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三国时代-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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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的确也是这么做了,事事先为己考虑,未曾真正涉及险情,在他认为,谋士皆如弓尾弦,可杀人,但不能真正涉及斗争。
唯独遇到皇甫牧,所有的一切发生改变。
剖心、斩腰、五马分尸。
那日对方所讲的一切,贾诩还所记清晰。
他没想到,皇甫牧竟以这种手段将自己留在身边为其所用,此等做法,简直令人惊惧、嗤笑,无法理解。
但更无法理解的还在后面,贾诩从未跟别人提过,对此,他心中虽然有些气愤,但远没有达到怨恨,更奇怪是,对待皇甫牧,贾诩心中总有些说不出欣赏。
欣赏?
贾诩摇了摇头,有些嗤笑。
贾诩不会明白,拥有混世纨绔这个特技的皇甫牧,生来对于他们这些被判定为邪恶势力的武将,具有二十点的先天友好度。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皇甫牧自己或许都没有想到,他一直嗤之以鼻的特技,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从而将这个奸猾如狐,狠辣如蛇的贾诩留在身边,未曾离去。
稳定了一下情绪,贾诩抬起头,淡淡说道:“扩张必然需要实施,但目标却不是周边部落,而是……乌力亚苏!”
第八十五章 谋国与寒谭()
乌力亚苏,不是战力只有几十人的崇阳县,也不是戈壁上弥漫如星的小型部落,而是一个坐拥数万人,牛羊无数的匈奴第一势力。
现如今,即便被贾诩献计,偌大的部落崩离破碎,但所蕴藏的武力依旧不是崇阳县这个如同雏鹰般的势力可以染指的。
狼再虚弱,它依旧是狼。
皇甫牧神色逐渐凝重,他仔细看了一眼贾诩,语气有些询问的说道:“你确定说的是乌力亚苏?”
贾诩点点头,脸上一如既往的保持原装。
贾诩有能力,也有实力,他凭三寸之舌毁了乌力亚苏,这便是最好的证明,但今时不同往日,贾诩以往之所以会赢,只因两字,人心。
杀单于,那是为了引发暴乱,杀兄长,那是为了夺取权利。
赫连博贴,有实力也有血统,即便他身上流淌着一半汉人的血液,但作为老单于唯一的子嗣,他就有继承乌力亚苏的获许权。
可眼下,属于王者的血统尽数泯灭,乌力亚苏也赢来了最疯癫的杀戮与争夺,超过四个派系瓜分了乌力亚苏,他们是部落最勇猛的战士,亦是乌力亚苏除去单于子嗣外最有能力的继承者。
乱中求胜,皇甫牧不是不懂。
但乌力亚苏现如今混乱不已,这个时候贸然参与进去,只会给崇阳县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战争。
对于皇甫牧来说,那是一片禁地,在未曾做好万全准备之前,他不想沾染半分。
时间停顿于此,皇甫牧望着贾诩,企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信息,可遗憾的是,作为整个三国时代,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能排到前五位的谋士来说,皇甫牧的试探还是有些太过轻浮。
贾诩,这个为求自保可以任由百万人为之丧命的男人,眼中未曾有过一丝涟漪,他平视前方,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怕什么,乌力亚苏现在的确很混乱,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县城,到那时,只凭现有的战力根本无法抵挡来自乌力亚苏的愤怒之火。”
你这不是都明白吗?
皇甫牧有些无奈,他开口问道:“那你还把目标放在那里?”
贾诩沉默一会儿,语气有些坚定:“机遇向来伴随危机,被乌力亚苏发现行踪,我们会损失很多,甚至是生命,但若是成功,收益也要远比想象中的多得多,况且,这次行动,我们不要俘虏,只要钱财和粮食。”
俘虏,崇阳县的命脉所在。
俘虏代表劳力,劳力关系着崇阳县许多工程的进展。
无论是贡献值还是劳力的存在,贾诩都未曾有过半点意见,相反,连续两次献计灭敌的计划里,他总会以最快最狠的计谋杀死反抗者,从而俘获更多的人。
只是,贾诩眼下的计谋与他以往有些格格不入。
不要俘虏?
那么,冒那么大危险去干什么?
贾诩盯着皇甫牧的眼睛,说道:“乌力亚苏,这片土地上最强的匈奴部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如同匈奴的图腾,有它一天存在,匈奴就难以覆灭,戈壁上,秃鹫与猎豹不是最恐怖的生物,在这里,狼群才是最危险的,不是因为他的利爪和尖牙,而是团结,无论面对绵羊还是恶虎,他们总习惯群起而攻,将对方撕成碎片;这里的匈奴人就是狼,而乌力亚苏就是狼群中的头狼,想要覆灭狼群,头狼必须死。”
说道这里,贾诩停顿了一下,眼神朝窗外望去:“我用了一个月时间让乌力亚苏成为这种模样,不是为了看他们自相残杀,而是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够斩杀头狼,覆灭狼群的机会;这一次,俘虏不重要,物资不重要,此次只有一个目地,那就是——杀人。”
“部落割据,每个势力都在试图恢复乌力亚苏,这是最复杂的形势,却也是最好的机会,杀人,尽可能的杀更多的人,牛羊没了可以养,刀锋没了可以造,但人没了,一切终究会变成泡影,更甚至,我们可以扮成马贼或者是匈奴人去杀人,栽赃、离间,这并不是多么高超的计谋,但对于现如今的乌力亚苏来说,他们就像是一团干燥的茅草,不需要烈火,只是一点零星的火花,都会让它燃烧凶猛,直至湮灭。”
皇甫牧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说道:“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吗?”
贾诩反问道:“什么样的人?”
皇甫牧没有想,直接回答道:“你若不死,哪管洪水滔天?”
很晦涩的一句话,但贾诩却听的明明白白。
只要你自己不死,即便是洪水滔天,万民陷入灾情之中,你也不管不问,不顾不理吗?
贾诩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最终,他得出了一个结论,长久以来,他或许,真是为了这个信念而走的。
没有疑惑,贾诩点了点头,未曾开口一句。
过了许久,贾诩抬起头,望着眼前这有些稚嫩的脸庞,轻声说道:“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
很唐突的一句话。
皇甫牧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令众人散去。
并非不信任,而是他有些惊讶,将近一月的时间里,贾诩第一次主动向他提问,对于眼前这一幕,皇甫牧想给予双方留下一个私密的空间。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个人。
贾诩依旧是一身羊皮袄,他站在那里,像田里的老农更胜过像只凭三寸之舌,便将整个戈壁带来血雨腥风的顶级谋士。
皇甫牧不知道贾诩想要问什么,但他已然给予了对方尊重,他坐在那里,就像是一名教子,未说一句,只是聆听。
很安静。
过了片刻,贾诩张开口,略带沙哑的声音从他嗓中传出:“我想知道,你到底在谋划什么?”
皇甫牧很平静,只是左手在慢慢转动着扳指,疑问道:“谋划?”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就是谋划。做了这么多,不惜千里之行,来到这里,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谋县?谋城?谋郡?谋洲?亦或是图谋更远的存在?”
贾诩终究是贾诩,即便皇甫牧未曾说过,他还是发现了什么。
招贤令给了一个贾诩大致的提示,让他从一开始便清楚,皇甫牧便是为了图谋凉州。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阻碍皇甫牧步伐的有三块石头,乌力亚苏、东獒寨和属于凉州本土的势力,乌力亚苏只是开始,至于其它两势,同样在他的谋划之中。
但相处一段时间之后,贾诩本能的感到一丝不妥。
虽然说不上来,但从皇甫牧平日种种的表现来看,他发现,眼前这个当初被他认为,以一县之地便敢谋州的轻狂少年,或许有着一些,连他都不清楚的目的。
聪明人是一种很难理解的生物。
比起凡人与愚笨者,他们的好奇心和探究心总会大的超出人们想象。
想知道答案,所以贾诩问了。
这一刻,对于被强迫绑在一根绳上的贾诩,他有权也有义务知道,这个年轻人,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贾诩目光如织,他望着前方,一动不动,耐心的等待着最终答案。
很唐突的一个问题,甚至令皇甫牧感到一丝惊愕,一瞬间,他大脑里闪过无数念头,可又在刹那被自己一一推翻。
委婉和直接是一个反义词,但对于眼下来说,无论怎么说,他们却都有一个相同的答案。
想了想,皇甫牧停止了左手的动作,他抬起头,眼神充满坚定,在贾诩的期许下,嘴唇终于微微张开,轻声说道:“谋国。”
贾诩听的仔细,但在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之后,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窗外的风带来一阵不属于这个时间段的冰寒。
贾诩感觉自己跌进一汪寒谭。
不止刺骨,还冻心。
————
感谢冬日风雪和摸摸头。
承诺不好,会让人失望,对不起,让大家失望,旧城在坚持,不会太监,放心。
第八十六章 我的谋士不可能这么好()
谋国,诛心。
贾诩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许,他希望自己听错了。
但很遗憾,他可以清晰的重复出前一秒的那句话,他清楚,他没有听错,皇甫牧说的,的确是谋国这二字。
乱臣贼子,其罪当诛,不是诛己,而是满族全诛。
贾诩很想笑,一个小小的一县之主,竟敢图谋九天之上的无上皇位,难道这不令人感到好笑吗?
癞蛤蟆贪恋天鹅,这或许还有一丝机会,但若是蛤蟆想变成天鹅,这却只是天方夜谭,即便,他是皇甫家的二公子,这依旧改变不了他身份低微的事实。
在他眼里,那个年轻人和蝼蚁真的没有任何区别,哪怕,他将自己留了下来,依旧改变不了他现如今的这个想法。
贾诩想笑,但是笑不出来。
相反皇甫牧,他很平静,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对他来说,坦白是很麻烦的一件事,有些令人失望更多的是惊喜或者是惊愕,凉州,是他内心想得之物,但却不是尽头,而是开始。
有些事,皇甫牧不说,最终没人会懂,即便是贾诩,也不懂。
三十年犹如白驹过隙,往往瞬间便稍纵即逝,别人或许还有的选择,但是,皇甫牧却没有。
“疯子。”
贾诩看着皇甫牧,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寥寥两字。
很贴切的两个字,贴切到皇甫牧都无法反驳。
谋国,何其之难?难于步履青天,难于海岸分离。
但皇甫牧还是想要反驳一下,他需要他,不止是人,还有对方的心,所以,他开口说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贾诩笑了,终于笑了。
只是,那笑容上面却凝结着太多的嘲讽与讥笑,那种目光,就如同在看待一只连翅膀都未曾有过的山鸡在试图翱翔天际一般,感到好笑和一丝无奈。
贾诩想要走,来到这里一个月,他没有像今天这般强烈。
无关谋划,无关欣赏,这一刻,他只想走,离眼前这个疯子越远越好。
谋朝者,是为贼,九族皆杀,千古恶名。
贾诩没有家业,没有九族,从理论上来讲,他没有什么亲人,但即便如此,他也有必须要走的理由。
他要活着。
好好活着。
即便对于这个世界,贾诩已然看到了一丝裂痕,但从他自身考虑,哪怕洪水滔天如何?与他贾诩也没有丝毫关系。
谁都可以死。
唯独他,不能死。
但有点贾诩清楚,对方不会让自己走,这一刻,他很烦躁,就如同体内要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一般,他在适当控制,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抹令贾诩都感觉有些冰冷的气息没有减弱,反而逐渐扩大,流窜在他的脖间,腰部,乃至整片筋脉与血液。
皇甫牧望着贾诩,眼中充满期许与憧憬,虽然这个事实有些令人难以接受,可他只能咬牙走下去,他没有选择,哪怕,牙会碎。
皇甫牧抬起头,语气从未像这般诚恳的说道:“先生,我需要你。”
“需要?”
贾诩冷笑一声,嘴角咧起一道弧度,他望着皇甫牧,眼神终于不在平稳,这一刻,他就如喷涌的火山般,发自内心的怒吼道:“需要我陪你一起死吗?”
绝望、悲泣、不解、困惑、茫然、无奈;
贾诩的嗓音里出现了太多的情绪,此时,他就如同泣血的杜鹃一般,语气中充满太多的悲惨情绪。
皇甫牧握着拳头,脸色有些发白,汗水不知何时已然沾湿了他的发髻,从额头上低落而下。
伴随着贾诩的怒吼声,一股无法抑制的冰冷气息从他体内突然将至,阴冷、暴戾、残虐、血腥;这是一只泣血的杜鹃没有错,但有一点,他所泣出的鲜血,除了自己,还有别人。
这个场景很诡异,很震撼,很令人畏惧,很有力量。
随着贾诩体内的这抹气息越发浓郁的时候,皇甫牧只觉得胸口仿似压下了一座山峰,他的骨骼、他的血肉,在这座大山之下,逐渐崩塌,逐渐破碎。
他在笑。
即便如此,皇甫牧却在笑。
他望着他,双眼通红,但嘴角却隐约咧起了一道笑意,相比交流,更像自语:“终于,还是藏不住了吗?”
贾诩。
这个为了一己之命,甘愿献计一城,献祭一城的家伙,怎么会是眼下这种模样?
风轻云淡是假的,脱俗博学是假的,安静怡然同样是假的。
世人常道,境界之巅,便是返璞归真。
但返璞不是消逝,而是藏匿,藏住境界,藏住诱惑,藏住七情,也藏住六欲。
狼即便披上再厚实的羊皮,也藏匿不了他的本质。
贾诩,这个或许连自己都骗了的家伙,同样有着,一身粘连在血肉之外的血腥皮囊。
没有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