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两世长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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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柳长宁因为前一夜睡得不好,头还有些懵懵的。郑玉儿疾步近来,除了禀告红菱饼已经送到,同时也带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早已到燕地赴任的李正炀被皇帝的一纸诏书召回了京城。
消息很快传了开来,本已冷落多时、只是被李正炀充作在京时临时住所的燕王府如今已是旧貌换新。大门新上红漆还没有干透,走得近些还可以闻到浓烈的生漆味道;门口的石狮也带上了红绸做成的花球,在节日过后的的京城里显得分外打眼。李正炀的车队还在百里之外,迎接的人却早早地立在了城门口,颇有些思君而归的架势。
李正煜的暗卫每过一个时辰都会送来情报,有的是绑在了鸟雀的腿上,有的是放在了买来的菜里,更绝的是其中一个竟是装成了乞丐的样子,“啵”地一声吐出一枚枣核,里头藏着的自然也是用秘制药水书写的情报。
李正煜在书房里从日上三竿坐到了黄昏,脸色隐晦不定,谁知看到最后竟然笑了出来。柳长宁闻声抬头,本以为李正煜是怒极反笑,可看到他的神情却瞧见幸灾乐祸的意味。
“不出我所料,太子一倒,就有人该登台亮相了。本来以为是老六,没想到倒让李正炜抢了先机。”
柳长宁心中有些感动,本以为昨天那场谈话不过是李正煜触景生情,现在看来他是真正地打开了的心怀。如今他一开口便是“我”,听着似是脱口而出,却像一根线将的人和听话的人连在了一块儿。
刘得远见两人都是若有所思,便开口道奴才倒是觉得,燕王回归并不是意料之外,而是情理之中。“他看了一眼李正煜,确定他不会因为将要说的话而动怒才开口道如今王爷的这些里,最有机会坐上太子之位的就是这位燕王。他既是长子,又归在淑妃膝下长大,文才武略俱是上佳,又有魏氏家族在背后鼎力支持。恐怕……”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说到恐怕这朝中格局很快就要变了。
李正煜听完,沉思良久,突然问道长宁,你也这么看么?”
柳长宁两世为人,自信能够胜过当时任何的预言师。她本来对李正煜怨念颇深,不想过多插手他的事情。但经过了昨晚的恳谈,心里却产生了些许动摇。她心中权衡,最后一咬牙道属下倒是觉得,故太子未必就这么倒了。”
“啪”地一声,青瓷杯盖应声而落。李正煜幽幽地开口道你敢这样想?!”
柳长宁抬头看他,语气甚是平静,眼神里也丝毫不见慌乱王爷如此惊慌,怕是和长宁想到一块去了。李正炜虽已是庶人,皇上却未必对他绝情。而此次废储,一来是情势所逼,二来震怒之下失了理智,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别人会以为皇帝已经没了掌控天下的魄力。事后再回想,皇帝肯定也李正炜是被人陷害的,说不定他连陷害之人是谁都已经查了出来,只是隐瞒不提罢了。”
“从古至今,废太子被冤枉陷害之人多了去了,也没见过几个能够卷土重来重登储君之位的。更何况,故皇后先去已有十多年,父皇的眷恋之情也不见得有多深了。”李正煜看似反驳,口气却近乎探寻。
柳长宁微微一笑又道正因为故皇后仙逝多年,不会再出现前朝一般女主乱政的局面;韦一平为保李正炜清白又已触柱身亡,李正炜身后再无强大势力可以依傍。如此一来,皇上若是复了他的储君之位,他不仅会由衷地感恩戴德,同时也不会再生出任何取而代之的想法。比起含而不露、腹有乾坤的燕王岂不是更合适?”
刘得远也道若是真等到皇上百年之后,韦氏也还是六大氏族,李正炜也不算朝中无人,再加上内定了的太子妃和太子良娣,想要天下太平、与民生息也就不是难事了。王爷和柳姑姑果然心思缜密、异于常人。”
李正煜沉吟许久,才道出了这个门,今日说过的话便不存在。替我给魏王准备一份大礼,最好让他觉得我是有意献媚依附于他。至于李庶人那边,也暗中打点一下,毕竟是龙子龙孙,哪受得了那样的苦。”
李正煜自七月开始身体抱恙,到了十月上这“病”终于渐渐好的利索了。燕王回朝的第一日,李正煜刻意起了个打造,熟悉整理之后,终于让人呈上了刘得远同柳长宁挑的贺礼。
刘得远选的是一套白玉镶金的文房四宝,华贵温文之气皆有,对于韬光养晦多年、又一朝获得重用的李正炀而言果然合适不过。柳长宁选的却是一条波斯进贡的镶各色宝石及玛瑙绞丝赤金腰带。耀目的黄金搭配大块大块的宝石,颇有点暴发户的味道。
李正煜微微皱眉,这么高调打眼的除非李正炀是个傻子,不然只会束之高阁。可转念一想,却不由得笑了。李正炀隐忍那么多年,都是因为庶出的身份,比不上母亲是皇后的李正炜。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把,就不用再像那样刻意表现出出世淡然的样子了。
他唇角一勾,计上心来近思,文房四宝包了送到太师府上,至于这条腰带你随身带着,我要亲手送到燕王手上。”
柳长宁到时,只见到李正煜正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一边在同刘得远小声地议论些。再仔细看时,他脸上晦暗的起色全然不见,脸色虽有些苍白,但往日的神采又重新亮了起来。整个人更见清癯,本来合身的朝服如今穿来却是有些衣袂翩翩、褒衣博带的味道。柳长宁微微一笑,李正煜的演技不上戏台真是有些浪费了。
李正煜见她笑得开怀,眉梢眼角都带着几分喜色,心房毫无征兆地震动了一下。
未几,他回头吩咐刘得远今日我大病初愈,燕王又是第一日回朝,且看有好戏要上演。”又对柳长宁道近些日子,暗卫们越发没章法了,不晓得今天又变出怎样的花样来,你在家好好地留意一下。”
柳长宁一怔,李正煜的口气架势倒像是出门的嘱咐家中的小。当下心头就像被泼上了一盆冷水,难不成上一世的磨难还没能让认清眼前这个人并不是的良人?柳长宁啊柳长宁,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记性。
一面想着,一面就行了一个礼属下记下了。”
李正煜再不多言,几个跨步,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却说这一日,上朝的官员数量之全几乎打破了今上统治时代的记录。除了被废的李正炜、触柱身亡的韦一平、还有若干名热孝在身的韦氏官员,其他的人都早早地侯在了宫门口。
李正炀仗着李正炜已废,是长子,背后又有魏氏家族的积极运作,于是一改平日隐忍恭顺的样子,眉梢眼角都挂着毫不隐藏的得意。他看似笑着同人打招呼,但言辞之间的倨傲却甚是明显。至于身后的魏无忌就要老辣许多了,不仅神情姿态一如往常,对于众人的恭维也一再推脱,只道皇帝是思子心切,偶尔招李正炀共聚天伦罢了。
李正煜冷眼瞧着,心里便有了盘算,李正炀今日外露至此,实在不足为惧;至于身为魏氏族长、当朝太师的魏无忌和出身乡主、贵为淑妃魏长阳到了今日还能保持如此低调谨慎的态度,才是一等一的狠角色。
李正炀隔着身边的人群,看见不远处负手而立的李正煜,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李正煜在朝中的名声一向很好,不仅文武双全,长相也是里最出挑的。何奈母亲入宫后只被封作淑媛,勤勉多年才渐渐升到了端妃之位。而李正煜年纪又颇为尴尬,上头有一庶一嫡两个哥哥,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富贵闲人的角色。但今日瞧来,李正煜身上竟带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和压迫感,见过一眼,便知不是池中之物。李正炀见李正煜气定神闲地看着,脸上的神情甚是温和,但眼神却极是凌冽,心中不免惊慌:难不成下毒一事李正煜已然?可转念却又放下心来,这事做的缜密,就算李正煜了些,也绝对拿不出证据来。
他对李正煜微微一笑听闻三弟近来身子不是大好,今日一见气色却是不。”
李正煜一拱手,答得甚是谦和多谢皇兄关心。臣弟不过是偶感风寒,休养了这么多些日子,实在有愧父皇器重、皇兄厚爱。听闻父皇前两日已经下令让皇兄常驻京城,臣弟着实为皇兄高兴。今日略备薄礼,还望皇兄笑纳。”
间,刘得远已经把锦盒递了上来,盒盖一开,华光璀璨的八宝金腰带立刻引来众人的惊叹之声。李正炀饶是见惯了奇珍异宝,见到这条腰带,眼神也是亮了亮如此宝物想来也是三弟的爱物,为兄实是受之有愧。不过既然三弟一番美意,也只好却之不恭了。”说着便让身边的小太监收了。
便在此时,“轰隆”一声宫门大开,徐长海尖锐悠长的声音响起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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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南越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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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宝座在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之上,紫檀木的座椅雕工细致,上头的花纹处还用金粉勾填出了龙纹,背后的屏风上雕刻着古代宫廷的故事,远远望去更显得气势俨然。皇帝的面目隐藏在十二毓的冠冕之后,看不太出脸上的喜怒。
乍见在朝官员悉数到场,皇帝神色微变,心中便有些不虞。但说话间,脸上的却已变作笑意盈盈,那声音虽是哑着,却仿佛二月里乍暖还寒的春风:“前些日子,燕王向朕上了一本谏政十疏,整整三十页的奏章,凡一万五千余字,都用蝇头小楷细细地写了。不管其中的内容如何,这片用心也极是可贵。朕用了三天时间,才读完了整本奏章,也仔仔细细地思考了其中各条建议的可能性,不得不说,皇儿用心之诚古来罕见。因而,朕此次特意将燕王从封地召回京中,就是希望各位爱卿能与他一起竭诚尽职,齐心协力为朕的天下和黎民百姓谋福祉。”
皇帝的一席话说的极是漂亮,言谈之间便把李正炀的所作所为与国家社稷连在了一起。在场的人揣摩着他话中的意思,心中便是大骇,难不成皇帝对废太子寒了心,把一腔的希望都寄托到了燕王的身上?
李正炀不疑有他,喜出望外地跪倒在地,行了一个大礼:“父皇谬赞,孩儿愧不敢当。”
魏无忌却有些意外,总觉得皇帝的这番话说的虽然恳切好听,可那些溢美之词却太过于可以。他微微地低下头,心中快速地盘算着对策。
皇帝望了望仍旧低低地伏在地上的李正炀,又道:“皇儿何须行此大礼,快快平身。”又用目光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了一圈,才复说道:“在场之人若是都能有皇儿的这番用心,后商天下岂不是四海清晏、天下太平?”
李正炀刚从地上站起,随手整了整衣袍,却听得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一身戎装的士兵越过众人跑入殿中。许是赶得太急,又或是路途太过遥远,军士的脸上、身上满是尘土之色,嘴唇也因为缺水而裂开了深深浅浅的口子。他步履有些蹒跚,下跪的姿态也略显僵硬,但一副嗓音却是铿锵有力:“皇上,八百里加急。”
徐长海早已从高高的汉白玉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手从士兵手中接过军报,一面双手捧着呈交皇帝过目。
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有些焦灼。每个人都试图从皇帝的表情里读到答案,但是面对着这张满脸病容的脸还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过了良久,皇帝拿着军报的手终于缓缓放了下来:“尹老将军来报,南越王赵云近日拥兵十万,在新城之外枕戈待旦、蠢蠢欲动,大有破城攻商之势。”
众人听闻事态紧急,一时便是议论纷纷。御史大夫朱潜一张脸上满是焦虑之色,只见他越过众人到得殿前,手持笏板朗声道:“臣以为,后商建国未久,皇上又奉行与民生息之道,切切不可随意用兵,以免重蹈前朝穷兵黩武的覆辙。”
皇帝的嘴角微微一垮:“又是前朝,又是与民生息,前朝已经过去了几十年,难不成朕做任何的决定都要对着前朝依样画葫芦么?朕的治下难道不是国泰民安、仓粟秉实,在你看来这一辈子都要学着前朝末帝一般畏畏缩缩、苟延残喘?”他一席话说的极重,脸上也显出狠戾的表情。落在朝堂众人的眼里,只觉得寒意顿生,不由得低下头去。
朱潜却似毫无畏惧,他双膝跪地,背脊却仍直直地挺着:“臣犹记得,两年前,南越王曾向皇上上书,愿娶公主为妻。皇上舍不得亲生女儿,唯一适龄的玉玲和玉珠两位郡主又宁愿削发为尼也不外嫁,所以此事就那么耽搁下了。如今众位王爷膝下小女都已长成,其中必有甘愿为国和亲的,到时候皇上只要赐以公主的名号,再以珍宝陪嫁,就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两全其美?”
皇帝拂袖:“岂有此理,小小南越,朕还怕他不成?”
朱潜没料到皇帝竟会如此动怒,于是便俯下身去、以首扣地:“皇上一念之下,乃是数十万将士的性命;翻手之间,乃是数十万百姓的生机收成,还望皇上三思。”
皇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朱潜的身影,脸上的神情已是震怒。
朱潜待要再说,李正炀已经越身于众人之前:“儿臣以为,后商乃天朝大国,国力又是繁盛,如何需要和亲,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岂不让人笑话后商朝中无人、举国无兵了?”
皇帝瞧着他,目光中意甚嘉许。
未几,李正炀又道:“儿臣空长这些年,如今已二十有三。这些年来,并未能为父皇排忧解难已是不孝。今日儿臣自请出战,望父皇恩准。”
皇帝不答,一双暗色的眸子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朝堂中人。
李正煜越过众人拜倒下来:“皇兄刚刚回京,且又要替父皇分忧处理朝堂之事。儿臣自幼习武,于用兵之道也算略有研究。若蒙父皇不弃,儿臣自请出征,扬后商之威名。”
皇帝的脸上终于浮现几缕笑意:“吾儿快快平身,朕得佳儿如此,朕心甚慰。”他正了正姿态,声线也提高了半分,“着令楚王李正煜为破虏将军,统领十万兵马;忻毅为震敌将军,统领三万兵马,分东西两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