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明-第9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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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二憨也该娶媳妇了……将手头事放放,先了成亲吧。”吴争背对着宋安,“长林卫的一揽子事,也让冒襄接手吧!”
宋安身形一顿,好一会,低头应道,“……是。”
……。
王府后院。
侧妃莫亦清正面对着镜子,在两个婢女的侍候下梳妆。
吴争进门,莫亦清在镜子里看到,赶紧起身,“……还未辰时,王爷怎么……?”
吴争微笑着,挥了挥手,两个婢女福身,静静而退。
吴争慢慢走上前,轻轻将莫亦清按在梳妆台上的锦凳上,看着镜子莫亦清的面容道:“还在怨我?”
“臣妾绝无怨恨……!”
吴争笑道:“怨也是情理中事,若换作我,我也怨恨……好在,皇帝赦免了你爹……对了,你不向皇帝道个谢?”
莫亦清怔怔地看着吴争,“我……我……我能去京城吗?”
吴争哈哈笑道:“瞧你这话说的……你爹去了京城,你阿耶也在京城……你去探视,人之常情嘛!”
“可……可王妃……不在府里,臣妾若去了京城,狄儿和蓉儿……?”
“我在!”吴争点点头道,“我这些日子不会离开……你尽可放心。”
“我去过重阳庵了……夫君您就不能去探视一下王妃吗?”
“过些日吧。”吴争点点头,“她也需要时间清静清静,以想明白一些事。”
莫亦清疑惑地看着吴争,“那……那臣妾准备几日……!”
“一切都是现成的,这样我派队府卫,你明日就进京吧。”
莫亦清看着吴争的笑脸,点了点头,“臣妾……听夫君安排就是。”
……。
当天,杭州城缇骑四出。
一道吴王令,迅速传向四面八方。
王令内容很简单,那就是,三日后,以谋反罪公审朱以海。
这道王令,等于已经宣判了朱以海的死刑。
哪朝哪代,也没有赦免谋反罪的先例。
一时间,江南各府县舆情纷纷、暗流涌动。
不过,与之前的民乱不同,百姓更象是,事不关己,也对,天上神仙打架,与我等升斗小民何干?
不如搬把椅子,吃瓜看戏,酒肆茶楼,一时间,人满为患,所聊之事,皆与公审有关。
……。
马士英这着,确实高明啊。
打蛇打七寸,一击便中要害。
吴争很清楚,西方教廷根本没有实力来颠覆华夏政权,它只是想要演变,将华夏变成一个天主教国家,经在华夏的大批传教士,从而达到远程遥控的目的。
那么,它就需要一个代言人。
很显然,天下已经没有比朱以海更适合的人选了。
虽然吴争不知道,朱辰妤究竟涉足其中多深,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朱辰妤不傻,已经坐上那位置的,就算之前答应了教廷的要求,那之后也会毁诺。
那么教廷必然需要一个可以钳制朱辰妤的人选,朱以海,也是最适合的那个。
王令颁布之后,吴争就剩下等候了。
这叫守株待兔!
……。
有人来了。
然而,吴争等来的,不是他想象中的幕后黑手。
而是……他爹,吴伯昌。
吴争不得不打起精神来,迎他的父亲。
“爹怎么来了?”
“逆子许久不来给老子请安,老子我就只好反过头来,来给逆子请安了!”吴伯昌吹胡子瞪眼,怒视吴争。
吴争忙赔罪道:“请爹恕罪……儿子这些日子确实是……忙!”
“哼!”吴伯晶一屁股坐下,“就没见过你哪日不忙的!”
吴争讪笑着,转头冲黄昌平喝道,“还不奉茶……真没眼力见!”
“爹,您这么早来……真就为了训斥孩儿没来请安?”吴争一副嘻笑状。
吴伯昌慢慢端正脸色,瞪了吴争一眼,“公审鲁王,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早和你说过,此时吃亏是福、应以和为贵嘛!”
吴争一脸委屈,“可朱以海阴谋反乱,造成杭州府及周边数以千计的军民无辜丧生……此罪世人皆知,孩儿总不能……包庇吧?再说了,这是由按察司择地公审,与公于私,孩儿也不能阻拦不是……否则,怎么治民服人心?”
吴争慢慢直起弯着的腰,看着他爹,道,“爹今日是来替朱以海说项的?”
吴伯昌皱眉道:“我为何要替他求情……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吗?!”
吴争平静地道:“那就请爹回去吧……此是国事,非家事……孩儿自有打算。”
吴伯昌被儿子这么一怼,先是一愣,而后大怒,起身四处左顾右盼。
吴争苦笑不已,“爹,这儿没家法……要不,孩儿派人去您宅子取?”
吴伯昌霍地直身,愣愣地看着吴争,最后,一跺脚,怒冲冲地走了。
黄昌平在房外见吴老爷子挟怒而出,赶紧进来,四下一打量,“王爷,老太爷……?”
吴争平静地道,“派两人暗中护送我爹回去。”
黄昌平疑惑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安排。”
第二千一百零三章 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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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明伦堂以东不远,有一处四合院,便是池将军宅邸了。
说起来,这还是吴争让莫执念选购的。
说是吴争出银子,可也是口惠实不至。
当然,吴争也不是吝啬这点银子,而是之前一直在大军北伐,包括池二憨自己也是。
此时院中石桌边上,宋安与池二憨对面小酌。
然而,这本该是二人搓拳击掌的乐事,也是,一年多的战争,让二人少有见面的时候,就算见了,那也是一瞥而别。
可惜,今日二人兴致皆不高。
“小安,你说……少爷是不是变了?”池二憨将酒碗重重往石桌上一顿,闷声道,好在这碗质量不错,否则,该四分五裂了,“回来都这么些日子了,少爷就没想到……传我见个面,说会话……是不是咱们与少爷……远了?”
宋安低着头,拿手指沿着酒碗边缘划着圈儿,“没那事……少爷传见我时,就提起过你。”
“当真?”池二憨顿时兴致高了不少,“少爷说什么了?”
“少爷说,咱们俩……该成家了!”宋安淡淡道。
“成家?”池二憨大摇其头,“我不急!”
“谁急了?”宋安突然大声喝道。
池二憨愣了,“你……你……你不急就不急嘛,喊那么大声做什么?”
宋安话一出口,也醒悟到自己失态了,“……少爷令咱俩卸职……先成家。”
这话其实和前面那句没什么大不同,可被宋安一喝,再听这话,滋味这不一样了。
连池二憨这大老粗也听出来了,“少爷令咱们卸职……这是……为什么?”
宋安皱眉道:“我哪晓得为何……或许是……少爷不信任咱们了吧?”
“胡说!”池二憨噌地起身,指着宋安道,“别满嘴喷x,少爷能不信任咱俩……?”
说到这,池二憨停住了,他瞪着宋安道:“你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少爷知道了,这才免了你我的职……敢情我是被你连累了……对吧?”
宋安听了,霍地起身,“我宋安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我能做什么亏心事?”
先声夺人哪!
池二憨被震住了,顿时气势一泄,口中嘿嘿道:“小安……别动气,我这不是听你说少爷不信任咱……心里一急,就乱说话了嘛……来,来,吃酒。”
可这么一闹,二人这酒更喝不痛快了。
池二憨抹了把嘴,“小安……你说少爷从河间府回来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信任咱了呢?”
宋安低着头,没有吭声。
池二憨疑惑地看着宋安,突然道:“小安……你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对不对?”
“我……我哪知道?”
“你一定知道!”池二憨猛地一拍桌子,顿时啮牙咧嘴起来,敢情,池一刀池大将军的手,还是不能斩石断金啊,“……你定知道,快说……咝……。”
宋安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一副怪样的池二憨,许久,“……少爷给我讲了他刚做的一个梦……。”
“梦?”池二憨张大着嘴,惊讶地看着宋安,“梦不是谁都做的吗……我夜里还做了个娶……呃……少爷做了什么梦?”
宋安长吁一口气,将吴争之前对他说的话,向池二憨转述了一遍。
池二憨愣住了,他开始叹气,再也不出声了,只顾着自斟自饮起来。
宋安幽幽道:“难道……真应了那句老话……天家无亲情?”
池二憨霍地抬头,“不会……不可能……少爷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宋安看着池二憨,悠悠问道。
可池二憨低下了头,死活不说话了。
二人就这么面对面,使劲地灌起自己酒来,牛饮哪!
还好喝的是绍兴老酒,这要是北方烧刀子,估计这二人全得趴桌子底下去。
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宋安拿筷子敲着酒碗,口齿不清地道:“我宋安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
“这话都说快二十年了……听烦了!”池二憨闷声斥道。
宋安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吓得池二憨“噌”地跳将起来,酒意还真醒了不少。
“你……你哭啥?”
宋安那是真哭啊,就这么回功夫,已经涕泪满脸,再手这么一抹,啧啧……整一张花脸。
“二憨你说……咱忠于吴家……有错吗?”
“嗤……这还能有错?”池二憨大声道,“大丈夫为人处世……可不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嘛……你问这做什么……你……你莫不是做了对不起吴家的事了?”
刚停住哭声的宋安,被这话一问,两行泪又挂了下来,他直跺脚道,“可吴家……有老爷和少爷啊!”
“打咱俩被老爷带回吴家时,吴家就有老爷、少爷……这都快二十年了,你刚知道啊……喝晕头了吧……呃!”池二憨突然停住了话,他惊悚地看着宋安,然后颓然坐倒在石凳上。
许久,池二憨大着舌头,指着宋安道:“你定是昏了头了……这种事你也敢乱说?若被老爷少爷知道你在背后编排是非……看不打烂你的屁股……?!”
“我能编排老爷和少爷?”宋安突然抬头,直视着池二憨的眼睛。
池二憨张开的嘴,终于合不上了,他只是嘴拙,但他不傻。
宋安悲苦道:“二憨……你说,我该怎么办?怎么选?”
池二憨愣了好久,“你……你做了什么……你还想做什么?”
宋安答非所问,“长林卫密报,在大长公主进京发动政变前,大长公主、陈子龙、钱肃乐三人去见了老爷……!”
池二憨皱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大长公主在应天府薨了,陈子龙和钱肃乐又去见了老爷……!”
“……这能说明什么?”
“陈子龙伏法,钱肃乐也去见老爷!”
池二憨愣愣地看着宋安。
宋安悲苦之极,“二憨,换了你是我,会向少爷禀报这些吗……老爷救了咱们,如咱们的再生父母……活命之恩,岂能不报?!”
“你是真疯了……老爷、少爷是亲父子……!”
“天家无亲情!”
池二憨瞪着牛眼般大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宋安,直到宋安说完,他突然将头往桌上一埋,“我不是你……今日的酒……可真烈,我怕是醉了……竟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第二千一百零四章 直面
卫匡国出现了,姗姗来迟,但终究还是来了。
他一见着吴争,便一脸的兴奋,热情洋溢的张开双臂。
“我敬爱的吴王殿下,听闻北伐军攻克顺天府,我是高兴得整晚整晚都睡不觉啊……!”
若不是吴争随意拿起书桌上的一柄玉如意,就这么生顶着卫匡国的胸膛,被卫匡国一个熊抱,怕是少不了的了。
“马尔蒂尼先生,多日不见……上哪糊弄人去了?”
吴争似笑非笑地眼神,让卫匡国有些尴尬,甜如蜜的笑容僵硬在了脸上。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卫匡国便又笑容满面了,“我敬爱的吴王殿下,为了殿下与教廷之间珍贵如金银般的友谊,我之前回了趟教廷……是向教皇和主教们汇报,并解释在东方所发生的一切……譬如,东方出了一个仁慈英明的英雄!”
吴争笑道:“这么说来,孤是不是还得感谢你、重谢你了……马尔蒂尼先生?”
卫匡国慢慢收起脸上笑意,郑重道:“你我之间,有着深厚的友谊,虽然我不会拒绝殿下的心意……我敬爱的吴王殿下,想来应该也知道,教廷中对东方,一直有着不同的声音……很多人认为,在遥远的东方,不能出现一个强权和专制的国度,这不利与东西方友好的往来……殿下对西方商人的强硬态度和收取不合适的关税,已经造成了教廷对殿下很大的误会……!”
吴争微笑着,静静地听卫匡国说着,直到卫匡国说完,“如今的教廷……哪派当家作主?”
卫匡国惊讶地看着吴争。
“旧教,亦或者是新教?”吴争并不打算等到卫匡国的回答,“孤不管谁强谁弱谁当家作主……可就是算普世,在华夏大地上,也不会存在另一个教廷,也不允许存在另一个教廷!”
卫匡国目光显露出一丝惊悚,“殿下……?”
吴争摇摇手道:“你们的手,伸得太长了……孤很不高兴、孤在生气,后果……很严重!”
卫匡国急切地道:“殿下请听我解释……!”
“不需要了!”吴争缓缓站起身来,“马尔蒂尼先生,你我之间有着长达七年的友谊,孤很珍惜……可惜,今日,你还是出现在了孤的面前,这让孤很失望啊!”
“并非一切都是殿下想的那样……殿下!”
吴争笑了,挥挥手道:“你今日面前现身,是为朱以海而来?”
卫匡国张了好几次的嘴,终于无奈点头,“……是!”
这个“是”字一出口,卫匡国就急辩道:“殿下有所不知……教廷是误会殿下要对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