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热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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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太清醒。”郭蒙说完,忽然走到角落里面按保险柜的密码,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我说:“打开看看吧,吕正科留给你的。”
我抽出来,一张老旧的照片随即掉在地上,我蹲下去捡起来,上面有一个青葱岁月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上面他笑颜如花。
我迷惑地朝郭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郭蒙淡淡地说:“里面还有一份文件,你看看。”
我继续往里面抽了出来,却是一份房契,是深圳最繁华的地段,还有一张银行卡。
除了这些,没有给我留下只言片语。
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却没有一种天上掉钱了的感觉,而是悲从中来,难以自禁。
郭蒙继续说:“这些,都是他在那天之后拜托我收着给你的,他其实早就知道关宇和我要联手抢了天坤,他一直知道,但是他老了,已经无能为力了。其实,叶秋葵,商场是很残酷的,有钱也不代表就能有一切,很多时候,其实很多人都是身不由己,人的年纪越大,想法就会越来越复杂,需要顾及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其实涉身其中的人,也很痛苦的。”
我又哦了一声,声音发涩,不知道说什么。
郭蒙又继续说:“像我和关宇,其实我们两个,早就相互原谅,我们原本就是志同道合说要共同事业,只是有时候人的倔强,真的是一个害死人的东西,我们不好意思把心里面的原谅说出来,这样其实很不好的。”
我继续哦了一声。
却固执地把那些东西全数递回去给他说:“我不需要这些了。”
郭蒙却一把推过来说:“你拿着,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情,我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而已,没有其他的意识。”
我只好把东西接过来,拿在手上,淡淡说了一句:“那我走了?”
郭蒙忽然提高声音说:“我还有东西给你!“
我也提高声音,跟着他的声调说:“土豪,你是要拿钱砸我吗?“
郭蒙却笑笑,神神秘秘地跑去抽屉那里拿了另外一个文件袋过来,冲我笑笑说:“你等出了这个门,再看。”
他把我送下来,送到地铁站,告别的时候,他忽然一下子靠过来,熊抱住了我,他把耳朵靠在我的耳边说:“叶秋葵,原谅吕正科吧,原谅关宇吧,他们也并非铁石心肠,只是有的时候,生活逼迫得我们不得不低下自己的头。比如我,并非没有那么喜欢你,可是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而你也是。”
这个平时油嘴滑舌老不正经的大叔矫情起来真的是要人命!
却确实也让我红了眼眶。
我在等地铁的时候,打开了他给我的另外一个文件袋,里面是薄薄的一沓照片。
上面是逃课的那一天,我们去鲨鱼冲,他拿着单反为我拍下的每一个瞬间,蓝天白云,海水正蓝,目光所到之处,都是一片触目惊心的漂亮和壮观,而我的泪眼以及被风吹乱的头发,像是巧合又像是不经意间破坏了这样的平衡。
忽然,我的眼泪就下来了。
或者对于吕正科而言,他斑斓的人生里面,我不过也就真的是那一个不经意破坏了他生活的平衡的人。
人,哪怕是多强大的人,骨子里面,偶尔还是有掩饰不住的胆怯的。
或者他曾经无数次想过要与我相认,可是渴望亲情的心情始终没有打败那一颗怕被改变的心,他怕我打破了他生活的平衡,也怕他打破我生活的斑斓。
嗯,我宁愿这样想着。
而关宇,我又能怪他什么?怪他编织了一张网,网住了我们所有人吗? …
或者,当他的网布下,他早已经迫不及待等待着收网的那一天,只是他没有料到,我像一个疯狂的小兽一样爱上他,成为潜伏在他的心口里面,最不可预计的意外。
而我,真的无法怪他什么。
至于郭蒙,肖光华,吕澄,林萧,吕萝,王伟,小桃,林溪,甚至是李媚,这些在我的生活里面如同一个略过的鸟一样的人们,他们不过是经过了我的生活,然后又慢慢地淡了出去。
这就是生活,我又可以说些什么?
记忆的潮水把我击倒,思维在飞檐走壁中,我等的地铁已经到来,我应该以胜利的姿态,像是向着幸福奔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手机,它总是能适时地响起来。
我迟疑了一下,接起来说:“喂,你好。”
116倾尽所有
关宇的声音通过手机的扬声器传过来,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凉,他说:“叶秋葵,听说你要走,我们见见吧。”
如果换在几个小时之前,或者我会很拽地回一句,我会说:“关宇,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见我就会见吗?”
但是现在,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好的,地址发到我手机上。”
简洁到毫无感情可言。
因为我怕,我怕我再多说几句,我就忍不住再一次哭出来。
其实我真的没有那么坚决。
见面的地方,是在世界之窗那边的某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我穿着高跟鞋甩着包包拿着文件无所谓地走过去,漫不经心地坐在对面,对那个安静如水的男人说:“我来了,有事说事吧。”
关宇张了张嘴,好像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他却止住了,而是递给我菜单说:“看看吃什么吧,反正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我拿过来,看也不看,就直接对那个服务员乱指了一通,点了十几个菜。
服务员退下之后,关宇漫不经心地说:“点那么多,能吃完吗?”
而我也漫不经心地回一句:“你那么有钱,难道连请我吃一个饭都不愿意吗?”
关宇听完了这句话,抿着嘴,思索着什么,不再说话。
等待上菜的时间里面,我打着观察环境的幌子,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关宇。
有一段时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一点点,身上苍凉的冷漠的残酷的气息倒是一点也没变。
吃完饭之后,他却依然没说找我有什么事,而是慢腾腾地走在前面,走一会儿,就回过头来冲我说:“别走丢了,跟上吧。”
我有点无语,也觉得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只好问:“你今天没开车出来吗?走那么远干嘛?”
关宇也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今天出门走得急,忘记开车出门了。”
毫无逻辑可言,我听出来了,他有点紧张。
而我也越来越心慌。
他的影子在灯光下被拉得越来越长,颜色也变得很淡很淡,他的脚步声依然像依然那样不急不躁,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样。
可是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就变得无可救药,荒芜得厉害。
于是我心慌意乱地说:“地铁口就在那边了,我去坐地铁回去了。”
关宇回过头来,看了看我之后,忽然微微叹一声说:“你急着回去啊?那好吧,我送你去坐地铁。”
我们低着头,沉默着并肩走着,很快,就在世界之窗地铁入口的那个地方,关宇忽然止住了自己的脚步,对我说:“那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啊。”
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可是我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心,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谢谢,知道。”
说完,我转身,跟着急急匆匆的人群往前走,一个不小心,差点扭了脚,只好调整了一下鞋子,然后再继续往前走。
我走得缓慢,似乎在期待着他上前说:“嘿,叶秋葵,先不要走,我们好好谈谈,看看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
也期待他说:“嘿,叶秋葵,难道你就那么容易放弃我吗?”
更期待他说:“其实我放不下你了。”
如果他对我张开怀抱,我并非就能立刻放下那些纠结的心事,毫不犹豫地向他奔赴而去,就像往年一样。可是我至少觉得,我爱他,不虚此行。
可是,恣意的妄想症是一种属于晚期的病,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像他这样眼睛里面容不下任何沙子的男人,他又怎么样可能。
果然,我一个人慢腾腾地走,跟着拥挤的人群去赶那一趟还有两分钟就要开走的地铁,我买好票,刷卡入闸,一往无前,却没有在看到他的身影。
我们之间的结局,终有今天。
地铁上人很多,我被挤来挤去,扶着一个栏杆,感觉有点困,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直到到了老街站,才一下子惊醒过来,急急忙忙去跑出去,去转龙岗线。
匆忙中似乎看到了关宇的身影,但是很快我告诉自己那肯定是错觉。
从地铁站里面出来,我在车站附近的小店买了一瓶水,付完钱之后径直往自己暂住的小旅店走去,那个装着吕正科留给我的东西的包包,被我随意地甩来甩去。
我听郭蒙说,那张卡上面最少有五百万,那是吕正科最后能留给我的,他能许给我的一个安逸的未来。
然而却止不住的伤感。
前一段时间,关宇给我一张银行卡,我怀里揣着那张卡患得患失。
而现在,我揣着更贵的一张卡,却无所谓得怀疑自己得了一种是钱财如粪土的病,并且病得不轻。
真的,当一个人经历了打击,经历了生命中不能承担的重,她对这世间的很多事,都能淡然处之,更何况,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置这些东西,因为我觉得那不是我能拿的,却不知道我可以把它给谁。
怀着重重的心事,我走进了小旅馆里面,穿过走廊上楼梯,到三楼,飞快地开门,并以飞快的动作想要关上门,然而,忽然有一只手,就这样卡在那里,而关宇,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不请我进去坐一下吗?”
我压抑住内心涌动得厉害的暗涌,也懒得再作,淡淡地说:“进来吧。”
35块一天的小单间真的很小很小,甚至没有一个椅子,关宇淡淡地扫了一眼之后,坐到了床上,而我也没其他的空间可以容身,只好也坐在床上,漫不经心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关宇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跟着你坐地铁过来的。”
我哦了一声,两个人又陷入了僵持。
关宇却自顾自地打开他一直带着的公文包,拿出了一叠文件给我。
我的心里面忽然涌现了很奇怪的感觉,感觉今天大家都有点怪怪的,首先是郭蒙,给了我文件,然后我突然就有了一笔钱。
而现在,关宇也给我递文件,又是什么事?
我迟疑着,疑惑着,没有接过来,而是张嘴问:“这是什么?”
关于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这个是,有一天晚上,我把你喊到洪福酒店,让你签下的文件。”
我想了想,忽然记起他第一条的约定,忍不住开口问:“其实你一早就知道,我根本对于你的计划毫无帮助,为什么要把我弄到郭蒙身边去?”
关宇听完我这个突兀的问题,几乎没有任何思索般,淡然说:“他可以保护你,跟在他身边比跟在我身边安全多了。”
而我,却只能呵呵了。我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答案,又觉得凭什么是这样的答案。
忽然就觉得困乏到了极点。
我只得别了别身体,懒洋洋地说:“好了,我知道了,那你走吧。这份协议,大概也没什么用的,没必要再拿出来。”
然而关宇却执意把它们塞到我的手里面,语气依然是那种淡淡的调调,慢腾腾地说:“其实协议前面几页是开玩笑的,后面的是,我给你的,关于财产馈赠的文件,也就是说,或者是从今天起,也可以说是从你签下这一份东西那一天开始,我宝安那两处房子,还有湛江的物业,以及天坤集团的股票,以及公司运营创造的收益分红,全部属于你。”
惊雷一样的事情,他说得好像是今天天气不错天气很好你吃饭了吗我吃过了这样的话题,我的内心的沟沟壑壑立刻被炸成一马平川,老半天之后,却只能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
“因为,我觉得这大概是我抢了天坤之后,我们之间唯一可以相互谅解的机会。叶秋葵,出生是没有办法选择的,我知道我不应该把上一代人的纠缠仇恨横陈在我们之间,但是,我接下了这件事,我没法停下来,要不然,我会把自己陷入那种愧疚中不能自拔。而且,我的本意也并非害死吕正科,我不过是想从他的手上把他抢走的关家的一切,再抢过来。叶秋葵,我很抱歉,是我的偏激和固执,让你变得一无所有。而我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些东西全数还给你,由你处置。你可以把它还给吕家,也可以顶着叶秋葵的名字继续好好地生活在深圳,天坤以后会有郭蒙帮忙的,而我,应该离开的人是我。”
关宇似乎是排练了很多次,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一点磕磕碰碰也没有,流畅得让人捕捉不到一点点的情绪,而我却忍不住冲他吼:“你把我的生活变成了这样,以为这样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吗?”
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可能真的无法离开你。
但是关宇,聪明如你,冷静如你,却偏偏没有听懂这一句。
你的头飞快地低下来,眼神黯淡地说:“我也不想这个样子,叶秋葵,如果我知道我后来会爱上你,我永远不可能把你拖进这覆水难收的一切,我很抱歉,我要承受很多内心的谴责,但是我知道我活该。”
他说完,站起来,回头冲我说:“叶秋葵,你是我见过的最不靠谱也最让人难以忘记的女孩子,你没有和郭蒙在一起。但是以后,你还是会遇见你生命里面的肖光华,他会愿意为你忍辱负重,他会意愿为你放弃很多东西。我祝你幸福。”
门被砰的一声关上,甚至我还来不及让他带走那些乱七八糟的文件。
117爱你,没人能贬低,没事能干扰(全剧终)
我终究没有离开深圳。
关宇在给了我那一份文件之后,就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而郭蒙找到我,非要我回到天坤去上班。
当然,我没有成为天坤的董事长,因为我经商的水平实在太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