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热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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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还很大,最重要的还特别天真特别能嘴硬。确实头痛。”
他说完,破天荒地伸出手点了点我的鼻子,暧昧的意味不言而明。
而我却没有被这样突如其来的表白惊喜到,而是内心像一根竹笋一样在心里被我自己动手层层剥开,里面早已经腐烂成了一片残酷的汪洋。
猜疑,伤害,利用,制衡,这些成年人世界里面缺一不可的东西,成为了一把利器,曾经被眼前这个男人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我曾经怜悯他,觉得亏欠他,我自己的水壶里面的水都是冷的,还担心着他的水壶里面有没有热水。
这样的卑微,这样的愧疚,被叶原野的飘零而去像一场于事无补的过堂风一样,给愚蠢的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所以我不能惊喜若狂,不能扑上去拥抱他,不能在此刻就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冷静从容地挪动了自己的躯体,无惊无险地对他说:“谢谢你爱我,可是我觉得我可能没那么爱你。我太容易喜欢一个人了,我见一个爱一个。”
关宇愕然,沉寂了很久之后才从喉咙里面挤出艰难的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上郭蒙了?”
我靠在墙边,紧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关宇却一下子凑过来用手扣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脸送到他的面前,冷冷地说:“叶秋葵,我给你坦白的机会。”
我努力把焦点落在不远处斑驳的墙上,口是心非般说:“不是,那个人你不认识的,他是我在路上认识的,这几天我们都在一起,我们把男女朋友之间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关宇的拳头一下子就重重地捶在了床板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他在手上加重力道,狠狠地盯着我说:“叶秋葵,你在撒谎是不是?”
“没有撒谎,没必要撒谎。你以前不是经常对我说,像你那么随便的女人。对,你说得对,我就是那么随便。”说完,我的瞳孔空荡荡地对着他将要喷火的眼眸,不卑不亢。
关宇暴怒起来,冲我吼:“叶秋葵,那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
我却冷静并且不屑地说:“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的谁?而我又是你的谁?是说你是我的恩。客好呢,还是三年的床。伴好呢?”
关宇没想到我句句直戳重点,放开了我之后,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句:“原来你一直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
“难道不是么?我最爱你的时候,我最不想离开你的时候,你无数次对我说,叶秋葵,也不看看你什么样,你配得上我吗?你最多配和我睡一睡而已。”
“你还会说,叶秋葵,你都是喜欢那么自动地爬上一个男人的床的吗?”
“你更加会说,我不可能爱你,我有女朋友,我会娶她。”
“你也对别人介绍说,哦,这个是我家的小保姆,来了几年了。”
“直到前段时间,你依然会把我推到郭蒙的身边去,说叶秋葵你要有做棋子的觉悟。”
“我想成为你的妻子,最后却不过是你的棋子。”
我说完,呵呵笑了笑,然后说:“关宇,你一直说我蠢,我是挺蠢的,你一直用这样像刀子一样的语言去把我的自尊和心全部揉碎,而我却一直觉得,只要我在你的身边不走远,你总有一天发现你爱的是我。可是,等到你发现的这一天,我未必能一下子就毫无尊严地扑过去说,我等你很久了。”
关宇沉默着听我说完,一个转身就转到我的身后,伸出手在后面环住了我的腰,一字一顿地说:“秋葵,我很纠结。在我失去闵瑶的好几年时光里面,我开始变得偏激和执念,我一直以她温婉的标准去要求你,我也揪心于我最终还是放下了她而爱上你,我怀着对她的愧疚和自责,我也不好过,我不是圣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以后会改,我会对你好,我不会再伤你的心,你别再撒谎了,别再虚构出来一个男朋友了,好吗?”
“那么吕澄呢?”
关宇的手指却一下下地冷了下去,过了好一阵才说:“你还要等等,我现在不能和吕澄分手。”
我一下子往后狠狠地倒了一下,用自己的脑袋撞在他的额头上,他痛,一下子松开了手,疑惑地问:“又怎么了?”
我笑了,第一次觉得对这个男人带着轻视和不屑,第一次觉得爱与不爱这事其实毫无区别,我笑他:“关宇,你的心是有多大?还是在你的心底里面是觉得我有多无底线无下限?你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和你以前那样,见不得光,小心翼翼,无处安放,连拥抱都觉得是向别人借来的?”
“给我一点时间。”
“为什么?你需要时间做什么?我不会问你为什么会让我去勾引郭蒙,我不会问,可是我只是想问,在你的心里面,我算是什么?情。妇?小三?二。奶?”
关宇却一下子暴怒地吼我:“叶秋葵,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去,不要再闹脾气了,好不好!”
明白了,原来还是不爱,不过是为了哄我回去,仅此而已。
可是这样的哄,本大爷已经不稀罕了!
所以我一下子跳下床,打开门冲他也吼得比他还有气势:“滚蛋!”
关宇还钉在那里动也不动,我的眼泪忽然有傻乎乎地下来了,失去了安身立命的土匪气,而是说了一句:“求求你,放过我。我累了。”
082午夜惊魂
可是关宇,你为什么不继续走过来拥抱我说:“叶秋葵,我可以当你的避风港。”
哪怕你没那么矫情,只是说:“叶秋葵,跟我回去吧,我以后不会再亏待你。”
我可能心一软,就如同飞蛾扑火死性不改地,奋不顾身地再一次奔赴你,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做牛做马。
可是你为什么也跳下床,甚至看都不看我的泪眼朦胧,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的,那我走了。”
就走了呢?
我作,我闹腾,我胡闹,我冲动,我让你滚蛋,不过是为了确定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那么全心全意地爱上,我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我全意交付出去的感情,是不是得到了你等同的爱的回应。
你不懂我,我没资格怪你。那么好吧关宇,我们就这样吧。
我这样想着,流着眼泪,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是我不知道吕澄的消息那么灵通,打击也来得那么迅速。
半夜时分,还在迷迷糊糊状态的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朝猫眼里面看了一下,吕澄站在了外面。
不安和局促一下子全部涌上我心头,我来不及换上别的衣服,就穿着睡衣跑到洗手间里面用那个花了200块买来的山寨手机打电话。
然而我那个手机里面,不过是靠着我的记忆想起来的,只存在关宇和郭蒙,还有王晓晓的电话。
王晓晓远在广州,远水救不得近火。
关宇我才和他决裂,而吕澄是他的女朋友,喊他过来有点不妥。
而郭蒙,好吧,只能打给郭蒙了。
原来我这样战战兢兢,害怕得死去活来。
因为自从吕澄上一次安排了一个恐吓电话,我就知道,她优雅从容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有仇必报的心。
电话响了很久,郭蒙可能睡了,也有可能和林萧去下半场的夜生活了,更有可能的是土豪一般懒得接陌生的电话。反正最后电话没接。
我只好走到门前,对着门外说:“谁啊?”
吕澄却很有耐心,慢腾腾地说:“我,吕澄,关宇的女朋友,听说你回来深圳了,过来拜访一下。”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心里面吐槽,姑娘你是夜猫子,你喜欢半夜拜访人,但是考虑过被拜访的人的感受吗?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我靠在门边上,听她的回应。
吕澄却不急不躁地说:“叶秋葵,你现在不是醒了吗?怎么?亏心事做多了,连门都不敢开了么?”
我只好把门打开了,把她迎了进来。
吕澄进来之后环顾了一下四周,轻轻地捂住了自己的鼻子,温吞地说:“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我还没张嘴说话,蹬着高跟鞋穿着小皮衣马甲的吕澄伸手就拉住我,一边拉一边说:“走吧,我的车就停在楼下。”
我手足无措地被她拉着,她拉着我,如同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拉着她的战俘一样一往无前,然后我被她推搡着坐到了她红色的跑车里面。
我从车上的配置上看得出她很有钱,有钱到无可匹敌。
而后,我又忽然想起叶原野悉心保护着的我的出生证明上面,也有着一个吕姓的名字。我的心里面忽然冒出了一个奇异的感觉,我和眼前这个满脸煞气的女子是不是冥冥之中有着一些维系,可是我很快又嘲笑自己想象力丰富,这个世界上同一个性别的人太多了,如果都有关系,那岂不是乱套了。
这样笑着,我忽然笑了笑,然而却没有想到她一下子刹住了车,冷冷地说了一句:“下车,要笑,等一会再笑。”
我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两个男人拉开车门,一人拽着我的一条手臂,毫不理会我的头磕到车上盖,一把将我拽了出来。
慌乱间,我听到吕澄对那两个男人说:“这个贱人就交给你们了,好好玩,别客气。”
血一下子腾腾地冲上我的大脑,我冲吕澄说:“带我走。”
可是吕澄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在拼命挣扎的我,幽幽地说:“我也很难过,我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为什么每一次当我想要宽恕你的时候,又跑出来招惹我的男人呢?不过我很感谢林萧,她作为一个有血性的女人,她选择帮我,不帮你。你看看,你的人缘差到了什么地步?”
说完,她踩了油门,加速离开。
而那两个她安排的男人,直接把我拖进了太子酒吧对面的那个阴冷的小巷子里面,黑暗中我听到了两个男人摩拳擦掌和脱衣服的声音,在接近秋天的天气里面,深圳特有的干燥让那些衣服有些少的静电,在这沉寂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些细碎的声音,却像惊天动地的巨大声响一下在我的脑海里面轰然扎开。
恐惧和不安汹涌而来,我想跑,然而关键时刻却被吓得手软脚软,踩在地上跟踩着一堆棉花一样。
有个男人伸出手来就拉住我了,迫不及待地说:“小妞,别怪我,我也是受人所托,你最好乖乖地听话,要不然明天你的裸照不是到了委托人的手上,而是直接贴满大街小巷了。”
我甩开他的手,步步后退,然而他们步步逼近。
当我习惯了黑暗,接着微弱的月亮的光芒,我看到了两张似曾相识的脸。
没错,我见过他们。
在我住在宝安某个龙蛇混杂的工业区半年的时间里面,他们曾经无数次冲我吹口哨。
想要摆脱困境的情绪让我慢慢冷静下来,我一步一步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小心翼翼地说:“大哥,我们见过是不是?”
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我的脚下有一块水泥混合物,体积跟一块砖差不多。
却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句话,另外一个男人冲着刚才拉着我的手的男人说:“看吧,这小妞认得我们,都说了不干,这下摊上大事了。”
可是那个男人却死不悔改地说:“放心好了,等下玩完了,拍下照片就不信她不乖乖的听话。”
说话间,他们已经扑了上来。
而我却一下子蹲下去打着冷战说:“大哥,我不反抗,我都听你们的,但是你们不要给我拍照啊,好吗?相识是缘分。”
其中的一个男人伸手就想揪住我的头发,但是我一下子错开了他,他落空了。
而我就这样拿起了那块水泥混合物,靠在自己的太阳穴那里,站起来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我宁愿死,也不愿意接受你们的污辱,如果你们想继续,那么就等我死了再继续。当然我不知道那个女人给了你们多少钱,你们拿了钱,最好有命花才好。这个小巷子外面的天桥那里有很多个摄像头,而你们大概也见过那个来找过我几次的男人,他脾气不好,他也能很快知道你们做的事,他会想方设法把你们往死里弄,你们看着办吧。”
说完,我举起手上的石头,作势就要往自己的头颅砸去。
月光下,那两个早已经光着膀子的男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下,然后蹲下去抓起自己的衣服跑了。
手上拿着的石头一下子失去重力掉在地上,我的脚一软,蹲下去,抱住自己的肩膀,瑟瑟发抖,然后嚎啕大哭。
这时,慌乱中被甩到了一边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陈奕迅的《时光隧道》曾经让我无比喜欢,然而在这一刻却让我再一次惊吓,潸然泪下。
我挪过去接起了电话。
郭蒙在电话里面不咸不淡地问:“谁?”
我忍住自己的泣不成声,强行镇定地说:“是我,叶秋葵,郭蒙,可以过来布吉街接一下我吗?”
郭蒙可能是听到了我抽泣的声音,破天荒没和我抬杠问:“叶秋葵,你这个时候不是和关宇在卿卿我我吗?怎么有空打给我这个闲人?”之类的话。
他飞快地说:“叶秋葵,别紧张,找一个24小时通宵营业的麦当劳或者肯德基,赶紧的,等我过去。”
坐在24小时营业的麦当劳里面,我还在瑟瑟发抖,嘴唇发白,手上捂住了那杯温热的咖啡,却依然觉得犹如置身于寒武纪,所见所想疮痍一片,冰冻三千尺。
郭蒙见到我的那一刻,他眼里面的情绪很复杂。
我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同情,反正我知道自己看起来确实很惨。
衣服上沾满了不明来历的灰,被扯得掉了两个扣子,鞋子在逃串的过程中被我跑掉了,我灰头灰脸,给我拿一个有缺口的碗我就能上街去乞讨了。
而我看到郭蒙的那一刻,好不容易被我狠狠藏匿下去的眼泪,忽然又这样源源不断地夺眶而出。
郭蒙忽然不理会我现在灰头灰脸得跟一个泥猴一样,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