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第15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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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鹏举楞了一下,抓起酒瓶出声:“呵呵,往事不堪回首,来喝酒吧。”
这天晚上贺鹏举跟我喝了差不多两瓶半的白酒,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他在喝,在说话,我充当一个倾听者,如果往前推一个礼拜,我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两个死对头竟然能如此相安无事的呆在一个房间里,或许这就是他说的命吧。
接下来的两三天时间里,我们就待在胡子的给他儿子置办的这间婚房里吃喝拉撒,一面等待胡子儿子愈来愈近的婚期,一边为逃出潍坊做着准备,期间我和蔡鹰还故意没事儿找事的闹过几场,不得不说这小子现在实力确实上去了,跟我打个旗鼓相当,那估计都是让着我。
第三天的下午,胡子带着一大堆吃食和几瓶“郎酒”来到房子里,有些魂不守舍的冲着贺鹏举出声:“二爷,我儿子明天结婚,当天中午咱们行动吧。”
贺鹏举楞了一下神儿,随即有些不忍的说:“不急,等个两三天也无所谓。”
胡子迟疑几秒钟后,苦笑着摆摆手道:“不等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亲眼看到臭小子结婚,他有归宿我就放心了,再等下去,我怕自己变卦,我会忍不住想看到我孙子出生,会忍不住想替他带带孩子。”
贺安穿着跨栏背心和大裤衩子从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来,笑呵呵的问:“你这算喜酒不?”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发现,这个贺安的实力绝对不容小窥,五十多岁的人,每天三百个俯卧撑,五百仰卧起坐基本不会缺席,一旦空下来,他就从屋里虎虎生风的练拳,精神头比我们这些大小伙子还充足,我在心里头拿他和诱哥做过比较,最后的结果是抛去枪械,诱哥未必是他对手。
胡子嘴唇颤抖的说:“对,喜酒!明天中午咱们一块吃完酒席,就行动,我暂时先让儿子把媳妇娶到了老房子,等咱们离开以后,我再给他打电话,让他搬这边。”
“喝酒必须得喝点,胡子咱俩过去也见过几次面,不算外人,来!我跟你干一个。”贺安拽着胡子来到沙发旁,笑着问:“儿子、儿媳妇都是干嘛的?”
提起来自己儿子,胡子浑浊的眼珠立马变得精神起来,抑制不住的笑道:“托二爷的福,儿子在潍坊税务局上班,上个月刚刚升职,儿媳妇是小学老师,都挺有出息的。”
贺鹏举摆摆手,招呼我和蔡鹰入座:“我就帮忙牵线搭桥而已,关键还是你家小子自己有出息,来吧,咱共同喝一个,只当是提前给胡子贺喜了。”
第二天早上,我们几个特意起了个大早,将这两天的生活垃圾丢掉,仔仔细细收拾了一下房间,往出走的时候,贺鹏举迟疑一下朝着大头问:“你那还有多少现金?”
大头是昨天刚刚赶过来跟我们碰头的,期间去了哪,贺鹏举谁都没告诉,我估计老贺肯定私底下又安排他干了点见不得人的勾当。
大头拎着旅行包想了想后回答:“现金还有两万多,一张卡里有八万,还有一张卡有十万。”
贺鹏举想了想后说:“把现金和八万的银行卡放茶几上,胡子好歹跟我混了一场,不能到最后走的不安心。”
走出房间,我们几个直接挤进了一台“金杯车”里,车是胡子提前准备的,挂的是“京”的车牌,为的就是帮我们更顺利出逃,收拾好一切后,我们直奔胡子宴请宾客的饭店。
到地方后,婚礼已经开始,饭店大厅满满当当的全是人,我们随便找了个靠近门口的角落坐下,望了一眼小主席台上打扮的精精神神的新郎官和一系白纱的新娘子,我忍不住叹了口气,或许这对小两口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这场婚礼凝聚了他爸多少心血。
酒席吃到一半,贺鹏举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屏幕,从容的挂断电话,朝着我们道:“走吧,胡子准备好了。”
我们一块出门,没多会儿就看到胡子带着三个中年上了一台“捷达”车,随即“滴滴”按了几下车喇叭,带头往前开去,贺安也赶忙一脚油门踩到底跟了出去
2895 枪声大作的国道口()
贺安开车慢慢吊在胡子他们那辆“捷达”的后面,车速不快不慢,至少旁人根本不会看出来我们是一伙的,贺鹏举、蔡鹰、大头全都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多喘一下,尤其是大头的两只手心里全是细汗,心理素质的高低一眼便知。
我则扭头望向车窗外,想要分散注意力,不让自己太过紧张,可特么右眼皮一个劲儿的狂跳,人对危险事物到底有没有预感,谁也说不清楚,反正从坐上车以后,我就有种抓心挠肺的突突感。
车开了能有二十多分钟左右,贺安透过后视镜瞟了一眼我们,压低声音提醒:“快要上国道口了,都打起点精神,听我的,啥事儿都不会有,眼一闭咱们就出潍坊了。”
距离我们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汽车队伍堵了长长的一条巨龙,国道正当中横停着两辆警车当充临时检查哨,路两边围了一帮荷枪实弹的武警和警察,许进不许出,凡是要出市的汽车,每辆都会被检查,路上铺着一条立着犬牙的减速杠,哪台车如果敢硬冲,车轮胎妥妥被扎爆。
我们几个全都条件反射的坐直腰杆,大头一激灵直接把手探到怀里,露出半截子手枪把,贺鹏举虎着脸臭骂:“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枪掏干个鸡八,麻溜收起来。”
大头带着哭腔低喃:“二爷,我害怕。。”
贺鹏举不满的回头甩了大头一巴掌呵斥:“闭上你的丧逼嘴,这会儿知道害怕了?当初开Q7住别墅,睡小明星的时候你咋不哭撇撇的说害怕呢?躲得过是运,躲不过是命,懂没弟弟?”
大头也不知道是真懂还是假懂,捣蒜一般狂点几下脑袋应和:“懂。。懂。。”
蔡鹰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埋汰他:“你能懂个鸡八,带着你走,完全就是个错误。”
贺安烦躁的骂了一句:“都消逼停的。”
贺安把车慢慢靠边,没有着急排队,而是往脑袋上扣了顶鸭舌帽大大方方的蹦下车,就跟准备出远门检查车似的绕着车来回溜达几圈,随后蹲在前轮胎旁边点燃一支烟,我们剩下的人则坐在车里一眼不眨的瞅着距离检查哨越来越近的“捷达车”,车内一阵死寂,落针可闻。
我瞪着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胡子所在的“捷达”车,十米、五米。。当捷达前面的一辆拉煤的“斯太尔”大车检查通过后以,两名武警迅速抬走挡路的“减速杠”。
这时候“捷达”车稍稍往后倒了一点,前轮转动,“昂!”的一下抢在“斯太尔”前面呼啸而出,同时还挂倒两个执勤的警察,冲出国道以后,捷达车并没有逃离,而是利索的原地掉头,又朝着我们这个方向开了回来。
也就眨巴眼的功夫,捷达车一阵风似的从我们跟前蹿过,隔着漆黑的车膜,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胡子到底是个什么表情,我想他如果有表情的话,这会儿一定满脸都是眼泪,儿子大婚的日子和自己的忌日竟然是同一天。
“停车!”
“准备射击!”
“呼叫,呼叫,一辆白色捷达车,朝市区方向逃离,目测车内至少三人,车牌为鲁V36。。。”
“嘣,嘣。。”几声枪响随即响起,排在我们前面的私家车、拉煤车顿时一片骚动,有的吓得往后倒车,有的干脆弃车而逃,国道口就跟炸开的油锅一般杂乱。
临时检查哨的武警和警察瞬间躁动起来,有的钻进警车,有的攥着对讲机呼叫,十几秒后,两辆警车随即响起警报,疯狂的打舵撵了出去,仅剩下不到五个人艰难的维持现场秩序,一个带队的扯着嗓门喊:“都别乱,要出市的往前开,不走的把车子靠边停下,别挡后面的道。”
蹲在车前脸抽烟的贺安一激灵蹿进车里,朝着我们低声道:“机会来了,表情全都放自然点,我跟你们保证什么事儿不会有。”
说罢话,他发动着车子,冲着国道口缓缓开过去。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我们开了足足能有十几分钟,没办法,路上实在太乱了,开到检查哨旁,两名警察一左一右敲打车窗,贺安笑呵呵的放下来玻璃,不等对方开口,直接将胡子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的驾驶本和行车证递了出去。
可能是刚刚的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两个警察的气色都不是特别好,面色惨白,精神头也特别涣散,一个接过贺安的证件扫视一眼,另外一个拽开后车门心不在焉的扫视我们几个一眼,随即“咣”的一下又合上车门,摆摆手催促:“过去吧。”
贺安开车缓缓驶出国道口,我们几个齐刷刷的“呼。。”的吐了口浊气。
我们刚开出去不到两三米远,刚刚检查证件的那个警察猛不丁喊了一声:“诶,等下。”
我条件反射的将手探到了怀里,握在手枪把上。
“快开车!”大头声调变音的喊了一声。
“开鸡毛开,在国道上你能跑得过警车啊?”贺安黑着脸咒骂一句,随即踩下刹车,一只手抹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摸向腰后,把脑袋抻车车窗外笑问:“啥事啊同志?”
“驾驶本和行车证都不要了?”那警察走过来,将两个黑皮小本递给贺安,摇摇脑袋笑道:“你这种马大哈的性格真不适合开车。”
贺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朝着警察感谢道:“嘿嘿,下次我一定注意,多谢了。”
“没事儿。”那警察摆摆手,掉头准备离开,没走两步,猛不丁又倒了回来,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贺鹏举迷惑的说:“你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
贺鹏举咧嘴笑道:“我经常跑这趟线,说不准咱们以前见过。”
警察盯着贺鹏举的脸颊迟疑几秒钟后,皱着眉头警戒的说道:“停车熄火,你们几个下车,把身份证都掏出来一下,东子、李伟,你们过来一趟。”
堵在检查哨的另外两个警察快步跑了过来。
“好嘞。”贺安缩了缩脖颈,装模作样的把手摸向裤兜,趁机扭头看向贺鹏举压着声音问:“干还是跑?下车肯定得露馅。”
贺鹏举眯着狭长的眼睛沉思几秒钟后,吐出一个字“跑!”
贺安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咣当,猛轰一脚油门,我们屁股底下的金杯车像是离弦的飞箭一般“昂!”的一声就扎了出去,直接将挡在车前脸的那个警察给撞飞。
另外两个警察直接抓起枪就朝我们射击,“嘣,嘣。。”几声枪响骤然响起,后窗玻璃瞬间让干的稀碎甭飞,大部分玻璃茬子溅到了我和蔡鹰、大头的身上。
“草泥马得!”大头咒骂一声,掏出手枪就还击,刚开了没两枪,就被旁边的蔡鹰给按住手腕,蔡鹰一拳头砸在大头的脸上恶狠狠的咆哮:“你他妈傻逼吧?跑路就跑路,开个鸡八枪!是不是觉得咱们现在还不够显眼?”
大头脸色涨得如同猪肝一般顶嘴道:“我他妈不开枪,他们不得打死我啊?”
“都把嘴闭上。”贺鹏举深呼吸两口,搓了搓自己脸颊,看向贺安问了一句:“距离下个路口还有多远?”
“最多二里地。”贺安短暂考虑几秒钟后回答。
贺鹏举冷着脸出声:“那几个警察没警车,肯定撵不上咱,往前再开五百米靠边停车。”
车子停下以后,贺鹏举扒拉一下满是汗水的脸颊看向大头出声:“大头,你跟我多久了?”
“快五年了二爷。”大头不假思索的回答。
“这五年哥对你怎么样?”贺鹏举紧跟着又问。
“特别好。”大头挠了挠侧脸,迅速反应过来贺鹏举的意思,慌忙苦着脸哀求:“二爷,我不想死,你放我一马行不,后半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2896 掌握主动权()
面对瑟瑟发抖的大头,贺鹏举的眼神变得柔和几分,长舒一口气后,轻轻抚摸在大头的脑袋上,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还在一家KTV里当服务生,被人打的满头是血,我告诉你跟着我玩,往后谁都不敢再欺负你,你当时给我磕头发誓,说你这条命都是我的,对么?”
大头楞了一下,接着直接跪下,满脸是泪水的哀求:“可是二爷,我真的不想死。。”
贺鹏举再次叹息一声:“只要哥活着离开,你在浙江的老爹老娘我帮你养老送终,你在成都念大学的妹妹,我肯定也会送一份大嫁妆给他,你我兄弟一场,别让我把最难听的话说出来。”
大头惊愕的扬起脑袋,结结巴巴的出声:“你。。你居然暗中调查我?”
贺鹏举没有回答大头的问题,无面表情的说:“开上车,顺着国道一直往前走,有警察拦你,不要拘捕,直接自首,把所有罪都推到我身上,你身上的事儿最多无期,表现好的话,说不准可以减刑,走吧。”
大头哭撇撇的哀嚎:“二爷,你不能这样,我替你立过很多功,还替你挡过子弹,你不能抛弃我啊。。”
贺安紧绷着脸,拍了拍大头的肩膀道:“懂点人事儿,吃香喝辣别人管你叫哥的时候,你就想得好将来有一天会这样,非让我打电话叫你爹妈跟你唠唠人生呐?”
大头突兀的抬起头,满眼陌生的看了眼贺鹏举,又看了看贺安,最终病态似的咧嘴笑了:“我终于他妈懂了,为什么二爷你会走到哪带到我哪,敢情是希望我最后再帮你挡回子弹。”
贺鹏举点燃一支烟,扭头看向车窗外,用沉默代替回答。
大头拿袖管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哗”的一声拽开车门,走到副驾驶边,直愣愣的跪下,脑袋冲地使劲磕了三个响头,龇牙咧嘴的出声:“二爷,跟您混一场我没白混,照顾我爹妈,谢啦!”
“对不住。”贺鹏举喉结蠕动,声音很小的呢喃。
几分钟后,我们其他人下车,大头开上金杯车,狂轰着油门自杀式的朝着前路驶出,站在路边盯了不到半分钟,眼瞅着金杯车变成一个小黑点后,我们几个过翻国道旁边的栏杆,顺着大野地玩命的狂奔。
一直跑到一个不大点的村子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