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长明-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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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归一。就叫九黎吧，愿你们终究会回到自己出发的地方。”
“谢过陛下”黎族等人全部跪下磕头谢恩。
“起来吧，蚩老先行回去安排一下族人吧，三日后，朕亲自为大家颁发新的印章及任命书。”
“诺”
无忌送走蚩梦等人后，再次回到行宫。
“老师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归顺了”
“依臣之愚见，是的”
“好，秦国又平掉一处事端，现在秦国周边已经没有拖后腿的地方了。朕终于可以轻松上阵了。”
“恭喜陛下，平定后方”
“唉，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搞定了，现在不还是要被压在青龙关内。”
“陛下，秦国现在扫除了障碍，同时很多机构都在帮助陛下，证明这是天命所归，受点困难，也可以理解。”
“老师，你说其他国家有没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困扰着帝王。”
“有，有很多，陛下可以和张仪多聊聊天，他会告诉你很多其他国家的奇闻异事，你会豁然开朗的。”
“哈哈，那朕就放心了，不是朕一个人整天为国家提心吊胆的。”
征明走到行宫门口，看着外面人们忙碌的背影。
“世上很多事情真是有意思，以前很害怕的人，一接触却发现这人其实挺可怜。并没有那么风光。有些人看着很和蔼，一接触才发现这人可能罪大恶极，双手占满鲜血。”
“陛下，这世间所有事情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根本看不清的。眼见的未必为实，更何况听来的呢。就像陛下相信长安城的街道上会有老虎吗？”
“嗯？长安城的街道上怎么会有老虎，老师你太逗了。”
“如果龙魂凤血过来跟你说，长安城内有老虎呢。”
“嗯，”征明回头看了一眼龙魂凤血，后者也是一头雾水。“会，认真考虑一下。”
“那如果文武百官都这么说呢？”
“那也许会信。”
“就是啊，陛下对长安城中有老虎一说，态度很坚决，根本不可能有的事情。但说的人多了，陛下也就相信了。更别说那些将信将疑，或没有听过见过的事情了。”
“对，可是老师，有些事情朕肯定不能亲自去看去听，只能靠底下的人报道啊。”
“是的，陛下，所以古之圣君，都兼听则明。而且会审时度势，从每个人说的话及动机分析每个人的意图是什么。”
“嗯，老师以前从没教过我。”
“这是帝王学，臣没有经验，应该是由你父皇传授给你。但是先皇走的早，臣也只能在陛下有所悟的时候，提醒一下陛下。其他的，臣也做不了。”
“谢这，老师。老师，这九黎城完全交于黎族和那些守军治理，没有什么大碍吧。”
“应该没有，不过前期有很多冲突。陛下需要化解一下。”
“嗯，好，那麻烦老师去做一下相关的印象，虎符。朕来安排任命壮。”
“诺”无忌应了下来，赶紧去办事情。
晚间，任远与智叟在白虎关闲逛，遇到之前一些熟人，几人顿时大大出手。任远与智叟的武功不弱，但那几人曾经也是皇城卫队的，武功也不差。几人打的难解难分，很快引起了围观。
龙魂凤血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未阻拦，因为当初他们二人从自己手上逃脱，也算是一种侮辱。所以并没有及时出手制止。
待几人打了一会后，大家都有点力竭，喘口气的时候，龙魂凤血才出现。
白虎关的守军都怕二人，因为她们都是被影卫所抓，清楚影卫的实力。见到龙魂凤血纷纷退开。
“仇也报了，冤也了了。你们中间有多少人是清白的，大家都清楚。按照律法你们中有很多人是要被杀头的，现在既然死里逃生，就要珍惜。别动不动就搞些事情。”龙魂环视了众人一圈，然后笑道。
“就是，圣上都抛弃前嫌，接纳了黎族人，你们可还有别的想法，那就是抗旨。当然，陛下的意思是让您们也尽弃前嫌，重新合作，为大秦出分力，如果九黎城建立，你们都是第一批居民，那么你们的身份不在是戴罪之身，而是普通公民，你们还可以参加秦国的选拔制度，还可以享受军功制。你们好好想想。”凤血同样笑着讲道。
底下的人开始不停地议论着什么，很多人充满了斗志。守关二十年才能恢复自由身，现在直接就自由了，那谁能不愿意。于是大家都跪了下来开始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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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回归（）
三日后，庆典正式开始，征明宣布了九黎城正式设立，并祭祀了天地。随后无忌将印章等物交给蚩梦，并宣读了圣旨，任命了大量官员。一个城池建立起来。
所有官员的名单中居然没有任远及智叟。二人正在纳闷，可能是因为前几日打架的事情，自己受到惩罚。于是也不做声。
整个大典完毕，征明起驾回长安的时候，才给蚩梦说要将任远及智叟带走。二人莫名其妙的被带回长安，永乐宫内，吴桐及卫鞅早已侯在宫内。
待征明安顿妥当后，卫鞅才和吴桐来面圣。
“你们两个来了啊，吴桐把智叟安排回御膳房，那里还归他管。”征明指着智叟安排到。
“老奴罪该万死，怎敢再回御膳房。”
“快起来吧，皇后喜欢你做的糕点。就这么定了，快些适应。”
征明没有多说什么，然后指着任远。
“卫鞅，你的好徒弟我也给你带回来了。好好调教，另外对外就宣称任远是我们的卧底，是为了收服黎族安排的内线，现在任务完成，回归了，级别及职级全部升一级。”
“遵旨，陛下臣这就去安排。”卫鞅没有多说什么立刻领旨。
任远很有些感动，也谢了恩，退了出去。
待二人走出皇宫，任远跪在卫鞅身边。
“老师，我错了。”
“起来吧，明天正常到律政司报道。”卫鞅没有看任远，淡淡的说道。
“是”
第二日，当任远出现在律政司的时候，很多人诧异了。这个曾经的逃犯，饶了一圈回来居然还是大家的上司。
卫鞅按照征明的说法将事情讲了一遍，于是任远很快成了大家心目中的英雄，成了律政司内唯一一个为国家开疆扩土的人，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
等众位同事散尽，任远来到卫鞅的房间。
“老师，我错了。”
“嗯”正在忙的卫鞅看了一眼任远“没有错不错。各为其主而已，现在既然陛下让你再次回到律政司，你就好好学习吧。不要辜负了陛下对你的信任。”
“诺。”
“你还是去你以前的位置办公，近期有很多案子需要处理。另外，现在有些案子不好侦查，可以直接交给影卫。剩下的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卫鞅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便让任远去忙了。
任远心中明白，这回是受到了征明的照顾，否则，自己根本回不到这里。还是以英雄的待遇，所以他决定好好努力，一是完成整个部族的使命，二是报答征明的恩情。于是他开始熟读所有的律法，所有的案子都亲自处理。对一些问题都与卫鞅进行了商量，他的进步让卫鞅十分欣慰。
征明听完卫鞅的汇报，心中也放心了不少。
“卫鞅，你现在有了一个好助手，工作应该轻松不少吧。”
“禀陛下，是轻松一点。”
“哈哈，好，那好，你最近去趟九黎，指导一下他们秦法的安排。因为他们情况特殊，在秦法大的框架不变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增加或减少一些律法。可以给他们一些自己定法的权利。”
“诺，陛下，臣近日就会将工作交于任远，然后即日就会出发去九黎。”
征明又与卫鞅商量了一下最近秦国法律需要改变及解释的问题，以及一些案件最后的定夺等等。
卫鞅在第三天动身前往九黎指导他们的法律普及，及立法的问题。所有的事物都交给了任远处理。
这日一个棘手的案子上报到律政司。
案子十分简单，一伙匪徒在秦国内，抢劫伤人，被秦国府衙通缉。结果府衙的捕头与当地村名组成搜捕队上山搜寻，最后将犯人抓获。
但问题来了，抓获的三名歹徒，两名是楚国人，一人是秦国人。秦人当年因为青龙关被攻破，逃到了楚国。后来楚国生活困难，这名秦人就伙同那两名楚人，来到秦国务工，呆了近三年。
那么问题来了，秦国法律对缉拿通缉犯的奖励规定不一样。对秦国人的奖励是一个三十两，外国人一个是二十两，如果需要出差还会有相应的补助。这三个人可以套用好几种情况，两名楚国人在秦国呆了近三年，那么应该属于秦人范畴。而秦人叛逃出秦国，是会剥夺国籍，也就是说原先的那个秦人不算秦人。
这样一来一回，抓捕之人的补助差距就有点大了。如果按照正常的国籍算，每人可以拿七十两。如果按照两个楚人算秦籍算，就是八十两。这样让当地的地方官有点不好拿捏标准了。于是一级一级上报，最后报到了律政司。
任远详细的查看了卷宗，又同几个同事进行可讨论。没有一个答案能叫人信服，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这个每个人的论点。
几位大臣的意见是将此事报于皇上，又他亲自定夺，他说什么，就按什么标准定。
但任远反对，如果一出现难的案子就要皇帝定夺，那还要律政司干嘛？所以即使最后案子一定要上报给皇帝，也要律政司自己能拿出相应得看法。
于是任远开始查阅很多资料，来了解卫鞅平时判案的依据。是更偏向哪个法律，或者更倾向哪部法律的实施。
任远一直看到深夜，却发现卫鞅对内部法律有严格得等级划分。但每个案子只要是有法律依据的，都会依照依据办事情。每个案件都会找到一个点来克服法律上的冲突。
那么这个案子的中心点在什么地方。几部法律的冲突，到底该按哪一部法律来执行。这让任远想了半天。
最后无意中，任远看到一份户部的奏章，里面写着去年一年秦国户籍统计。每个城池及地方所有人员的信息都有备案。
任远恍然大悟，卫鞅为了秦国更好管理人员。特地设计了一套户籍登记制度，只有登记了的人才会发给一个身份证件。有了这个证件才能在秦国各处行走，住宿。外国人来到秦国也要到最近的府衙办理临时证件。任远终于知道了案件的中心点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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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更好（）
“这”任远一直再回想法律条文。“按照秦律的规定，丙并无任何过错，而且也付出了劳动，这马粪应该归他所有。但甲乙没有必要说假话，那就是他们也付出了劳动，这马粪应该也有他们的份。学生觉得平分最好。”
“嗯，那如果三人都不愿平分呢。必须让你判给其中一方。因为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
“这”任远知道这道考题没那么简单。但自己确实给不出什么答案。两方都有理，而且也都占了法律依据。不可能有一个合理的中心点。
“那这是最后一课，这次案件你的处理非常好，找到了一个有力的依据。但并不是每个案子都有一个中心点。大部分的案子就像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所以你要看，哪个判罚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好的方向发展”任远认真思考着
“对，你看甲乙收马粪的时候没人看到，丙收马粪的时候不知道是甲乙的。其实双方都没有证明自己当时的情况。所以这时你把马粪判给甲乙，有一种结果。判给丙又有另一种结果。”
“两种结果是肯定的，但老师你怎么判定这两种结果所带来的，是我们所要的。”
“你看，丙在马路上拿了东西，并没有付出劳动，或者说付出了少量劳动。而甲乙却是付出了很大的劳动。如果你判给甲乙，那么天下人就会知道政府是根据谁劳动谁所得的原则。那么天下人就不会想着不劳而获。而如果判给丙，那么天下都会知道，政府支持的是谁最后所得，就是谁的，那么是不是人人到大街上，看见无主之物就去拿，然后就说根本不知道是谁的。每个人都想着如何钻空子，窃取别人的劳动成果。你说说看这导向还不明显吗？”
“有道理，这点学生真没想到。我们每次判罚都会有这么大的引导作用。学无止境，学生记住了。”
“嗯，至于你之前探讨的法到底应不应该变，要因时因地的去看。这也是我当初执意要将所有人斩杀得原因。一是告诉天下，秦国之法很严，一旦触犯无论原因都要受到惩罚。二是，新法设立初期，如果变来变去法就没课威信。也就不会让人信服。但法也需要变通，一条法律如果过时了，那么不改就会拖累社会进步，甚至可能亡国。”
“这道理老师以前讲过，学生明白，这些时日看过老师的批文，感受颇深。”
“嗯，好，老师老了，秦国一统天下，和平治世恐难见到，你还年轻，记住了，一定要在关键时刻力挺变法，别成了稀里糊涂的卫道者。觉得现今辉煌的一切就必须一成不变。记住，变则生，不变则亡。”
“学生明白。”
“好了，为师也累了，下去吧。”
任远恭恭敬敬的退出房间，卫鞅很欣慰也很担心。任远太过聪明，又受陛下青睐，不知道长期下去，会不会变。如果成为一代权臣，将会祸害无穷啊。但世事无常，他又能如何阻碍呢。
夜深了，征明还在批改奏章，小蝶坐在一旁剥着水果。征明将最后一份批改完成，活动了一下。
“怎么最近这么多奏折？”小蝶好奇的问道。
“今夏大旱，好多地方颗粒无收，全都是申请减税的。”
“颗粒无收？这么严重，没有申请救助，反而申请减税？”
“哈哈，你不知道这两年，农家在秦国一直兴修水利，所以即使大旱，也能保证收成。所谓的颗粒无收，只不过是夸大其词。形成了习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