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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部分

仕者生存-第277部分

小说: 仕者生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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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晓禾道:“我手里就有那份赵成利的录音,还有那人的那张白纸,再多的就没有了。那人没再和我联系,我仅有两次对方来电的号码,对那人的信息一无所知。是不事情不太顺?”

    “是有点不顺。这家伙满嘴胡言,大睁两眼说瞎话,瞎话一个套一个。今天凌晨的时候,他还来了个抽搐,想拿捏老郑一把。后来老郑说要给他找中医扎针,他才不再抽,可是又玩起了失意,装着不认人也不记事。我这有电话来了,先这样,有新情况告诉我。”听筒里声音到此,戛然而止。

    为了防范被控制人寻死或与外界联系,日常生活中很平常的东西,比如腰带、鞋带、手表、手机等,在这里都是违禁品,都会被统统搜去。而且还会做出其它防范措施,高处的小窗钉着木板,也焊着铁条。

    在这样的环境中,郝平自是不可能知道准确时间。但通过吃饭的次数来判断,他觉得应该是下午,自己被带到这里大概有十七、八个小时了。

    昨晚的那些酒劲早过去了,但郝平还糊涂着。直到现在,他还不完全清楚,纪委逮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人背后捅了刀子。因为弄不清楚这些,郝平便没有相对应的方案,只能假扮糊涂,装傻是最好的办法。

    只是这傻要装到什么时候?郝平没有答案,但他却知道,不可能一直装下去,纪委不会允许,自己也未必有那本事。可究竟在什么时候“恢复神智”,却是需要掌握的一个点,而这个时间点又不好掌握,关键纪委手里究竟有什么,到现在也不知道。外面又发生了什么,更没人告诉自己。

    “噔噔”,一阵脚步声响传来,然后是开门声。

    紧跟着,屋门推开,那三人走进了屋子。**清依旧坐到了桌后那张椅子上,屋里所有桌椅都是固定的,那两个小伙子则站到了郝平两侧。

    “郝平,想出去吗?”**清又开了腔。

    当然想了,老子做梦都想。当然这只能是心里话,郝平是不敢说出来的,也不能说出来,他要“听不懂”对方的话才对。于是郝平“嘿嘿”一龇牙:“好吃,小糖豆好吃。”

    “你这么装着累不累?”**清再次问话。

    “好吃,小糖豆好吃。”

    “早晚都得说,早说比晚说好。”

    “好吃,小糖豆好吃。”

    “郝平,你想知道外面的事吗?”

    “好吃,小糖豆好吃。”

    “你老婆昨晚半夜回来了,以为你失了踪,正满世界找你呢。”

    “好吃,小糖豆好吃。”

    “你老婆直接找小玉了。”

    “小,小糖豆好吃。”

    **清笑了:“一说到这个女人,你的心绪便不稳了。就这心智,还能一直坚持装下去?我劝你还是早点交待了吧。我省了麻烦,你也能争取个主动,还能早点解脱一些。你老是这么顶着干,你的女人可是在外面急的不成样子,估计很快就该找到县委、县政府了,到时指定闹的满城风雨。听说今天找小玉的时候,已经闹腾的不成样子,县城人们可都传的绘声绘色呢。”

    败家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郝平暗骂着,嘴上又说起了那句“小糖豆好吃”。

    “说吧,金项链到底哪来的?那可不是所谓的假链子,在你昨晚活动的区域也根本没见到卖链子的。对了,忘了告诉你,那块地方刚安监控不久,根本就没见你买链子这出戏,倒是见你在那个酒楼喝的歪歪斜斜。昨晚和谁吃的饭?金项链是谁给的?这可是免费送你的主动机会,浪费可就没有了。”**清满面笑容,但笑容中分明带着讥讽。

    听到对方如此讲说,郝平心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但还是说了那句“小糖豆好吃”。不过大家都感觉的出来,他说的没有任何底气。他自己何尝不知这是骗人鬼话?只是他要想想,好好的想想,想想该怎么说,该说什么。

    “手机上的通话纪录更是清清楚楚,你这样装傻充楞,岂不是坐失良机,到时怕是要悔之晚矣喽!”**清“嗤笑”着。

    是呀,自己要装到什么时候,又能装出什么结果呢?我到底要不要说呢?郝平心里都不禁动摇,竟然忘了说那句“小糖豆好吃”。

    尽管对方还那样装着,但**清却不急不躁,慢言细雨的又提了一些事情。有时得到的回应仍然是“小糖豆好吃”,有时得到的则是沉默。

    鼻子“哼”了一声,**清站了起来:“郝平,不知你是不是真傻,这么好的机会都白白浪费了,真是替你可惜。不过你放心,有识时务者,早已经交待了一些事情。我们走了,你继续吃小糖豆吧,只怕你的牙口很快就吃不动了。”

    感受到那浓浓的警告意味,郝平不但觉得心跳加速,就是呼吸都困难了。他真想问一句“到底什么事,你们让我交待什么”,可他又不能喊,他还没想好。

    **清似是看出了郝平的心思,本来已经迈动脚步,却又返回身,提醒着:“郝平,不要心存幻想,你的那些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包括那几件最严重的事。你要想想也好,想通了就老老实实交待出来,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的时间不多了。”

    说完这些,**清嘴角再次浮现一抹笑意,带着两名属下走了。

    “咣”、“哗啦”、“咔吧”,关门声、上锁声相继响过。

    脚步声远去,屋子里静了下来,郝平的心也沉到了谷底,但仍然机械的嘟囔了那句“小糖豆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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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六章 支票数额够大的() 
又是几天过去,时间早已是八月下旬。

    李晓禾从连生威处知晓,郝平还是没有交待,任凭郑义清等人好赖话说个遍,要么就是那句“小糖豆好吃”,要么就是沉默应对。明知道郝平在耍“滚刀肉”,在装傻充楞,纪委的同志却又不能硬逼对方。

    获知是这样的情形,李晓禾本已升起的希望,也变得不再乐观。他担心的并非郝平是否交待,而是担心当初的判断出了偏差,从这事上引出另两事的设想可能要落空。这可是近期他非常关心的问题,也是自认有一定把握的方法,可现在却僵持下来,他焉能不着急?

    当然,李晓禾虽然惦记此事,但不可能把心思全放到这上面,还要做其它工作,也要关心另外一些事情。

    李晓禾知道,利用这几天时间,在常务副县长陆久丰亲自指挥下,已经把矿头村那条河道的几处隐患清除。比如在河边划出安全线,不准在安全线内倾倒任何垃圾,河边的矿渣已被责令清走,并对矿产经营者进行了处罚。比如正在恢复那里的旧有河道,除了有两小段还没彻底恢复外,大部分河道都恢复了旧有流经路线。

    李晓禾还知道,也是在这期间,赵成利已经出院,但精神状态依旧不好,不过赵成利仍然坚持坚守岗位,楞是在乡里上了班。李晓禾明白赵成利为何这种状态,知道这人心魔未除,自是内心难已宁静。

    虽说自己有许多份内工作要做,但这些事情依然对他有一定的影响,李晓禾不可能不去关注,也不可能不去想,现在他就又想了起来。

    “叮呤呤”,手机铃声响起。

    看到来电号码,李晓禾直接进了里屋,然后才接通:“连书记,有进展?”

    “还是那样,要吃糖豆,或是干脆一言不发。”说到这里,手机里话题一转,“我就想问问,那个陌生人又来电话没?”

    “没有?再没打过。”李晓禾如实回复。

    “现在郝平死活耍赖,别的突破点又没有,从这人嘴里套话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停了停,对方又说,“你看是不是可以主动打电话给他,也许那人也等着你联系呢。”

    李晓禾马上说:“这个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担心弄巧成拙,才一直没做。从和那人的接触来看,那是一个非常警觉的人,两次都用不同号码,就说明了这点。而且上次在市里见面时,他都一直遮挡着脸,离开后便立即换了号,显然他是不愿意暴露他自己。”说完之后,李晓禾又补充道,“是不可以从另外的渠道突破,比如找一下那个送金项链的人。”

    “何尝没有想过?虽然已经基本锁定了人,可那人早不知道跑去了那。在事发次日凌晨,便再没见到那人,这么多天一直都没出现,估计早已警觉的躲了。郝平现在什么都不交待,以现有证据又不便搜查住宅,否则也许能有收获。”停了停,对方又提到了那个话题,“你好好想想,看看能不能一试。”

    “好吧,我再想想。”李晓禾只得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结束通话,李晓禾放下手机,又想起了连生威说的事情。

    如果真能从“大帽檐”嘴里问出有价值的东西,能够攻破郝平这个堡垒,那么就回应了群众来信的关切,其实现在校正河道本就是回应关切的一部分。如果再能以此深挖,真的能挖出那两件事,就更好了。

    只不过这都是假设“大帽檐”会讲说,如果那人不说或是不接电话,这些假设就完全不存在。最糟糕的就是,那人因此不再联系,因此直接躲避,那这目前唯一的希望也就破灭了。那人会躲起来吗?极有可能。

    以李晓禾的分析,“大帽檐”应该一直在关注着相关事项,机会合适的时候肯定会说。现在之所以不说,应该是担心什么,或是有什么疑惑未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一旦主动联系,会不会加重他的担心和疑心呢?要是那样的话,就弄巧成拙了。可要是就这么老等,郝平那里再出些什么状况,这一段的辛苦就白费了。

    怎么办呢?李晓禾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这么一嘀咕,时间便一分一秒的过去。

    当然了,在嘀咕的同时,李晓禾也没忘了处理相关工作。关键也有人不时找着他,不可能专门给他留出时间嘀咕着。

    一上午时间就这样过去,马上就该中午下班了。

    “叮呤呤”,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屏幕上是一个陌生号码,从来没有打过的号码。

    李晓禾迟疑了一下,按下绿色接听键。

    ……

    几天啦?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呀?有头儿吗?

    郝平躺在单人床上,眼望屋顶,心中愁绪万千。他现在真不知道过去几天了,刚开始还想着靠记吃饭顿数来划分,但慢慢他发现,饭顿规律性不强,而且自己被叫起的时间也不固定,休息的时长更不一定。反正屋里没有别人的时候,要么躺在床上,要么坐在椅子上,要么在地上来回踱步,哪有个准点?

    记了几次以后,郝平自己也糊涂了,干脆便不再去记,爱咋咋地。

    话虽这样说,日子也可以不记,但这事不能不想。如果是坐大狱的话,倒比这省事,反正已经确定了天数,只要过一天,刑期就减少一天。但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根本就没个设定的天数,分明是不讲清楚就出不去。

    可是讲什么,究竟怎么讲?哪些该讲,哪些不该讲?这个郝平弄不明白,最纠结之处也在于此,而不是讲不讲的问题。

    几次问话下来,郑义清仅只提示了一个“矿”字,但跟矿有关的事却不止一件,可不能不打自招。另外郑义清还追问了吃饭时的人,也追问了项链的来历,却又不明确点出来,这更让郝平无所适从。

    回想这些年的经历,自己是兴也在矿,败也在矿。如果没有矿,自己当不上乡党委书记,最起码现在当不上。如果没有矿,自己也不至于被免掉职务。死那两人还不是因为矿?现在想起矿,想起与之有关事项,郝平是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既然郑义清提到矿,那么自己被抓的起因绝对与矿有关。在自己被抓之前,一直没听说矿上出什么安全事故,更没听说死人。再说了,就是真有安全事故,也不应该找到自己这个被免的乡书记,最起码不应该直接就找到。

    既然不可能是事故,那么就可能是有人告了自己。会是谁呢?老柴?不可能,自己倒霉的话,他老柴也绝没好处。

    那会不会是苗玉生?这个有可能。苗玉生一直上窜下跳,想做个乡书记,可是一直没机会,很可能会落井下石。只是他苗玉生也被免职,而且是责任更重的前乡长,自己倒霉了,他姓苗的就有机会吗?正因为苗玉生现在也被免,急需要立功赎罪,这倒具备了作案动机。只是就凭苗玉生的靠山沈京柱,怕是未必能指挥动纪委吧?

    如果不是苗玉生的话,那么……该不会是赵成利吧?现在赵成利只是代理,能否顺利接任,还是未知数,也正需要立功。从这层来说,非常有可能。妈的,要真是这家伙的话,他也就太王八了,他怎么能做这忘恩负义的勾当?这家伙要是揭老子短处的话,那伤害可就太大了,截短怕老乡呀,这家伙对自己好多事都是知情的。

    赵成利呀赵成利,你个王八蛋,一定不得好死。骂到这里,郝平又忽然意识到,不论是苗玉生,还是赵成利,亦或是老柴,那赵义清又怎会半点也没漏出来呢?按说怎么也不可能把话守得那么严呀。

    难道是……真有可能。很可能就是郑义清那家伙在诈自己,或是有人匿名举报,否则那家伙怎么也该展示一二呀。

    郑义清,你这个王八蛋。郝平又骂起了郑义清。

    “噔噔”、一阵脚步声响,紧跟着开锁、推门,郑义清三人又到了。

    “郝平,坐那去。”郑义清直接命令着。

    旁边棒小伙也不客气,直接到了床边,一伸手,提起了郝平。也只能这样,否则郝平就装作没听明白,根本不予理会。

    郝平也不反抗,乖乖从床上起来,坐到了那把椅子上。

    “郝平,说说吧,金项链哪来的?那晚是谁请你吃饭?”郑义清沉声质问起来。

    “好吃,小糖豆好吃。”郝平又叨咕起了这句话。

    郑义清“哼”了一声:“郝平,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据,不要再心存侥幸,不要再做无畏的抵制了。”

    “小糖豆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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