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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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哨所,毕竟尽快拆除,人员也要在近期内撤离。他们本应是维持草原上的正常生活秩序的,结果却肆意妄为,终日打打杀杀,伤害了大量我国合法商民,这事必须有个交代。”
塞巴斯蒂安男爵没想到郑勇如此不留情面,震惊之下只能抗声道:“尊敬的部长先生,我不得不指出,目前活跃在潘帕平原上的比蚂蚁还多的贵国商民,一直是在盗窃西班牙王国的财富。他们从不向卡洛斯国王纳税,也不愿改信天主教,更不接受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的管制。他们就像是流窜在草原上的强盗,杀害忠于卡洛斯国王的克丘亚人、克兰迪人,抢夺野牛,试问这种情况,奥万多将军难道无权管辖吗?”
“但他们伤害我国商民,这点不能被原谅。”郑勇坐了下来,示意随从给大家倒茶,只听他说道:“我国商民前往潘帕平原经商和探险,当初是得到贵国查尔卡斯检审法院同意的,但现在却闹出了这种事情。说实话,我很伤心,也很愤怒。”
所谓查尔卡斯检审法院,辖区比较辽阔,大致包括今玻利维亚、巴拉圭、阿根廷、乌拉圭、智利五国领土全部,也称上秘鲁检审法院区。在东岸人的这个时空,由于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强势崛起,为了交涉和管理方便,西班牙人在几年前将拉普拉塔平原从查尔卡斯检审法院区内独立了出来,重新成立了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康斯坦丁·德·奥万多是其第一任长官。
而东岸人早在布宜诺斯艾利斯检审法院区独立出来之前,就经利马方面允许,与查尔卡斯检审法院区达成协议,派遣部分商民和探险队员进入潘帕平原从事各类经营、探险活动。当时双方约定,生活在潘帕平原上的东岸人最多不超过一千人,且不能有任何正规军事人员,东岸人当时也是认可了此事,并在协议上签字了的。
当然现在事实表明,东岸人食言了,压根没遵守双方之间的这份协议。塞巴斯蒂安男爵当然不会放过这点,因此立刻就点明了双方当初的约定,以及东岸人违反约定的种种事宜,一时间搞得气愤不已,仿佛东岸人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坏事一样。
不过郑勇显然已经把当初那份协议当成一张废纸了,他解释道:“考虑到我国自由民占了绝大多数的国情,我们在事实上无法阻止国民从一个地方去另一个地方,因此潘帕平原上我国商民数量的激增,并不是我国政府的责任,我们只能说为此感到抱歉。只是,现在情况已经这样了,指望他们自动返回母国不太现实,而强制他们离开更不符合人道,因此我们建议两国政府还是正视现实,认真讨论一下今后该怎么办。”
郑勇没皮没脸的话让塞巴斯蒂安男爵感到有些愤怒,同时更有些无力。是的,就像郑勇所说的,情况已经这样了,难道真能把那两万多东岸人全部赶走吗?别说现在西班牙王国在旧大陆深陷战争泥潭,即便其没有卷入与法国人之间的战争,怕是也没有胆子做这种事吧?东岸共和国现在已经是个庞然大物了,西班牙王国没有把握与其正面对抗,现在他们武器从东岸购买、金融上依赖与东岸人关系良好的意大利商人的贷款,就连加勒比海的安全形势,也得与东岸人通力协作。
面对这样一种情况,西班牙王国能够讨价还价的余地确实太小了。正如郑勇所说的,他们必须要正视既成事实,然后在此基础上与东岸人进行协商,看看能不能挽回一些利益,不至于输得底裤都没了。
“这次事件,前后持续几个月之久,潘帕平原上的我国商民损失颇大,其中更有不少人员伤亡情况。对于此事,贵国必须给出明确解释,否则我们将暂扣即将装船起运至贵国的三船武器、军资,同时在潘帕平原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调集正规军队进入草原维持秩序也在选项之内。”看塞巴斯蒂安伯爵沉默不语,郑勇又加了一把火,最后还着重指出了可能会调集军队进入潘帕平原,威胁的口味暴露无遗。
塞巴斯蒂安男爵最怕的无疑就是这个了,因此在听到郑勇的这番话后,他就无法继续保持沉默了,同时心里明白东岸人已经划下了道,定性此次事件是西班牙方面的过错,下面大概就是要赔偿什么了吧?对于这个套路,老于世故的男爵本人并不陌生,因此后面便打起精神,与郑勇展开了激烈的口舌之争,务必不让东岸人狮子大开口,损害到西班牙王国的利益。
而到了最后,郑勇终于亮出了东岸人几点要求:一是即刻拆除已设立的各军事哨所,停止一切驱逐东岸人的行动并赔偿之前所造成的损失;二是允许东岸派遣官员去潘帕平原已有的12个定居点,提供法律、安保、金融方面的服务,同时也顺便进行征税;第三条令西班牙人比较难以接受,那就是郑勇提出允许东岸方面在潘帕平原上修建一条铁路,起点是东岸人治下的盐城港,终点则是布宜诺斯艾利斯。
对于以上条件,塞巴斯蒂安男爵明显有些失神,呼吸也变得比平常急促了许多,像是处在某种激烈情绪的边缘。不过好在他的自控能力还算不错,在定了会神后,对郑勇表示这些他都无法做主,有些甚至就连利马的古铁雷斯总督也无法做主,只能上报回马德里,交由卡洛斯国王圣裁,但这需要时间。
而说到最后,他终究有些忍不住了,多嘴说了一句:“请恕我直言,铁路这个新事物我早已知悉,王国枢密院和卡洛斯国王也多有耳闻,并非常感兴趣。可贵国想要修建一条纵贯整个潘帕平原的铁路,且终点之一还是著名的布宜诺斯艾利斯,这可能性极小,我不认为国王会同意这种荒谬的提议。”
郑勇对塞巴斯蒂安男爵的话哈哈大笑,他没再多说什么,只表示他们也会派人前往马德里与卡洛斯国王进行沟通,一切等待最终消息。当然在此之前,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奥万多总督首先需要将驱逐东岸商民的行动停下,否则只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在塞巴斯蒂安男爵离去后,郑勇又与随从们闲聊了半个小时,言辞间对在潘帕平原修建这么一条铁路很有信心——老实说,从经济角度来讲,这条铁路几乎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修起来只会让中铁公司和国家铁道总局亏掉底裤。可从政治与大战略方面来讲,这条铁路的价值又非常大,象征意义很浓,因此必须要修。
要知道,别看东岸现在的地盘已经不小,人口也有了三百多万,可在诸多穿越众眼里,拉普拉塔才是日后国家在世界上称王称霸的最主要根基,所谓王霸之基是也。日后,政府收复将前往拉普拉塔,潘帕平原上也将建起大量城镇、工厂、农田和交通设施,全国绝大部分人口也将生活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就好像是东岸共和国的“中原”一样,属于心脏地带。从这个角度来分析,你就能明白如今的东岸政府上层,为何在资金如此紧张的情况下,还要试图在潘帕平原上修建一条几十年内都注定难以回本的铁路。
现在,唯一的障碍就是钱了,西班牙人的意见无足轻重!
第五百五十章 潘帕风云(五)()
1676年3月15日,晴。
一艘从本土东方港发往南锥兴南港的客货两用船在盐城港内缓缓落锚,一群穿着青黑色中山装的男人提着公文包缓缓步出了甲板上的客舱,在他们身后,还有七八个穿着黑皮的内务部警察,一看就是随身护卫的,这令一些乘客下意识地与他们拉开了距离,生怕被那些虎视眈眈的警察当做可疑分子抓了。
“政府现在债台高筑,居然还要花钱在潘帕平原修铁路,这怕不是失心疯了?”走在最前的一个中年男人一边贪婪地湖呼吸着客舱外的新鲜空气,一边朝紧跟在自己身侧的一位年轻人说道。
说话的人名叫陈有才,在中央铁路公司和国家铁道总局厮混多年,在很多老人渐渐退去后,他现在终于爬上了铁道总局一把手的职位,可谓是铁路系统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而跟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名叫陈嘉,是教育部副部长陈庭美之子,年轻时经商,跟着徐家的两个小子在河间一带采买货物,发了一笔小财。后来经不住父亲劝说,最终还是弃商从政,进入国家铁道总局内干了很多年,现在已经是部里一位能力还算不错的中生代官员了。
这次陈有才前来盐城港出差,也把这个他比较看好的年轻人(其实也不年轻了,三四十岁的人了)带在身边,打算给他加加担子,顺便考察下能力到底如何,以便决定日后要不要重点培养——处在他们这个层级,虽然不是东岸最顶尖的九长老之一,但也足够自成一个小团体了,因此提携、拔擢有能力且忠心的后辈官员就成了一件紧要之事。毕竟,他们这些老人日后终究要退去,那么小团体或派系的利益总得有人来维护,这就涉及到后备人才的培养了,很显然陈嘉就是他们考察的重点之一。
“局长,财政部最近不是在采取措施了,又发了两轮二十年期的国债,并且为了保证这些国债都能够如此销售出去,还枪毙了不少前往海外投资的项目。嘿嘿,盐布铁路(即盐城到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铁路)虽然耗资巨大,但未必就是无法承担的重负了,反正我挺乐观的。至不济,修一部分总是可以的吧?”陈嘉手里提着两个硕大的公文包,一边亦步亦趋地跟在陈有才身后,一边笑着说道,语气轻松惬意,看起来平日里深得陈有才赏识,关系不一般。
他刚才提到的政府又新发了两轮债,是上个月刚刚发生的事情,交通部和国家铁道总局为此获得了一笔总金额高达一百六十万元的现金。至此,华夏东岸共和国政府也背上了林林总总高达五百多万元的债务,每年光还利息就要二十多万元,也是没谁了。
而当时为了让这两笔国债能够顺利销售出去(当然也是为了日后发债方便),政府暂停审批了多个海外投资项目,比如梁家三兄弟对北美自由邦的投资、马家兄弟对新华夏橡胶园的投资,强家掌门人强小满给新库尔兰的拉脱维亚人搞来的一笔五十万元的贷款也被冻结了,未能通过审批出境。政府种种作为,与多年前害怕资金淤积在国内引发通货膨胀大相径庭,可见这一两年来为了纾解经济困难政府也是下了大力气了。
“我当然知道只要有决心,这条铁路还是可以修得起来的。只是,这修起来却利用不起来啊!当铁轨铺设下去后,却十天半个月才有一列火车通过时,这其中的亏损是很惊人的。”头发已经花白的陈有才在随从的搀扶下轻轻下到了码头上,四处看了看后,发现没什么人来迎接他们,只能懊恼地摇了摇头,继续和陈嘉聊了起来:“我在铁路上干了很多年,对铁路很有感情,我最见不得的就是铁轨放在那里日晒雨淋地生锈。唉,其实国内一些铁路本来就不是盈利的,全靠有线电报在补贴家用,现在又要在潘帕平原上修这么一条纵横南北的动脉级别的铁路,真是要亏到姥姥家了。这种铁路有什么用呢,运牛皮,运兽脂,运腌肉,运活牛,还是运兵?我算是看出来了,这条铁路亏损的可能性在99%,唯一的功用就是可以在铁路沿线附属地内建设农场、仓库、军营(当然是要用铁路警察或护路队的名义了),以后方便过兵罢了。可问题是,真要占领潘帕平原的话,直接让海军配合陆军于不宜诺斯附近登陆就行了,何必搞得这么麻烦。唉,执委会诸公年纪大了,好大喜功了,尽办些糊涂事。”
陈嘉听到这里连忙咳嗽了几声,然后苦笑着朝陈有才说道:“局长,慎言,慎言哪!上头要修这条铁路,咱们配合就是了,反正以后赔钱了咱再拿着财物报告去找财政部要钱就是了,财政部还能不给吗?还能眼睁睁看着盐布铁路废掉?不可能的啦!再说了,西班牙人也不一定就会同意咱们提出的这个条件,说实话,这有些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未必能成。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咱们先过去把办公室建起来,做一些前期勘探、测绘工作。”
“也只能如此了。”陈有才长叹一声,说道:“其实我更想把这笔钱用在北方铁路上,将这条铁路向南延伸到梅洛县那儿,与西北铁路交汇,这才是更紧急的。虽然这条铁路也有专项资金了,但如果钱更多的话,就可以多处同时开工,进度会更加快。唉,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居然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修铁路,活见鬼了!”
二人说说笑笑之间,很快就招手叫来了几辆盐城街车公司的马拉轨道车,然后一路去到了城内的某处宅院。宅院是国家铁道总局的财产,去年下半年刚刚买下,打算作为羊毛运输特快专线铁路的前期筹备办公室,目前还没几个人。当然了,现在看起来,羊毛运输专线铁路的资金上头没批,也就巴塔哥尼亚地方上一头热而已,因此这处宅院日后多半要作为盐布铁路的筹备办公室来使用了,倒也没有浪费。
而就在陈有才吩咐办公室内仅有的两三个工作人员收拾、打扫房间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闻消息的陆军上尉裴大德却找上门来了,而且开口就吓了陈有才一跳:“陈局长,我在路上碰到你们派往县政府的联络员了,因此得知你们已经莅临此处。怎么,这次是有什么新的行动了吗?难道定盐铁路这么快就有着落了?不应该啊,公路才修了一个头呢,怎么这么快就把钱批下来了?”
“脑补个什么呢?”陈有才轻轻摇了摇头,不打算多解释什么,不过考虑到后面还需要这厮派人协助他们铁路方面的人在潘帕平原上活动,因此想了想后,又委婉地说道:“我们来这里,只是先期进行一些勘探、测绘工作,当然不是为了定盐铁路。至于具体是哪里,我现在也不便解释,反正过一阵子所有东西就都会明朗起来了,到时候你部自然会接到新的行动命令的。”
“嗯,你不是在定难县常驻的么?怎么绕那么远跑盐城县来了?有任务?”陈有才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接到了一点任务,不过没什么大事,说起来也无妨。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