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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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犹豫了一下,揣起来手机摇头道:“算了,等忙完再回吧。”
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瞟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是苏菲的号码,有些无措的叹了口气,干脆将手机放到旁边,仍由它“滴滴答答”的响,邵鹏眯眼看了看我说:“咋地?电话烫手啊?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倒是想让人关心我一下呢,可惜她再也不会给我打电话了,我出去找辆车。半个小时后回来接你。”
说罢话,邵鹏有些赌气的抓起床上的外套,闷着脑袋摔门而出。
看着手机,我吐了口浊气,才鼓足勇气接了起来:“喂,媳妇。。”
跟我想象中的不同,苏菲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很温柔的问:“你忙啥呢?”
我装出一副很轻松的语气说:“刚跟朋友吃了点东西,白天我有点不舒服,手机静音了。没看到你打电话,你干啥呢媳妇?”
苏菲浅笑着问:“没什么事儿,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们在阿国,前两天佛哥带着我和圆圆、馨然一块把咱们之前没玩过的地方又转了一遍,对了,佛哥让我告诉你,红宝石矿的合同已经跟那两家都签好了,问你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
我低声道:“过一阵子吧,这几天我们跟漕运商会斗的你死我活,你们回来,我也不放心,你告诉佛哥不用往回安排人,邵鹏陪着我呢。”
苏菲那头沉默几秒钟后说:“老公,闺女想跟你说话。。”
紧跟着一道奶声奶气的“爸爸”隔着听筒传进我耳朵。一刹那间我的心都快融化了,手足无措的应承着,但是却又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念夏在不知不觉中长大了,说话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吃力,她稚嫩的问我:“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呀?我都好几天没有学跳舞和钢琴了,这里不好玩,每天晚上都有放炮声,吓得念夏睡不着。。。”
我内疚的拍着胸脯保证:“过几天,过几天爸爸就接你们回家。”
在孩子的眼里可能根本不知道她听到的“放炮声”可能要人命。但却一下子提醒了我,我不能让老婆孩子长期置身在那么恶劣的环境当中,必须得尽快解决眼前的困境,要么接她们回家,要么就送她们到别的国家。
苏菲接过来手机,满是疲倦的说:“老公,我从来没有逼过你什么,但这次我希望你能够替孩子考虑一下,她不能这么小就开始颠沛流离,青市的事情我也差不多也知道,既然林昆想要,你就给他吧,那摊浑水咱们不蹚了,咱们回石市、回崇州都可以,老公我拜托你了,这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到你血呼拉擦的。。”
我深吸一口气说:“傻媳妇,梦都是相反的,放心,这边的事情我快解决了,等一完事就过去接你们,待会我给佛哥去个电话,让他想办法安排你们到法国、米国啥的转一圈,你们玩的差不多了,我任务也完成了,这次我保证是真的结束了,从此以后放下刀,陪你和孩子一块好好过日子。”
跟苏菲电话缠绵了几分钟后,我挂掉了电话,仰着脑袋不知所谓的笑了,没有经过颠沛流离的人,永远不会明白“好好过日子”到底有多么的难能可贵。
这时候邵鹏推门进来,丢给我一件连帽的仿军装外套说:“你刚退烧,穿的厚点,今晚上我主刀,你啥都不用干,替念夏积点德。。。”
2425 战犯的威慑力()
我胡乱套上外套,自嘲的摸了摸鼻子说:“我特么一直都告诉几个孩子,咱们现在是有身份的人,能靠嘴解决的问题坚决不动手,结果到头来发现还是手比嘴更好使唤。”
邵鹏龇牙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折叠匕首丢给我,自己也揣起来一把卡簧,转动两下脖颈道:“哈哈,给媳妇打了个电话,还鸡八打出人生感悟了。对付几个小混子而已,不用动枪,也就两刀的事儿,待会你不用下车!”
我舔了舔嘴唇跟他一块走出房间,钻进宾馆楼下的一辆黑色的老款“帕萨特”,邵鹏发动着车子撇撇嘴嘟囔:“现在二手车都特么不好找了,非得拿身份证实名登记。”
我皱了皱眉头问:“你用自己身份证买的啊?”
邵鹏放下车窗吐了口唾沫笑道:“我能用自己身份证嘛,出了事儿一查一个准,从网吧找了个小孩儿让他帮我买的,那小孩也不认识我。得了我三百块钱好处费,高兴的屁颠屁颠的。”
邵鹏这家伙别看平常疯疯癫癫的,但办正经事的时候特别有套路。
我揉捏两下太阳穴道:“那几个小混混的底细打听清楚没?”
邵鹏不屑的笑道:“问清楚了,就一帮刚从学校出来生慌子,之前拜了一个什么大哥。结果前阵子帮大哥办事捅伤俩人,集团进去蹲了一阵子,有个孩子可能跟郑波是亲戚,郑波帮着走动走动关系,这不一出狱就嚷嚷着要为郑波肝脑涂地嘛。”
我感叹的摇摇头说:“小孩儿嘛。总是义字当先,别说他们了,我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不照样一天天活的五迷三道嘛。”
我吐了口浊气问:“死者家里我也弄清楚了没?待会完事再去他家一趟。”
邵鹏有条不紊的回答:“死的那个倒霉蛋家是外地,他妈跟人跑了,就剩下一个父亲,还是个烂赌鬼,属于瞅谁都哆嗦的那种,只要给俩钱很容易打发,昨晚上围堵警局门口那帮所谓的亲戚,基本上都是郑波安排的,只要那几个小混混改口供,死者他爹撤诉,大伟的事儿基本上已经成了。”
我感激的看了眼邵鹏道:“看来你今天没闲着啊,问出来这么多事情。”
邵鹏捏了捏脖颈说:“我最烦打听消息了,这些资料都是罪和乐乐查出来的,这俩孩子不错。”
说话的功夫,我们来到一家名为“汉克斯”的酒吧门前,邵鹏指了指酒吧朝我笑道:“今晚上那帮小混混从里面开庆功会呢,主事儿的两个小孩儿。我白天见过相片,等他们出来。”
我俩从车里等了差不多一个多钟头,酒吧里嬉嬉闹闹的走出来十多个小青年,邵鹏眯缝眼睛注视几秒钟后,猛地将嘴里的烟头扔出车窗外说了句“出来了!”接着迅速挂挡,一脚油门踩到底,帕萨特“昂!”的一声冲了出去,速度特别快。
听到异响,那帮小青年忙不迭朝我们这边望过来,看到“帕萨特”疯了似的怼过去,纷纷往四周散开,车子开到他们跟前,邵鹏停车熄火,那帮小青年一股脑就都涌了过来,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拍打车门叫嚣,骂着难听话。
“你就从车里等我!”邵鹏面色不改的咧嘴一笑,直接打开车门,跳了下去,车门外的两个小青年抻手就薅拽邵鹏的衣裳,邵鹏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从后腰摸出卡簧,搂住一个青年的脖颈拽到自己怀里,刀尖冲下“噗噗。。”两刀扎进那青年的小腹。
剩余的人“呼啦”一下散开,邵鹏眯缝眼睛,声音不大的微笑:“草泥马,你们要吃人啊?感觉自己像回事的,向前一步走!”
“草泥马,干他!”人堆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七八个小青年疯狂的朝着邵鹏扑了上去,我正寻思要不要下车的时候,邵鹏已经动手了,一点没惯着这帮小崽子,拿卡簧当砍刀,迎面就冲着一个小伙的脑门劈了上去,也就是小子躲的快,要不然真能被邵鹏一刀把脸分开,其他人纷纷往旁边扩散。
就在他们往边上闪躲的时候,邵鹏一个大跨步走到另外一个青年的跟前,单手揪住他的脖颈,对准他的大腿“突突。。”又是两下,青年惨嚎着捂着腿跌坐在地上。
邵鹏甩了甩刀尖,面色平静的扫视一眼两个被他捅伤的小孩儿说:“张阳,卓伟,因为啥扎你俩,你们比谁都清楚。警局的口供到底应该怎么说,你们自己掂量,郑波能给你们钱,但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你们,我弟弟如果被判刑,你俩绝对不会比他好过,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们。”
剩下的十余个小青年面面相觑,谁也没敢往邵鹏跟前挪步,全然被我大鹏哥身上那副亡命徒的气势给骇住了,说完话,邵鹏风轻云淡的甩了甩刀尖上的血迹,直接拽开车门进来。
打火、挂挡、倒车,一气呵成,载着我缓缓离开,啥叫威慑力?这特么就是威慑力!一人一刀吓得一帮生慌子腿都不敢往前迈,路过那帮小孩身边的时候,邵鹏将脑袋伸出车窗外冷笑:“长点心吧一个个的,爹妈养活你们这么大不容易,玩归玩,闹归闹,但命就一条。”
直到我们走远以后,那帮小青年才手忙脚乱的将两个被捅伤的青年搀扶起来,我们身后传来一片骂骂咧咧的嘈杂声,邵鹏歪嘴笑道:“感觉跟欺负小孩儿似的,现在青市是真没什么战犯了。全都是一帮娘娘腔。”
我好笑的说:“走吧,去死者家里一趟,前面提款机停下,我取点钱。。”
邵鹏把车靠边停下,点燃一支烟道:“不急,两刀没法彻底吓唬住那俩小孩儿,我给罪打个电话,罪今天买通了那帮小孩中的一个,待会去医院再给这俩小犊子份惊喜。”
一根烟抽罢,邵鹏拨通罪的电话低语几句后。重新发动着车子往前开去,边打方向盘边朝我说:“这帮孩子里,其实就罪和子浩学到你的本事了,一个不择手段,一个阴损吧唧,罪别看平常不显山不漏水,遇上事情是真不慌,挺招人稀罕的。”
我笑着问:“乐乐、瞎子和栾建呢?”
邵鹏想了想后说:“乐乐就是个将才,当二把手正正好,坐龙头的位置还差点,脑子太僵硬,栾建很OK,办事面面俱到,瞎子也不错,敢拼会用脑。该狠的时候一点不怂,就是脾气容易犯楞,有时候感觉和小白挺像的,大伟和佛奴适合当刀,让他俩开疆扩土绰绰有余,但是守家护业真不行。”
我抚摸着下巴颏笑道:“总结的挺到位。”
邵鹏捏了捏鼻头笑道:“必须的,大哥当年在崂山也是差点触顶的选手,说实话,也就是你遇上事了,我乐意替你拎刀动脑。换个旁人,赶紧哪凉快滚哪去。”
我开玩笑的打趣:“那我说声谢谢呗?”
“假,真特么假,栾建学了你这份假劲儿。”邵鹏白了我一眼嘟囔:“解决完大伟的事儿,你得回趟崂山,回去烧点纸,陪她说说话。”
“好。”我点了点脑袋道:“我正好去趟上海看我师父,都说了快一年了,总特么腾出来时间。”
聊天的功夫,我们来到一家医院的门口,邵鹏将车停到门口,点燃一支烟道:“等我五分钟,我进去咱给那俩小篮子上上课!”没等我说什么,他已经开门下去,一手夹着香烟,一手揣着口袋,直奔医院的主楼。
三四分钟后,邵鹏闲庭信步的走出来,拽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朝着我笑了笑道:“这把稳了,那俩小家伙明天肯定改口供,不让他们感受一下死亡有多近,他们还以为这个社会很和善。”
我瞟了一眼邵鹏,他的胸口和袖口多出一抹血迹。
“再去死的那个倒霉蛋家里溜达一圈,事情差不多大功告成。。”
2426 撤诉()
死的那个孩子叫李鸿,名字挺霸气,可惜还没来得及鸿雁高飞就提前夭折,混社会就是这样,三更穷五更富是常事,脑袋挂在裤腰上更是真实写照,有时候可能死在对方手里,有时候可能死在自己人手上。
比如这个李鸿就明显是被自己人坑死的,我相信跟他一块的那帮小混混绝对知道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可为啥事后还要灌他喝烈性酒。目的不言而喻,终归到底,这帮小家伙没跟对人,跟着郑波那样一个腹黑的傻篮子,不死也离废物没多远了。
李鸿家住在市北区的东城那一片,市北区本身就属于青市的老城区,东城更是老城区里的拔尖户。
我俩开车直奔东城,一路上问了不少人才找到李鸿家附近,一个名为棉织厂家属楼的小区里,整个小区一共就五六栋楼。都是楼龄比较长的那种,五层是最高,没有电梯,小区门口根本也没保安,院内全是四处违停的私家车。只有一条很狭窄的小道能开进去。
邵鹏将车停到门口一栋楼前面的空地上,仰头吧唧嘴说:“三单元五楼!靠左边的这间,咱俩一块进去还是你从车里等我?”
我仰头看了眼五楼,见到阳台上有亮光,想了想说:“我跟你一块吧。人毕竟死了儿子,能谈妥最好别动手。”
尽管李鸿的死根本和我们没半点关系,但出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出发,我还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行,你把口罩戴上。”邵鹏撇撇嘴说:“我惹出来事儿拍拍屁股就能走,你跟我不一样。”
“嗯。”我掏出刚刚来的路上买的口罩。
我俩走到李鸿家门口,李鸿家的门上、墙壁上全是被人泼过的红油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高利贷收账最经常用的伎俩,看来这个李鸿他爸也不是个啥善茬。
邵鹏拿脚尖踢了踢铁皮防盗门,屋里瞬间传来一个男人狂躁的问声:“谁呀?”
“电力公司的。”邵鹏皱着眉头回了一句。
几秒钟后,房门“咣当”一声开了,一个留着长头发,枯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把脑袋探出来,狐疑的扫视一眼我和邵鹏,语气不善的问:“有事啊?”
邵鹏龇牙一笑,一把薅住房门就往里走:“没事儿,查查你家的电路。”
那中年男人瘦的根条麻杆似得,根本拗不过邵鹏,我俩径直走了进去。
中年男人恼火的抓住邵鹏胳膊咒骂:“诶,谁让你们进来的?赶紧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邵鹏嗅了嗅鼻子,皮笑肉不笑的撇嘴道:“报呗,警察最近好像抓吸毒的抓的特别厉害,看架势老哥没少溜吧?”
跟我预想的不同,李鸿家没有丝毫办白事的迹象,他家属于两室一厅的那种老款小户型,屋内几乎没有任何家具,客厅扔着张脏兮兮的茶几,一张能看到海绵的破沙发,睡觉的屋里地上铺着那种拼凑的泡沫垫子。
地上全是空着的一次性盒饭和饮料瓶子,有的瓶子里还有没倒出去的尿液,屋内拉着窗帘,根本不通风,散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