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遇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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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住沈希袆的胳膊,安抚着她的回忆不要那么沉重,“这也不能怪你。”
沈希袆平复着情绪,感激之余,轻轻的拍了我的手,“年轻的时候,我总认为只有爱的纯粹的两人才会幸福,其实这不过是幸福的一种。幸福是一种体会,是一种状态,你领悟到了,你就会觉得幸福。认识到这一点,我还要感谢玄老爷子。”
“玄晋予的爷爷?”我疑惑的看着她。
沈希袆点点头,“玄太太去世后,老玄一直沉浸在悲痛中。一天,我沏了一壶老玄平时爱喝的铁观音,送到老爷子和老玄面前。老爷子问老玄,你平时喜欢喝茶,说说你从壶里看到了什么?老玄当时有些莫名其妙。老爷子无奈的摇摇头,抬头问我。我也是一片茫然,愣愣的看着茶壶,那些舒展开的茶叶在上面浮动很久,才缓缓的沉下去,安静的躺在壶底。我忽然明白,人有的时候就如茶叶,挣扎在所难免,只有放下了,才会寻得平静。”
“玄伯伯放下了吗?”我问。
“放下不是彻底遗忘,只是放在心底,不刻意的去想起,也不会刻意的去忘记,老玄有没有放下我不知道,不过从那之后,他的状态倒是一天比一天好,”沈希袆微笑的看了我一眼,“后来,我嫁给了老玄。我不知道他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娶了我,我也不知道我在他的心里有多大的位置,我只知道我有了一个家。”
“为什么?”我惊讶,“爱情不是婚姻的构成要件吗?”
沈希袆笑了笑,“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说,是不是可以拆分开来讲,情是婚姻的构成要件,至少在我的婚姻里便是如此,老玄娶我一部分是因为情分。”
“那你还嫁给他?”我无法理解这样的婚姻,对我而言,爱情是婚姻的必备条件,也是首要条件。
“你的想法,我很能理解,”沈希袆笑笑,看着我道,“你到底跟她们不一样。当时在一个小区里,同我一样做家政的朋友也是这么问我,她们甚至劝我不要嫁给他,说什么的都有。”
我蹙了蹙眉,旋即明白她的意思,“有些人是真的为你好,可有些人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还些人就是压根见不得你比她好。”
人心有时就是这样,那些看似不错的朋友,只不过拿你当做自己高人一等的一个参照物,世事变化,当某一天,发现自己竟成了那个参照物时,怨恨也油然而生。
“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知道因为情分,我相信在他的心中有一个位置,我也相信在以后的来日方长中,这个位置会慢慢扩大,”沈希袆透彻的眼底沉淀着岁月的痕迹,“结婚之后,我总是想,幸福就跟时间一样,一个人一生的时间是固定的,所拥有的幸福也应该是固定的,你用一点,幸福就会少一点,所以我会慢慢的用掉他,这样我就会幸福很久。”
长辈们总是喜欢用亲身经历来开导晚辈,以免晚辈少走弯路,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教育方式,以为人总要经历了才能领悟。但是沈希袆用她自己的故事来指引我时,我并不反感。混混沌沌中,我似乎看到一个裂口,只是那个裂口太狭细,我需要有一股力量来支撑我,成就我打开裂口,看见澄明的天空。
“可是不平等的爱情会是一个负担,月亮是美,但总是仰着头,时间久了就会很累。”没有跟玄晋予在一起时,我不需要考虑这些。不考虑,刻意的回避不去想,并不代表不存在。我甚至感谢高建瓴,她时不时的出现,一步步警醒我的卑微,提醒我必须面对这个问题。
“岚子,实不相瞒,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也觉得高建瓴和晋予很般配,”沈希袆斜视了我一眼,微有歉意的笑笑,“他们从小就认识,一直都是校友,才貌相当。两家又交好,若是能结为儿女亲家,当真是皆大欢喜。”
“是啊,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话一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酸味十足!随即讪讪道,“阿姨,您不用说的那么含蓄,就连玄晋予都说论外貌我跟她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沈希袆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嘛,不过这倒像是晋予说话的风格。”
我很赞同的点点头,颇有些告状的意味,说道,“玄晋予就是这副德行,一张嘴就像涂了□□似的,毒的很,只要他想损你,总能找到机会噎死你。”
沈希袆也不生气,笑道,“你看,他遇到你,这就是缘分。”
我愣了愣,道,“我只怕缘分太浅。”
“若真的太浅,就更要把握,”沈希袆真挚道,“人的一生能活多少年,谁都说不准。从出生后的第一秒开始,生命就已经进入倒计时,你每走一步,就会离结束更近一步。换句话说,人活着在某种程度上就是等待死亡,所以得不到的千万不要强求,但是能拥有的就一定好好珍惜。错过了,就没有了,时间无法倒流,回不到过去。若果用以后的时间来后悔,那不是遗憾,那是错误。因为遗憾是天定,错误是人为!”
遗憾是天定,错误是人为?若真是这样,我是不是错了?若我错了,是应该及时挽救,还是放任的错下去。
我回神的时候,沈希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住院部大楼的门口。
元宵佳节,张灯结彩。街道两边的高楼大厦门口都悬挂着大大的灯笼,拉着长长的条幅。可能是知道元宵的结束是对春节的终结,春节里剩余的欢庆气氛在元宵节这一天里不得不做最后的斗争。
医院对面的巷子里,有许多小商户卖着灯笼,推车上满满都是。什么形状的都有,有小兔子,小鲤鱼,基本上都是卡通人物,喜羊羊家族的都全了,灰太狼一家三口也到齐了。
我挑来挑去,总不能挑个小动物吧,只好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八角灯笼。我提着灯笼,等着老板找钱。旁边一个小男孩坐在地上,向身边一个年轻女子哭闹着着要买一个沸羊羊,大有买不到誓不罢休的气势。
老板付钱给我,刚要跟我说什么,见被闹的不厌其烦的女子带着隐忍的怒火和尴尬掏钱时,匆匆的收钱找钱。
天已经黑了,灯笼本身的职责似乎被人们发觉,买的人越来越多,老板也顾不上跟我说话,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我提着灯笼转身离开。
玄晋予是万万想不到我会回来,所以当我推开病房的门,站在他面前时,他愣愣的看着我足足有十秒,随即冲下床。在我一个冷光扫向他没有来得及穿鞋,就落在地上的光脚时。玄晋予蹭的一下又回到了床上,跟条件反射一般,引得玄晋云在一旁咯咯直笑。
这个房间里,对于我会回来,除了沈希袆没有太多的意外,其余的个人都很意外,最意外的莫过于高建瓴,除了意外,她的心里应该还有不愿和不甘。当我碰到她的视线,就一秒的时间,她目光下隐藏不住的内容确实有惊到我。
我从没想过见玄晋予的父母,我更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是买好灯笼过来的路上,也只是想着来看他,忘了他父母这茬,。
我向玄伯伯问好,又向沈希袆问好。玄伯伯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只是目光中闪过一丝沉思。沈希袆对我微微一笑,弯起的嘴角在我看来竟像是对某种事情的一种鼓励。
病房不大,在我问过好之后陷入安静,不是空旷的寂静,而是压抑的沉默,有点诡异。我看向玄晋予,这家伙在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说些什么吗?
玄晋予看着我,又好像不是看着我,飘忽的目光在我身边流连。他应该是在看我手上的灯笼,灯笼有什么可看的,还看得如痴如醉似的。
☆、劳动人民
玄晋云似乎发现了我手中的灯笼,走了过来,“岚姐,这灯笼真漂亮,是送给我的吗?”
玄晋云自见我回来,之前护哥心切的敌意顿时消失不见,爱憎分明的个性还真的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心中有些犹豫,但手还是送了过去。
“玄晋云,你接一下试试,你要是敢接,我就敢打断你的手。”玄晋予躺在床上,神态悠然,像似在赏风论景,就像在说:玄晋云,你看,今天是元宵节,难怪月亮这么圆。
“我不是没接嘛!”玄晋云努努嘴,强提着声音,不甘道,“才不稀罕!外面满街都是,你看你这个土里土气的,不过跟你倒是挺配。”
我相信玄晋云没有针对我的意思,但这句话听的怎么那么别扭。不愧是玄晋予的妹妹,说话都不用顾及别人的感受。这兄妹俩平时交流居然这么特别,针尖对麦芒,似乎每个字都透着火药味。我跟岩子也会争论,但语言上向来是有理说理,到最后我都能以理服人。
兄妹俩一句跟着一句,互不相让,博弈的不亦乐乎。玄晋予到底是大律师,几句话后就已经进入开庭的状态,思维活跃,反应敏锐。玄晋云渐渐居于下风,话是一句跟不上一句,越说越急,急到一定程度有些口吃,可是仍没有罢休的意思。
玄伯伯和沈希袆没有劝阻的意思,像似第一次看兄妹俩吵嘴,有些愕然,还有些静观好戏的态度。尴尬的是高建瓴,一双眼睛直直的落在玄晋予的身上,就像看一个她完全陌生却又充满好奇的人。
高建瓴深深抽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涣散,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才最合适。片刻之后,跟玄晋予道别,很礼貌的跟玄伯伯和沈希袆再见。沈希袆微笑的点点头,玄伯伯则是无奈的摇摇头,微微的叹息中是耐人寻味的惋惜。
空气依旧在流动,没有因为高建瓴的离开产生任何的波动,似乎方才窗户边根本就没有站过任何人,兄妹俩依旧是我行我素。
我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向门外走去。玄晋予一下拉住我,“你去哪儿?”
“去给你办出院手续啊,”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这生龙活虎的,留在这既浪费银子,又浪费资源,不出院干嘛!”
沈希袆依偎着玄伯伯抿唇笑了出来,玄晋云很佩服的看着我,“就是。”
“我,我突然间有点头疼。”玄晋予按了按额头。
“活该你头疼,”玄晋云很是不服气,“哥,你今天是吃火药了?在外人面前盯着我吵,一点风度都没有。”
玄晋云这句外人是指谁,是指高建瓴还是指我,亦或两者兼有?玄晋予不以为意的扬了扬眉,“跟我顶嘴,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
“今天有人给我撑腰,”玄晋云挽着我的胳膊,趾高气扬的说,“才不会怕你。”
玄晋予轻哼了一声,嘴角挂着笑,接过我手中的灯笼挂在床头,“去给我倒杯水。”
我想这句话应该是对我说的,这里的几个人,他只会指使我,也只能指使我。我转身倒水,水倒了一半,玄晋予的声音响起,“待会儿帮我削个苹果。”
我将水放到他手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着两位长辈还在,不便跟他计较,忍住心中的火苗给他削了一个苹果。玄晋予咬了一口,“这苹果有点酸,那儿有火龙果,你给我弄点。”
我随即用冷光杀向他,强压着即将窜上来的火势。将火龙果一切两半,用勺子剜到碗里,端到他的面前。玄晋予也不接碗,任由我捧着吃了一口。
“一点都不甜……”玄晋予皱了皱眉,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完全忽视我用了无数理智和冷静压抑着的火山,“你还是帮我弄个猕猴桃吧。”
“你还真会奴役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我将碗往矮柜上一放,“要么就吃,要么就别吃。真把自己当县太爷了,我又不是你的衙役,就是衙役,衙门里使唤使唤也就罢了,还没完没了了!劳动力再廉价,你也得有个度吧。一点工资,就想把我变成永动机,无休止的剥削我。资本家都你这样,永远不知道无耻俩字怎么写!非把我压榨的只剩两层皮,你才满意吗!”
火山爆发之后,只觉得心里无比畅快。玄晋予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随即用他的目光牵引我的目光看向床前的三个人。那目光视乎在说:你们看看,这就是真实的沈岚,我没有说错吧。
蓦然明白玄晋予是故意的,用这种方式将我介绍给他的父母,他还真特别,简直就是无聊加无耻。我急的直搓手,想到刚才泼辣的样子,不知道玄伯伯会怎么看我,都说冲动是魔鬼,真想从窗户跳出去算了。
玄伯伯看着我的目光只是顿了顿,片刻之后,淡淡一笑。看到他笑中的释然,我的一颗心才落回原地。
沈希袆的神态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是微笑的样子,目光透着欢喜还有一种类似于满足的神色。
玄晋云则是哈哈大笑,惊佩的将手搭在我的肩上,“岚姐,真有你的,你不如住到我家去吧,这样,我哥就再也不会欺负我了,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一起欺负他。”
我干笑两声,瞄向正在优哉游哉的吃着火龙果的玄晋予,这厮一定得好好收拾收拾。
沈希袆看了玄伯伯一眼,对着我笑道,“我们先回去了,晋予就交给你了。”
“岚姐,我哥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玄晋云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对我又重申一遍,“千万不要顾及我和我爸妈的面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
听到这里,才明白好好照顾的真正意思。我握住玄晋云的手,大义凛然道,“放心,一定帮你照顾好他,绝不让你失望。”
看着玄晋云满意的跟着两位长辈离开,我莞尔一笑,“你妹妹还真有意思。”
有些人,你看到第一眼,说上第一句话,就会觉得很投缘,玄晋云对我而言就是这样一个人。
还未转身,我就感觉到他的耳鬓厮磨,浓重的呼吸声,甚至能听到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渐渐地天地间只剩下我和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有律也急促。
玄晋云的唇从我的头发滑到脖颈,从耳垂到唇边,温湿、柔软,又那么激烈,沿着下巴一路而下。一手握着我的脖子,一手揽着我的腰,生怕我会消失不见,紧紧的搂入怀中,似要融入灵魂。他的吻是那么放肆,那么渴望,大有一种豁出去的痛快和奔泻,让我无处遁逃。
肚子不适时宜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我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玄晋予在听到叫声后,停下了他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