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狱问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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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节奏的呼吸,奇痒和痛楚也似乎可以忍受。丝流涌动着,汇聚成球体的气息变得愈加的壮大,不断的冲击下,那小小的球体也变得越发的密实,接着,不断的压缩、凝实,又恢复至原来的大小。
收敛心神,炎北战战兢兢地保持着心境,享受着和感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只是,这种感受并没有经历多久,他就感受到了不妥。因为身体四面八方涌出的丝流气息仿佛无穷无尽,随着时间的流失,他弱小的身体渐渐承受不住。
更可怕的是,小腹和胸口以及眉间的三个丝流球体也在膨胀,那种身体要胀裂的感觉让他再难忍受。
动,动不了!
忍,也将忍受不住!
一道道血丝,自炎北的七窍浸出,每个位置更崩起青筋和血线。
那是一种无助的绝望,炎北想不到自己会这样丢掉小命,这一刻,心头只有悲伤与思念。
娘……北儿不孝,就快来找你了!
就在炎北以为必死之际,强横的冰流自胸口涌动,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吸力将他体内即将决堤的丝流气息吸纳,骤然一轻的感受让炎北剧烈的喘息,幸免于难的感受充盈心里。
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他又惊骇的发现,这强大吸力仿佛将他全身的气血也要吞噬,要把他吸干。正惶惶间,更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了,胸口处的吸力由内而外,无数冰流喷涌而出,疯狂的涌入他的身体。
惶然间,就在他以为必定会被这冰流再次胀破身体的时候,胸口的冰流奇迹般的缓和下来,使得他的体内形成一种充盈的平衡,再没有了其它的反映。
一跃而出,炎北双手捧着短匕双眸闪亮。
体内前后的变故,极有可能和这柄娘亲赐与的短匕有着重要的关系。他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此时此刻,他感受体内充盈着庞大的力量,这种力量绝对是他之前的数倍,拥有这种力量,他完全可以轻易的斩杀月刃风狼。
惊喜过后,是极度强烈的饥饿感。炎北来到村子里的空地,这里还支有一口大锅,只是篝火早熄,柴禾散乱一旁。那一天,变故突如其来,所有的猎物都没有来得及享受,一旁储备的凶兽血肉还在,狩猎归来的欢笑仿佛昨日。
第六章 三道手印
祖岩内,炎北对着村落的四方拜了一拜。
“这些血肉,都是宝贝,看来只能小北享受了,寒伯,九全叔,三古舅舅,还有二婶,三婶,你们……你们……”
炎北泪水又涌了出来,干脆再不说什么直接取火造饭。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这口大锅比他还高出一头,操作起来很是不易。
好不容易将篝火点燃,看着这一口大锅的汤水沸腾,炎北将一大块洪荒飞蟒的血肉扔了下去。这是有着洪荒血脉的飞蟒,九全叔说,它的血肉绝对大补,能顶最美味的凶兽十多倍。
沸水翻腾,强烈的血肉气息在整座祖岩内弥漫开来。肉香,让炎北饥饿感更加强烈。一道道血肉气息升腾而起,忽地大锅的上空化作金光闪闪的血气精华,凝而不散,散发出扑鼻而来的浓浓肉香。
这是什么?
炎北目瞪口呆的看着大锅上方的血气精华,那种渗入心间甚至身体每一个细胞的香浓美味,让他口水横流,踏上早就备好的石凳,放入一些调料。
“哇哦!“
“好香啊!“
炎北在从未品尝过美味面前彻底抛开三观,他用一柄巨大的勺子,将散发着金芒的血肉盛了出来,如狼似虎的扑了过去。
一连吃了数碗,锅里的肉汤也没有之前那么烫,他干脆一跃而入,跳进了大锅,只能听见呜呜的吞咽之声。
怎么会这么棒?!
炎北躺在大锅的锅底,打着饱嗝。这洪荒飞蟒体积庞大,近二十丈长,又是水桶般粗,至少够他数月的口粮了。这一次寒伯他们狩猎的猎物数量极丰,恐怕他几年都吃不完。
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他选择回到石池休息,不管怎么样,娘亲的话还是要听的,当石池的水干涸了,才能考虑离开。想来那些散发着清香气息的莹白色的水应该干涸的挺快的吧。
石池,炎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每天都浸泡在这里,这石池的液体下降极为的缓慢。
三年了,他极少有时间离开石池,唯有忍受不住饥饿的时候才出去饱餐一顿。可即便是如此,石池内的水仍然还剩浅浅的一层。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要是水的话,应该早就干净了吧?
炎北一脸的无奈,却没有半分偷机取巧的念头。对娘亲的嘱咐,他从来都是尽量做到无可挑剔。
剩下这些,应该用不了两年了吧!
一声哀叹下,他又躺了下去,这种枯燥的日子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什么叫水到渠成?应该说,水漫而溢,在不经意的作用下达到目的,就是最好的解释。
本来,三年的时间里,炎北栖身石池之内,整日里都是闭眸安神,保持着心灵的空明,这是娘亲最早传授给他的。
事实上这是一种心境上的锤炼,更是一种专注的心法,只不过炎北根本就不知道而已。
最为特别的是,在这种心境下,一直流淌在他体内的温热丝流,如今也全然变了模样。三年间,他的小腹、胸口还有眉间形成的三道丝流球状气息,早就变了模样,宛如三个有如实质的圆球,变得晶莹光亮,不断吸纳压缩,当达到饱和之时,自然而然的会释放一道道冰流出去,使得炎北体内的气息始终保持着一种平衡。
这一天,炎北正默默的感受着体内的一直稳固的情形,当体内再度形成一个饱和之状,忽然间,小腹、胸口、眉间,三个位置的球形气息同时也鼓胀起来,三丝宛如火焰般的灼流分别自三个位置喷涌而出,这一变故,立时让他发出惨呼。
轰!
三道灼流初起时还是丝状,只是瞬息之间变化成三道洪流,灼烫无比。这三道灼流游走炎北的全身,使得他宛若被火焰烧烤,偏偏外观上毫无异状,这般难过,令炎北小小年纪也不禁怒目瞪圆喷出一口鲜血。
雾气升腾,滚热的气息使得石池内不断升温,那些莹白色的水面仿佛受到了什么吸引,变得沸腾起来,一道道莹白色的光晕散发着阵阵清香被炎北祼着的身体吸收进去,几个呼吸之间,石池内变得干涸起来,再没有一丝水滴。
这灼热来的突然,却散之难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炎北在迷茫中感觉到三道灼流搅在一起,在体内流窜不休,仿佛要把他的身体撕裂。就在他的意识游走在崩溃的边缘时,三道灼流居然融为一体,不分彼此,在小腹、胸口处,以及眉间循环来去。
轰!
就在他感觉到这灼流气息的温度一点点下降的时候,灼流突然散尽,流入四肢,一时竟觉察不见,炎北腾地坐了起来。
石池干了!
炎北怔了好半晌才确认了这个事实。
身体并没有太多的变化,但他却感受到自己浑身充盈着奇异的力量,这力量如此令人迷醉,使得他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尽情渲泄一通。
屋内,炎北盯着石池良久,他从来没有想到,石池的地面上竟然刻有三道手印的图案,还有一行小字。
泪,不争气的溢了出来。因为他看出来了,这娘亲留给他的,虽然仅仅八个字。
带上祖岩,以心为路!
轻轻的抚摸那字的痕迹好久,炎北这才凝视那三道手印。这与他唯一所会的进出祖岩的手印有些类似,却不知道究竟有何作用。
第一道手印,启!
第二道手印,击!
第三道手印,收!
三道手印学起来只是呼吸之间的事情,没用多久,炎北熟练起来。怕有遗漏,他又检查了一遍石池。
祖岩的出口,炎北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深吸口气,双手结出第一道手印。他曾无数次出入这里,自然知道开启的手段,这手印与之前他所知道略有不同,但差异也并不大。
启!
执起手印,炎北轻喝声中,岩壁有淡淡的金芒闪耀,祖岩的门户真的开启了,清新的空气立时扑面而来。那一刻,炎北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冲了出去。
第七章 还有一道手印
长啸,尽情而欢畅!
任谁被封闭在一个地方,那怕这个地方再熟悉再亲切,也绝对忍耐不了太长的时间,更何况一个年仅八岁的炎北。三年多了,他终于离开祖岩内的村落,尽情呼吸外界天地的清新空气。
三年多的变故根本早无波澜,数百里的长溪无数的凶兽饮水思源,依旧聚集在这水源之地。纵使是如此,这祖岩的所在也少有凶兽过来,所以炎北的这一声长啸,只是惹得无数巨兽观望,却并未惹起惊动。
肆意的扑身到溪河洗濯个痛快,当心绪平稳下来,炎北才想到另一个问题。
对啊,娘亲让我带上祖岩,这么大个,怎么带?
炎北盯着横亘在两峰崖壁的无比巨大的祖岩,挠着头。
该不是那两道手印吧?这么大个的祖岩,那手印能有用吗?
有灵光一闪,炎北看着祖岩倒是有些发愣。
“娘亲要我收起它,就一定可以做到,留下三道手印,必有深意,管它呢,试试吧!”
炎北想到就做,双手朝着祖岩,拇指反扣,食指相贴,其它手指交织合拢。
收!
没有动静。
再收!
还是没有动静。
炎北又尝试了第三个手印。与第二个手印不同,这个手印五指呈莲花,聚拢而变,内收成势,结形而动,而收势与第二个手势相同。可是,不管炎北如何的尝试,祖岩如旧,没有半分的变化。
三天,三道手印无论是怎么逐一尝试,又或是相互间的组合,炎北可谓是绞尽脑汁试了个遍,祖岩仍是屹立不动,稳如泰山。
又是夜幕袭来,已经有着放弃心思的炎北突然发现,这几道手印再怎么使用也打不开祖岩了,他竟然回不去了,进退不得。
凶莽荒原的星空绝对是迷人的,无数凶兽的嘶吼在寂夜下分外清晰,冷冽的长风吹扫过来,让人不免有种萧瑟的清冷感受。
这个时候炎北倒是冷静下来。祖岩内原本食物还足够他消耗一段时间,可是他现在进不去,只能在附近游荡,这便成了大问题。
祖岩外是绝不可能长久活动的,因为这里,只有清晨的这个时段是属于食草凶兽们的天堂,也非常的安全,其它时间他根本不敢离开这里,否则早晚会被食肉凶兽们惦记上。他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要么收起祖岩,要么想办法能够随意进出祖岩。
漫长的一夜,将三道手印的种种组合反复尝试,还是无果。当东方破晓,一轮红日自凶莽荒原无边无际的林海天际升空,万道呈现金色光芒的阳光撒向大地,脑际有一道灵光闪现,炎北霍地站了起来。
对啊,我还懂一道手印啊!
炎北开心的大笑。
那一道手印名为开印,那是最早开启祖岩的办法。在那一晚的变故发生后,手印便失去了效用,所以炎北一时没有想起来。他三岁时可是为了能够自己进出祖岩,跟着娘亲学了好多天才掌握这道手印,下了不少苦功。
四道手印逐一的施展,虽然祖岩仍未有任何的变化,但福至心灵的炎北却感觉到四道手印组合在一起变化莫测,绝对是收起祖岩又或是打开祖岩的办法。
胡乱的组合着打出手印,不知道哪一组手印起了作用,祖岩上一道有淡金色的光芒一闪,显露出一道门户,但随即隐去,这至少有了动静,也让炎北的心思更加的活跃起来。
四道手印的组合多了几种,逐样的尝试中,祖岩除了不时的闪动一下灵芒,还是没有其它的动静。
一连三天,炎北再度陷入了迷茫。这三天,除了清晨在祖岩上歇息,他根本不敢远走,每当捕获某种灵感时,便急忙在祖岩上尝试,但无一例外的,全部失败。
嚼一根青草,炎北仰卧在祖岩望向夜空,漫空的星辰都是那般的明亮,可是嘴里的滋味是苦涩的,泛动的则是心酸和苦楚。
他想娘亲了!
泪,溢出来了,他擦拭掉,咬了咬牙。
不再管祖岩,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这个心思越发活跃的同时,炎北又清楚的知道他不可能走,因为娘亲对他的要求从未半途而废,纵使是再难也会坚持做到。
“娘,我该怎么办?”
这种无助和孤独,炎北曾经历过。
那是三岁时,娘亲将他独自一个人留在了荒原,说三天后来接他。那个时候四周都是荒原上的食草凶兽,在最为无助的时候他号啕大哭,反而惹来三只赤焰狐狼,好在那三只狐狼也是幼崽,在差点被三只狐狼喷出的赤焰烧死的时候,他用短匕与狐狼展开了殊死的搏斗,最后成功的活了下来。
接下来的三天里,他便是处在这种无助中,全身灼伤,举步维艰,他不敢呼喊娘亲,也无人可以求助,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时所在的位置是一处泥泽,白天他在泥泽岸边的荒草中隐匿自己,夜晚便浸身在泥泽中忍受灼伤的痛苦,正是这泥泽救了他,使得伤口一点点的变好,也让他艰难的熬过了三天。
也是那个时候,他首次用懵懂而无知的眼去观望、察探、感知这个可怕的弱肉强食的世界。眼前,情形纵有不同,但那种无助的孤独与凄凉却是一模一样的。
起身,炎北忽地一跃而下。那种艰难他都能挺过来,眼前虽然束手无策,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祖岩身下,炎北抬起头紧盯着巨大无比的祖岩,眼神清明而炯亮。娘亲不会骗我的,这四道手印必定可能将你收起!
炎北几乎是在喊的。
“娘,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句话炎北是轻轻说出来的,一如三岁苦苦煎熬那三天的最后一夜。那时,他也是这般静静诉说,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到他的九全叔在泥泽中把他找到。
开印!
启印!
击印!
收印!
……
四道手印一道道的对着祖岩施放,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