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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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陆秀夫似乎心痛一下,眉头皱了起来。
“朝廷听不得两种声音。”
“现在却又有两种意见呢?”
陆秀夫好像没有听见,抬头望着星空,无语。两行湿润起来。
过了一会儿,慢慢的低下头,望着姜明,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老夫宝佑三年见闻于扬州李庭芝大人,蒙其不弃,在其帐下二十余年,时至今日官居枢密。其中多见将相不合而导致的敌欢我痛。实不忍再见亲者痛、仇者快之举。”
说完抱拳竟向姜明行礼一辑。
“还望姜先生见谅、成全”。姜明吓了一跳,忙闪身躲开陆秀夫这一辑。口中连道:“陆大人这是如何,折杀晚辈也。”
遂再不敢提,一路无语,到帝行宫前等待通报。
行宫前,陆秀夫道:“皇太后近日心神不定,常常以泪洗面。与群臣语,犹自称奴以不符常理,而皇上年小体弱,正合你方才所说“皇权衰落”之语,往姜先生能与之宽之。则朝廷幸甚,陆某幸甚。”
姜明闻之,忙躬身道:“姜明何德何能,敢当此大任!”
“皇上乃真命天子,岂无上天庇护乎!”陆秀夫刚说完,通报的人回来,命召姜明独自觐见。
陆秀夫深望姜明,并不多言,姜明抱拳行礼后随即进行宫而去。
第一第十八章 皇太后召见
说是行宫,其实也就是一栋大一点的房子,有两进院落,四周都用黄布包裹住,来显示皇家的威严,其实姜明也搞不明白,逃亡就是逃亡,为什么带那么多黄布做什么,是能当口粮吗?
跟着太监,姜明慢慢的走到房间内,就是所谓的行宫了,房间内燃着淡淡的檀香,散发着一股令人宁神的温馨,在房间的四角各点着3只牛油蜡烛,啪啪的爆出一串串火花。
此时的小皇帝已经睡着了,杨太后将他轻轻的抱在怀里慢慢的晃着,睡着的小脸露在外边,在也看不见白日在床上惊恐的样子。
姜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也许这个小皇帝只有睡着了,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安宁和童年的幸福吧。看见杨太后在看着自己,忙躬身行礼(姜明也知道这样做好像不和礼数,但是现代的教育真的让他的膝盖曲不下来)道:
“皇太后您好皇太后吉祥,”姜明又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背上的汗刷的就下来了,清宫戏都出来了,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只得继续说道:“不知皇太后召见臣下有何吩咐?”
“无事,请卿家过来聊聊尔!”
“不敢,请皇太后示下”。知道绝对不是聊聊的事情,还不如开门见山的说。
杨太后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虽说平素在深宫耳闻目睹的许多心机巧妙之事,但那里藏的了那么多事,问的姜明一问,白白的脸上不禁还是一红。
“奴家孤身一人协幼帝从德佑元年就开始在四处漂泊”。姜明一听果真如陆秀夫所说,“与群臣语,犹自称奴”。心下也不禁恻然,忙阻止杨太后的话语,道:“皇太后乃万金之躯,万不可自落身份。”
“姜卿家,现在哀家和幼帝海上四处漂泊,不知可帮我参赞一下,到底该去那个方向?”
姜明一听忙回绝道:“皇太后,现朝廷虽在海上雌伏,等待靖难勤王之师,但是朝廷内还是人才济济,岂用我这无名后被前来插言。”
“姜先生。我是真心相问。望你也真心回答我。朝野上下。各种厉害关系及派系地争斗你不要当我真地不知道。之所以请你赐教。无非是姜先生是新晋之人。在朝野上下无厉害关系。但求真话而已。”
“那太后知道地是什么呢?”
杨太后沉吟了半天。缓缓地说道:“众人在国难之时皆是忠臣。但众人皆更重于自己。”
姜明心下大惊。没有想到杨太后会出此言论。在现在朝廷中人任何一人听见。说不定就会引起大大地风波。一时间心怀踹踹。左顾右盼一番。
杨太后见状不由一笑。道:“无妨。此间人都乃哀家亲信之人。否则这些平素地诛心之言。岂可向外人道矣。”
姜明地脊背慢慢地热了起来。但仍然装糊涂道:“下臣愚钝。不知太后此话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的。”杨太后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说道。“皇上和卫王离京时,太皇太后就有重托,着皇上与卫王以福州、泉州为基地,复兴大宋。这些日子,哀家万分焦虑的,也正是如何号召天下忠臣义士,大举中兴大业,实现太皇太后的旨意。”
姜明不语,只是宁神听着。
“想当时,初据福州。张世杰大将军有强大的水军,其数不下二十万;陈宜中丞相所在的清澳,也有强大的水军力量,人数也在十万以上。而且这支水师的实由苏刘义将军掌握。众人齐奉我儿为主,哀家那时以为大事可成。”
“但是最近的种种现象表明,哀家当时还是太天真了一点,当朝廷失去了李庭芝、姜才、苗再成、赵孟锦、陈文龙、刘声伯,以及秀王赵兴榫之后,哀家才知道自己错了。现在国耻未雪,失地未复。大家却想起争权夺利,互相倾轧起来丝毫不比蒙古人逊色。真的令人心寒。”
姜明背上的汗了下来,心内暗暗叫苦,以他看历史书和现代拍摄的宫廷剧来看,今天要是不表明立场,看来是休想走出这个房间了。也没有出声,继续听杨太后说道。
“若是我皇儿不登帝位,那也就罢了,但是我皇儿既登大宝,岂可在允他们胡来。众人欺我母寡子幼,浑然不把我母子放在心上,还请姜先生救救我等”
说完起身盈盈双手下压、轻轻屈膝一个万福,姜明思绪万千,竟然没有看清楚。半晌只顾鼓起勇气待要措辞婉拒的时间,才看见杨太后依然屈膝在那里站着,吓了一跳,上前一步待想把他扶起,却又想起古代礼数的“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对方更是皇室中的至高存在——皇太后,又硬生生的止步不前,处境颇为尴尬。
看到目的已经达到,杨太后起身,又复坐下,静静的看着姜明。
姜明心内长叹了一声,俯身行礼道:“姜某何德何能,得皇太后如此抬爱。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胜惶恐。”
杨太后安慰姜明:“你乃是大贤良师指定救我大宋之人,定是我大宋朝国之栋梁,哀家相信,大宋在你的辅佐下一定会将蒙古人赶出我朝国土,光复我大宋河山的。”
从杨太后的行宫出来,姜明头上的汗仍然没有干去。这次召见,彻底打消了他做旁观者的念头,凭着杨太后今天在自己面前说的这些话,如果没有最后的表示臣服,杨太后首先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想不到从昨天见到陈宜中开始,自己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显示前后见了现在朝中最有影响力的陈宜中、陆秀夫和皇太后,得知了那么多事,最后才发现,陆秀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精明,皇太后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简单,陈宜中更没有自己所知的历史上的那么无能。
看来自己的观念要改变了,姜明甚至怀疑自己回到的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历史中的那个宋朝。就这样怀着满腹的疑惑回到自己的住处。睡下不说。
就在姜明走出行宫后,一道黑影闪了出来,正是杨亮节。
“姐姐,在这个姜明身上值得花这么大的功夫吗?”
“值不值得看看就知道了,看来他还是不知道身上的“七星隐龙戒”还有“寸芒剑”的真正作用,等到他完全明白了就好了,对了,查清楚他今天都见谁了吗?”
“除了陈宜中和陆秀夫之外,没有见过其他人。”
“陆秀夫是个老实人,应该是没有什么,但是陈宜中好像知道些什么,给我找几个信得过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是。”杨亮节回道。“那姜明呢?趁他还不知道“七星隐龙戒”还有“寸芒剑”的用处,不如?”杨亮节做了一个杀人的动作。“把宝物拿回来,让我们自己的人执掌。”
“姜明还不能死,他一出事,那些老狐狸就知道东西落在我们身上了,在他身上好,观此人是聪明还算是聪明,但是毕竟好像涉世不深,易于掌控,用的得当,不失是我方一大臂助。此事休要再提。”
杨亮节抱拳称是离去。
行宫又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第一第十九章 天命(上)
天亮后准备出发前往小横琴谢女峡,大家都在做准备,姜明也在无精打采的逗着“赛虎”,昨天一夜几乎没有睡觉,满头都是陈宜中、陆秀夫、张世杰和杨太后的脸庞,无奈中只好坐起来,仔细思索道天亮,才迷迷糊糊的依着床睡了过去。
他想了很久也没有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变成了香馍馍,每一方都想把自己拉入自己的阵营,除了张世杰没有出手之外,几乎每个人都试探了一下自己的立场。真的很琢磨不透。看来自己的见识虽然领先了古人七百余年,但是论到互斗心机,自己还差的远啊。
最后索性也不再多想,只是做了个决定,在适当的时间还是远离为好。
这个时候,传来召集群臣的鼓声,划给姜明的随身侍从随即过来通知了一下,也只好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往临时行宫而去。
等姜明到的时间人基本上聚气了,大部分都不认识脸,张世杰、陆秀夫、陈宜中和杨亮节等在靠近杨太后的方向站着,不过都一样的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看来是有什么好消息了。
果其不然,一会儿,陆秀夫宣布:“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张镇孙与都统凌震已经收复广州,其中,凌震负责装饰行宫,龙图阁待制、广东制置使兼经略按抚张镇孙正在前来迎驾的路上,即日就到。”
消息宣布后,上至百官皇室,下至侍卫随从俱都欢心鼓舞,气氛端的是一片欢腾。
广州是大商埠,行宫设在那里,不仅可以为朝廷及圣驾提供好的生活条件,也能更好发挥号召全国的作用。更何况南边的香山、东莞,不仅地域富庶,而且河道纵横,离海也近,无论进退,都很方便。
杨太后也露出久违的笑容,这恐怕也是朝廷建立以来的最好的消息了。心内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个落脚的地方了。
姜明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那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心里突然堵的慌,突然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声“唉”。却发现全场忽然静了下来。才感觉的不对劲。
抬起头来,看大家都在诧异的望着自己,不由的尴尬的笑了笑。那边又听到陆秀夫喊道:“姜明接旨。”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忙躬身说:“姜明接旨”。听地旁边地咳嗽声。用眼一瞄。发现时陈宜中在向自己使着眼色。膝盖微微下垂了两下。姜明知道是示意自己跪下接旨。
正踌躇间。听地杨太后在上面说道:“皇上口谕。姜明乃大贤良师指定值世外高人。可不跪不叩接旨。”姜明才出了一口气。
转身朝小皇帝地方向再次鞠躬“谢皇上。谢皇太后恩典。”
陆秀夫脸露不愉之色。但是皇太后这样说了。陆秀夫又是一个稳重干练之人。也不好在争辩什么。只好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贤良师为国粹尽心尽力。耗尽元神。今有弟子姜明。初涉尘世。即就救驾之功。特下旨嘉之。封“国师”号“至明真人”随即侍驾。钦赐”
大概地意思姜明只能听懂到这里。头脑陷入一阵地轰鸣中。莫名其妙地“国师”。一下子就把自己昨天一夜地计划全部打散了。本来还是想找个借口还是远远避开。但是现在却变成随时侍驾。
谢恩后一直无语,看来杨太后想把自己牢牢的抓在手里。心内也是一阵悲苦,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的穿越回古代,还是历史上最悲惨的年代。本想避世远遁,却又莫名其妙的被封为什么“国师”。自己连大贤良师是谁都不知道,历史上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物啊,自己却成为了他的弟子,姜明此刻连哭都哭不出来。沮丧着脸在那里站着,剩下的朝议也没有听进去。
朝议结束以后自然姜明被流下来问对,主要还是关于去广州的事情,留下的自然也就有陈宜中、张世杰、陆秀夫和杨亮节。姜明总觉得每个人都眼神怪怪的看着自己,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特别是昨天一天之内的数次被人推心置腹。姜明原本的一些优越感现在当然无存,原来以为自己是来自未来,凡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算是不能说是可以预知未来,至少可以把握住基本的方向。但是现在,连自己基本的人身自由也把握不住,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想了一会,姜明自然的就回过神来,他本来就是一个比较看得开的人,既然不可避免,还不如顺而承受,想办法把现在的生活过的更好一点。
既然想开,姜明就把注意力放回了问对中,这次朝中几大巨头碰面还是为了迁行宫于广州的事情做进一步的商讨。
姜明由于资格尚浅,基本上也只有听的份,听了一会就听出来门道了。
原来除了皇太后和陆秀夫之外;张世杰和陈宜中都极力不赞成现在就去广州。为什么呢?姜明的脑袋暂时陷入了短路状态,理由也没有什么,张、陈二人觉得广州不太平,而张镇孙与都统凌震的话有一定的水分。
说的也是,张世杰自诩一代名将,带领几十万大军尚不得不狼狈而逃,区区一个文官却打了胜仗,还收复了广州。这让一向自负的张世杰如何忍受。
从这点上说张世杰还能说的过去,但是陈宜中呢?姜明狐疑的偷看了陈宜中一眼,看见陈宜中也在看自己,两人眼神一碰便各自闪开。
“也许他还是想去占城吧,已经对国内局势完全丧失信心了吧。”姜明只好如是想。心里想着,嘴里却又嘀咕道:“张镇孙、广州。”
虽然声音小,却被张世杰听见,眼睛一斜,张世杰不耐道:“国师,难道你有什么见解?”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姜明只得站了出来,向杨太后抱拳道:“臣下不熟悉张镇孙,所以不敢妄加议论。”
杨太后笑了一下,让陆秀夫讲讲张镇孙的来历。
张镇孙,南海人,字鼎卿。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