比寻常人更凶猛。

    这货一直有野心,只是没给他遇上机会。

    好嘛,这次兄弟们全被他坑了,牵连上了人命官司,这下,他就可以明着带兄弟们去做更要命的事了。

    刘放还在那手舞足蹈,“诸位兄弟,这些年鞑子可没少祸害咱们……你,老牛家的,你家妹子不就给那些畜生祸害了吗?你,打铁的,你娃好好在街上玩儿,愣是被当作了靶子,一箭穿心哪……还有你,石家老二,你爹打柴回来,被他们纵马撞伤,躺在床上直叫唤了三天三夜才咽气……。”

    还真别说,被刘放这么一带,那怨愤渐渐漫延开来,没有人再向后退了。

    可愤归愤,这是能靠自己这几个人能报得了仇的吗?

    刘放还真有一套,他四处张望,指着他家的花炮坊库房,道:“兄弟们都知道,咱家是做花炮的,花炮里装着什么,兄弟们都该知道吧?管够!”

    当然知道了!

    刘家上一代更富,在镇上七、八座院子连着片呢,不就是一不留神,让刘放的老祖母,一盏油灯,不小心引燃了吗?

    爆炸不但摧毁了刘家一片宅院,连带着周围乡邻的房屋全受到波及,好在当时刘家豪富,宅院与周边乡邻是隔开的,否则……啧啧,可就是这样,单赔偿乡邻房屋银子,就花了不下四、五千两,刘家自此元气大伤,加上出了刘放这个不着调的后人,家业破败在所难免。

    这么一来,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不,现在还是不敢想,可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丝可行性了,周围那些被刘放点燃了心中恨意的汉子们,一个个眼睛里跳动着丝丝火苗儿。

    老张是吓坏了,能这么干吗?

    他赶紧大声劝道:“刘哥……您不能把弟兄们往坑里带啊,战功显赫,可有命挣没命享啊……况且,就咱们这几个人,还不够鞑子塞牙缝的……。”

    “老张,咱们可以去叫人。”之前在城隍庙前为老张顶过雷的年轻人,主动站出来道,“谁家没个亲戚善邻的……都叫上,怎么着也能有个百八十人了。”

    “对,把留在衙门的那几个也叫上,这几个胆小鬼……没得便宜了他们。”

    “我在想啊,其实衙门那些个衙差也得叫上,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好事也得叫上他们……。”

    老张想哭,这事能叫好事吗?

    就这么众口纷芸,一件比登天还难的事,就变得有模样有样了,还成了他x的好事?

    那边刘放是得意了,大手一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敢情,平日在镇上酒肆里没少听评书啊!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伙儿都听着,把今天收拢的银子都散给乡亲们……告诉镇上乡邻们,咱不与鞑子正面打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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