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4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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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如何了呢?”李毅追问道。
后来自然是不了了之了,反正东岸人的那个所谓的惩罚性关税是在一月份的时候开始生效的,此时已是四月份,差不多也已经过期了。既然荷兰人派人过来谈这事,那么东岸人也正好就坡下驴。
而且,按照史钦杰的说法,那帮荷兰人自己也很心虚,听说那边的巴西人最近时来运转,连续在几次小规模战斗中都占到了上风,让荷兰人很是苦恼。没办法,谁让人家巴西人的大炮比你多、比你好,而且几乎全员都装备了性能出色的燧发步枪呢?更别提他们还有那质量上乘、轻便坚固的防弹板甲了,荷兰的雇佣军与他们周旋了这么久才败退下来就已经很对得起领的那份工资了。因此,这帮荷兰人在嚷嚷了一番关税的事情后,便话锋一转,开始要求东岸人彻底断绝对巴西人的武器援助,否则就将“严重伤害荷兰西印度公司的感情”。
荷兰西印度公司的感情是什么东西东岸人并不关心。他们只关心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在询问东岸人的船队是否能够在锡兰岛、马六甲附近自由航行与停泊时,荷兰人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这个要求。他们对任何妄图染指香料贸易的外来者都抱有天然的敌意,哪怕这个人保证不进行此类贸易时也无法令他们完全放心。他们所想要做的,就是完全独霸香料群岛、亚齐、锡兰以及印度部分地区,将他们的贸易基地重重保护起来,将所有觊觎者的目光都遮挡在外面。
“最终谈判也是不欢而散,双方也没有约定下次谈判的日期,看起来是完全谈崩了。”史钦杰最后总结道,“不过其实情况也没那么严重,荷兰人捏在我们手上的把柄也不小,而我们在开辟东方航线以后,马六甲的作用是大大降低了。因此,其实我们是可以调整在巴西的政策的,唯一需要考虑的就是挑个好时机,以及看看能否从荷兰人那里榨出点油水来,迫使他们在某些方面让一让步。”
“这种走钢丝、玩火的外交手段很危险!”李毅直接评价道,“这需要对国际形势有深刻了解,以及对敌我力量判断清晰的人来主导,我真怀疑外交部那帮人有没有这个本事。万一没撩拨好让荷兰人急了,这头老虎可是要吃人的!到最后还不是我们当兵的去给他们擦屁股?算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一步步看吧。老史你们这边可要小心了,力量足不足?万一荷兰人突然爆发,本土和这边的联系多半会被切断,你们能不能够独立坚持住?别想当然啊,战争说不定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你要做好被长期围困的准备。”
“这边新修建的物资储运中心差不多快完工了,物资储量也不小。”史钦杰想了想后才说道:“说白了,维持我们这个殖民地运转的基本生活物资如布匹、食盐、纸张、酒类、建材等物资储备相当充足,供殖民地现有人员使用个几年不成问题。而且本地煤炭、木材、渔业资源丰富,粮食产量也还可以,吃喝不愁的,根本不怕荷兰人封锁。就是火药数量少了些,一旦开战,三座炮台的消耗估计是个无底洞,这个得尽快解决啊。综合来看,新华堡不怕荷兰人封锁,反倒是塔城那边很危险。那边的建设才刚刚展开没多久,防御力量也很单薄,如果荷兰人来的兵力够多,我估计很难防住。”
史钦杰这话也不是纯粹瞎说的。如今新华堡这边确实是万事俱备,不但海湾口36个海防炮位已经建设完毕,就连陆防要塞也已经基本完工。不光如此,奴隶工们还准备在北海岬的高地上面修建一座巨大的灯塔。该灯塔中使用了本土运过来的大型凹面聚光镜,即使在最黯淡无光的夜晚也能够为过往的船只提供清晰指示。当然,它更重要的工作是为海防炮兵们的夜间观察提供充足光线。
至于史钦杰所说的火药问题,目前也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解决方案。本土平安县桔树乡的北方火药厂刚刚随船过来了一批技术人员,他们将在新华夏地区培养人才,并开设一间新的火药厂——新华火药厂。该厂位于新华堡西北方隔海相望的那座半岛上,目前当地沿海地区的树木已经被清理出了很大一片出来,工人们已经在那里修建了两座木质栈桥,大批的建筑物资正通过渔船、独木舟送上海岸。
这座火药厂规模宏大,估计占地将在一千亩以上,设有三个车间:养猪车间、硝土车间和火药车间。养猪车间将饲养猪这种能够产生大量粪便的动物,收集下来的粪便将被送到硝田里接受硝化细菌的硝化,制取硝土。最后,这些硝土将在火药车间内经过最后一道加工工序,加工成火药。整个生产流程一如桔树乡的北方火药厂,无论是生产技术还是加工流程都一模一样。从本土过来的技术员们乐观地估计,以新华夏这边如此适宜的温度与湿度条件,这硝土的产量应该会高上很多,弄到最后,说不定还要靠新华夏这边向本土大量出口硝土呢。
唯一令人感到担忧的可能就是硫磺需要从本土运入了,或者他们也可以就近向荷兰人购买。不过考虑到战争期间贸易线可能会被切断,那么还得预先储存个大批,以免急需火药时却没足够的硫磺用。这个火药厂之所以建在西北方的那座半岛上,主要还是为了减少硝化细菌对附近土壤的污染,加之其气味也比较重,因此还是离主城区远一点比较靠谱。
为了修建这个火药厂,史钦杰甚至都暂停了新华堡内的住宅房屋建设,以及城外的贸易广场的建设,总之一切为火药这种战略物资让路。毕竟和可能爆发的战争比起来,商业又能算的了什么?
“新华堡这边如今是越搞越红火了啊,自由民人口也达到两千多了,各类工厂一应齐全,比河中堡的工业基础强,哈哈。”李毅吃完了今天的第二只龙虾,拿餐巾擦了擦手,笑着说道:“这样也好,以后我们往远东运物资,很多东西都可以就近从你们这直接发货了,比从本土运输方便许多啊。”
李毅等人没打算在新华堡久待,毕竟他们身负重任,还得迅速赶回本土向海军部和执委会述职,以尽快决定下一步的行动。不过考虑到弟兄们在海上漂泊了大半年,如今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因此他们还是决定在新华堡多留了两天,顺便保养一下船只。
1642年10月10日,保养船只完毕的探险船队两艘船离开了盘桓了三天之久的新华港,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艘新华夏造船厂制造的650吨级笛型运输船——这艘船满载了建筑物资往塔城港那边输送。这种笛型船载货量大,需要的水手数量少,虽然航速较慢,但却非常适合东岸如今的国情,因此仍在国内大量建造。
这艘船是新成立没多久的新华夏造船厂出产的第一艘大船(渔船不算),使用的木料全是本地产的红檀,归属于同样新成立的东非运输公司。该公司隶属于交通部,但同时也接受马达加斯加开拓队的领导,主要负责新华夏殖民地与南非河中堡、新华港——塔城港,以及新华港——苏伊士港之间的运输任务。当然该公司目前还只有光溜溜的一艘船,无论是运输吨位还有水手数量都亟待扩充。
这艘船目前已经在塔城港与新华港之间跑了几个来回,质量看起来还算比较可靠。受到这艘船成功建造的鼓舞,目前新华夏造船厂一边开始招募新学徒,一边开始了第二艘船的建造,以期尽快给东非运输公司的船队形成一定的规模。
三艘船在塔城港分手,“斩波”号和“破浪”号船上拉了一堆的木材,在匆匆加了一些燃煤和新鲜淡水后,他们又乘着莫桑比克暖流南下,朝南非河中港驶去。
10月30日,东岸探险船队顺利停靠在了正值仲春的南非河中港内。在和当地的主要军政官员们略微叙了叙旧后,两艘船再次拔锚起航,最终于11月20日停泊在了东方港军用码头内,圆满完成了此次南印度洋航线的探险任务。这艘船目前已经在塔城港与新华港之间跑了几个来回,质量看起来还算比较可靠。受到这艘船成功建造的鼓舞,目前新华夏造船厂一边开始招募新学徒,一边开始了第二艘船的建造,以期尽快给东非运输公司的船队形成一定的规模。
三艘船在塔城港分手,“斩波”号和“破浪”号船上拉了一堆的木材,在匆匆加了一些燃煤和新鲜淡水后,他们又乘着莫桑比克暖流南下,朝南非河中港驶去。
第二百九十四章 狩猎之国(十一)()
1689年1月23日,晴,河西乡郊外,一支规模不小的队伍在渺无人烟的草原上行走着。
这会天刚亮没多久,空气清新而湿润。早起的鸟儿唱着动听的歌曲,松鼠摆着毛茸茸的小贵族的架势四处闻闻嗅嗅,啄木鸟不停地发出笃笃声,仿佛一连串的问候。
天空中一丝儿云彩也没有,这似乎预示着今天又是查科平原上一个寻常的酷热日子。王大壮骑在马上,打算趁着清晨天气凉快的时候多走些路,省得一会天热了大伙受罪。
王大壮他们的队伍带足了茶、烟、酒等物资,以便在接下来长达一个多月的旅程中有一些消遣品。道路是新修出来的,不长,从乡政府到一个拓荒村,总共不到十公里的样子,全部用煤渣铺就。路两旁有绵延很远的木栅栏,木栅栏的那头是一些瞪着大眼睛的野牛,它们刚刚被抓回来没太久,野性未驯,看到人类时总是带着一股复杂感情。
也许那是仇恨?王大壮不是很确定。
木栅栏的顶上站着一些乌鸦,它们倒是不怕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恶毒”。因为王大壮每次听到它们“呱呱”的聒噪声,总觉得它们是在嘲笑自己为傻瓜,尤其是一次他不小心骑马陷入沼泽后。
照料野牛的是一些来自俄罗斯的战俘。他们的情绪看起来还算可以,比想象中要好,或许是因为东岸真实的生活水平让他们感到满意了吧?几位穿着藏青色道袍的神职人员一脸和煦地从路边走过,他们与王大壮等人打了打招呼,然后径直朝木栅栏后面去了。让异教徒拥有正确的信仰,是他们最热衷的工作,没有之一。
走过了牛栏区,路两旁渐渐出现了一些绿色的农田。地里的豆子看起来长得不错,一些农民带着草帽的农人正在地里忙活着。他们中的某些甚至凌晨五点多钟就来田里锄草了,理由与王大壮一样,趁着上午凉快的时候多干些活,中午就躲回家里休息。他们普遍都有一些副业,生产一些手工业品,都是机器不便大规模生产的东西,在乡里集市上出售,以提高自己的收入水平。
田地那头是一片清理出来的荒地。上面的树木已被砍倒,杂草灌木也被一把火烧了,现在堆放着许多加工好的木料、诸如黄沙、石子之类的建筑材料,以及一些干枯的树枝。王大壮知道,那是来修灌溉水渠的建筑队所需的物资。巴拉圭河沿岸,如果上游地区发生洪水的话,一样会影响到他们下游地带,因此良好的防洪水利设施是不可缺少的。要知道,你中央政府把那么多的拓荒者从内陆地区弄来,可不是为了看他们在洪水中如何挣扎的,而是要让他们扎扎实实在本地定居生活的。
“温柔、宁静而又不失活力,简直就像是一个放错了纬度的中国乡村。哦,好吧,或许是去除了人身依附及土地剥削的改良版中国乡村,我挺喜欢的。”王大壮一边眺望着远近的风景,一边自然自语道:“这里有很好的气候,有绝佳的农田,还有勤劳的人民。嗯,这两年也发展出了一些家庭手工业,人民生活有了显著改善,前两年环绕乡村的贫困已经消退好多了。作为他们的父母官,我很欣慰。”
“但是”不等跟在身边的人过来拍马屁,王大壮又话锋一转,说道:“但是工作几年来,我觉得我们这里还有一堵墙,一堵透明而沉重的墙。我想你们也多多少少有些知道,几十年来国内涌入了大量来自东方的明、顺、清等国的移民,他们及其后裔的数量累积到现在,已经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字了,总数得有数百万之多,占到了我国人口总数的三分之二以上。与之相比,来自欧洲的移民数量比他们要少上很多,而且颇受歧视。曾几何时,光荣、伟大的建国者定下了互相通婚、民族融合的正道,但在立国已经接近六十年的现在,这个政策已经名存实亡。看看吧,即便是在河西乡这么一个新辟之地,黑头发、黑眼睛的人也占据了最好的农田,经营着最好的矿,开办着最赚钱的作坊,他们基本上都有着来自东方的姓氏,有的更是有莫、邵、萧、刘、马、李之类的显姓。”
老实说,王大壮与其家族大多数成员一样,是秉承着普世价值的东岸老左派。他们非常关切来自欧洲移民的生活状态,也关心印第安原住民挣扎求存的险恶境地,一直在各种媒体上撰文抨击东岸政府的某些政策。当混血天花板的政策被打破,三代开始大行其道的时候,东岸这个移民国家的多元化属性一直在慢慢削弱,这令以王氏、蒙氏为首的左派人士非常不满,认为这限制了东岸对外来资本、人才的吸引力,降低了文化自我更新的火力,严重影响到了未来的发展。
“你看看河西地区,有中国人、有俄罗斯人、有意大利人、有本土出生的东岸人,甚至还有少数奥斯曼土耳其人。在这些人里,真正能当人上人的只有东岸人和中国人,俄罗斯人、意大利人和土耳其人只能做雇工、做底层农民,这明显是一种歧视。甚至于,对于一些主动跑到我们这里来投靠的克丘亚印第安人,国家开拓总局的人居然认为他们是‘有害人种’,指责他们有着各种各样的恶习和放纵的行为,同时身体孱弱、智力低下,必须送到非洲殖民地去,这简直荒谬无比。”王大壮继续说道。
在他说话的时候,马儿经过了一座木桥,桥头有两个正准备过桥的意大利人忙不迭地让到一边,战战兢兢地脱帽致敬。王大壮看到,他们的年纪其实不大,大概三十出头的样子,但脸上满是沟壑,皮肤也被烈日和风沙打成了暗色,看样子平时的生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