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boss和我的悲喜录-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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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就是关应书的过往,跟所有经历过调皮捣蛋的少年儿童时期,经历过叛逆不羁青春期和奋发向上青年期的男生并无两样。岁月是一把变幻莫测的凿子,千变万化皆天机,把每一个人都雕琢成各自模样。
并没有偏爱谁很多。
如同现在让无数穿梭于这个花花世界里朝九晚五的打工族所高山仰止的关应书,不过亦是用本该热血的日日夜夜,用来打造如今的通体光环,只不过,他成功了而已。
而后,那个问题,为什么偏偏选择了我呢?
我不由得嗤然,这真是上帝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喷嚏所致啊……
作者有话要说:冻僵鸟……
宁愿(上)
我手心里攥满了汗水,刘海贴着额头,让我觉得恶心又难受。
三伏天里心却是冰凉到了极点。
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人人都向我行注目礼,不是我有多倾国倾城,而是有多狼狈难堪。高档住宅楼里,三分钟之前响彻全楼的是尖锐刺耳的骂声:“你凭什么来这里讨债,那是你爸爸欠我的!当初如果不是他执意要收养你这个没爹没娘的路边弃儿,我何至于落得个大学都没毕业就要出来工作?!”
我哭得已经没有眼泪了:“我不是来讨债的,只是希望姑姑你能借点钱给我,爸爸住院,医院里说凑不齐费用就不管他了……”
“借钱?哼哼,我们家还揭不开锅呢,借给你,我们家小杰喝西北风去?”
小杰左手拿着最先进的遥控赛车,右手拽着特仑苏的牛奶盒子,睁着葡萄样的大眼睛看着我这个天外来客的“姐姐”……
“赶紧走,不要喊我姑姑,也不知道是哪个臭不要脸的□能生不能养的,我可受不起。”她嫌恶地将我推出门,又将小杰拉了进去。然后,宽大的门发出雷声轰隆的关门音……
那一刻,我有种死寂的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抛弃了我,事实上,彼时彼刻,确实如此。
我孤注一掷离开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的爸爸,来到M市寻找爸爸唯一的血亲,可是被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毕淑敏曾经有过一句话:世态如币,有反面也有正面,有炎凉也有温情……
我身无分文地游荡在M市街头,无家可归,夏日的骄阳有种不晒化我不罢休的执着。
直到一则招聘广告拯救了我,那是绿色鲜亮的广告纸,急招两名服务生,日薪面议,每日结算。
直到被选上我才知道,原来的服务生因为不满意薪水,齐齐离职。而络绎不绝的顾客,就被晾在了一边。经理只好先找几个凑合应急,再慢慢挑选合适的培训上岗。
即刻上任,我穿上短袖白色制服,服务的第一个客人就是关应书的妈妈,即我的契约婆婆。这种冷饮店其实是平民化的,但是竟也不和她雍容的气质冲突。
她朝我微微一笑,满脸和蔼:“先来份冰镇芦荟就好。”
而当我捧着盛着晶莹剔透的芦荟汤的白色瓷盘小心翼翼踱到13号桌前时,两个小孩子疯闹追逐着就撞了我一个满怀……
真的是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让这份汤撒到贵妇人身上,我就不可能赚到回W市地车票,而我的爸爸,正虚弱地躺在病床上,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
我“唰”地用上此生最可观的速度,挡在她的面前,瓷碗砸在我的腿上,生疼。冰凉的糖水从我的腿上流下,冻得我有些瑟瑟。
而这个时候,逆着光的关应书推门而入,甚至有些怒气冲冲。
屋子里冷气开得足,我冻得牙齿打颤,连道歉解释的本领都僵住了。
她站起身来,让人错愕地拉着我的手,带着仿佛与生俱来的威严,字字掷地作金石声:“她,才是我关家承认的儿媳妇儿!”
啊?什么?我好像连脑袋都冻住了,没办法思考理解消化吸收,这么十几个字……
关应书从头到脚地打量我。
“你没事吧?冻着了?走,咱们赶紧换套衣服去。”她的声音顷刻间变得温暖又和善。
我恍神了,被她牵着,缓缓往外面走去。
坐进司机为我们打开的车门,我才反应过来:“阿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笑着拍拍我的手:“你是这里新来的吧?动作也不是很娴熟。”
我傻笑着点头,十分歉意:“恩,就来做两天,赚足回家的车费。”莫名其妙地就跟她坦白了我所有的窘境。
“哦?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关心地问。
想到这里,我就眼神一暗,有些哀戚戚地告诉了她所有的始末。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当时抱的是什么心态和心思,这么对着只见过一面的慈善面相老人讲述了我所有的苦恨愁闷,和我所有的无能为力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讲的太生动,还是她实在太善良。总之最后她趴在我肩上哭得东倒西歪,而我,也是满脸无措。
接着就是顺理成章地和关应书单独见面。
他开门见山:“履行这份合约,我替你付所有的医药费,帮你把你爸爸转到最好的医院,接受最好的治疗。”
听了这话,我甚至都没顾得上细看合同。害怕他下一秒反悔,直接翻到最后页签字生效。
有的时候,面对的是生命,尊严就是金钱的奴隶。
他办事很有效率,当天办理了结婚证。
第二天我爸爸成功转到M市最顶级的疗养院,伺候他的护士医生成群结队。
而我,终于泪眼朦胧,爸爸,我总算对得起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当我第一次坐在济济满堂的屋子里吃饭的时候,真的觉得有种如云似雾的温暖环绕在我的身边,温柔的灯火,热气腾腾的饭菜,明媚的笑脸……
终于将我击败,我由着我的心在慢慢沦陷,几乎要溃烂在这样云遮雾绕的幸福里。
现在,我终于清醒,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贪婪,清醒的看着自己变得理所应当……
**
下午去看爸爸的时候我买了很多糖果,可是护士小姐一脸正气:“你爸爸现在不能吃太多糖,我们已经用甜味剂代替食品中的糖了。”
我不由得惋惜,爸爸以前特别喜欢吃甜食,尤其是巧克力,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几乎充满了和他在屋子里进行鸡飞狗跳地追逐抢夺巧克力大战……
爸爸还是一副笑得天真的模样,这让我觉得我傻傻的做这些事情是有所回报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傻傻地做了什么事情,反正现在,我就是觉得我其傻无比。
医生掏心窝子跟我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我如听天书。重要的是我爸爸还很快乐,这就够了,他一辈子为我劳心劳力,到现在,终于可以笑得坦然,笑得放心,笑得欢乐……
我继续犯傻地问了一个终极问题:“我爸爸的费用加起来有多少?”
“这你不用担心,你先生的付款绰绰有余。”
“我只想知道是多少。”我很固执。
他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资料:“大约三百万。”
我闻言震惊得如遭雷劈。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开始是这个样子滴……
宁愿(中)
疗养院在郊区,风景如画,空气如洗。我推着爸爸溜达了好大一圈,听他讲了好多不知所谓的话才心情有些舒缓起来。这场浩劫里,我总算不是输的一无所有。
刚回就看到客厅里的灯到处都亮着,关应书斜靠在沙发上,眼睛微微闭着。灯光很亮,照得他半边脸很清晰明朗,似乎带着些许淡淡的疲惫。他从来衣冠楚楚,即便是在家里,也对细节有种苛刻的重视,比如,发现衣领上有秋季正常代谢掉落的头发,他都会嫌恶地睨我一眼,默不作声回房再换一件,并且用高压空气让我为这事内疚,事实上无论我内疚到表情痛苦成吃中药之后的程度还是更甚,第二天他的头发还是会继续脱落,周而复始……
我惊叹于之前两个月跟这样的人相处平安的我,该是有多么强韧的品格啊。
现在,站在门口还来不及换鞋的我,有些言语空虚心神恍惚了。
该怎么面对?
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我的动静:“站在门口干嘛?”
我速速换鞋进门:“你回来了?”
他揉揉眉心:“怎么样?”
呃?什么怎么样啊?我心里对他有着深深的歉意和夹杂着乱七八糟的感情,以为他问家里的琐事,语气有些不知所措:“窗台有盆金丝菊长虫子了,周阿姨带走去治病了……”
“隔壁的先生让我问你好,请你下周六去他家参加party。还有游泳池里的水今天刚换了,我把你的房间里的床单都洗了一遍铺好了……”
他好像不耐烦:“我是问你!”
“哦,我今天去看我爸爸了,对了,刚刚,呃,伯父伯母打电话过来说不用特地赶过去吃饭了,让你好好休息。”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个起身黑影压过来就把我拉得一个踉跄,栽在沙发上。我有些发愣傻眼地看着他拽起我的袖子……
我想抽回可是他使的劲太巧了,又能拽的我紧紧地又不弄疼我,简直不符合物理力学定理= =
“啊!”我一个激动,几乎要弹了起来。
他皱眉:“怎么?”
“今天还要打针来着,我都忙忘记了。”
本来是指望陈司机的,可是他二话不说就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你刚回来,先休息吧,我让陈司机……”还没说完就让他给瞪得后半截话熄火了……
接下来我又被震撼到了,他竟然这么无所谓,这么顺其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在没有观众的情况下,在我谋杀了他未出世的儿子的情况下?
好吧,虽然是被拖着走的,我还是有点风中凌乱了……
我就是避免过早正面交锋,避免死无葬身之地,避免独自面对时他狂性大发……可是现在,即使他先将我大卸八块,再抛尸荒野,十天半个月也是没人发现的= =
我瑟瑟缩缩地抽手,还是抽不动……
我决定坦白,总好过被他掌握主动权之后我就估计是百口莫辩了。
“我不是故意害死你儿子的……”
猛地身子前倾,几乎要撞在前面玻璃上,又被安全带拉回来,狠狠地落座。晃得我头疼眼晕。
我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太害怕导致语无伦次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儿子的死真的不关我事……”
他脸色渐渐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终于感觉得到在这荒郊野外做承认罪行或者道歉这种事情无异于活得不耐烦,自挂东南枝……
“谁告诉你是我儿子的?”他的语气有些恨恨的。
“啊?我听到喻霞跟他老公的对话啊,不是你儿子……难道是你女儿?”我也觉得我口口声声的只有“儿子儿子”,未免太过重男轻女= =
“她亲口说的?”
“嗯。”我点头表示肯定。
“她怎么说的?复述一下。”他若有所思地问。
“她说那孩子是他们夫妻的负担,不被祝福啊……”我边说边斜眼观察着他的脸色,万一戳到他的痛处拿我泄愤怎么办。
“然后他就说她傻,说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他都会视如己出的。”我从头到位只用了“她”
“他”来代替人名,也不知道关应书听没听懂。
“他们已经说得这么明显了,我再不知道未免有些太傻了吧。”我自认为有理有据陈述这个事实,语气里透着一些自信。
“嗯,你一向都是这么傻的。”
呃?我不明白。
“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男人吗?这是做选择题吗,不是A就是B?”他语气里全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我英雄气短地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这样一来自己坚守的结论很容易就被推翻了:“可是她就有过你们两个男朋友啊。”
“孩子一定是男朋友的吗?你的逻辑怎么就这么一根弦?”他据理力争。
终于告败:“那不然是谁的?”
我一脸求知欲。
“……”他没有说话,微微摇了摇头。
想起什么我终于气焰嚣张了起来,此刻感觉所有的力量和真理都在向我靠近:“不是你的娃儿你还那么使劲地摔我。丢出好几米了都!”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趁我盯着他的眼睛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时候一双手强硬地把我搂进怀里:“摔疼了?”声波是从骨骼肌肉传到我的耳朵里,温柔得不可思议。
我吃掉糖衣,打回炮弹:“废话,我的手都快摔残了!要不是左珊瑚,我就破伤风死亡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积累的怨愤和勇气,让我敢这么对着大BOSS气势凌人地大吼大叫。
不过明显他不是个受,换上比我气势凌人一万倍的语气:“你还敢说,伤了自己都不知道,不会
去医院?不会打电话?”
我也纳闷,那时候我想什么去了想得这么入神,又或者是另外一处无药可医的地方疼痛已经远远超越了手臂上的擦伤了……
他见我不说话,情绪也低落了起来,终于再次拿出温柔一刀:“对不起,当时我没看到是你,只是注意到路边一滩吓人的鲜血。”
我宁愿他不要多加解释。勉强笑了笑:“走吧,再不去医院,医生又会唠叨半天的。”
作者有话要说:摊手~~
貌似小莫翻不了身= =
ps:这文真有点冷滴说……
宁愿(下)
挂两瓶水起码需要三到四个小时,我觉得让大BOSS待在小小的病房里陪我显得太过暴殄天物= =
更何况现在我也不知道自己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如果那个孩子是他的,我这顿就算摔得值得了。
可是现在到头来孩子竟然跟他没有一丁点瓜葛,而那样燕巢幕上的情况,他这样做确实无可厚非。可是终归是我太小心眼,太不识抬举,像是喉咙里不上不下卡住了一根刺,吞咽不得的难受。
“你先回去吧,我这里还得很长时间。”我确实是觉得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之后连休息都没有直接送我来医院很让人心疼。
爱情就像是裴波拉挈数列,是一个累积而又义无反顾的过程,哪有一夕之间就毁灭的潜质。即使他心里没有我,即使他惦记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又有什么办法?
他不爱我,我就能不爱他吗?爱情,又不是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