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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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河中堡的困境(六)()
河中堡这边忙着接收新移民,而出征的陆军却在为如何运送缴获的物资和俘虏而挠头。科萨人居住的地点离河边还有大约六七公里的距离,这个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对于轻装步行的人来说自然是很轻松,但是如果是在缺少运输工具的情况下运输大量货物,那么这点距离就很要命了。
如今出征的陆军士兵们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窘境。他们缴获了超过两万斤的粮食以及六百多头牲畜,却缺乏足够的运输工具将其运走,更别说还有七百多吓得腿脚发抖的俘虏了。东岸人执行的残酷的十一抽杀令他们肝胆俱裂,很多人都在随时准备逃跑,只不过苦于找不到机会罢了。
面对这样一个局面,陆军指挥官谢汉三中尉只能挑出了一部分身体还算强健的黑人男子,让他们一人扛些物资,然后在东岸士兵们监督下将这些物资统一搬运至河边。如此往返几次后,终于在太阳落山前,东岸人成功地将缴获的粮食、皮毛、象牙、油脂等物品运到了河边。
而那些科伊桑奴隶,则在本地民兵的驱使下将这些物资运到小艇上,小艇从这里顺流而下,只需要一天多时间就能抵达河中堡。至于那些牛羊,则只能让剩下的科萨人驱赶着往河中堡的方向走了,当然他们也是处于东岸士兵们的监督之下。
令人意外的是这些科萨人总的来说还算配合。也许是被东岸人的雷霆手段吓着了,也许是多年的部族兼并战争让他们习惯了臣服于征服者,总之他们还算听话地在东岸士兵的押送下驱赶着牛羊往西北方前进。
每当夜幕降临前,士兵们总是提前钉下木桩,接着拿起那些铁丝网将这些俘虏圈在一起,然后在铁丝网上一丝不苟地挂上铃铛。铁丝网四周点了一些明亮的篝火,牵着狼狗的哨兵在四周游动巡逻着,确保这些科萨人不会趁夜逃脱。
就这样,整支队伍行进了整整四天之后,终于在11月1日傍晚时分抵达了河中堡。而此时,新来的1062名远东移民已经在河中堡这座新家园度过了三天时间了。这些刚来时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东方人经过这几天的个人卫生清理和营养补充,算是稍稍恢复了点元气。此刻他们正分散在河中堡东城墙外不远处,努力清理着地面上的杂草和灌木丛,准备再开辟一些农田出来。
现有的几百亩麦田对于新增一千余人口的河中堡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因此莫茗决定要尽快扩大现有的农田规模。可目前的问题是缺乏粮种,河中堡内只有不到一万斤的小麦,这些都是目前已经暴增到1700人口的河中堡长期、临时居民们接下来几天内的口粮,轻易不敢动用。不过好在谢汉三飞马派回来的传令兵告诉莫茗等人,他们在科萨人的部落里缴获了约两万斤高粱和六百多头牲畜。
有了这些缴获,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高粱早在两天前就被送回了河中堡。担任民政官的刘昂组织了一批在本土学过农业知识的居民对这些高粱粒进行了选种,目前就等新移民们将那些新土地清理、开垦完毕,然后便可以下种了。河中堡周围的土地不算很肥沃,但也说不上贫瘠,居民们从河湾里挖了许多浅层淤泥,同时还收集了许多人畜粪便和草木灰用来肥田,确保今年开垦的土地能有一个说得过去的收成。
新来的科萨人奴隶和数百头牛羊牲畜引起了新移民的围观。不过很快他们便在民兵们警棍的驱使下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继续清理土地,不过很多人的注意力显然还停留在不远处这些科萨人和牲畜的身上。
“是昆仑奴!”这是有些见识的人在说话,“前宋时有那大食商人便贩运了诸多昆仑奴前往泉州发卖,据说泉州城里购买这些昆仑奴的大户人家可不在少数呢。”
“这么多牛啊,俺一辈子只在村头的张老爷家见过两头牛。这得有十、二十、三十……唉,数不过来了,这么多头牛要是能分一头给俺就好了。俺一定把它当亲爹一样伺候,以后种地可就省力多了。哎,张老爷,你说这些当官的能把牛分给咱们么?我看他们这个城里的人还没这儿的牛多呢,能用得过来么?”
“张大牛,你这粗胚!”张老爷有些不屑地看了张大牛一眼,说道:“你想得美!这些牛大部分都是拿来吃的,估计只会留下个十几二十头最壮的、力气最大的拿来耕地、留种。再说了,我们都是些啥也没有的流民,能让老爷们施舍一点糠麸下来糊口就该烧高香了,你还想分牛?嗤!”
“张德发,你胡咧咧个什么呢?”最先说话的那人不满了,“昨天这边官最大的那人不是说了么,下面要给咱们分地呢,先紧着一人十亩地分。分下来的地头两年收成和官府四六分,后面三年是五五分,连续耕作五年后地就归咱自己,以后只收两成的租。既然分了地,这牛咋就不能分呢?”
“官府的话你也能信?懒得和你们多说!”张德发一脸晦气地说道,“要不是村子遭了流贼没了吃食,俺老张也是有百来亩地、十来头牲畜的人,何苦和你们这些粗胚一起被人拐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真是晦气!”
张老爷发着牢骚,其他两人也有些感触,那个张大牛更是将隐隐有些不善的目光看向了前面正弯着腰干活的几人。这几人在路上时便自成一体,也不与周围人多说话,整日里沉默寡言,低调得很。
张大牛隐隐听人说,这几人以前都是张献忠部的流贼。去年献贼与官军数次交战,互有胜负。眼前这几人据说就是在一次交战不利时被官军打散,继而流落在鄂皖一带,没想到竟然被为葡萄牙人服务的神通广大的大明捕奴队捕获,然后穿洋过海来到了南非,说出去也算是奇闻一桩了。
“砰!”正盯着前面几人背影运气的张大牛背上突然挨了一记警棍。
“快干活!”一个黄皮肤但看着并不像是大明百姓的“官差”拿棍子不轻不重地敲了他一记,然后恶狠狠地看着他。
张大牛赶忙打起精神,用锄头在地上锄起草来。话说这锄头,还是从那帮科萨人手里抢来的呢,如今河中堡百废待兴,各项物资都严重缺乏,很多东西都只能因陋就简。科萨人的铁锄甚至木锄虽然不是很好用,但也只能先将就着了。想要更多更优质的农具,看来只能等待战争结束,东方港到河中堡的航线恢复以后再说了。
“干完活的有肉吃,和昨天一样,上好的牛油、牛肉。没干完的就只能去啃糠麸窝窝头了。”这个小小的查鲁亚民兵倒也深谙一手大棒一手胡萝卜的把戏,知道打了一棍后再用点甜头提高这帮新移民们的劳动积极性。
“俺的天咧,昨天吃的还真是牛肉啊。”等到这个民兵走远了,张大牛不由自主地叹气说道:“真是作孽啊,天杀的连牛都杀,唉。”
“叹啥气啊,昨天那牛油拌面你不也吃得挺欢吗?现在又恁多废话。”张老爷张德发又发话了,“放心吧,张大牛,肉油什么的短不了你。你看今天这又入圈几百头牲畜,我看啊,都是抢的那帮昆仑奴的,就连那些粮食也是。以后要是没吃的了,那很简单,直接开抢就是了。估计周围昆仑奴也不少,够他们抢一阵子的了。”
张老爷不知道他无意中的话却直接说中了如今河中堡方面所面临的困难现状,以及接下来一段时间内的策略。
“为了抢回这两万斤高粱和几百头牛羊,却伤亡了四十多名士兵,这生意真是亏大了啊。”莫茗哭笑不得地看着坐在自己办公室内的谢汉三,说道:“去掉需要留种的粮食,目前我们手头总的存粮可就只够吃一个多月的啊。这还没算你抓回来的那七百多科萨人的口粮呢,再给他们分点口粮的话,那就更少了,我们可能只够坚持二十多天的。”
“这事情闹的。”谢汉三也有些郁闷,“国内粮库里的土豆多得都堆不下,我们这边却要忍饥挨饿,这他妈该死的战争!该死的英国佬!看来还是得干回老本行啊,只能继续去抢了!”
“东面这次被你们闹了这么一出,那几个剩下的小科萨人部落估计也连夜搬家了,现在再去抢也没有意义。”莫茗分析道,“我看哪,这次就别去东面了,干脆渡河南下,朝南面抢去!南边有一些科伊桑人的分支——霍屯督人,说是霍屯督人,其实就是科伊桑红种人,霍屯督这个名字还是荷兰人1652年给他们起的。这些霍屯督人虽然没那些班图黑人有钱,但多少也有些放牧的习性,还比黑人好对付。去抢他们吧,只要事先多做些准备,我看是不会有什么伤亡的。”
谢汉三听莫茗这么一说后缓缓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河中堡的困境(七)()
在河中堡内休整了两天时间后,由谢汉三领衔的“征粮队”再次出发。
这次他们的目标是贝格河南岸过着半游牧半采集生活的霍屯督人。说实话,这些霍屯督人的生活也不富裕,其中有些部落甚至可以称得上穷困。但是谁让如今东岸人也很困难呢,粮食都只能撑一个多月的,这种情况下礼义廉耻不要也罢,只能动手抢了。
11月6日,这支装备了四门火炮、一百多枝步枪的征粮队,带着最后百来个科伊桑奴隶突然袭击了一个霍屯督部落。在大炮发射的散弹攻击下,这帮霍屯督人很快便溃退了,征粮队也没有追击,他们接管了这个部落的营地,随后搜缴出了大约一千多张兽皮和三百多头牛羊。
时隔十天之后,在11月16日傍晚,征粮队再次逮住了一个正处于迁徙之中的霍屯督人部落,他们依仗精良的武备和良好的士兵素质击溃了霍屯督人绝望的反抗,将这个部落的财产大部纳为己有,其中大约有五百多头牛羊以及少量粮食。
11月30日,因为连续得手而士气高昂的征粮队进行了史上最大一次出击。此次除了一百名陆军步枪手外,还出动了两个排(32人)的本地民兵和两百名长矛手。值得一提的是,两百名长矛手中科伊桑奴隶只占一半,剩下的一半却是从新来的东方移民中征发的。这些东方移民可是以后东岸人在南非发展的根基,因此莫茗特地打开武器库给每人配发了一件胸甲做为防护。
这种区别对待的方式也惹得那些科伊桑奴隶们极为眼红。也不是没有腆着脸向军官们要求配备同样防具的科伊桑人,不过他们很快便在军官们一顿劈头盖脸的军棍击打之下老实本分了起来。
“再次重申一遍纪律!”安达十五面无表情地徘徊在两百名配成四列横队的长矛手面前,说道:“听鼓号前进,步伐要整齐、不能乱!接战时听军官号令,动作要一致,保持队列整齐,不得突前、不得拖后,违令者一律就地处决!当然,最重要的是,任何人不得临阵脱逃,违令者,斩!”
刚刚训练了不到二十天的张大牛听着安达十五嘴里蹦出一个又一个斩字,腿肚子不由得直犯抽。俺滴娘咧,俺从小到大除了和邻居孩子打架外可再没打过人啊,如今这位官爷居然叫俺去杀人,这……这如何使得啊?他用眼睛余光瞄了瞄,发现右手边的张德发张老爷握着长矛矛杆的左手有些轻微的颤抖,显然他也很害怕。
他们俩算是比较倒霉的。张大牛虽是穷人家的孩子,却也长得五大三粗,而他旁边的张老爷就更不用说了,平时经常干农活,营养也跟得上,一看就是身强体壮。而且年岁也不大,不过三十出头而已。于是,两个倒霉的人一下子就被河中堡的民兵主任看中,被征发成了一名“光荣”的长矛手。
他们两个泥腿子都被征发了,那几个一眼看过去便孔武有力的前流贼哪还有被民兵主任漏过去的道理。甚至于,他们中的一两个人还被提拔成了长矛手里的小头头——排长。很凑巧,其中一个叫孙胜军的就是张大牛他们排的排长,管着他们十九个人。
这个孙胜军年岁很轻,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做事却老成得很。上官吩咐的事情他样样办得井井有条,不像那些愚笨的泥腿子那样总是丢三落四,因此很快得到了暂代长矛营统带的安达十五陆军上士的赏识,被提拔成了排长。而且,据张大牛打听到的某些流传甚广的小道消息,这个孙胜军据说和张贼献忠的养子张(孙)可望是同乡,平日里颇得看重。这次他要不是背时走了霉运,也不会被人贩卖到这生番横行的化外之地,说不定还在大明的某地吃香的喝辣的呢。
“诸位兄弟,我们都是走了背运的苦命人。”安达十五说话后,排长们开始纷纷给自己手下的士兵做动员,孙胜军也操着一口带着浓烈陕西口音的“新官话”(即穿越众讲的普通话)开始了战前动员:“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方,那就他娘滴安心待着,别想东想西了。我也看了,这地方要啥没啥,人也不多,但就是一点好。什么呢?对了,人少地多!上官也说了,打完这仗大家就是那啥‘自……自由民’——反正就是自己人的意思。既然都是自己人了,那地肯定就是可劲地分给大家伙儿来种。先一人来个十亩,以后要是再立功受赏,那他娘滴继续奖励!没有地?那就去抢啊!从那些昆仑奴手里抢!咱们要是还干不过那些昆仑奴,那干脆都死了算球!”
孙胜军说完一段后喘了口气,然后看了看大伙儿的表情,继续鼓动道:“这都是上好的水浇地啊,兄弟们!想想在咱们老家,想要弄到一块地种那是有多不容易。再说了,如今在大明有地又能如何?在我们陕西,多久没下过雨了?地里根本长不出东西,大家伙儿都没吃的,只能吃野菜、啃树皮,吃到最后就连树皮也没有了。那就只有……吃人!”说到最后,孙胜军许是想起了以前那段挣扎求存的岁月,神色间也颇有些黯然。
“排长,我跟你干了!妈的,在俺们安徽老家,从东家那里佃几亩地种,一年到头还混不了个肚圆。去年年底,俺婆娘和娃儿也饿死啦,老子他娘的就不信这个世道这么混球!老子要挣地,老子要再娶媳妇生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