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虎-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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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坐会椅子上“棋逢对手,这盘棋才刚刚开始你就突然死亡,那样太没意思,咱俩慢慢来…这里是拳场,你那些拳手都能上台,还有能打的没,让他们上来!”
“你知道黑熊和介念不在!”齐老三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眼神阴翳的盯着刘飞阳“既然你知道我跟你走的路不一样,更应该知道,我他妈就敢干你”
齐老三再次站起来,一字一句道。
“给…我…揍!”
他不可能受人威胁,自从杜老板走了之后,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受任何人约束。
“哗啦啦…”
这些壮汉听到三爷命令,也不再犹豫,他们本身就是经历了大小恶战熬到今天,没有退缩,瞬间举起镐把冲过来。
三十几位凶神恶煞,齐刷刷的跑动带起一阵阴风。
这些退伍兵也没退缩,虽说已经不再是军人,可曾经的刚猛是会在身上留下一辈子印记,见敌人过来,二十几人迅速冲上去。
“嘭…”
双方最前排人员接触的瞬间,犹如炸弹爆炸一般荡起层层冲击波,割裂空气,震荡开来,离得进的观众向后退的步伐十分慌乱,大有人仰马翻之势,拳台之隔的对面,观众都情不自禁向后退一小步。
身上想激素快速分泌的看着乱糟糟的场面。
“嘭…啪…咣当”
两方人加一起总数在六十几人,混战到一起的场面可想而知,不时有人员倒下,看台成阶梯上行,能看到有人已经顺着阶梯滚下去。
镐把在刚刚接触的时候还能发挥作用,等都厮扭到一起就显得捉襟见肘,倒不如拳头来的实际。
张曼仍旧坐在刘飞阳身边,她很紧张,手心上都是汗水,她见过打架,如此大规模的斗殴还是第一次见到,并不是担心自己挨揍,而是在想身边的犊子是怎么做到心如止水,还能端起茶杯慢慢品尝的。
刘飞阳巍然不动。
身旁的一幕幕好似与他无关,即使有身穿迷彩服的汉子就倒在他脚下痛苦嚎叫,也置若罔闻,无动于衷。
不仅仅是他,齐老三也没动。
他手中没有茶水,只是把双手搭在自己双腿上,正襟危坐目视前方。
两军对垒,千军万马从身边而过仍旧镇定自若,这才是大将风范,很显然,两人都已经做到这点,他们追求的并不是过程,现在只需要等个结果而已。
所有的观众齐刷刷看向这边,透过闪烁的打斗人群,能从缝隙中看到这两个“怪物”在惠北市,能如此淡定与齐三爷并肩而坐的,恐怕只有这一人了吧?
“你走的终归是野路子,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刘飞阳目视前方,微笑道。
“呵呵…”齐老三笑而不语,可心里已经翻起惊涛骇浪,如果没猜错刘飞阳再来之前就已经做好预算,自己能调动多少人,能有多大战斗力,看起来他们的二十几人对上三十几人有些劣势。
可真打到一起并没有差,可谓势均力敌,隐隐中还有压制。
刘飞阳继续侃侃而谈道“你在用笑容掩饰你内心的慌张,因为你没想到我会用这手,在惠北多数人都怕你,就是怕你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而我不怕,拿洋镐抡地,这辈子干过最多就是硬碰硬的事,你要打,我陪你…看,你的人能站起来的已经不足一半了!”
诺达的拳场,杂乱无章的打斗,可这其中焦点只有他们二人,齐老三明白,刚才有人挡着,现在没有人,如果自己做出过分举动,或者被刘飞阳激的焦躁,传出去极有可能被人诬陷夸大,得淡定。
他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这又能怎样?我齐老三活了半辈子,走到哪都是象征,他们赢了如何?你敢弄死我?”他狂妄道。
说话间,能站起来的人已经越来越少,阶梯看台上已经躺下四十号以上满地打滚的人,有些人面部已经被鲜血浸染,有些人捂着胳膊嚎叫,可谓哀嚎满天,遍地狼烟。
“小孩子脾气?”刘飞阳突然无语的笑出来,眼神变得有些浑浊,好似在回忆“我上小学的时候打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这个,有时候打不过别人,为了让气势不落下风,总会在最后说一句:你牛逼就弄死我…”
“可那终究是小时候,现在咱们都是成年人”刘飞阳喝了口茶,咽下茶水道“我明确说过,我不敢弄死你,可逼急了,也说不准!”
“刷…”
齐老三听到这话,嘴角狠狠的抽搐两下。
他知道,这犊子放在战乱时期,绝对是能说出: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主!
“嘭…”
还没等齐老三开口,就看最后一名黑衣汉子已经倒下,五官纠缠到一起,极其痛苦,抱着胳膊,来回打滚,就在两人侧方。
他的落地声犹如一块石头,砸在齐老三心上,沉甸甸的。
“你败了,我这里还剩两人能站起来!”刘飞阳把剩下的茶水一口喝完。
“那又如何?”齐老三心里拔凉拔凉,可嘴上还是不服输道,他错误的预估了刘飞阳的实力,以为他还会像以前一样只身前来。
“那又如何?”刘飞阳抬手摸了摸脸蛋,转过头,还没的盯着。
齐老三看到这眼神,本能的感觉不好。
“刷…”正在他还思考期间,刘飞阳迅猛站起来,伸手薅住齐老三衣领,把他这个干瘪的身躯硬生生给提起来。
全场人看到这慕,心也提起来。
“操你大爷…”刘飞阳突然面目狰狞的高喊出来,声如洪钟,震人耳膜,他把头向前一探,只有几公分就贴到齐老三脸上,怒目圆睁的又道“你给我听着,我这次出去就两件事:一,抢你的钱,二,灭你的人,你这破拳场开一天,我来踢一天,直到把所有拳手都打跑,关门为止!”
齐老三头发都在颤动,双眼喷火一般盯着刘飞阳。
而这时,刘飞阳突然松手,极其滑稽的整理下衣服,面色看出丁点愤怒,很阳光,像个大男孩,他抬起胳膊,张曼适时的走到这胳膊之下。
“走…”他嘴角微微向上胳膊,迈步向前。
身后,只留下孤零零的齐三爷。
第0403章 恐怖的介念()
拳场外,一股股冷风来袭。
已经进入冬天,天上是云遮月,大概是又有鹅毛大雪要片片袭来,拳场院里被清理的很干净,看不到丁点雪花,不过站在这灯火辉煌的门口远眺,就能看见远处的苍茫大地都银装素裹。
很清凉,很落寞。
一辆奔驰车从大门口进来,没接受检查,停在刘飞阳面前,一直在守候的二孩开车过来,刘飞阳回眸看了眼拳场灯光,吓得门口迎宾瑟瑟发动,在她们眼中这就是凶神恶煞,刘飞阳坐上车,远去。
进入市里,回到家,也没受到任何阻拦。
他安全回家的消息第一时间传遍惠北,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他们不得不重新定义惠北市的局势,虽说对刘飞阳胜利仍旧不抱有太大希望,却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看头,所有人都在把眼睛擦亮,盯着事态进一步发展。
拳场内,那些退伍兵相互搀扶着起来,踉踉跄跄走出去。
他们下手可能不如那些黑衣男子阴险毒辣,选取的角度却十分刁钻,都是关节位置,缓过疼痛需要很长周期,所以他们能站起来,剩下的黑衣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嘴巴闭严一点,不至于太丢脸。
拳场内一如既往安静,都知道三爷是在气头上,没人敢像刘飞阳一样挑衅他的权威,这个干瘪老头在年轻的时候也让仇家砍过几刀,逼的走投无路的时候,甚至在胡同垃圾堆里藏了一宿,走到这步,没有任何人是一帆风顺,他也是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立地成魔。
继续站着,只会成为别人眼中的跳梁小丑,他背着手,步子没有任何凌乱的走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犹如刀削石刻,不是很正经也看不出平静,凝固、刻板、僵硬,这是他心里承受的最大限度。
原以为他会顺顺利利走出门口,留下众人议论纷纷。
“咯吱…”
他刚走到休息室旁,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从里面走出一人,隐约中还能闻到汽油味,齐老三不傻,知道在打起来的时候,休息室那些拳手没有冲出来就一定是受到了掣肘,此时能掣肘的人已经露面。
相比较齐老三的档次确实有些不入流,但他很善于玩汽油,这人正是洪灿辉!
“呦…三爷!”洪灿辉看到三爷一愣,微微弯腰规规矩矩的叫道。
“有老杜罩着你,更喜欢玩火了是么?”齐老三一语双关的问道。
透过门缝,能看到休息室的地上有水渍,这牲口发起火来连自己都烧,更别提别人,二孩半个凳子坐在门口可能有人敢挑衅,但抱着一桶汽油的他,还真没人敢轻易尝试。
“那没办法,谁让我老丈人就是干这个的,如果惠北十几年不失火他也快到头了,火越大,他的位置越稳嘛,嘿嘿”洪灿辉略显憨厚的回道,回答的轻飘飘,已经听不出多少尊重。
老杜有部队经历,为人刚正不阿,他不可能为了私事动用公权力,可如果在女儿精神失常的前提下,有个愿意照顾他女儿,并且条件不错的“女婿”这个女婿还受到了歹徒的威胁,他会不会发疯这是谁也无法预料的,至少齐老三在相对平衡的情况下,绝对不愿意招惹大权在握的老杜。
齐老三平静的点点头,他的平静更像是心如灰死“你祝愿老杜这辈子都不退休吧,他退休的那天,就是你死无葬身地的那天”
他说完,迈步向门口走去。
“三爷慢走…”洪灿辉站在背后喊道,见齐老三背影消失,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下来,也变得很阴冷,乘龙快婿这个名字本身就不是褒义词…
半个小时后,盛世华庭最顶层。
近百平的客厅里只有齐老三自己,孤零零的坐着,整个人瘦了一圈,任凭灯光多亮,也照不亮他心里的阴影,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必须重整旗鼓扳回一城,今天的失败可以归咎成大意,那就保证以后不会有大意这种情况发生。
他点上了雪茄烟,却没吸,夹在手里任它燃烧。
渺渺烟雾爬过他脸颊,把刚刚生出来的几道皱纹填满,自己的优势是什么?能玩见不得光的手段,敢找两人给他弄死。刘飞阳弄了个保镖团,花钱雇的,有了这层铜墙铁壁貌似这个优势不复存在!
背景深,势力大,一呼百应。
现在的刘飞阳俨然是他们那个狗屁圈子的掌舵人,自己对商业涉及不多,真弄起一个商圈对他们产业进行冲击不现实,有消息说刘飞阳要建一个“维多利亚”这貌似是个冲击点,只是现在还没找到在哪…
还有人员…
齐老三在沙发上做了足足几个小时,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这才回过神,冬天天亮的晚,已经六点多,他想出最重要一环,也是当下的第一步。
拳场的问题。
刘飞阳找来个伸手恐怖的魏良胜,就是奔着把所有拳手都打服的目标,如果事情真发展到这一步,刘飞阳就是用杠杆撬动了地球,不让他进?貌似也不现实,昨天刘飞阳的喊话有几百人听见。
身份不一样,注定做出的选择也不一样,与刘飞阳比他是成人,有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说半夜砸你家玻璃,吓得提前把铁板按上是会被人耻笑的,反过来,如果自己要打刘飞阳,这个小朋友把玻璃按上铁板是正常选择。
如果不让进,就又落了下风。
他并没感觉到有多累,伸手拿起电话,拨通号码。
“三爷…”电话那头迅速传出来介念的声音。
“你找一家打印社或者网吧,我把拳场的监控给你传过去,刘飞阳从北湖省找来一位高手打擂台,你看看…能不能打过他!”
现在的三爷,无比谨慎。
介念闻言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了眼前方,纬度问题,冬天的时候南方要比北方亮天早,前方是一个村子,渺渺炊烟,已经能看到街上有人。
“我能打的过…”
介念想了想回道,昨晚就已经有人把电话打他手机上,描述了魏良胜出手的全过程,又道“他在京城体育学院进修过,不过受地域条件影响,逃脱不了以柔克刚的路数,而我自幼修的是硬气功夫,他的矛对上我的盾还差点,还得再练两年…”
平时的介念话不多,知道齐老三现在心情不高,所以多说了几句,给他点信心。
“那就好…那就好…”齐老三点点头。
“如果一切顺利,我买今晚的航班回去…黑熊就在我周围,他说八点联系我!”介念有抬头扫一圈,并没发现那里有可疑情况。
“好”齐老三说完,不再废话的立即挂断。
与此同时,村子里一家民房的柴火堆里,这柴火堆乍一看与正常的没什么两样,仔细看就会发现,其中好像堆放的并不严密,有缝隙,如果再拿手电顺着缝隙照亮里面,就会惊讶的发现,里面被人挖空,躺着一个人。
暗无天日,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狭小的空间里无法让人伸直腿,这人蜷缩着身子,谨慎的盯着外面,这人正是黑熊。
从山上出来,在村里偷了衣服,本想着进入县城再想办法逃离,却发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这里终归没脱离旅游辐射区,有些旅游会顺着路走进来,出于治安需要,经常有警车巡逻,便衣的密集程度是普通地区的三倍以上。
他不能冒险,得躲起来等待。
这几天以来过着非人的生活,渴了,半夜却河边喝水,饿了,就在河里抓只有手指长的小鱼,不敢引火,生吃!
眼睛已经发炎、化脓,再想恢复听起来是天方夜谭,伴随的还有高烧不退。
他没有退路,唯一的办法就是寄托于介念,要不然出去不是被警察抓就是病死。
手机只剩下最后一点电量,看时间,已经是七点五十分,这种等待,不仅仅是介念煎熬,就连他也难耐。
“东边,第六户人家,后院的柴火堆…”
黑熊编辑出一条信息,他已经懒得兜圈子,当没有其他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