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重生之腹黑医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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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丹青山顶的无回崖?”秦楠小心翼翼地将淳于韵放回软榻,又悉心地给她掖了掖被角之后,这才起身朝秦襄和乐阳两人快走两步,压低嗓音道。
“听流枫的意思,正是。”乐阳点点头,面色凝重。
“什么?怎么会这样?”秦襄顿时觉得心好似悬到了嗓子眼儿,隐隐的疼痛自胸口某处传来,朝乐阳厉声呵斥,连带着嗓音都不由得拔高了几分,“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带人去找人。”
乐阳愣怔了下,“是。”
“七皇弟你小声些,别吵着了韵儿。”对秦襄陡然拔高的嗓音很是不满,秦楠面色黑沉。
“人命关天,若是汐儿有事,顾国公和顾家三兄弟发起狂来,到时候怕是父皇都头疼不已,皇兄以为这当真只是小事?”秦襄面带不满,连带着语气都有些激动。
秦楠低下头,眸光有些闪烁。
身在皇家自然明白顾家的特殊,比起没有任何实权的安伯候府;看似没有实权,实则手握权柄的顾国公府可更不好对付。顾瑾汐与秦襄素有婚约,虽以往顾瑾汐对秦襄一往情深,但秦襄对她却是不屑一顾,甚至为那婚约与父皇大闹过;他倒是不担心。可如今看来秦襄对顾瑾汐似乎也不是传闻那般,这样的情况下……
若趁这个机会让顾家因为顾瑾汐与皇家彻底闹翻,或许!
“咳,咳咳。”
就在秦楠思考着是不是应该派人提前下到崖底,在众人之前寻到顾瑾汐并杀人灭口时,韶华殿内顿时响起隐隐约约的咳嗽声,紧接着是香草那沙哑却带着激动的声音。
“郡主,郡主,您终于醒了。”
香草跪趴在软榻旁,苍白的手紧紧地抓着淳于韵的手腕儿,脸上激动的泪不断的留下,“郡主,您吓死奴婢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淳于韵只觉得头疼男人,整个儿身子又冷又热,肚子里更是有烈火熊熊燃烧一般,嗓子刀割似的疼。
秦楠快走两步侧身坐到软榻旁,“韵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太子哥哥,我……”
在看到秦楠的刹那,淳于韵顿时心头一紧;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更是几近透明;她的嗓音顿了下,猛然响起昨夜之事,心中却是好奇;自己这是怎么了,昨夜她明明在偏殿等着事发,可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微微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全身酸软得厉害,那种疼痛简直让人只觉得恨不能死过去般。心陡然悬了起来,再看向秦楠,他眼底那好不掩饰的宠溺和爱护,可她却只觉得满满的让人作呕,难道她已经被他给……
怎,怎么会这样?
“头好痛。”淳于韵垂下眼睑,掩饰心头的慌乱,轻轻嘤咛一声。
“什么?怎么会这样?”秦楠顿时心揪了一下,转头朝着梅姑厉声呵斥,“还不快把那大夫给本宫找来,怎么治病的?”
梅姑低下头,“山里更深露重,韵宁郡主昨夜又被歹人扔进水缸浸泡整夜,想必是受了风寒。”
“本宫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姑也成大夫了?”秦楠面色沉了沉。
“丹青山行馆只有一个常驻大夫,刚才谢公子旧疾发作,现在大夫合该在扶摇阁中,若太子执意,梅姑这就去请。”梅姑低下头,语气平静如古井无波。
秦楠闻言,顿时面色沉了沉。
“太子哥哥,韵儿没事。”
淳于韵闻言,确定自己没有被秦楠给……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只是那歹人是什么意思,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经历了什么,可现在秦楠在此,她也不好开口相问。
秦楠轻轻地将淳于韵的手握在掌心,低垂的眼睑带着些许阴影,让人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片刻,他的贴身侍官常安慌张地走进来,压低了嗓音在他耳畔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秦楠顿时面色变得铁青,朝常安使了个眼色,常安立刻会意的退走。
“太子哥哥平素政务繁忙,不必为韵儿担忧的。”淳于韵顿时眼前亮了亮,赶紧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姿态。
转头看向淳于韵,秦楠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点点头,“嗯,你身子现在还有些虚弱,先好生歇着,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给本宫照顾好郡主,若是再发生昨夜那样的事情,全都给我提头来见。”
“是。”
“恭送太子殿下!”
韶华殿内,以梅姑为首的十几名宫女太监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直到秦楠离开,都已经看不到背影之后,他们这才颤悠悠的起身;小心肝儿砰砰直跳,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你们都出去吧。”淳于韵面色冷凝,强撑着起身。
香草见状赶紧眼疾手快的塞了个软枕在她腰后,淳于韵这才注意到香草的狼狈,头上发丝散乱,更是因为湿润而凝成一股一股的;身上的衣衫也是湿得能滴出水来;她面色苍白,唇上却已经干裂的裂开了口子。
“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们必须照顾好郡主,梅姑会侯在殿外,郡主若是有什么吩咐,唤梅姑的名字就是。”
梅姑低下头,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不屑。
淳于韵此刻哪里有心思关注他们,只无力地罢了罢手,“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梅姑转头,朝宫女太监们素手一挥,宫女太监们立刻会意,跟在梅姑身后,面朝淳于韵退出大殿。
见碍眼的人都已经走开,淳于韵这才拉着香草的手,面带疑惑,语气也不由得染上三分急迫,“香草,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嗓子疼痛,说话有些艰难,声音更是沙哑。
“郡主,您别着急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香草赶紧端着茶杯喂到淳于韵的唇边。
“快告诉我。”淳于韵也是渴了,就着香草的手小口小口饮了好几口这才道。
香草摇摇头,面色凝重,“具体发生了什么奴婢也是不知,今早被发现太子与柳小姐在韶华殿内,郡主则是被发现在玉笙居,昨夜发生的事情,郡主您难道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
“柳曼婷?怎么会是柳曼婷。”淳于韵的心顿时慌了,“那,那顾瑾汐呢?顾瑾汐怎么样了?”
“奴婢不知。”香草摇摇头,“奴婢和半夏被人打晕了扔到了假山洞中,也是早上事发才被人寻了回来。”
“怎,怎么会这样?”淳于韵整个人彻底慌乱了,“怎么会是柳曼婷的,怎么会……”
想到昨日自己在大堂与柳曼婷扭打的场景,太子哥哥他们会不会认为是自己算计的柳曼婷;襄哥哥呢,他……他会怎么看自己?
香草也只觉得头晕得厉害,可瞧着淳于韵那慌乱还带着害怕的模样,又心有不忍。只能强忍着疼痛,晃晃头这才稍微清醒了些,“郡主,您瞧着这事儿会不会是顾瑾汐做的?”
要知道她们最开始要算计的人可是顾瑾汐,可到了最后顾瑾汐却完好无损,而与她素来关系不睦的柳曼婷却是被生生毁了清白不说,还担上了谋害淳于韵的罪名。可若是柳曼婷当真要陷害淳于韵,为何要将人弄到玉笙居去?
这岂不是上杆子的告诉别人,背后的真凶是她?
“顾瑾汐?”淳于韵艰难的托了口唾沫,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良久才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能够被哥哥称赞的女子,想来也必不简单,到底是咱们小看了她;可就算是她,咱们没有证据也是枉然。”
“另外,梅姑在偏殿的蜡烛里发现了催眠香。”香草说着,语气冷凝,面色也不由得沉了沉。
“该死!”淳于韵双手紧紧地抓着被褥,难怪自己昨夜自进了偏殿之后便昏昏欲睡,却原来是,“顾瑾汐,顾瑾汐!”
香草摇摇头,“奴婢曾调查过,顾瑾汐是第一次来行馆,那催眠香应该不是她下的。”
“就算不是,她也定是知情的。”淳于韵咬牙切齿。
“可是郡主,这件事情光是顾瑾汐一人并不能成事。昨夜七皇子与顾子骞、谢公子喝茶论道至子时也根本腾不出手来。”香草迟疑了下,缓缓开口,这也正是她疑惑的所在。
原本恨得恨不能将顾瑾汐给剥皮抽筋的淳于韵也顿时冷静了下来,“你的意思是……”
“奴婢以为,这件事情未必就是顾瑾汐;她只不过走运一点罢了。可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这背后之人的手段可当真是……”
淳于韵深吸口气,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死死地咬着牙。
“别说这件事情未必是顾瑾汐,就算是,咱们也不能说出来。”香草的眸色沉了沉,感受到淳于韵投过来带着不满的神色,她这才急忙开口解释道,“郡主您想,若是您将事情抖出来,那不就让太子明白昨夜你想设计他与顾瑾汐成事;顾家三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瞧着谢公子对顾瑾汐也是非凡,咱们不能冒这个险;还不如顺着太子殿下的意思,先将那柳曼婷给除了去,胆敢对郡主不敬,死有余辜。”
“可,可是太子哥哥那儿……”淳于韵有些犹豫,到底是承受过太子雨露。以柳曼婷的身份太子妃的位置不够资格,做个侧妃侍妾还是妥当的。
香草垂下眼睑,语带不屑,“太子殿下可是连负责的意思都没有,瞧着可是要让柳家吃个哑巴亏呢。”
“可太子哥哥能让柳曼婷另嫁吗?”男人的心思;自己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让她另嫁他人。
“不另嫁的办法可不是只有娶回来。”香草语气暗了暗,“更何况就算她能够嫁给太子,以太子对她的厌恶,婚前失贞,也顶多不过个侍妾罢了,郡主您担心什么。”
“可那顾瑾汐,也未免太好命了些!”淳于韵语气恨恨地,秦楠如何,娶什么人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秦襄,可偏偏秦襄与顾瑾汐早有婚约,他们才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想不到她已经安排得那样缜密都能给她逃脱了。
“好命?”香草闻言,脸上陡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她拉着淳于韵的手,尾音微微扬着带着安抚的味道,再次道出一个消息,“那可未必。听说她被柳曼婷推下了无回崖,能不能生还尚未可知呢!”
“此话当真?”淳于韵紧紧地抓着香草的手。
“自然是真的。”见淳于韵的面色终于好看了些,香草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淳于韵这才深吸口气,脸上顿时浮起快慰的神色,“最好是摔成一滩肉泥!”
“对了,襄哥哥呢?”
香草,“……”
“寻找顾瑾汐去了,是不是?”淳于韵的嗓音陡然变得凄厉。
“我就知道。”淳于韵只觉得胸口好似堵着一口气撒不出来,抓着被褥双眼通红。
“郡主您别生气,那七皇子与顾小姐的婚约作不作数尚且是个问题;而且奴婢瞧着,顾小姐对七皇子并非传说中的那般一往情深呢。”香草赶紧安抚。
“可襄哥哥却向着她。”这才是让淳于韵不爽的根源。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国公之女,与手握兵权的王爷亲妹比起来,七皇子自是明白孰轻孰重的。”香草握着淳于韵的手,“现在也不知道顾小姐到底还记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若是不记得最好;就算她记得也不敢将事情捅出来;所以郡主,您现在最重要的是跟顾小姐搞好关系;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说着,她轻轻一笑,“当然若是那顾瑾汐是个短命的,回不来了最好。”
“你说我们要不要?”淳于韵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狠戾。
“暂时还是不要了。”香草摇摇头,“七皇子想必已经带了人前去,若是得手固然是好,可若是没得手反而被七皇子抓了个正着那可就……”
淳于韵也觉得有些道理,点点头,脑袋晕沉闷痛,先前因为心中担着事情,现在放松下来,只觉得整个人都难受到了极致,“我头好痛,你也先下去休息一下。如果有什么消息,立刻来通知我。”
“是。”
香草也已经到了极致。
……
只在皇家行馆,那让无数宫女太监都闻之变色的别院内,此刻气氛沉凝,一切的声音好似都消失了般,只偶尔能听到两声寂寥而又凄厉的蝉鸣。
“可还有其他消息?”孤冷的嗓音沾染着点点暗色。
“目前没有。”嗓音恭谨。
仍旧惯常的黑色祥云纹织锦华袍的男子端坐在桌案后,单手撑着侧脸,双眼微微眯着,泛着若有似无的厉芒。
“传令暗部隐部,全力搜查。”
“这,爷……”汇报消息的男子明显带着震惊,“七皇子已经领了大批人前往,若是两部全力出动……”
“传令!”黑衣男子嗓音清冷却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
“……是!”
“嘎——吱。”
房门打开,阖上;屋内只余下一人。
“柳家,柳曼婷。”黑衣男子凉薄的唇微微开合着,嗓音很轻,很凉,几不可闻,可他眼底却泛着若有似无的精芒,带着浓浓的杀意。
看来昨夜的教训,还不够呐。
那丫头……
无回崖,莫说只是无回;他现在的处境比之龙潭虎穴也是不差;若是连这点儿变故都应付不来,死了也是活该!
想到那个义无反顾跳下悬崖的侍卫,叫莫言的?
倒是条汉子。
……
天蓝得空明澄澈,白云悠然在天边漂浮;清风为拂,柳枝依依。
“咳,咳咳。”痛,好痛。
顾瑾汐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醒来,转头望着四周,除了那冒着浓厚雾气碧波荡漾的清泉和高耸入云,看不到顶端的峭壁之位,便是满是砂砾碎石的河床。
“这,这是哪里?”
顾瑾汐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撞散了,抬手捂着胸口,强忍着那撕扯般的疼痛,急促的呼吸着;脑子里的意识逐渐回笼,莫言,莫言呢?
艰难的吞了口唾沫,起身,整个人摇摇晃晃;因为莫言始终将她护在怀中,除了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觉得疼痛难受,身上有几处严重的挫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