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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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放弃广州的结果,姜明是十分清楚的,历史上就是这一战,张镇孙为了不使广州城内的百姓遭受侵害,假意投降,作了元军的战俘,在押往京师的途中,张镇孙英勇就义,自杀于大庾岭红梅花丛中,终年44岁。
看来这个事情还要着落在张镇孙的父亲张翔泰身上。也许只有他才能让我们高傲的制置使大人改变主意吧。姜明如是想。
再想着昨夜张老先生的诡异举动,摆成北斗状的茶杯。还有这守在院中的惊人礼物,一切都透露着非比寻常。
此时的礼物(鸿儿)正孤独的站在院中的柏树旁。仍旧用黑纱蒙着脸。内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外披一筒青色斗篷,漠然的望着远方的天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姜明突然有了一种想看看她模样的冲动,但是很克制的阻止了自己。但是这个神秘的礼物已经引起他足够的好奇。
第一第八章 龙抬头
二月初二,龙抬头。
正午十分。议事大厅内。当姜明让郑虎臣宣布暂弃广州的策略后,顿时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众说纷纭。
首先跳出来的当然是张镇孙,只见他脸色潮红,双目圆睁,指着王道夫大喝道:“小人误国,今日你意弃广州,来日人人必遭人唾弃尔,本使虽不才,但不屑与尔为伍哉。”
王道夫仗着已与国师定策,回道:“下官做事,但求无愧于心,一切只为了黎民百姓、大宋江山,虽九死亦不怕,况是唾弃。制置使大人如此,难道是想拿全广州城人的鲜血来染红你的忠贞吗?而下官之策,只是暂弃,不与元军正面纠缠。何错之有也。”
“弃之易,你用何来收之,朝中就是有你和陈宜中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才会一逃再逃,现在朝廷已到海上,再退之,何处?”
姜明不禁眉头一皱,斜眼看了一下郑虎臣,见他表情平静,才放下心来,心道。这个张镇孙,公然骂当朝的丞相,也真够厉害的。但他不知道的是:“在宋太祖立国之后,曾在太庙里刻下祖训,“不得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人;子孙有渝此誓者,天必殛之”。”之类的话。所以张镇孙有所仗恃。
看着在堂上慷慨陈词的张镇孙,姜明不禁一阵阵的头痛。
这时,突然从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姜明和郑虎臣两目对望,心中不由一喜。
果然,张镇孙的一个护卫亲兵跑了过来,附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张镇孙神色大变,半晌没有出声才道:“你先回去,我稍后就回”。然后继续斥责王道夫,但是明显心神不定了。
没过一会,外面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张镇孙止住话语,看着大厅门口,这次过来的却是一个家丁。见到家主在看着自己,刚想说话,张镇孙伸手挡住,示意其退下。也没有再说话,来回走了几下,环身抱拳对厅内众人道:“诸位,家父病犯,张某心不能静,还请大家见谅。”
“今日之议。全权交与都统凌大人代我注册。望诸位能以我大宋江山为重。莫听信了小人谗言。而误国误己。”说完。团团地行了一个礼。由家丁带着疾步地走了出去。一路上不断地问着父亲怎么样了。十分着急。
果然是一个孝子。姜明和郑虎臣相视一笑。
原来昨日;鉴于张老先生地表现。两人判定他一定与自己戴地扳指有着莫大地关系。虽然是恶意还是好意还不清楚。但是觉得张老先生会帮助自己。两人就有意无意地在鸿儿面前大倒苦水。说张镇孙会坏了国师地大事等等。
听到半夜鸿儿偷偷地跑了出去。就觉得有戏。想不到真地派上用场了。由此更加猜测张翔泰地来历和背景了。姜明决定等广州之战后。一定要找个机会看望一下张老先生。问问具体是什么原因。
既然制置使大人走了。一些以固守待援为中心地人就没有了什么主心骨。况且张镇孙走时委托地都统大人凌震也早被前几天地计划吸引。计划地展开就容易多了。
一道道地命令下了下去。争取在张镇孙脱身之前形成既定地事实。
但是张镇孙已经不是那么容易脱身了。
张府内,看见父亲坐在书房内喝着茶。张镇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父亲误我,如此为何?”
张翔泰没有直接回答。望着有些气急败坏的儿子,心里一阵阵的心痛,他理解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会如此的。对这个有大出息、当大官的儿子,有着无法须臾摆脱的关切。既当官,忠君爱民第一重要。而如此的战乱,扰的是民,损的是君,官是极难当的呀!他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以身许国,以报君恩?可是,事情常常不像想象的那么简单容易。
“粤溪,为父问你,丞相大人如何?”
“陈宜中就是想着逃跑。他没有与敌人决胜负的勇气,只图保留自己的实力,逃往一块安全的地方。”张镇孙在父亲面前不敢放肆,仔细思索了一下,才回答父亲的问题。
“那他算不算是奸妄之臣呢?”
“陈宜中不能算是奸臣,但他只会做官,只会权谋之术,除了不敢和元军交战,但从未听过他做什么奸妄之事。”
“那你想到他为什么要逃吗?”张翔泰继续问道。
“孩儿不是说了吗?他没有与敌人决胜负的勇气,只图保留自己的实力。”张镇孙一愣。反问道:“这与此次那姜明弃广州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你已经不小了,做官那么多年,为什么还没有学会变通呢?”张翔泰叹道。
“父亲,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阻止我守广州呢?”
“我没有阻止你守广州。”张翔泰淡淡的说道。“我只是不想让你阻止国师弃广州而已。”
“这有什么分别吗?”张镇孙真的有些着急了。“他要是带着人离开广州,我用什么守城。父亲怎么能如此偏袒外人。”
“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偏袒外人呢?”张翔泰无奈的说。“我说国师这次不是真的抛弃广州,你相信吗?我这样做,只是不想你们之间产生矛盾。”
抬手阻止了张镇孙说话,继续道:“粤溪,相信为父,姜明绝对不会放弃广州,就算是他放弃,为父也不会放弃的,到了那时候,我陪你一起守城去。”
张翔泰望着气恼的儿子,很宁静的望着他。张镇孙也注意到父亲的眼神,仿佛也受到了感染,生性孝顺他无奈的回望着自己的父亲,虽然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这么做。但是这一刻起,他还是选择了相信父亲。虽然是那么的不甘心。但是自己的父亲总是不会害自己的子女的。这一点他坚信。
于是张镇孙坐了下来,坐在父亲的对面。看着他已经花白的头发,笑着说:“父亲,好久没有和您老人家对弈了,教孩儿一把如何?”
张翔泰笑了,对于这个儿子,他还是十分满意的,看着他那么快从困惑中走出来,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于是拿出了棋盘也笑道:“为父可是不会让你的。”
第一第九章 广州大战之开始了
二月十一,还是巳时时分。
没有想到蒙军来那么快,刚在一起吃过饭,正在聊天的姜明和张镇孙老远就听见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在自己的住处停下,紧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身穿淡青色军服的斥候跑了进来,“城郊出现大批元军的骑兵”。
姜明和张镇孙相互对视一眼,心里闪过一阵阴霾。
“是是吕师夔的部队来了?”张镇孙率先问道。
斥候飞快的回道:“由于元军都是骑兵,速度非常快,兄弟们不敢靠的太近。所以是谁的兵还没弄清。不过听最后退回来的兄弟回来回报。严重的是据说尽是蒙古兵。”
原来在广东一带活动的都是降元的宋将,率领的部队也是原来的宋军,战斗力和士气都是有限的很。现在陡然来犯的是蒙古兵了,张镇孙知道来者不善。便道:
“知道了,传令诸军快快准备迎敌吧!”又转身对姜明说:“国师,广州城就交给你了!”
姜明珍重的说:“请制置使放心,虽然我们准备的时间比较仓促,但也不会给敌人好果子吃。在下即刻赴城北白云山一带督战,请大人照应珠江一带的水师,堵住元军水师的进攻。”
满意姜明的果决,张镇孙说:“那就这样吧,我等待国师首战获捷的好消息!”
送张镇孙走时,姜明又叮嘱道:“制置使大人确记,水军万万不能和元军水师直接交战,碰之即走,元水军大都是高大船只,在珠江内河行走不便,绝对追不上咱们,但是要是正面决战,我水军单兵作战绝对不如元军,制置使可要记得方法,万万不能因小失大啊。”
张镇孙点头称谢而去。
原来事情基本安排妥当以后。姜明特别前去拜访了正在照顾“病重”父亲地张镇孙。并讲明了自己地意图。强调了自己会和他一起守护广州。虽然张镇孙对他还是百般地不满意。但是在张翔泰地极力撮合下。两人达成了共识。
由张镇孙率水军守护在珠江一带。而姜明带郑节(郑虎臣)驻守广州城。主要防御方向就是白云山一带。而王道夫和凌震则各据东圃和番禺茭塘。负责袭扰蒙军后援及粮道。
只能这样安排了。剩下地也只能看天意了。也不知道陆秀夫能不能按照自己地计划把事情做好。一个迂腐地文人能相信自己元军今日必攻广州地话吗?
就这样一路想着来到了城墙之上。还没有到城垛边。就听见有兵士在那里议论。
“蒙古骑兵好厉害哟。冲起来又快又猛。单靠弓箭挡不住。”
“如果让他们冲到城下来了,就更不好办了,我们千万不能出城,这谁能挡得住。”
姜明心里苦笑一声,常年在南方的宋军,那里见过蒙古高头大马的骑兵。不过自己也没有见过这支传说中的“上帝之鞭”。干脆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城垒,走到弓箭手旁边,从垛口处细细观看敌人的阵势。不得不承认,敌人看起来的确很骁勇。不愧于是训练有素、纪律严明、战术灵活的一支令人生畏的旋风部队。
呜,从远处传来悠长的号角之声,惊起白云山上的鸟儿乱飞着,发出阵阵惊慌的悲鸣,杂乱无章得穿过郁郁苍苍山的一角,盘旋于天空,小心地窥探着地面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号角过后,隆隆的铁蹄声由远及近,从各个方向次第响起。往北门奔来。初时如滚滚响雷,在遥远的天边鼓动;及近一转而为疾风骤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压制着世间万物,撼动着天地人心。
姜明置身于这万名战士面前,感受到迎面袭来的强大压力,同时也觉得自己和周围的人发出从内心生出的战栗。太可怕了。
“元军进攻了!元军进攻了”
一名弓箭手承受不住蒙古骑兵带来的巨大压力失声的大叫起来。
引的周围一片哗然,姜明眉头一皱,还未说话,只见郑虎臣大步走向前去,“啪”的一个耳光止住了这名弓箭手的声音。
转身冷眼看了一圈周围的士兵,大声叫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守好自己的岗位,再出现这样的,立即拉出去斩了。”
姜明感激的看着郑虎臣一眼。就马上转身从垛口处细细观看敌人的进攻。
城下冲来的蒙古骑兵并没有一个抬头的,只是低头拼命的往前冲着。象风一样转瞬即到。
只听耳边有人歇斯底里的狂呼:“放箭自由射击”
就看见从城墙上雨一般的利箭像水一般的泼了下去。
姜明只见蒙古骑兵策马冲起来如同平地卷起一阵狂风,城头上尽管万箭齐发,但是中箭而倒的为数却也不多。在骑兵的速度面前,弓箭的命中率小的可怜。
这不仅让守城的将士们焦急。就是姜明,看到这种情景也很焦急。毕竟没有打过仗,对蒙古的骑兵也不过是从书上或者电影中了解了一部分。在现实中远远超出了他的估计。
看着看着,姜明突然发现了情况,越冲近来的时候,敌人的前进速度明显地变慢了,而且很多马翻人倒。显然这不是中箭倒下的。
什么原因?要是有望远镜就好了,姜明突然有着这种念头。但随即被紧张的局势而带回现实。
到骑兵越冲越近的时候。看清楚了!原来是城垒下那一片星罗密布的壕堑发挥的作用。蒙古骑兵为了闯过暴风骤雨般的利箭,惟恐战马跑得不快,加鞭猛冲,催动着坐骑疯狂般地想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瓮城内。而战马在这种急速的冲刺下,陡然遇到横在面前的壕堑,无法收住飞奔的脚步,失却平衡,便栽倒在深深的壕堑里了。
这一发现使姜明很高兴。他立即把守将们召集拢来,要求各部安排一批投掷手,向坠入壕堑的敌人投掷利器、石块,加强杀伤力。同时各部选出伸手敏捷者组成追杀队,等候在瓮城门边,准备钩、枪一类武器,以便随时扑出瓮城去,击杀冲近城边的敌人。
这个战术奏效很快,果然大大地杀伤了敌人。蒙古骑兵冲锋的势头明显地减弱,战马奔驰的速度也变慢了。
这样一来,弓箭手们的作用就大大地发挥出来了,有更多的蒙古骑兵在冲向城门时死于利箭之下。
第一第十章 广州大战之文天祥
这次率军而进的是元右丞相塔出。
塔出,蒙古札刺儿氏。父札刺台,曾奉旨伐高丽,破高丽数城,举国遁入海岛。己未正月,高丽計穷,遂內附,札刺台之功居多。塔出以勋臣子,忽必烈在江西隆兴(今南昌)设行中书省为进讨文天祥时,拜塔出为右丞,麦术丁为左丞,李恒等为参知政事。
塔出对第一次的进攻所付出的伤亡代价感到十分愤怒,但为了减少伤亡,他匆匆地收了兵。心里想着,这群狡猾的汉人,趁我不在去讨伐文天祥的时候,来攻打我们防备空虚的广州,现在又摆出这样的架势来拖延我们的攻击,统统都应该杀掉。
但是这个时间天色已晚,只能恨恨的守兵回营。
姜明等城头上观察的将士都明白,虽然暂时打退了敌人的第一天的进攻,但是更艰苦的还在后面。元军这次是远道而来,疲惫之师还那么凶猛。以后的情况也许会更糟糕。估计以后等来的是敌人更多、更频繁、更猛烈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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