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田园地主婆-第3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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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礼辉又不做声了,坐在那里,眼里闪动着一抹思忖。
“大哥,你咋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你打听到啥风影了?”锦曦身子往凳子前面探出几分,问道。亲爱的,我们来生包子吧
“嗯,算是吧,但我眼下也不能确定,是与不是,还待查探。”他斟酌道。
“到底是个啥情况,你倒是跟我说说。”她追问。
消失大半年的梁愈梅终于有了踪迹了,这个消息一下子就调动起锦曦浑身的血液来,为之沸腾。
“腊八节前后,你大嫂与几位闺中密友,结伴去湖海县城游玩,因为我喜欢喝茶,你大嫂便去了湖海县城的一家茶庄买茶叶,你大嫂身边带着的丫鬟,与一位女子撞了一下,两人闹出了两句口角之纷,也并非大事,边上人一劝,便也散了。”
“你大嫂在内堂喝茶,听到动静出来一瞧,只跟那对方打了一个照面。”梁礼辉道。
“因为之前你大嫂并未亲见过梅儿姑姑。她只是从我的画作中瞥见过几眼,便觉得那口角的对方形容和身形,有似曾相识之处。”
“又听那与之争吵的丫鬟道,对方的口音与姑爷。便是我,与我的口音相似。你大嫂当下便带着丫鬟追出门来。迫近年关,大街上行人如织,哪里还有那人的踪影?”
“因为你大嫂并未找到那个女子,亲自对质,她只是看了我做的画。我们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梅儿!我也才有些犯难,不知当不当说。”梁礼辉最后两手一摊,道。
谭氏去世,他为谭氏做了一副画,被老梁头拿去当做念想。梁愈梅失踪,他为了方便寻人,也做了一副画让那些差役们看过,好做到心中有数。
“大哥,这事确实不能确定是不是梅儿姑姑,不过。咱也算是有了一条踪迹了。”锦曦思索道。
“那这事,今个该不该告诉爷他们?”梁礼辉征询道。
锦曦想了想,道:“只是有了一丁点儿的头绪,我觉着暂且还是不要告诉爷,不然又得闹个人仰马翻。还是先去湖海那边暗暗打听找寻一番。”
老梁头自个人仰马翻倒是其次,其他人都跟着不得安生。便是病中的梁愈忠,只怕也要被波及的起来出钱出力。
锦曦的自私之心抬头。
“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我同时也担心的是,会不会因为我们的一时大意和拖延,而给梅儿姑姑带来不可逆转的恶果?若当真如此,我们良心何安?”梁礼辉也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锦曦微微蹙眉,接着跟梁礼辉分析起来。
“大哥你分析的,是最恶劣的一种境遇,我倒不这般觉着。姑姑当初可是自己翘跑的,可不是被谁给拐卖了。还能在湖海县城上街买药,甚至还跟人吵架。这说明她的人身自由并未受束缚,行事作风较之从前,更强势霸道了。”
“换而言之,她的处境兴许并非咱们这担忧设想的,指不定人家乐不思蜀。不是有家不能回,而是有家不愿回,不想回。”
“咱这边得到一丁点头绪就兴师动众,人仰马翻的出动去那边找她,她若是想回,早就回了,若是不想回,这样贸然出动,只会打草惊蛇,指不定早得到风声有多远躲多远,到头来咱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
梁礼辉点头,道:“那照你这般说,咱如今该当如何?”
“爷那先瞒着,等过了正月初六,我随你一道去湖海走一趟,先摸摸底。若真是她,咱就直接绑了回来再说!”锦曦道。
“这主意,我看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梁礼辉心中石头落地,徐徐吐出一口气。看着外面的天色,起身跟锦曦告辞,锦曦也不虚留,让蔡金山将先前那绿茶给装了一斤,送给了梁礼辉。
因为梁礼辉今日是坐顺道马车到的镇上,然后走回金鸡山村来的,于是,锦曦跟他约好,回头估摸着时辰,一经他在金氏那吃过晌午饭,就让阿财赶牛车送他去镇上租马车。梁礼辉接受了锦曦的好意。
梁礼辉和梁礼胜桃枝他们相继离开后,也到了吃晌午饭的时辰。
因为梁愈忠先前吃了小半碗小米粥,也喝了几口药,心情全都写在脸上的孙氏,稍稍松过一口气来,过来堂屋招呼锦曦去后院吃饭。
锦曦临去吃饭前,去了趟东厢房,看了眼床上合眼睡着,呼吸平稳的梁愈忠,这才放心去了灶房。
晌午饭的时候,东厢房里突然传来茶碗掉在地上的碎裂之音,随即便听到孙氏惶急的哭声从屋檐下面传来。
“快,快来人啊,曦儿,曦儿”
锦曦在听到茶碗碎裂的声音的时候,心口就猛地一跳,顿感不妙。孙氏的哭声传来的时候,她已经顿下碗筷,起身就冲出了饭堂的门口。
“娘,别慌别慌,不碍事不碍事!”她一把扶住朝这边奔来的孙氏,迭声安慰,脚下朝着屋里走去。毒宠邪王,冷妃狂
孙氏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后面,饭堂里的其他人都过来了,全都围在梁愈忠的床前。
梁愈忠北朝里面朝外的卷缩成个拱形,被褥被踢成皱巴巴的一团堆在床脚的地方。他的眼睛是紧闭着的。五官却都扭曲在一起,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一直蔓延到他的脖颈处。
脸色一片铁青,嘴角泛出淡淡的紫色。枕头边,一直到床沿以及床沿下面的地上,全都布满了污秽物。
“也没有醒透,迷迷糊糊的说口渴倒了茶还没喝两口,就一股脑儿的出来了药汁,小米粥。一样都没囊括住我给他拍背,他身子抖得没停,眼睛一翻白,就倒在床上抽搐”
董妈和简氏一左一右扶着孙氏,听孙氏在那吐字不清的说着事情的经过,蔡金山和蔡庆阳都铁着脸。锦柔,文芸两人吓得已经哭了,锦曦朝简氏使了个眼神,简氏赶紧连哄带劝的将这俩人给拉门口去了。
屋里的人皆满脸凝重,锦曦自然更不在话下。她弯腰将梁愈忠的被褥拉上盖住他的身子。伸手摸了下梁愈忠的额头,又摸了下自己的,他的额头一片滚烫。
“爹的病情加重了。”她沉声道。
孙氏的声音打住,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锦曦一人的身上,听到锦曦这样说,孙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就软下去了,幸好有董妈扶着。
“小姐,我还是套车去镇上把王老大夫给请来吧!”蔡金山请示锦曦。
“一来一回太过耽误功夫,我爹这情况得有大夫在边上时刻监察。蔡伯,你把马车套好,里面铺上厚厚的垫子和被褥,我们送爹去镇上的王记医馆。”锦曦在很快的思忖后,果断决定,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要住院留院观察。
“好。那我这就去套车!”蔡金山说完,转身大步出了屋子。
孙氏惊慌无措中,只隐隐听到锦曦说出的几个字眼,‘病情加重’‘不能耽误’当下眼泪哗的一下就涌出来,脚下踉跄着奔到床边。扶着梁愈忠的手臂,哭成了泪人。
锦曦看了眼哭成了泪人,显然已经全没有主意的孙氏,转而吩咐董妈:“赶紧找两套被褥出来,还有我爹衣裳,一并吃饭喝水洗漱的用品,备在车上。”
“诶。”董妈应声而去。
“庆阳哥,你去端盆热水来,让我娘给我爹简单擦把脸。”锦曦道。
“好。”蔡庆阳大步流星的出了屋子。
“娘,你莫慌,等到了镇上的王记医馆就没事了。”锦曦也不晓得该如何宽慰孙氏,毕竟梁愈忠就躺在这里,神志不清,而且他的样子看起来,也是极其的不妙。
孙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道:“等会捎带上我,我要跟去照看你爹。”
锦曦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轻声道了声‘好。’
蔡庆阳很快就端来了热水,锦曦将床前的空地让开,和蔡庆阳一道关了屋门站到门口,由孙氏给梁愈忠擦身上。
今日就早饭后出了一个多时辰的日头,接着便是一天的阴天。到了这下昼的时候,外面风声大作,天空灰蒙蒙的,如同压在人心上的一朵黑云。
身后屋子里传来孙氏压抑的哭声,院子里,锦柔哭红了眼睛站在锦曦身旁,仰头一遍遍的问:“姐姐,爹不会有事吧?”
脱贫后,锦柔这两年来一直过着无忧无虑,被呵护的幸福时光。陡然间,一家之主的爹突然倒了下去。锦柔的心也一下子被狠狠摧了一把,以前的那种恐慌的感觉卷土重来,她害怕极了。
锦曦抬手抚着锦柔的头,对她挤出一丝笑,沉声道:“有姐在,别怕!”
“小姐,马车套好了,被褥啥的都给弄妥当了。”很快,蔡金山便过来回话。
锦曦点点头,道:“好。”
“阿财兄弟去送礼辉大少爷了,阿旺如今断了一条手臂也不方便,要不,去把阿贵也叫来?”董妈在一旁请示锦曦。
“小姐,带上我吧,多个人多份力量,驮上抱下的也方便。”蔡金山道。
锦曦感动一笑,道:“蔡伯,这家里得有人坐镇,你留下,我把庆阳哥带上。”
“阿贵不能带,文大哥身边也缺不得人手。”锦曦道。
“姐,我可以去照顾文大哥,伺候他吃喝,陪他解闷”锦柔道。
锦曦看向锦柔,道:“你不行,有些事也没阿贵他们来得方便。姐也要提醒你,文大哥如今身子抱恙,你要让他多歇息,不不能常去那边叨唠他。知道么?”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一家人焦心如焚()
锦柔垂下眼,嘴巴微微扁起,脚尖轻轻蹭着地面,颇有点委屈的样子。
锦曦轻叹口气,拍了下锦柔的肩,语气柔和了一些,道:“我和娘会随爹同去镇上,啥时候家来还说不准。家里由蔡伯和董妈把持,你要听话,要有大人的样子,等我们消息。”
锦柔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锦曦,还有锦曦身后的东厢房,突然撒开脚跑回自己的屋子,取来她自己的那件加厚鸭绒的披风递给锦曦,“姐,我这件鸭绒的比你那件兔子毛的暖和厚实,你戴着!”
锦曦再次一笑,接过披在身上,抬手系好脖颈处的带子。身后屋门嘎吱一声拉开,露出孙氏一双憔悴白的脸。
蔡庆阳赶紧进屋去驮起梁愈忠,蔡金山和董妈从后面撑开一床褥子给梁愈忠盖着,简氏扶着孙氏跌跌撞撞着跟在后面。锦曦回屋,取过装银子的荷包,里面是五两碎银子。想了想,又开了抽屉,取了一张面值五十两的汇丰钱庄的银票放在身上,然后赶紧出了屋子,小跑着去追他们去了。
马车不是那种大户之家豪华版的宽敞马车,只是外面市集上最普遍的那一款。梁愈忠身形高大,腿脚长,根本就无法平躺。
孙氏不得不坐下去,半抱住梁愈忠,里面还有被褥和其他的衣物用品,塞得没剩下多少空间。如此一来,便不再有锦曦的地方。
但是此时此刻,谁还顾及得了那么多呢?只想着快些到镇上就好了!
目送马车上了官道,并渐渐远去,蔡伯和董妈她们这才提心吊胆的回了院子。
“庆阳他爹,你去哪?”董妈瞧见蔡金山去了西厢房,问了句。
“大小姐临走前有交待,让我把他们去镇上这事,跟西屋住着的文兄弟那说一声去。”蔡金山远远回道。
往常每日都要往返的一条路。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略琢磨点事情,也就到头了。
但是今日,同样的一条路,怎么走起来这般的漫长呢?
锦曦与蔡庆阳并排坐在前面,耳中出了木轮子嘎嘎的转动声响,便是贴着耳畔刮过的北风。傍晚的风格外的冷,就像一把把冰冻过的刀子。吹在脸上。割得人生痛。尽管锦曦缩在锦柔的那件加厚的鸭绒披风里,双手塞在手捂子里面,但仍然直不起腰,后背沁凉沁凉的。
天色渐渐黯下来,路上行人鲜少,纵然有一两人迎面匆匆而过,也都是全副武装,包在厚厚的衣裳帽子里面只露出眼睛来,辨不清是谁。
路边枯草一丛丛。小水沟干涸见底,黑色冻土的田地里面,油菜刚刚冒出头,是这苍茫大地间唯一的绿意点缀。
“曦儿,你把这个披身上。”孙氏的声音从后面车厢里传来,随即帘子被挑起一角,她把自己的披风塞了出来。
“娘,我不冷,你好好坐着,抱紧爹。别让他磕到了。”锦曦侧身。将那件还带着孙氏体温的披风推了回去,叮嘱道,将帘布重新拉下,以防风钻了进去。
一路再无人说话,马车擦着天边最后一抹蓝色,终于抵达长桥镇王记医馆的门前
“啥?王老大夫去县城了?那今个可能赶得回来?”孙氏抱着梁愈忠还在马车上没有下来,锦曦先跳下马车跑进医馆。却在医馆里的药徒小顺子那得知这个不好的消息。
“小少爷染了风寒,起不来床,师父去了都快三日了,都没口信捎回来。医馆里的事情如今丢给坐诊的郑大夫打理。腊月二十四,郑大夫也休假家去过年了。”小顺子认得锦曦,跟锦曦道。
郑大夫,锦曦也跟他打过两回照面,白净面皮。蓄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样子有些严肃。听说以前也是从王老大夫手下的药徒做起的。出师后去外面做过几年的铃医,后来又回了长桥镇,就在王记医馆驻扎没再走了。
王老大夫的儿子去世的早,家里就一个孙子在县城学堂上学,王老大夫是决计要将唯一的孙子往读书致仕上培养的。
至于行医这类匠人的贱活,定然是不会再传给孙子。镇上人都私下猜测,说这郑大夫,极有可能继承王老大夫的衣钵,成为王记医馆的下一任主人。
门口车厢里,孙氏抱着梁愈忠,等了一会见没等到锦曦,便催蔡庆阳进来瞧瞧情况。
蔡庆阳听到王老大夫不在,也吃了一惊,今早来镇上抓药,他只是照着李大夫的方子,匆匆抓了药就掉头回村了,哪里还去关注王老大夫在不在!
“小姐,都怪我不好,早上没问清楚,害得老爷跟着白这趟这一趟”蔡庆阳对自己懊恼不已。
小顺子瞧见蔡庆阳,惊讶了下,随即明白他跟锦曦是一家的。都太祖
“梁姑娘,我记得早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