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4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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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啥时候给你添置个后妈。”我撇撇嘴笑骂:“这两天砸漕运商会的场子都是乐乐和阿候在带队啊?”
“栾建和鬼子偶尔也掺和,大部分时间是他俩。”鱼阳夺过我指间夹着的烟卷,直接叼到嘴里,吐了两口烟雾道:“小雪手里的东西,我差不多弄清楚了,应该是漕运商会这几年给上面送礼的名单,估计都是老郑一系的,老郑都特么让抓起来了,应该没啥意义了吧?”
我笑呵呵的打趣:“看架势这两天你把贺鹏飞他媳妇伺候的挺美呗?”
鱼阳骚包的扒拉两下刺棱棱的头发,大大咧咧的拍着胸脯道:“那必须的,铜枪铁腰子,从上礼拜到现在,一晚上五串羊枪外加两碗王八汤,补的我都冒鼻血,三子啊,咱们老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强子可还在贺鹏举手里呢,虽说咱们也握着贺鹏飞,但谁敢保证狗日的贺鹏举会不会没事儿就削我强弟一顿泻火。”
“他不敢。”我笃定的摆摆手。
鱼阳抽了口气,斜眼看向我道:“你给我说句良心话,那天在老金茶社,你是不是跟贺鹏举达成什么协议了?为啥我感觉这段时间咱们跟漕运商会的打归打,可总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呢?”
“嗯,我俩达成好几条协议了,其中有一条就是让他给你当后爸。”我撇撇嘴,有些心虚的转移话题:“你说你一天咋跟精神病似的,要么是脑子不存事,要么就是胡思乱想,咱都跟漕运商会打成这逼样了,你说我俩能有啥协议。”
“不是,我就是感觉挺奇怪的。”鱼阳懵懂的摸了摸鼻梁,猛不丁指向工区门口道:“来了辆警车,好像是耗子。”
“操,这逼也学会玩套路了,刚刚给我打电话说马上要出院,这会儿直接干咱们这儿来了。”我眯眼望过去,见到果然是郝泽伟一瘸一拐的从车里下来,朝着鱼阳压低声音道:“你打发走他吧,问起来就说我出去办事了,联系不上。。”
说罢话,我直接扭头钻进了苏菲的办公室。
苏菲她们都在隔壁开会,所以办公室空空如也,进屋以后,我直接将房门反锁上,窗帘也给拽上,完事电话调成静音,翘着二郎腿坐到了苏菲平常办公的老板椅上。
要说起来,这女人跟男人确实有差别,同样是办公室,周乐的屋子每天都和进了贼似的,就一个字形容“乱”,而苏菲的屋子明显收拾的井井有条,办公桌上是一些文件夹和关于桥梁构建的专业书籍,桌角放着两个相框,一张是她怀抱着念夏照的,还有一张是她和杜馨然、陈圆圆一起的合影。
我坐在屋里没多会儿,就听见走廊外面鱼阳和郝泽伟的对话声。
郝泽伟问鱼阳我去哪了,鱼阳东拉西扯的鬼唠一通,没多会儿我手机就响了,正是郝泽伟打过来的,得亏我提前静音了,连续打了四五个电话,见我始终没接,外面又传来鱼阳邀请郝泽伟到他屋里坐一会儿,紧跟着走廊里就没动静了。
“唉。。”我幽幽的叹了口长气。
随即的拽开苏菲办公桌的抽屉,顿时间笑出声来,平常表现的好像个大女人似的苏菲没想到竟然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只见苏菲的抽屉里粘满了各式各样的卡通贴纸,什么美少女战士、皮卡丘应有尽有。
我随即翻找了几下,发现抽屉的深处放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锦盒,盒子里放着一张相片,相片中的人模样全都特别青涩,我仔细一瞅,全是熟人。
照片中有我、有王兴和胖子,还有雷少强、陈花椒和林昆,居然还有柳玥和刘倩、丫头姐,苏菲也赫然在列,看背景应该是在一家饭馆。
“这是啥时候拍的?”我自言自语的嘀咕,想了好半晌才隐隐约约记起来这张照片好像是伦哥帮我们拍的,拍照的地址好像还是最开始认识伦哥时候的他在我们中学对面开的那家小饭馆。
刹那间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拥入我的脑海,我记得那会儿我们好像刚刚从陈花椒的老家弄了一车西瓜,赚到人生当中的第一桶金,结果好景不长就被本地的一个大混混给勒索了,瞬间我想起来好多过去的往事,记得那会儿我和胖子、王兴经常抽着劣质的香烟,喝着便宜啤酒,嚷嚷着早晚会出人头地。
犹记得那会儿林昆满脸洋溢着阳光的笑容告诉我们,有朝一日他要是穿上警服,哥几个谁犯事,他马上放人,想着想着我不由自主咧嘴笑了,可是笑着笑着,我的眼眶却又不自觉的湿润了,年少时候我们觉得人生中最不缺的可能就是时间,可是现在想想,想要把所有人都组织起来吃顿饭都好像难上青天。
我感慨的抹了抹嘴边的胡茬苦笑呢喃:“真朋友越混越少。”
“咚咚咚”就在这时候房门很突兀的被敲响,鱼阳抻进来半个脑袋朝着我苦笑:“我搞不定哈,你自己来吧,小耗子说啥不走,非等到你回来,麻痹的,我一个老爷们刚刚让他说的都有些心酸了。。。”
2677 学弟()
我撇撇嘴嘟囔:“你告诉他我不在就完了,他乐意诉苦水让他慢慢诉呗,诉完狗日的自己就滚犊子了。”
鱼阳轻扇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子道:“我嘴欠,刚才瞅他两眼红的跟什么似的,没忍住,就告诉他你其实在工区,三子,我这个人很少发表意见,这次你听我的,兴许咱真误会了他呢。”
我没好气的骂了一句:“你特么的真是个人物,啥好牌搁你手里都能打成粪。”
鱼阳昧暧的朝我一阵贱笑:“嘿嘿,这年头朋友本来就难遇,碰上一个不容易,去吧,跟他见一面,说不准你俩喝两口就冰释前嫌,重新擦出爱的火花了。”
“擦你妹。”我愤愤的骂了一句,打算将照片重新放回小锦盒里。
眼尖的鱼阳一下子看着了相片,跟条大狼狗似的“嗖”一下蹿进屋子,抓起照片就往旁边跑。
我赶忙冲着他喊:“别鸡八弄坏了,这照片现在可不好找,小心大菲姐回来给你耍套八卦章,大腿给你撅折了。”
鱼阳一手捏着照片,一边怨妇似的朝我翻白眼:“诶卧槽,我不服,为啥照片上单单没有我啊?”
我冲他撇嘴调侃:“那会儿您老人家好像正搁大老板的舞厅里当领班呢,哪能看得上们我这帮底层小混混。”
“好像确实是哈。”鱼阳歪着脑袋沉思半晌,接着虎逼嗖嗖的摆摆手道:“那我不管,待会我找周乐想办法把我P到照片上,挺全的一张全家福,没有我还能叫一家人嘛。”
我皱着眉头呵斥:“别瞎折腾,我们这么多人估计就剩下菲菲这张照片了。”
鱼阳小心翼翼的将相片揣进内兜里,朝着我摆摆手道:“现在技术多发达,你就算想要跟萨达姆的合影也能弄出来,我马上去找家照相馆多洗几张,顺带把老子P进去,你赶紧去我屋吧,耗子内个傻逼,自己搁那喝呢。”
我不放心的说:“你赶紧把照片放回去,大菲菲要是知道我翻她抽屉,指定翻脸。”
“最多半个小时,我肯定完璧归赵。”鱼阳撒腿就往出跑,等我撵出屋子的时候,他已经蹿下楼梯,郝泽伟正好站在鱼阳的办公室门口抽烟,我俩对视一眼,我挺尬尴的笑问:“来了啊,刚刚跟两个南方的老板在谈事,不好意思哈。”
“没事,喝两口?”郝泽伟没有刨根问题,很随意的努努嘴。
我看到这家伙额头上还贴着创可贴,裸露在外的手腕上缠着一圈白绷带,叹了口气问:“咋不从医院多住两天呢,反正是单位报销,只当调理身子了。”
郝泽伟跛着一条腿打算往我跟前走:“躺的实在太无聊,而且我也没什么大碍了,就寻思干脆出院吧。”
“行了,您稍息吧,我过去,别待会在特么摔倒了,讹上我。”我咳嗽两声,径直冲他走了过去。
走进鱼阳的办公室,我看到茶几上放着两碟花生米和一瓶“二锅头”还有两个一次性的纸杯,我一屁股坐下,冲着他笑道:“你这也太鸡八抠门了,好不容易请喝回酒,还舍不得整硬菜。”
郝泽伟笑呵呵的替我满上半杯酒,长舒一口气道:“我工资都攥起来打算当买房首付,凑合喝吧。”
“打算买房结婚啊?”我随口问了一句。
郝泽伟摸了摸鼻头回答:“嗯,最近相中我们组的一个文员,人家就一个闺女,要求我必须买套房。”
“挺好的。”我抿了一口酒结束了话题。
我俩顿时间陷入了尴尬局面,谁也不知道应该再往下说点什么。
沉寂了大概两三分钟左右,郝泽伟端起酒杯干涩的出声:“三哥,兰博的事儿。。”
“买房要是不够的话,你吭声,咱是朋友。”我下意识的打断他的话。
“那我不就成了受贿嘛,肯定不行。”郝泽伟连连摆手,押了一口酒后,涨红着脸提高嗓门道:“三哥,不管你信不信,我和兰博没有任何猫腻,那天抓着他,我有两个原因,第一,我得对得起帽檐上的警徽,第二个原因我暂时不能跟你说,至于路上车翻了,真是一场意外,或者说是兰博有预谋的袭警,不论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我都得解释清楚,我朋友不多,你肯定算一个,我希望你到时候能来参加我的婚礼。”
说罢话,郝泽伟抓起纸杯,一口将杯中酒灌进嘴里,揉了揉遍布血丝的眼眶呢喃:“这阵子我住院,不止一次想过给你打电话解释,可是每次拿起手机,我都觉得不合适,与其电话里讲,不如咱们面对面。”
我怔怔的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想知道那个暂时不能告诉我的原因是什么,当我是朋友,你一五一十告诉我,当我是个篮子,喝完这杯酒,咱们往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郝泽伟咬着牙豁,很是为难的干咳:“暂时不能说。”
我跟他对视了十几秒后,我表情的平静的给自己续满酒杯,缓缓举起来道:“那行吧,这杯酒我提前预祝郝警官新婚大喜,往后的事业越走越顺。”
郝泽伟有些着急的低吼:“三哥,你至于不?咱俩一块经历过生死,我能害你不?如果真的事关你生死,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我压抑在心底的那一团怒火彻底被点燃,“咚”的一下扔掉纸杯,指着他鼻子,唾沫横飞的咆哮:“你特么还记得咱俩一块共过患难啊?我告诉你,我现在特别没有安全感,每天晚上睡觉枕头底下都压着手枪,我不怕被敌人干死,我怕突然被身边的人给捅一刀,你懂那种感受么?懂不懂?”
“呼。。”郝泽伟吐了口浊气,弯腰捡起来纸杯,不急不躁的替我重新倒上酒,从兜里掏出自己的“中南海”香烟递给我一支道:“你身边有一个人我很面熟,好像是我警校时候的学弟,只是没见过几次面,印象不是特别深刻,那天抓走兰博,我想问他的其实也是这事儿。”
我瞬间张大嘴巴:“我身边有你在警校时候的学弟?”
郝泽伟咽了口唾沫道:“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可能只是长得像,所以这段时间住院我没有闲着,特意给我留在警校的同学打电话咨询了一下,我那位学弟没读完警校就被开除了,之后混迹社会,前几年好像发了笔横财,人就彻底消失了。”
“是谁!”我鼓着眼珠子问他。
郝泽伟低头沉默了足足能有五六分钟,最后咬着嘴唇吐出俩字:“阿候。”
“阿候?”我的眉头陡然皱紧。
郝泽伟点点脑袋道:“嗯,不过不一定是他,我那位学弟确实也姓候,可是两人的气质和长相还是有很大出入的,第一次见到阿候的时候,我就觉得眼熟,只是一直没想起来在哪见过,直到有次我们同学聚会,有人无意间提起来,我才想到这回事儿。”
我心瞬间凉了半截,有气无力的朝他点点头道:“你继续说你了解的。”
郝泽伟摸了摸鼻头低声道:“我查过阿候的资料,跟我那位学弟根本扯不上半点关系,阿候的籍贯是陕西,我那位学弟是东北人,人的身份资料做不了假,所以应该是我弄错了。”
“不一定,资料这种东西,如果有大本事的人帮着整还是可以作假的。”我心情烦躁的又点燃一支烟,倚靠在沙发上,呆滞的望向天花板,身份这种东西是最没说服力的,远的不说,我知道天门的张竟天就是假身份,还有邵鹏的档案和资料也是第九处帮重新伪造的,这些东西拿到网上去查,绝对一查一个准。
郝泽伟狐疑的说:“不应该啊,我那个学弟早早就辍学了,谁会废大力气给他伪造身份。。。”
2678 看不懂的人心()
郝泽伟的话好像给我提了个醒,是啊!谁会花大力气去给一个警校辍学的小混子伪装身份,并且还瞒天过海的安插到我身边,一瞬间我想到一个最不可能的可能,京城那几位扬言要将我和贺鹏举连根拔起的大拿。
琢磨片刻后,我脸上的表情也随即变得格外阴郁。
我夹着烟卷把脸凑到郝泽伟的跟前,表情阴森的问:“耗子,我问你个警局的秘密,是要不方便回答的话,你可以不说,你们警方如果打算安插卧底,会不会提前帮他解决好身份的问题?”
郝泽伟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肯定会啊,市一级的卧底组基本上就是摆设,通常用不上,不过身份也做过伪装,不过我听说省级的卧底组都会提前好多年给卧底准备好身份,有的身份甚至连他们家里人都不知道,等等。。。你的意思是阿候有可能是。。”
我压低声音厉喝:“特别有可能,我说我怎么安排人去打听他的底细,怎么什么都没挖出来,敢情是有大能耐在替他铺垫,狗日的好端端的蹦出来要拜我为师,敢情是在我身边收集资料,真狠,呵呵。。”
郝泽伟倒抽了一口凉气,面露懊恼的情表连连摆手道:“三哥,事情也不一定是这样的,一切都是咱们自己胡乱猜测,万一你猜错了,多伤阿候的心,这事儿咱们就此打住吧,我过来不是挑拨离间的,只是希望咱们能够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