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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七百长风沙-第38部分

小说: 七百长风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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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断我,用比我更冷的语调轻声一字一句说:“舒旖旎,关于陈立的那起恐怖事件有四个字,叫'意外爆炸',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是意外还是有人顺水推舟要他死吗?段家折了舒家,但似乎有成家全力护着呢。”
  我的心一点一点硬起来。
  

  ☆、你听得到

  很快我得到了那个伴郎的资料,叫楚越,现三十二岁,未婚,在SI□□N美国区的一家珠宝店做销售经理,十七岁那年才去的美国,二十岁就拿到美国国籍。这样算起来,段乘风现三十岁,举家移民那年不到十岁,去的也是美国。看来真的是在美国认识的。
  不过原来我姐姐去的是美国,段乘风去的是美国,以前我爸爸一年住一半的地方也是美国,看来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啊。
  这个叫楚越的人资料非常少,无父无母,在美国却过得顺风顺水,履历干净,查不到什么。
  那天我在家里,盛辞在一旁打游戏,我在电话里说:“那就好好查一下他在国内有什么特别的。”
  盛辞还探出头问我:“姐,你干嘛啊?你没做什么坏事吧?我这段时间拍清宫戏,皇上跟他身边那些血滴子都是这么说话的!”
  我笑笑:“是啊,我准备杀人灭口呢!”
  我沉默了一会儿,又发了个短信:查一下李赫医生以及那家医院。
  那个替我做孕检以及拿掉我孩子的专家,差不多也该着手清理掉了。
  让我惊讶的是,没过多久,成雨豪就来找我了。而我还根本没开始动他,他找也该去找简家啊。或者他来求助?
  在我办公室,一改往日的吊儿郎当,一身正装,站在我面前第一句话就是:“舒旖旎,你现在风头正盛啊,不怕业界联合起来搞垮你啊?”
  我眯起眼,这个ITS的新任总裁,这样过来应该是要谈公事了,而且强势得很:“看来传说中成老爷子隐退二儿子接班是真的啊?成家大的风流散漫,小的任性胡闹,只有你一直在帮着打理公司,看来继承人当仁不让地就是成雨豪你了呀?”
  他笑笑,凑近我:“是啊,我父亲全盘交给我了,来告诉你一声,你得罪了人。”
  我点点头,若有所思:“你是来提醒我的,还是来帮我的?”
  他翻身坐在我桌上,一面玩弄着我的钢笔一面说:“你也知道,N&M是做衣服的,ITS也是做衣服的,大家都是同行,我想帮你也想踩你,那就要看看你的态度了。”
  “你说?”
  成雨豪看着我,眼神真诚不容妥协:“让盛辞离我妹妹远点。”我微微吃惊,他现在处境艰难,不联合我反倒威胁我,还真的爱妹心切啊。
  他走的时候我还是问了一句:“如果我不同意,你就要帮段家吗?”
  成雨豪回头看我一眼:“我想想。”
  其实盛辞对成雨橙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但是我知道,越坚决越保护,所以我还是想去探探成雨橙的意思。
  我请她吃冰淇淋她特别开心,一边吃一边开心地问我话,三句不离盛小辞。
  我说:“宝贝儿啊,你谈过恋爱吗?”
  成雨橙无辜地点点头:“盛小辞啊!”
  我笑笑:“可是他没有说要和你在一起啊?”
  成雨橙满不在乎:“他是明星,他不敢说,但我们会结婚的,我们还会生一大堆小孩儿……”
  我无奈:“可你都还是孩子呀。除了小辞之外,你和别人恋爱过吗?”
  成雨橙摇摇头:“我就喜欢盛小辞,我最喜欢盛小辞。”
  我轻声说:“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
  成雨橙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当然、他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哪首歌,喜欢哪部电影,喜欢吃什么……我全都能背,我是他的粉丝后援会会长呢!”
  我认真地说:“成雨橙,你知道吗,盛辞他根本不喜欢花。你根本不是爱着他,或者你不知道怎样去爱他。你知道吗,你是小公主,父母健在,上有两个哥哥,万千宠溺,你不懂什么是黑暗。
  “你知道吗,曾经我也不懂,所以弄丢了盛该。有一个真实的、黑暗的世界,我们没见过,但不等于它不存在,而盛辞就是曾经在里面摸爬滚打过的人。你喜欢他的明媚、干净、星光耀眼、万众瞩目,但你没有见过他身上一道一道的,血淋淋的伤口。如果你强行拥抱他,只会弄疼他。”
  成雨橙看着我,呆呆地,冰淇淋都化了还不知道,最后她喃喃地说:“姐姐……我不太听得懂。”
  我叹口气:“算了,快吃吧。”
  楚越这边的调查进行得很不顺利,国内的资料更少,无父无母,儿童福利院长大,我也去看过,查过,院里说这小孩后来是被美国一对夫妇领养走了,这下信息就断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但是医院这边却有了些收获,段乘风和李赫这边这家私立医院,好像专为有钱公子开辟了一个空间,偷偷处理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那群纨绔子弟,玩弄踩踏过多少人,都在这里救治私了,肯定有一些瞒天过海的命案,查下去迟早牵连出段乘风。
  不过其实段乘风,就算我拿到他天大的把柄又能怎样,段宁生膝下只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杀人放火他应该也会拼上身家保护他。可他让我失去了儿子这笔帐,要怎么算呢?
  段家还是知道了我的动静,那天我沉默很久不管事的父亲找到我,只说了句:“旖旎,你段伯父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是世交,你别把事做得过了。段家树大根深,你拔不掉的。”
  我没说话,他只是缓缓叹口气,摆摆手让我走。
  那个主治医师李赫的犯罪事迹还是被查出来了,这件事靠了凌律师很多,他确实是当下司法界不可多得的人才。李赫很快判了刑,入了牢。但意料之中医院那条与段乘风的线很快断了,处理得干干净净,手段之快真是段伯父亲自下手才有的风范啊。也不知段乘风知不知道这件事,真是好啊,这个独子,父亲这样老了还插手这种事保护他。
  段家很快就报复我了,舒段两家交易多年,砍断了枝叶连着根,段家全然不顾两家对外的友好形象,直接以非法侵占段家合法利益为由把我告上了法庭。
  我还是太年轻,那些我砍出的洞,最终也腐蚀了自己,姜还是老的辣,不过段伯父一直没有出面,他估计也就是想警告我别乱来,所以避开了。
  和我对峙的是段乘风,没想到多年后,我们竟然沦落到要在法庭上撕破脸皮。我还是输了官司,赔了不少,可那天赢家段乘风的脸色很难看,他死死盯着我,好像不相信我是这个样子。
  那天我回去,看着镜子里浓妆掩盖着苍白的自己,才发现我真的变了好多模样啊。
  我对着镜子,梳着头,头发一大把一大把地掉,我看着地上,心如止水,再抬头,看见镜子后盛辞的身影,他说:“姐,陪我去看看我哥吧。”
  那天已经黑了,盛辞和我坐在四下无人的墓地里,我竟然觉得好安心。他把酒递给我,我们拿着瓶子对喝,喝到月亮都出来了,他才低着声音,说:“姐,我哥说过,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段乘风敢动你分毫,就替你扳倒他。”
  我有些醉了,但他像是醉得更厉害,我觉得好笑:“怎么可能。”
  盛辞叹了口气:“姐,接下来我说的事,你都好好听着。”
  我没太重视,但还是“嗯”了一声。
  “姐姐。我和你讲讲我哥哥吧。其实他出生很好的,你也看出来了吧,他好像有天生的贵族气质。但是他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却意外染上了HIV病毒,结果她就被家里隔离孤立了,她是可怕的病毒携带者,从此被她的丈夫恐惧和疏离。最终她受不了那样的精神折磨,就逃走了。她走后,我哥哥跑到母亲姐姐那里跪了一夜,让她带自己去母亲那里,说自己什么都不害怕,要和母亲生活在一起,最终姨将他偷偷带到了母亲身边,让他们母子隐姓埋名躲开一切偏见偷偷在无人知道的角落生活下去,才遇见了我……”
  说到这,盛辞抬起头盯着我,清晰地说:“姐姐,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的母亲,叫乔玉,我们的姨,叫白槿。我们,跟着外婆,姓盛。”
  是的,一字一句,非常清楚,我想我一个字都没有听错,他说叫“乔玉”和“白槿”。
  我手上的酒瓶摔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野外的虫鸣声树叶声撕扯着。墓地里没有灯,只有冷漠的月亮,发出幽幽的光。我听见自己说:“我不可能忘记段乘风的模样,他和他小时候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盛辞答:“姐,你和你小时候几乎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吗?每个人都和自己小时候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吗?如果你觉得那个段乘风更像你记忆里的小男生,那是因为找到他的人,对他的记忆,和你一样只停留在他小的时候。”
  我的心一点一点被撕裂开,却感觉不到疼。
  他继续说:“抛开你对那个段乘风先入为主的概念,你再仔细想一想我哥的模样,你真的没有一刻觉得,你和他多年以前就认识吗?你问过我,他爱谁,以前爱过谁,我说,是你啊,只有你,真的不是说谎。”
  我笑出来,说不出话,酒精冲得我脑子混乱不堪像是要炸裂。
  盛辞握住我的手:“姐,你再仔细想一想,从最开头开始想,你是怎么走到他身边的。是姨让你来的,你知道吗,那时她怕你快要见到那个段乘风了,所以执意要你先见到我哥。你再想想,我为什么能认出你,撞断手也要留住你?为什么那个戒指,会到我哥手上?为什么你母亲会在我们最艰难的时候赠大楼?为什么我拿命换的钱就敢交给你?为什么姨离开的时候,握着我哥的手?为什么葬礼以后,我会一病不起?还有我哥手上那个顶级团队,就是他十八岁时姨给的成人礼物,所以你现在知道,DILER的漏洞去了哪吗?”
  我抽出自己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里,溢出浅浅的血腥味,我笑了笑,声音颤抖得不像我的,我说:“不可能。”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墓碑:“你小学每天有曾璐陪着,三年级的时候上学还被自行车撞过一次,明明不严重,但吓得在街上哭了半个小时;初中认识简濒,你们有个秘密基地,一条小巷进去的一个废旧院子,后来就不去了;高中时被一群小混混堵路上,后来再没遇到过,大学出国我就没跟去过了。后来离婚后跑去英国见到他,你不会真以为你们是两年后在法国意外相遇的吧,他当时就辞了工作,赔了好多钱,跟着你天南地北世界各地流浪了两年,你才能一回头就看到他。其实那么多年以来,你都能一回头就看到他。他却不敢站到你面前。你知道吗,他真的不在意什么段家、什么地位,但你是他最深的自尊和唯一的自卑,他不接受姨的铺路,我想那是他爱你的尊严,所以一定要能靠自己不让你受半点委屈的时候才去见你吧。万幸的是……他在世的时候,你还是爱过他的,爱过的吧?”
  “爱过的吧?”连盛辞也不确定,那你也肯定是不确定的吧。我结婚前那晚,你拉着我,一个字也没说,我现在终于知道,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了。可你都不知道,我对你的执念,不比你少半分。你看着我长大,我却没能看到你,但是我心似你心,才会执意去爱别人。倘若我对你少一分爱意,我便会更早地爱上你,哪怕你变了模样,换了姓名,我想我也注定会爱上你,无论早晚。
  我有些开心我那没有恋的初恋是你,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涌上的全是悲伤。我爱你,一直爱你,小时候的你,梦想中的你,以及出现在我面前的你。不是爱过你,不因为你姓名,可你都听不到了。
  你都听不到了。
  

  ☆、守护的人

  我再查了那个福利院,果然和楚越一起被带到美国的,还有一个孩子,但他的履历更干净,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
  我姐姐那句“你终究嫁错了人”原来是这个意思。原来她早就知道这个段乘风已然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怪不得,她手上有他的把柄,又怪不得,他能知道我们小时候那么多秘密。
  段乘风,他还不知道自己仰仗的所有,竟然全是那个他处心积虑要除掉的人给的。段宁生找到他,他的模样,他每年最盛大的生日,在他危机时站出来保护他,段宁生真正爱的人,是他多年前丢失的亲生儿子啊。
  我手里捏着大牛皮带,一身黑衣,一步一步走向段家。
  袋子里是段伯母对她财产的处分以及……盛该是她儿子的所有证据。这是她死前留下的万不得已的状况,就是她的所有财产留给她的小儿子盛辞,而盛该,只要证明他是段宁生的亲生儿子,就能分到段家的一切。
  我手上戴着那枚叫“契”的戒指,捏着整个段家,一步一步,将要去摧毁那个段乘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如果段宁生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死了,亲孙子被他所谓的儿子害死了,那个段乘风会怎样呢,我真的很好奇啊……
  那天阳光非常刺眼,我没开车,舒家段家离得不远,我走路去的,凌律师跟在我身后。
  快要到段家的时候,我忽然恍惚闻到一抹凛冽的味道,带着烟草的苦涩和龙胆的纯净,混入深深的木质,跌倒深渊去不见了。
  我记得这个味道,我记得这个味道。我找过很久很久,据说是他在英国做设计师时一位调香大师惊艳于他鬼才的设计专门为他调的味道,没有发行,全世界唯他独有。他在这,他在这,他在这!
  我推开密密麻麻的人群,一遍一遍喊着他的名字,盛该,盛该,身后开始有人拉住我,用力地拽着我,我疯狂地推开所有的阻碍,一遍一遍的重复:“他在这!他在这!”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人群里有看热闹的,也有匆匆走过的,却唯独没有我爱的男人的身影。我跌坐在地上,手中的东西摔下去,掉出一张照片,青涩的盛该,青涩的盛辞,以及他们身边,两个美丽的女子。我的手伸过去抚着这张照片,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我忽然意识到,这四个我最最深爱的人,死了三个了啊,那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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