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卷轴之龙返-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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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微微侧过头，她很失望地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声响。
这些雪精灵应当具有一定程度的智慧。但也高不到哪里去。那么，它们就没可能看着通道被炸塌而不作为。
两种可能，第一是还有另外的裂缝。而第二则是这里已经没有活着的雪精灵了。
少女的手指微微活动了一番，开始检查其余的方位。
十五分钟后……
一无所获的众人再一次汇聚到了篝火旁边。
“没有发现。”
“没有。”
“我也是。”
奎因小心翼翼地看了旅者们一眼，说道：“或许，它们已经走了也说不定？”
“没理由的。”贾米拉摇了摇头。说道：“拜蒙不是我们中最弱的，也不是最强的，他杀的雪精灵也不是最多的，更不是最少。雪精灵如果有能力，没可能只杀他一个。”
奎因讪讪地笑笑，很明显，他就是那个‘最弱，出力最少’的家伙。按理来说，雪精灵怎么地都应该先把杀死。
……如果真的有雪精灵的话。
萦绕在空气中的气氛突然变得诡异了。火光之下，每一张脸都变得阴晴不定。明明近在咫尺，但旅者们之间的距离却仿佛隔了从西罗帝尔到天际那么远。
既然说服自己的理由已经不复存在。那么，需要提防的就不再是雪精灵了。
良久，红卫人开口打破了僵局。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不在乎，我的剑也不在乎。但是，我们必须上路了。”
贾米拉看了他脚边的尸骸一眼，问道：“拜蒙怎么办？好歹也并肩作战过。我们就把他扔在这？”
尤加皱着眉毛，说了一句：“烧掉吧。”
他的提案没有遭到任何人的反对。
他俯下身，拿走了拜蒙珍藏的那些贵重矿石。
查马克拿走了他的弓和箭。
贾米拉拿走了他身上的金币和宝石。
那几瓶炼金药水则归于爱丽丝所有。
最后，拜蒙就连那身还算完整的鳞甲都没能够保留下来。奎因剥下了它，然后将仅有一件里衣遮身的弓箭手拖进了篝火之内——很快，空气中便弥漫着焦臭的味道。
死的人已经死了，而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每一件有价值的东西对于生者来说都是重要的宝物。而死者的意志与信念也会附着其上，并与生者并肩作战下去。
切，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也不过是占有和掠夺罢了。
尤加抽了抽鼻子，仿佛无法忍受这焦臭的味道。他随即挥动法杖，朝着拜蒙的残骸释放了一道未知的魔能。
赤红的火焰在转瞬间化作苍蓝。将本就已经发黑的尸骸烧成了焦炭。
旅者们再一次地踏上了前进的道路。
然而这一次，每个人之间的间隔都略微有些远。
爱丽丝轻轻呼出一口白气。
似乎……稍微冷了一点？
身旁突然传来了贾米拉的声音。“你有没有感觉有点冷？”
这家伙……嗯？
“有一点。”爱丽丝微微点了点头。
“看来我们已经走到了最中间的位置。”贾米拉说道：“我在索瑟姆的时候，有些山只要离近一点就会感觉特别热。然后就会从地下钻出好多灰烬漏斗出来，最讨厌那种东西了！”
“灰烬漏斗？”
“某种恶心的节肢动物。”暗精灵少女摩擦着手指，比划出一种奇怪的动作——她的手指缝隙里面有着凝固的血液。
那绝不是她的血。
那么……
而就在这时，牵着马车的奎因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喂，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尤加的法杖在地面上敲了一下，低声说道。
“抱，抱歉……阿嚏！”
“你要是有病的话，就弄瓶除病药剂喝下去。”尤加淡淡地说道：“反正你这里的药剂那么多。想必也不差那么一两瓶药水……”
他的声音猛地停住了。
不仅是他，其他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怎么，怎么了？”奎因颤抖着说道，他突然感觉到了某种很不妙的东西，相当的，非常的不妙。
“祛**剂。”查马克低声说道。
尤加随即补充了剩下的话。
“我们所有人，呼吸的是同样的空气，吃的是同样的东西。按理来说，出现一个人中毒而其他的人没事这种现象。”
“然而拜蒙受了伤，并喝下了祛**剂。”
“他自己的药剂不可能出问题。但是……经你的手的那一批就未必了。”尤加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下了毒，然后再用雪精灵的剑做了伪装。”
“不！不是这样的！”奎因拼命地摇着手。大声说道：“我可以证明！”
他连忙从口袋里面取出一瓶祛**剂。
“我可以把它喝下去！”
然而旅者们只是摇摇头，一言不发。
有谁能够证明下了毒的药剂只有拜蒙的那一瓶呢？且不说药水已经被拜蒙喝掉，就算没有，又要用什么来验证呢？是旅者中的某一位，还是这个**和解药必然会分开卖的奸商？
查马克偏过了头。贾米拉看着自己的脚尖。
而爱丽丝则拔出了剑，朝着奎因的方向走去。
真相究竟是什么，根本就无关紧要。为了维持这个临时队伍的稳定，以确保能够走出冷岩通道。牺牲一个商人并不算什么。
只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
冷岩通道；第七节（）
剑刃还未斩落。针对实体打击的巫师护盾便已张开。尤加以不符合他那巫师姿态的速度向后退却，仅仅只是一眨眼，便拉开了将近十尺的距离。
倘若事先做了准备，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但是……
他不应该能够躲得开的。
“居然毫不犹豫就砍过来了？”尤加握紧了法杖。“你就不怕砍错人吗？”
爱丽丝摇了摇头，说道：“第一，拜蒙的血早已凝固，那么剑便是多余的。必然有什么东西妨碍了他死前挣扎。第二，你不是那种会因为消耗一个魔法只为了焚烧尸体的人。第三，我砍对人了。”
“那可真是遗憾。”尤加惋惜地叹了口气。“既然已经这样，我也没必要再狡辩什么。可惜……我一开始并没有杀光你们所有人的打算。”
气氛变得凝固了。
矮胖的商人弯下腰，小心翼翼地躲到了马车底下。四周静悄悄的，除了冰凉的寒意以外，就只有插在车栏上的火炬静静地燃烧。
一匹驽马突然打了个响鼻。
‘扑。’
空气破裂，而这卷起的气浪中则是一道阴影。下一刻，红卫人连同他手中的双剑便一齐跨越十数尺的距离，狠狠地斩击到了巫师的护盾之上。
这样凶猛的一击当然不可能毫无建树。
‘破——’
仅仅只是两者交错的那一瞬间，半透明的巫师护盾便彻底粉碎，晶莹的光彩在空中流散着，像是夜空下山间的瘴气一般艳丽——
而危险的程度也大小相当。
巫师的手心处迸发出耀眼的雷光，而这毁灭性的力量甚至要比查马克斩出的第三剑还要更加迅猛，他试图闪避，但魔能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追不舍。
毁灭系中级魔法·闪电链
红卫人发出一声闷哼，身体便在焦糊的气息中向后跌退。虽然这只是一个短暂的空隙，但也足够尤加再一次构建出巫师护盾。
“哦，居然完整地承受下了闪电链。看来你的意志力比我想象得还要坚定，很适合做一个主力战士。”尤加轻声说道。
话音未落，爱丽丝手中的精灵剑便再一次地斩击到巫师的护盾上，而与此同时，负责护卫的贾米拉也迅速地赶了上来，将受伤的红卫人牢牢护住。
尤加仿佛被剑击打得向后退却。
然而，他右手法杖的顶端却在同一时间闪耀起危险的光辉。
是另一道闪电链！？
“雷……”
‘轰隆隆！！！’
炽白色的光耀几乎要闪瞎活物的眼睛！而那轰鸣的气浪也足以震散近处的砂石！
魔能扭曲的闪电，缠绕剑器的雷霆。两者之间于属性上既不相生也不相克。而在魔法上的位阶也大致相等。那么，唯一能够决定胜负的，便是力量上最为纯粹的强与弱。
结果是……不分胜负。
尤加的闪电链没有能够击破爱丽丝的剑，而爱丽丝的剑也没有能够威胁到闪电链之后的巫师护甲。
然而，在这样近的距离之下，平手对巫师而言便已经是完完全全的劣势了。
一剑不中，那么再来一剑便是。
但与施法者同阶位的魔法却不是说放就放的。
直到这时，被气浪卷起的碎石才有第一块落到地面。
‘哒。’
她向前跨出一步。
第二步！
巫师的眼中流露出慌乱的神色。而此刻他甚至没有能够在魔法碰撞的狂躁气流中稳住自己的脚！
少女持剑的手斜斜扬起。蓝白色的电光在剑刃上不住地跳跃扭动。
这一剑如果击中的话，不止是那仓促张开的巫师护盾，就连护盾之后的脆弱人体也会被整齐地切成两半吧。
但是她的心中，绝无怜悯。
她的腰与胯运转，带动肩腋。
她的筋与骨伸缩，引导气血。
而这全身的气与力所引发的，便是肘与臂的全力一折——
——斩！
剑切过风的声音，就像是琴弦拨动一般……
爱丽丝的眉心突然感到一阵刺痛。
琴弦！？
尤加胸口护符上的宝石突然迸发出青灰色的光芒，而这光芒在转瞬间便扩散到了他的全身，隐隐显露出盔甲的模样。
恢复系法术·石甲。以金刚玉作为储存媒介，即时触发。
少女的身体猛地一歪，这饱含愤怒与雷霆的一剑便擦着尤加的肩膀险险斩过。而在尤加惋惜的目光中，一道无形有质的箭矢便也就此掠过少女的发梢，仅仅带落几根淡金色的碎发。
‘轰隆！’‘轰隆！’
两声爆炸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响起。一处在尤加的脚下，一处则在远方的石壁上。气流与震波肆虐着，动摇着每一个人的步伐。而这短暂的时间也足够尤加拉开距离，将自己放到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上去。
当然，这段时间也足够漫长，漫长到足以让受到干扰最小的贾米拉看清巫师身后那一闪即逝的半透明人形所显露出的扭曲面孔。
“拜蒙！？”暗精灵失声叫道，她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看错的！那个轮廓，那副身姿，那张脸。毫无疑问是已经死去的拜蒙无误，可是他明明已经被烧成焦炭，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怎么可能会帮助他的敌人！？怎么会是那样一副苍白而……透明的模样！？
“浪费了。”尤加看了一眼已经变得毫无光泽可言的金刚玉护符，眉头微微皱起。“我还以为用我自身为诱饵，至少也能够做到重伤你的程度——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强大，爱丽丝小姐。”
在他视线的尽头，西罗帝尔少女也自纷乱的石屑粉尘中缓慢地站起身来，长剑斜指向下，淡然地，冷漠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喔，虽然我很有魅力，但也用不着这样一往情深地看着我吧。”巫师耸耸肩，微笑着说道。“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进行一些更加亲密的交流？”
他似乎是将另一边的暗精灵和红卫人完全地无视掉了。然而贾米拉才稍微有点动作，半透明的诺德弓箭手便从虚空中浮现，用那张同样透明的短弓指着她的脑袋。
“死灵魔法……”正面挨了一记闪电链的查马克艰难地撑着地面坐起。“尤加，原来你是兰格尔束缚的那些野巫师的余孽。”
“余孽这个词也太难听了点吧。”尤加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他手中的法杖仍旧指着爱丽丝所在的方位。
“怎么说我也是获得了导师全部传承的正统继承人。虽说我们的研究或许，可能，大概有那么一点点激进。但这也确实是魔法研究上的进步。”
“就像你对拜蒙做的那样？”
“他自己找死，我也不过是顺手推舟而已。”尤加回答道：“就算我对我那些同行们没什么感情。但这杀人凶手亲自出现在我面前，不杀他怎么都过不去。查马克，你应该感谢他。如果不是他的话，第一个死的人就应该是你了。”
“你什么意思？”红卫人扶着贾米拉的肩膀站了起来。沉声问道。
“字面上的意思。”尤加指了指自己。“我是一个巫师，而一个单身的巫师是危险的。所以我需要护卫。而一个剑士很明显要比一个弓箭手要更加适合我。”
“这一路上，我刻意不和你发生任何形式的冲突，使用的也都是那些我不擅长的魔法，为的就是在合适的时候让你以合理的方式死掉。这件事情本来应该在走到通道尽头的时候才做……你运气好，躲过了一劫。”
“说的像真的一样。”查马克低哼一声。“我可不是最强的那个。”
“那是因为导师的魔法并不能够支配施法者的缘故。”巫师说道：“要不是这样，导师早就把我们这些学徒全部杀光充作他的使魔了，哪里还会留我活到现在？”
他随即看向爱丽丝，诚恳地说道：“你也听到了，爱丽丝小姐。同为施法者，我们之间并没有实质上的利益冲突。如果是因为之前的不敬的话，那么我向您道歉。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提议？”
“…………”
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一点？
他见爱丽丝不说话，便以为少女默许了他的请求。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了兴奋的色彩。他连声说道。
“把这两个人交给我怎样？如果您现在就走，以我的速度是赶不上您的。当然，如果您愿意和我同行的话我更是热烈欢迎。只要您愿意将那支配金属的魔法透露一二，我也一定会将我所有的奥法学识倾囊相授。”
“爱丽丝！不要听他的！”贾米拉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