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15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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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现金,剩下的待商品销售完毕后再依据情况进行给付。这等于是让印度当地的农民、庄园主和中间商先垫资啊,东非运输公司如果这样还赚不到钱,干脆解散好了。”库有福继续说道。
“这样的条件,印度人又不蠢,他们能答应么?”库有才有些犹疑,问道。
“他们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谁来买他们的东西?”库有福毫不在意地说道,而且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印度西北部外海基本已经是东岸海军的天下,他国船只如果不经许可的话根本无法过来进行贸易。甚至就连印度本地的小船,都因为海上治安形势不靖,“海盗”频繁出现而不怎么出海了,因此基本上是东岸人垄断了印度西北部大部分特产商品的出口渠道。试问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不死命压榨那些印度佬呢?先行垫资生产已经是客气的了,定价权才是一个更大的杀器。
“东非运输公司买来的印度商品在本土如何销售?”库有才没有急着表态,继续问道。
“当然是寄售了。他们运来的商品到东方港、青岛港、平安港、南村港、盐城港等地卸货,然后由当地的受托人保管。这些受托人一般家境殷实,可以在当地租下很大面积的仓库,然后按照预期价值给东非运输公司开票,自行掌握如何销售、何时销售、以什么样的价格销售。受托人必须十分机敏,熟悉市场行情,有一定的人脉关系,然后才有可能在其他同质商品的竞争下卖出货物。”库有福端起咖啡杯喝了口香浓的咖啡,然后说道:“当然这一点问题不大,受托人的专业素养很高,十分靠谱。”
“所以说,其实东非运输公司也不一定能够保证赚多少钱喽?毕竟,英国人、法国人、荷兰人甚至是葡萄牙人也在想方设法把印度的商品卖到我们国家来,竞争还是很激烈的。而且,第乌岛作为殖民地,与本土之间的整体关税水平虽然降到了2%以内,但毕竟未全部废除,印度当地的商品进第乌时缴一遍关税,到本土时再缴一遍关税,这成本可相当不低啊。还有渠道费用,市场波动的因素也不可小视,总之还是谨慎一些好吧。”库有才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这不是说他不看好东非运输公司的前景。事实上他还是有基本的判断力的,知道这项生意肯定是不会亏的,区别只是赚多赚少罢了。但问题是,现在国内航运市场行情看好,他经营的小船队生意挺不错的,为何要把宝贵的资金砸到东非运输公司上面去呢?他生性保守,实在是很难下这样的决心,哪怕那个生意确实可以赚钱。
“哥,你怎么到现在还犹豫不决呢?”与库有才相比,库有福就激进多了,只听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家兄长,说道:“你看看我们房间里的挂毯,来自哪里?少部分土耳其,大部分来自旁遮普或克什米尔!夫人小姐们喜欢的宝石呢?部分来自锡兰岛,部分来自印度,可能后者还要更多一些!茴香、安息香等香料呢?印度!黄金呢?印度!本土少见但医疗上常用的像诃黎勒果、鸦片之类的药材呢?还是印度!大哥,印度商品的进口额几乎每年都在增长,且增长的幅度相当不低,有些种类的增速甚至可以和中国商品相比,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确实,正如库有福所讲,东岸人的工商业搞得实在太好了,导致资金大量流入。广大的工人阶级作为工商业的骨干,也分享了其中的红利,他们可以有钱消费各类海外商品。甚至即便非工商业从业者,得益于国家整体资金的净流入,他们的收入也水涨船高,使得他们也开始追求生活质量,大量消费印度商品。说白了,这是东岸整体国力的增长导致的必然结果,金银不能吃不能穿的,不换成海外商品消费掉,等着铸成冬瓜呢?
库有福投资在南铁公司的股份一时半会还赚不到什么钱,他早就在考虑其他赚钱的路子了。恰好这次手头有一批债券快要到期兑付,因此他便打算投资东非运输公司,希望靠火爆的印度贸易让自己的财产保值增值。他曾经深入了解过东岸如今的社会面貌,尤其是老百姓的消费倾向,最终得出结论:人民有钱,对海外商品的消费也形成了习惯,因此大有搞头!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兄长。这不,趁着一起度假的机会,他邀请库有才一起投资东非运输公司,一起赚钱。只不过他没料到兄长如此保守,且国内航运市场正处于一个不小的景气期,库有才正寻思着新买两条船——当然是帆船了,蒸汽船对他而言太贵了——新开一条航线,壮大自己的船队,因此说到最后,两人也没说到一起去,让他颇为遗憾。
好在东非运输公司募股的事情还没正式开始,这家被上头指定参与印度贸易的国营企业与第乌管委会方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对接。而且,他们原本是主营西印度洋贸易航线的,重点在新华夏岛(公司总部就设在新华港),未来参与到印度贸易里面去后,如何兼顾新华夏岛及东非沿海的运输任务,还得仔细考虑考虑。这里面涉及到的事情多着呢,保守估计今年秋天才可能面向全社会开始募股,他还有的是时间来说服兄长参与此事。
东岸是航海立国,国民本就该具有一点国际视野,具有一点野心和冲劲,具有与人不一样的精气神,库有福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第四百八十九章 面貌(四)()
“不打了,没意思。”已经正式晋升为陆军少校的萧光一推面前的麻将,意兴阑珊地说道。打了一下午牌,不是点炮就是被人截胡,为此差不多输掉了二十块钱,实在是让人恼火。
“哥几个,这店开得不错啊,生意蛮好的。”点起一根烟后,萧光抬头看了看装饰得金碧辉煌的会所,自嘲地一笑:“徐老板真是手眼通天。咱们国家禁赌、禁嫖,谁要做这项生意都会冒巨大的风险。也就徐老板了,搞得场面这么大,真是厉害。”
“哈哈,光哥,赌和嫖这种东西,真的能禁止得了吗?人民群众有需求啊,徐老板就是在满足人民群众的需求。就说光哥你们陆军吧,军纪够严明了,但出外打仗,强奸、赌博之事仍然无法避免吧?我们宪兵司令部可不知道抓了多少这样的大头兵了,甚至军官都有。妈的,你们那帮人手也太狠,宪兵都有被人打黑枪的。”一位面前摊了一大堆银元的男人笑嘻嘻地说道。
“嘿,军中败类而已,你少见多怪了!海军那些人才叫离谱呢,去年被查出来得了梅毒的得有好几十个了,被隔离时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萧光不屑地说道:“海军就是他妈的护犊子,这些人也不送去南非劳动改造,梅机关拿他们束手无策,就那么关在隔离监狱,排队等待治疗。北方制药厂生产的那药你也知道的,贵比黄金,死亡率还极高,海军部现在也为这事头疼呢。出海一出就是一两年的,都是精壮小伙子,确实是个难题。”
“咦,说海军,那不就是海军么?钱清家的小子,海军少尉,打小跟我是邻居。卧槽,这会换个便衣,戴个帽子以为我就不认识了?妈的,这小子是要去里面嫖啊。”另外一位正在收拾钱的年轻人诧异地看着前方角落里一位帅气的年轻人,说道。
萧光闻言看过去,只见一位穿着得体的年轻人正在和一位老头子低声说着什么。没一分钟,两人便结伴离开了牌场。萧光估计,这两人是谈妥了价钱,然后出门去寻欢作乐了。这种妓馆,非熟人不接待,且都开在非常隐蔽的地方,外表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因此才得以存在下去。不然的话,怕是早被端了无数次了——警察即便再袒护,也不能搞得太过分啊。
“听说这小子一直不结婚,家里愁死了,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如今看来,人家活得很潇洒嘛。”萧光哂笑了下,将面前最后几块银元扔给了一名过来给他添茶水的小姑娘,站起身来,说道:“不玩了!明天要回部里述职,早点回去休息了。”
“在山沟沟里待了几年时间,没想到首都都这么乌烟瘴——嗯,繁华了,还是你们舒服啊。怎么?哥几个就没想过出去做点事么?整天这么瞎混也不是个办法啊,到最后钱也挣不了多少,好姑娘也泡不到,这样真的好吗?”萧光走到衣架边,拿起自己的呢子大衣和礼帽,笑着问道:“小王,之前你猛追小雨不成,知道为啥不?”
“哼!还不是高世光那混蛋横刀夺爱。”那位年轻人有些尴尬地说道。
“小王,我跟你大哥打小一块长大的,是过命的交情,有些话不中听,但我还是要说。人家高世光军官学院优等生毕业,在南非和土人拼过刺刀,身上留了两处伤,年纪轻轻现在已经是中尉了。人家小雨出身好,人长得漂亮,也不缺钱,凭啥看得上你啊?好好想想吧,你们受教育程度都不低,出去做点事,让别人好好瞧瞧。”
“光哥,你总是让人这么扫兴。”几个牌友无奈地说道。
“光哥也是为你们好。”萧光穿戴完毕,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朝几人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流如织。今天是周末,出来逛街购物的人可真不少。东岸现在法定一周工作六天,有一天休息,首都又有大批中产阶级,因此市面上非常繁荣,商家们乐得眉开眼笑。萧光非常享受地徜徉在大街上,呼吸着繁华的空气,感觉在外辛苦几年完全值得了。国家力量同盟会里的前辈们说得对,军人是国家的盾牌,为人民遮风挡雨,创造一个安全的生活环境。与此同时,军人也是国家的利剑,为民族开拓阳光下的生存空间,为国民带来各种海外商品和利益。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军人也是国家的监督者,一旦政府出现问题,腐败、堕落,缺乏斗志,不思进取的时候,军人也需要站出来涤荡妖氛,拨乱反正,为国家重新建立秩序——好吧,这一点会里面有些人持不同意见,但无所谓了。
有幸生在这样一个国家,萧光还是很骄傲的。工商业蓬勃发展,失业率史上最低——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失业率总是存在的,当然这些被开除或裁掉的工人并不会失业太久,他们只是不适合做工人,很快就会背起行囊,在国家开拓总局的组织下,乘坐一辆又一辆的大蓬马车,前往祖国的边疆,然后将那里逐渐变成腹地,如此周而复始。
萧光在领导各支探险队、探矿队的时候,和许多学者聊过,知道许许多多的数据。比如去年一整年,全东岸共有七万九千吨的各型船只——包括远洋帆船、轮船、内河/近海小火轮、特型船只、军舰、驳船、拖船等等——在镇海、平安、上海、青岛、柳城等地的船坞下水,其中至少有20%以上大量使用了钢铁。
现在粮食可以终年不断地运往海外殖民地甚至是别的国家。收获前和收获后的价格已不再有明显区别,全国各地兴建的谷仓有效地调节了价格。未来铁船如果大行其道的话,那么散舱装运粮食将成为主流,而且不至于犯潮,虽然目前东岸只能用木船以半潮湿的状态载运袋装粮食,但在北半球战争连绵且青黄不接的年代,依然有很大的利润可言,这些都极大维护了广大农民们的利益,使得他们有一定的能力消费各类商品。
萧光还知道,机械制造业、重五金业(金、银、铜、铁、锡的冶炼及加工)、军工业空前繁荣,大量商品被生产出来运往各处(有的甚至是海外),失业率甚至只有1%左右。邵主席上台后一番大刀阔斧的改革已经初见成效,人人都有稳定的收入,物价缓慢但坚决地下跌,各类企业开足马力,破产的数字甚至降低到了了百位数以内,简直就是奇迹。
他当然还知道,就在去年年中的时候,时隔多年东岸本土再次发生了煤荒。大量煤炭经销商云集平安、铁岭、黑山等煤炭产地,排着队抢购煤炭。甚至就连寒冷的黑金岛,也在强劲的市场需求之下延长冬季生产时间,开足马力生产,大型商船等待在港口内,然后满载煤炭穿越惊涛骇浪,驶往全国各大商港。
海外贸易的深入发展也支持了这些经济增长。东岸的商船队遍布世界各地,确保了海外贸易的收入一直稳定在一个可观的水平上。如果印度季风的失时会暂时导致印度的购买力削弱,但在巴西也许会有一次咖啡和可可的丰收,或者在中国近海的贸易有所改善,出口商品的重新调整对东岸成熟的商业系统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银行对这些行业的贴现率从未超过5%,这足以让人们认识到其中的投资价值,进而蜂拥而上。
实体经济的繁荣催生了服务业的进步。在如今的东岸,各种戏剧、音乐会连场举办,观众每每爆棚,演员的收入直线上涨,以至于很多孩童受到了影响,海雕乐器厂的产品销量大增,各种艺术教师也跟着吃香,整个社会的文化呈现百花齐放的状态。
当然服务业的增长并不仅仅来自这些艺术行业,事实上在一些相对“古老”的行业,其发展速度可能会更加迅猛。就像萧光刚才打牌的地方,说实话客流量非常大,会所可以说是日进斗金。他们玩的输赢几十块钱的麻将,真的是非常小了,也就是他们出身尊贵,不然会所经理怎么可能把一间上好的房间交给他们一下午呢?
萧光对这种畸形行业的发展其实倒没什么大的意见,总是社会的需求嘛,靠压是压不住的。当然他对将其合法化也不赞同,因为这对社会精神层面的破坏非常巨大和深远,容易导致社会风气的堕落。像现在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最好了,国家偶尔查处个几下,整顿一番,给民众一种政府并不赞成这些地下经济的印象,然后哪怕一切照旧,也无所谓了,东岸民众可还没有高尚到无欲无求的地步。
当然现在社会上还有一些坑人的地下经济。如意大利裔开办的很多小规模的妓馆等等,素来是政府严厉打击的对象,因为其造成了很多包括健康在内的社会问题,由不得人们不重视。现在东岸政府在想办法引导那些意大利人,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