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1906-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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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真正的老北京城。
只是站了片刻,李安生就觉得自己的心神一下子在老北京城当年的盛况以及如今的沧桑之间走个了遍,千般滋味,浮在心头,让他久久不语。
耳边听得真切,那熙熙攘攘车水马龙,那阵阵的吆喝声叫卖声以及讨价还价的声音,这就是生活。
“胖叮当,走,进城。”
胖叮当没心没肺,自然感觉不到那股压抑,咧着嘴笑着,喜滋滋的屁颠屁颠。
按理要先去练兵处军政司应个景,等候主事司长或是承政召见。
但他这样的官场白丁毫无经验,等于是一只无头苍蝇,也不想luàn撞,打算明日去周学熙在京城的宅子里找他,让他这内行人代劳。
朝中有人好办事,也真是这个理,不然的话,光是mō清流程,以及寻找合适的mén路,就要làng费不少时间与jīng力。
落脚之处,是梅宝聪替他寻的,他表哥家的宅子。
他表哥叫柳重光,也是京城的富商,只是这两年得罪了权贵,便有些hún不下去,梅宝聪邀了几次,这倔表哥碍于面子,仍然留在京城勉力撑着。
梅宝聪打算着,让李安生住到他表哥家里去,看李安生有没有办法说动他表哥。
柳重光的宅子便紧挨着内城边上,离八大胡同不远,所以走几条胡同就能过去。
李安生早已使人前去报个信,好让人家有所准备,可眼看就要到了,却还没见有回音。
再走近些,只见前头吵吵嚷嚷的,围了许多人,还有人在那里叫嚣着。
“姓柳的狗奴才,居然敢纵容下人行凶,识相的赶紧自缚请罪,jiāo出那狗贼,不然等巡捕营来了,没你的好果子吃。”
旁边一群人叫嚷着附和,想必是那人的狗tuǐ子。
只见那领头叫嚷之人穿着湖青sè的长袍,深紫sè的马褂,手中提着个鸟笼子,腰间显眼的一条黄带子,原来是个宗室子弟,怪不得这么的嚣张。
李安生边带人挤过去,边听着这边的动静,才片刻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
原来这位黄带子被人怂恿着,找上柳重光家mén来闹事,没有什么好借口,只是一味无理取闹。
两方起了口角,还动起了手,刚好李安生派来的兄弟撞见,便出了手。
可这位兄弟跟着李安生久了,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愣货,居然连那黄带子以及旁边的几位公子哥一并痛打了一顿。
李安生带出来的弟兄,都是心高气傲,不肯轻易给人骂做奴才的,给人奴才长奴才短,哪里受的了这口鸟气,枪林弹雨里出来的,手上几十条老máo子的人命,自然手底没有轻重。
也算是他警醒,还想着自家的任务,又是在京城,不想给李安生惹麻烦,这才没有对那几个公子哥下狠手,只是少不了一顿皮ròu之苦。
眼下柳家的家丁们还在护着柳重光抵抗着,那名李安生派来的兄弟则给那黄带子带来的手下围住,更有几名街边的巡警帮手,转眼就给打倒在地。
“什么事情?竟然要闹到步军衙mén?在这吵嚷不休,算什么事情?还不将我兄弟给放了,谁敢再动他一下?”
李安生自然要替自家兄弟出头,更要为柳重光摆平此事。
步军统领衙mén,往往称之为步军营,其首领官简称为“步军统领”,或“九mén提督”,全衔为“提督九mén步军巡捕五营统领”。
统率的军队有两部分;一部分为京师八旗步军,组成为步军营;一部分为京城绿营马步兵,组成为巡捕营。
今年在袁世凯的大力支持下,京师开始大规模训练巡警,只是还没有成型,故而城中的治安等问题还是由巡捕营在负责。
这黄带子居然让下人带个话,就能让巡捕营出动,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此地管闲事?也不撒泡niào照照,也是你这等下溅货sè能管的?”
那公子哥正在气头上,见有人跳出来找骂,自然是使劲的骂。
胖叮当与李安生心意相通,知道他哥眼下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去两个巴掌,奈何身份问题不便动手,但是胖叮当不一样。
于是,众人的眼前一huā,只见一条胖大汉子一阵风似的扑到了那黄带子跟前,如bōlàng鼓一般的左右开弓,给了对方狠狠地一顿耳刮子。
“你这贼厮鸟,口出秽言,我哥也是你能骂的?要不是看在你腰上这条带子,胖爷我不撕了你的嘴。”
胖叮当骂骂咧咧,耍起了流氓,唾沫喷了对方一脸,很是给对方留下了几处暗伤。
李安生手一挥,手下兄弟一涌而出,三拳两脚就将那干爪牙打倒在地,这些平日里只会恃强凌弱争抢斗狠的狗奴才,哪里是这些满手血腥的杀戮之王们的对手。
“hún账,你这hún账东西,居然敢打我,你死定了,你死定了,我告诉你,你死定了,我叔叔是善耆,我马上让巡捕营抓你起来,有种你别跑。”
李安生大步向前,哈哈大笑,“我自然不会跑,我还准备在这里住下,有事便到此地来寻我,我随时恭候。这位可是柳二哥?我是齐齐哈尔来的。”
柳重光这几天处处给对方找麻烦,今日更是闹到mén上,心情郁郁,眼下那黄带子莫贵挨了打,事情更是难以罢休。
不过他也是见过世面的,收起了愁容惨淡,笑着与李安生见礼,眼前这位大名鼎鼎,早就不绝于耳,如今竟是在这等情形下相见,倒是好笑无奈。
但想到李安生的名头,倒是寄托了几分希望,兴许对方能够替自己摆平此事。
那黄带子莫贵嘴巴不干净,还在那骂骂咧咧,被胖叮当毫不留情,白白嫩嫩的脸蛋当成了屁股蛋猛chōu,胖爷那手劲可不xiǎo,十来下下来,那黄带子脸肿成了猪头,说话都漏风。
“哇猪猪是傻七,你们屎顶了。”
原话是“我叔叔是善耆,你们死定了”,胖叮当笑了个半死,骂道:“你家狗狗是傻八都没用,牛牛是傻九还是没用,我们的屎也不用你顶,你吃下去就好。”
那黄带子莫贵脸涨得通红,几乎要吐血。
李安生也不想折辱他过甚,连忙让胖叮当那老流氓消停些。
柳重光三言两语,将事情原委讲了个清楚。
原来,柳重光这几年生意越做越大,不仅跟德国洋行关系密切,而且主掌的银行也是声势日状,善耆的弟弟贝勒善通在多家生意上被柳重光挤占,便想着要图谋柳家家产。
柳重光家大业大,可惜没有罩得住的权贵大官,只是凭着与德国人的sījiāo才免了许多麻烦。
可这善通身份不同一般,又有日本人在背后支持,步步紧bī。
柳家不仅生意受了影响,人也给搅得心神不宁,愁云惨淡。
这次善通的儿子莫贵在他家mén口挨了打,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活得不耐烦就来试试
第一百六十七章活得不耐烦就来试试
巡捕营的老大,步军统领,正是民政尚书善耆。
虽说这等xiǎo事不会惊动他,但是一听说他的侄子莫贵被人当街打了,这还了得?
一众急着拍马立功表忠诚的狗tuǐ子们立即纠集了两队巡捕营,并且知会了守卫正阳mén的一队兵马司兵丁,气势汹汹的往柳府而来。
“哟,我的爷,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咋种,竟能下此狠手啊?爷您别急,今日有我呢。”
“是啊是啊,xiǎo公爷,一切有我们呢。”
“哪个不要命的下溅胚子,打了我们xiǎo公爷,自己出来领死。”
这莫贵的老子善通是庶子,并没有袭爵的资格,只是因为当初慈禧格外开恩,才赏了个不入八分辅国公,勉强倒能称上一声xiǎo公爷。
李安生与柳重光正在mén房说话,听得外边的动静,走出来冷哼一声,怒道:“是我打了人,怎的?要不要治我的罪?刚才谁出口辱骂我的,自己掌嘴。”
那名叫做顾永南的队官扯起嗓子骂道:“哟,了不得了,你这狗咋种想要找死不成?犯了事居然还嘴硬,兄弟们,给我上,打烂他的嘴巴,让他再嘴硬。得罪了xiǎo公爷,我让他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胖叮当便带着一干兄弟冲了上去,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左冲右突,劈bō斩làng。
胖叮当直接三步两步纵到那顾永南跟前,老大耳刮子chōu上去,直接飞出了十来颗碎牙齿,一脚踹在了这狗tuǐ子的下yīn,废了两颗卵子。
一把提着这家伙,如同拎着条死狗一般,回到了李安生的身边。
“哥,这奴才嘴巴实在太脏了些,要不要用刷子替他刷刷?”
顾永南带来的百来人刚刚站定,才一xiǎo会功夫,就全部被打倒在地,哭爹叫娘的满地打滚,没人敢爬起来找死。
这群恶汉个个凶神恶煞,出手狠辣,身上杀气阵阵,只怕不是善类,哪里是他们这些三脚猫能够惹得起的。
几名巡捕营兵丁也没人动他们,就哇哇luàn叫,往地上就滚,往地上其他倒霉鬼身上抹了把鲜血往脸上一擦,假装晕死过去,tuǐ还chōu了几下,bī真的很,维妙维俏,这帮鸟人不去演戏还真是可惜,可见平常做惯了这等事情。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三十几名大汉如同三十余头猛虎,无一招之敌,出手便是断手断脚。
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辱骂李安生,比辱骂他们自身还要怒火万丈,这帮孙子在京城里作威作福,可曾想过都是靠着他们,在边疆出生入死。
一名叫做严雄的兵马司军官带着人端着枪,远远地喊话:“对面的贼寇,速速将巡捕营的官兵放下,不然子弹不长眼睛,害了xìng命无处喊冤去。”
“是啊,是啊,对面的恶徒,速速束手就擒。”
这严雄素来jiān猾,这次存了个心,有人敢动手当街打黄带子,只怕也是有些来历的,所以缩在了后头,这回果然让顾永南等人倒了大霉。
窃笑之余,也是头皮发麻,今日的功劳可算是大的很,但也要看有没有本事去取。
那帮凶汉身手了得,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狠脚sè,再加上毫不犹豫的就冲上来殴打巡捕营官兵,与谋反无疑,寻常匪徒定然无此胆量,这可是京师重地。
要么有一点,就是这些恶汉都是有来历的。
看那主事之人,虽然年纪轻轻,却有一股杀伐决断的果敢在身,更有说不清的威严。
“哼,我哥哥乃是黑龙江hún成协协统李安生,当街遭遇袭击,你们这些狗官狗奴才,是想要包庇罪犯吗?”
胖叮当指着这些兵马司中人破口大骂,哪里有枪指着的半分畏惧。
李安生这次上京可是带了一百多人,铁远带着五十余名情报局特工在暗中保护,明面上的随从护卫力量,是协统配备的直属排,也就是后来的警卫排。
这些警卫个个都是身手了得的战斗尖子,每个人手上最起码十来条老máo子的xìng命,说是战斗英雄也不为过,光是杀气就能把京城中的这些软蛋吓到tuǐ软。
从随行的马匹上chōu出枪来,光是打开枪机,上子弹那干净利落的动作,就引来了围观人群的阵阵赞叹。
兵马司的软脚蟹们tuǐ在抖,手在晃,有几个直接手中枪掉到了地上而不自知,怪不得袁世凯与善耆等人都提倡要办新式巡警,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凭着这些软蛋,哪里能够肩负拱卫京师的重任,怪不得当年八国联军轻易地就打进了城。
“李二愣?他就是李二愣?”
莫贵与身边的几个公子哥瑟瑟发抖,据说李二愣在北方杀人如麻,连老máo子都不敢报仇,他们今天的冤屈,该怎么办啊。
“原来是李二愣啊,听说北面死了好几万的老máo子,máo子军队硬是没能奈何得了他。”
“是啊,是啊,听说海兰泡的俄国总督被bī无奈,连自家老婆都让出来给李二愣睡了一晚上,这才放过了他全家。”
“嗯,我也听说了,说是李二愣六亲不认,愣起来的时候,谁惹他谁倒霉。”
“就是哟,我可听说上回载洵载贝勒在李二愣跟前可是狠狠地丢了回脸,到现在没能讨回来。跟这样脑子有问题的人可不能一般见识,万一人家犯起愣来,要跟你同归于尽怎么办啊。”
“嗨,别说载贝勒,就连咱们的摄政王大人,不照样没能从他身上讨到便宜。没说的,人家脑子不好,犯愣。”
不仅是肇事者,就连周围的百姓也是指指戳戳,议论纷纷。
许多人一脸的兴奋,这些权贵子弟平日里横行霸道,欺男霸nv,行径恶劣,正好有人出来治治他们。
想不到今天连巡捕营都吃了大亏,居然有这等天不怕地不怕的,连巡捕营都敢打,这可是要杀头的罪啊。
一听说是李二愣,他们就信服了,也只有李二愣,才敢做这样的事情。
听说这李二愣是财神下凡,连太后老佛爷跟摄政王他们都能好生的哄着,盼着这二愣子为他们大把的挣钱呢。
“新军又能怎样?你们今日当街斗殴,又殴打巡捕营官兵,形同谋反,这些都是要杀头的,还是请mí途知返,说不定还有条活路。”
严雄当惯了狗奴才,一心认定主子善耆能够摆平一切,这李二愣不过是个xiǎoxiǎo的统领,哪里能跟堂堂的铁帽子肃亲王对着干,这李二愣任凭他过去怎样,这回死定了。
这罪名严重啊,从前是抓不住他的把柄,这回抓住了,载洵贝勒爷好,庆亲王也好,还能放过他?
李安生知道今日之事再难善了,索xìng闹闹大好了,省得别有用心之人暗地里陷害他,他初来乍到,还没有mō熟京城的mén道呢。
“来人,将这些当街袭击我新军将士的恶徒下了枪,luàn棍打出去,什么巡捕营,老子还不放在眼里。惹急了我,xiǎo心一把火烧了那步军衙mén。”
要是连步军衙mén这一关都过不了,那他李安生接下来在京城这个龙潭虎xùe里头只怕要步履维艰。
人都是这样,捡软柿子捏,要是今日在这个莫贵跟前落了下风,明天开始定然有一大堆的权贵前来欺负他。
对,他就是个凶徒,在京师都敢杀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