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俩口闯关记 第一部 春蚕篇-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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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吴老板，他们都对我感恩，我从来就没想过我可以活的这样体面有尊严，这些都是你给的，你让我活得像个人样。老板我不走，我不想回去再过原来的日子。”
钱伟给他墨迹的没办法只能吼道：“你留下来能干啥，一点忙帮不上，还要我照顾你。你以为藤田的事算完了？你做梦吧，以后还知道怎么样。看着你就闹心，行了，你别添乱，回乡下好好养着，要报答我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功夫。”
高利贷东家被钱伟一吼，脸色灰败，垂着头放了手，觉得自己已经是个累赘，注定要被老板放弃了。
钱伟一看暗道，打击过头了？不能吧，这老小子抗打击能力这么差？
“既然在女色上吃了亏，以后就多长点记性。你说你也奔五的人了，还不知道保养，一天到晚找那些小姑娘有意思没。你回去了先把你家里那一摊子莺莺燕燕弄明白了，再养一段时间身子，我还有事要交代你做呢。到时候我可不管你身子好没好，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起来干活。”钱伟故意恶狠狠的训斥。
还别说，高利贷东家就吃这一套，听见钱伟这么训他，立刻伤也不疼了，人也不难受了，就连屋内的光线都亮了好几度，立马什么毛病都没了。
“嗯嗯，都听老板的，我回去就弄，好好养着，等老板的信干活。”
钱伟看着眼里含泪却笑得满脸花开的高利贷东家着实无语，这么个抖M属性的下属真让人无奈啊。
高利贷东家养了几天，就让钱伟派人送回了小镇。回去后撵了一众姬妾，只留下老妻和两个生育过的妾室陪他度过了余生，从此再没有在女色上犯过错误。
高利贷东家的事情虽然结束了，但是民国政府却始终不打算恢复钱伟在上海，杭州的商行和银行。
他们也不坚决反对，就是一个拖字诀，钱伟辗转跑了好些天都一无所获。
这天，夜已深沉，上海一座二层洋房的客厅里，女主人孙莉坐在沙发上优雅的扎着绣花。
屋外传来汽车的马达声，孙莉扔了手中的绣绷，疾步打开房门。傀儡扶着喝得烂醉如泥的钱伟走了进来，将人小心的放躺在长沙发上。
“怎么有喝成这样？这都连着几天了啊？”孙莉帮着脱了鞋，搬着钱伟的头给他脑袋下塞了个靠枕，让他躺舒服。
“醒酒汤赶紧端过来。”孙莉刚出声，一个胖胖中年厨娘形象的傀儡就端了一碗走了出来。
“不能喝就别喝，你每天喝得这样烂醉也于事无补呀。”孙莉接过汤碗，小心的给钱伟灌了下去。
厨娘接过空碗随着保镖型傀儡一起退了下去，屋子里就剩下了孙莉钱伟。
钱伟难受的厉害，他是故意想让自己喝醉，这几天的遭遇让他的心堵得很难受很难受。
“媳妇，他们不让我在上海杭州做生意，我想着不让就算了，大不了我把店开到苏州绍兴去，可就这他们也不让。我好话说尽，请客吃饭，花钱贿赂都不管用，我是不是很没用。”钱伟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就从眼角滑落。
“不让就不开了呗，至于这样吗？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咱们再想招就是了，干嘛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啊。”孙莉心疼坏了。
多少年了，就是前世最困难的时候，两个人穷的分一个馒头吃，这汉子总还是保留一份乐观。这两天估计将这男人打击坏了。
“可我急啊，还有一个月就要收茧了，我这要是弄不好，今年茧农可怎么办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咱们小镇上的铺子也关门了，国民政府还下令不让我在江浙开档口收茧。”
“卧槽，这么狠，这是要赶尽杀绝的节奏啊。你就打算这么算了？”孙莉大惊，没想到形势这样严峻。
“这几天我到处想辄，可是。。。。。。”钱伟难过的眼泪成串成串的掉。
“赶紧将你的猫尿收收，这副忧伤王子的样子实在不符合你的形象，又不是要死了，江浙不容咱们，咱们大不了换个地方重新开张。那些商人怎么说？吴荪甫那犊子也袖手旁观？”孙莉见不得钱伟这没出息的样子，嫌弃万分。
“那倒没有，他们也很捉急，仓库里压了好多货，前天还来问我打算怎么办，想让我赶紧开门收货。”
“你等等，你的意思是国民政府不让你做生意开门面，江浙的商人却希望你赶紧开门，但是他们地位不够没法撼动国民政府的决定，现在是这个情况吧？”孙莉似乎觉得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却又没抓住。
☆、072
“嗯嗯。”钱伟眼中充满了希望，媳妇一向有急智，估计能想出什么应对的办法。
“你别急，我想想，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是什么呢。”孙莉站起来念念叨叨的来回走着思考。
钱伟看着孙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断了媳妇的思路。
“不让开店，不让收货。。。。。。”突然孙莉停了下来对着钱伟问道。“原来咱们开店就是将他们的货搬过来卖给平台是吧？茧子和糙米也是同理？”
钱伟已经坐了起来，看着孙莉点了点头。
“老钱，我觉得咱们原来的做法本来就不太对，借此契机倒是可以从头来过，将原来的错误拨乱反正。”孙莉走过来挨着钱伟坐下说道。
钱伟露出迷茫的眼神看着孙莉问：“怎么错了？没错呀。”
“老钱，你原来的打算是要将民族工业扶持起来，可是咱们做什么了？咱们就像一个老母鸡一样将一切都给他们打点好，他们根本就不参与竞争，就像温室里培育的花朵，一旦咱们不能再收购了，他们拿什么去经历市场经济的狂风暴雨？咱们现在就像前世国家的计划经济一样，这样保护下的民族工业脱离了咱们的护航将会是场灾难。”
“你的意思是。。。。。。”钱伟听后若有所思。
“现在趁此机会转行，咱们好好列个计划，你可别忘了39年二战爆发。如今的工厂性能单一，产品质量参差不齐，咱们最初应该帮他们梳理梳理。比方说在质量上收货先分等级，然后慢慢不收差的，将收货标准最后定级在国际标准，淘汰一些没有竞争力的企业。产品的种类可以逐步增加，比方农业这块，蚕茧在平台现在收益不大，但是做成丝绸，加工成衣服，做成工艺品后就会价值倍增，不仅仅可以在平台交易，将来也可以进入市场。收货不能仅仅限于蚕茧糙米，先要添加养殖业，然后做农产品深加工。这样可以扩大工业领域，还可以增加收入，消耗剩余劳动力，开拓新的销售渠道。”
“媳妇，你的意思是这样分批分层的扶持，将企业做大做强，等到二战后欧洲经济瘫痪还没有复苏前，咱们可以借此机会迅速瓜分下一块大的蛋糕？”钱伟听后一下拨开了迷雾，热血直冲脑门。
“嗯嗯，是这么个意思。现在国民政府不让你开店收货，咱们就借此入伙，投资他们的工厂。毕竟现在是他们求着咱们，咱们又被压迫不能做生意，他们只能委屈点分点利益出来，才好大家一起赚钱嘛。”孙莉俏皮可爱的办了个鬼脸，语气轻快地说道。
“哈哈哈，妙呀，店我没开！工厂也不是我的！想要收拾我没地下手了。”钱伟一扫郁气，仰天大笑。
夫妻两个拿来了纸笔，仔细开始做计划，时而窃窃私语，时而争得面红耳赤，涂涂画画，一个初步的五年计划就这样出台了。
第二天一早，一夜没睡的钱伟就斗志高扬的出去战斗了，孙莉笑呵呵地打发恢复了状态的钱伟出门，秀气的打了个哈气回屋补眠去了。
吴荪甫很发愁，好容易抱上了一条粗大腿，这还没快乐几个月就折了。
坐在家中的大书房内，看着下面递上来的生产报表，仓库报表，财务报表，吴荪甫的嘴里泛着胆汁般的苦涩。
钱伟拿着新出台的五年计划，在工业这块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荪甫，于是一大早就兴冲冲的找了来。
谁想到迎接他的竟然是吴荪甫一副苦得快要柠出汁的面孔。
“吴老板，你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厂子要倒闭了？怎么大清早就一副苦瓜相？”心情很好的钱伟故意调凯吴荪甫。
“钱老板还有心说笑，你那不开门收货，我这马上就要揭不开锅了。”看钱伟今天心情不错，吴荪甫倒是心定了一些，估计钱伟想到了什么对策。
“行了，你这上海滩的大亨就不要在我跟前哭穷了。今天我可是有事找你商议，你可得给我拿个主意。”钱伟笑着逗吴荪甫。
“那咱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吴荪甫很有眼色的带着钱伟来到了专用小书房，并呃令任何人都不许前来打扰。
钱伟给吴荪甫说了一下自己以后的打算，要求他联系江浙的商人商讨入股事宜，又将自己的五年计划给他吴荪甫粗劣的讲了讲。
钱伟也有自己的考量，虽然吴荪甫这人在做企业上还不错，但是局限于当时的封建制度，眼光还是不够长远，特别是在对外贸易和用工制度这块，有着很大的短板。
但是做为一个爱国的资本家，钱伟还是想给他一个机会，看他能不能跟得上自己的脚步，让自己放心的将工业交给他办理。
一说到挣钱的事情吴荪甫的脑子堪比计算机，将利弊分析的清清楚楚后觉得此事可为，于是他向钱伟建议。
“钱老板，我想我懂你的打算了，你初步的计划是将产品和企业分等级；然后将生产产品细则化，最好几家占据一个高端领域；最后扩大细则化后产品的深加工，将原材料尽可能的加工到最末端。
咱们最先要做的是将企业产品分级，你是想找几个领头羊出来，那么就不适合所有的商人都参合进来，咱们只要找几家在这个领域已经有一定实力的合作。
比方说，纺纱织布业，我的工厂就可以做高端产品，常州的刘国钧也可以胜任，你可以直接找我们两个。
蚕纱丝绸这块，无锡的荣氏兄弟可以胜任，印染业可以交给上海光华公记轧光整理厂来做。
这样我们只要找五六家工厂合作就行了，只是这产品出来了你要怎样划分收购，销售是否已经找到渠道了呢？”
钱伟听了吴荪甫的话，觉得吴荪甫真的是个做商业的能人。自己模模糊糊的几句话，就连自己都没搞懂有没有说清楚，吴荪甫就已经分析出了自己的意愿，还给自己提了建议。
钱伟想着先开始分层次不耽误自己考察吴荪甫，于是就跟他细细商量了起来，将自己最近想做的事，要达到怎样的目的一一告知。
“吴老板，你也知道我最近跟日本人闹得很僵，藤田现在已经开始动手，他们调集了大量的布匹丝绸冲击国内市场，还打算长期跟咱们打质量价格战，企图将国内的纺织业一网打尽。
而现在我在黄河以南估计没法做生意了，没有我的收购，让你们在市场上直接对上日本人那就是场民族工业的灾难，你们这些工厂老板们将会被打压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我现在的打算最初就是想破了他们这个局，粗布这块市场我打算少量的流入市场，大部分供应部队，毕竟他们成天摸爬滚打，对布匹印染要求不高，布只要结实，颜色也只有少少的几种，很符合手工业操作的作坊和自织布的条件。
中档布颜色多，花色品种也多，价格适中，适合一些中小企业生产，我想进行一些补贴后大批量流入市场跟日本布竞争。
高档布软绵轻柔，细致挺括，颜色鲜亮，我打算适当流入市场，做为高档货跟日本人竞争高端市场。
丝绸本来就是高档商品，我打算市场上流通主要以中档货为主，低挡高档稍稍附带，尽量将丝绸加工成工艺品收购，增加它的附加值。
而且这块非常重要，关系到千万蚕农的切身利益，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来统帅。特别是开发加工业，对咱们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至于钱的事情你让他们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资金，绝不会出现短缺的情况。”
吴荪甫笑了：“钱老板大可放心，江浙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手艺精湛的绣娘，就是平常的乡下妇人都各个能绣一手好绣品。荣氏兄弟人品我也可以保证，绝对不会耽误你的大事。”
钱伟点了点头说：“其他的人你可以稍后联系，这荣氏兄弟你要尽快，马上就要收茧了，可不能耽误了。
我就希望能够尽快跟他们签约，今年收茧就由他们出面，将蚕茧都收上来，能用的他们留着，不能用的我到时候打包弄走。
蚕茧可以按质量给价格，但是绝不能出现可以打压的事情，一定要保证基层蚕农的利益，不能压价不能拒收，这是我的原则和底线，你可以事先就跟他们说，他们要是不同意我们再找别人。”
吴荪甫满口答应：“钱老板只管安心，这又不用亏钱，只是过到手的事情他们不会不同意，不用问他们我都能替他们答应你，你就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事情得到了初步解决，钱伟心满意足的留下一笔钱，让吴荪甫代收江浙地区的纱锭布匹。
又和吴荪甫约好将他满满一仓库的布匹运到指定的仓库，第三天去钱伟家里结算货款。
☆、073
钱伟这才高高兴兴的回了小洋楼，跟孙莉显摆自己的战果去了。
事情也不是特别顺利，但是要感谢藤田这个神助攻的帮忙，他在江浙疯狂的倾销行动终于触动了这些大佬的神经，于是让钱伟得以顺利和他们合作。
军需收购这块钱伟压根没有麻烦张学良派人来接手，让傀儡带回了几张任命书，派了几个傀儡冒充张学良手下的士兵，东北军驻上海军需筹备处就这样在上海悄然开张了。
中国的棉花产地除了那些运输不便利的地方，产棉区的棉花产量和质量很少能到生产高质棉纱的要求，于是孙莉空间出产的棉花有了用武之地。
中档布的补贴发放也开始实施，由杜月笙和各个当地知名的武林人士在各地的堂口统一高价收购，再以低价批发给零售商贩卖。
荣氏兄弟成功的进行了蚕茧收购，丝绸深加工事宜也得到了妥善长足的进步。
时间一晃进入了七月，这次由钱伟组织的和日本倾销撕逼的活动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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