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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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因贸易而兴的城市常住人口已经有了六百多,流动人口更是多到无法统计,但在交易最火爆的夏秋季节其总人口超过两千是得到了所有人一致公认的。
每年从这里有海量的商品流向拉普拉塔(包括巴拉圭)、查尔卡斯、智利乃至秘鲁、新西班牙。西班牙人制定的每年来自东岸的贸易船只数量不得超过2艘的规则早就成了一个著名的笑话,东岸人每年开往这里的船次何止20次,更别提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来自欧洲各国的商船了,他们也带来了海量的货物。
据贸易部和财政部联合统计,华夏东岸共和国每年在科洛尼亚自由贸易市场上的获利超过了30万元,且还在继续增加,这已经成了国家一项无法割舍的重大利益。更别提海量贸易金额所带来的对东岸优质硬币的巨大需求,这里面等于是东岸人对所有参与交易的商人变相收取了铸币税,所获也是颇多。
科洛尼亚成了商人们狂欢的天堂,西班牙人在新大陆那控制严密的贸易系统被东岸人通过科洛尼亚自由贸易市场撬开了一条门缝,然后迅速加以扩大,并在这十年的发展中迅速占领了大量新大陆的市场,取得了可观的经济效益。在这场经济较量中落败下来的西班牙垄断商人们自然是对东岸人恨得咬牙切齿,这些年来,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彻底关闭这个所谓的自由贸易市场,使得广袤富饶的新大陆再度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只可惜拉普拉塔的官员们大多已经成为了金钱的奴隶,他们被商人们拉下水,对于超出限额的贸易视而不见,极大地纵容着这里的走私贸易,让这些西班牙大商人们手头劣质价高的商品大量积压,郁闷得不行。后来,一些大商人干脆也加入了这里的走私贸易中,很是赚了不少钱。而另外一些西班牙国内大贵族的代理人们则拉不下脸面,或者说小打小闹的走私贸易并不能够弥补他们失去垄断市场所带来的损失,因此这些人仍旧在鼓动着本土的西印度院乃至新大陆的秘鲁总督痛下决心取缔这种“邪恶的”、“不合乎规矩的”、“破坏传统的”贸易,以保障“半岛人”的利益。
他们的聒噪似乎在去年产生了效果。耶稣会教士们的努力与他们形成了合力,再加上国王态度的变化,西印度院的那帮职业官僚们立刻一改往日拖拖拉拉的办事风格,开始向秘鲁总督发出了一系列的指令,宗旨就是遏制东岸人如今已经有些肆无忌惮的发展势头。
秘鲁总督对来自王国的指令自然是心领神会,作为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他早就对东岸人所执行的令人愤怒的宗教政策很不满了,也早就想收拾一下那些越来越放肆的东岸异教徒了。不过能做到总督这个职位,他自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蛋,他当然很清楚如今拉普拉塔与东岸之间的现实——那就是东岸人若是愿意,一个星期内就能占领布宜诺斯艾利斯、一个月内能占领亚松森,威胁波托西的银矿,这个代价是他所不愿、也不能承受的。
面对这样一种棘手的现状,总督大人决定给东岸人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他们拆毁越境修建的屯垦建筑、停止迫害天主教徒、禁绝走私贸易,那么大家还是好朋友,还能愉快地做生意,而这也正是布拉沃男爵前往东岸的一大原因。
面对西班牙人的“无理要求”,东岸人自然是一口回绝了,这令总督大人感到了一丝羞辱。再加上从本土来了一位国王的特使——总视察官,总督大人终于使出了真正的强硬手段。他首先撤换了立场可疑的前任拉普拉塔督办,换上了平民出身的鹰派海军将领加西亚担任新督办,然后帮助耶稣会等传教团体在旧大陆招募了不少雇佣军前往巴拉那教区。而到了今天,总督大人的最后一招终于也渐渐显露出来了。
“科洛尼亚贸易市场可能要关闭了。”这个从2月初就逐渐开始在商人门中间传播的流言似乎在今天终于要变成现实了。2月5日,名气很大的拉普拉塔罗德里格斯商会突然关闭了位于科洛尼亚城内的商馆,且并未给出任何令人信服的理由以及复馆时间。
而随着罗德里格斯商会的带头举动,很多来自拉普拉塔的西班牙商人们也开始甩卖自己手头积压的商品,然后陆续宣布暂时关闭商馆,至于下次开张的时间则待定。总之,这些以往在市场上颇受瞩目的拉普拉塔商人们似乎集体受到了一种压力,这种压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放弃了手头上日进斗金的生意,然后打包回家,观望局势。
科洛尼亚城外,来自东岸的一些山东籍商人看着门可罗雀的市场,颇有些无奈。最大的主顾拉普拉塔人都走了,他们还做个屁生意啊。拼死拼活从大鱼河机器纺织厂、第一机械厂综合车间、罗洽皮具厂买来的大量棉布、呢绒、五金制品、皮具却面临着卖不动的窘境,难道这次要亏本了?一些商人悲观地想到。
身着棉布衬衫的朱衡百无聊赖地站在青州会馆内,一上午只有几名巴西商人过来买走了一些棉布和农具,此外便再也没有任何人光顾了,生意惨淡到了极致。青州会馆是几名山东青州籍移民凑在一起开的商馆,在科洛尼亚城里的东岸私营商馆中算是规模中上了。而其中,这位朱衡朱老板就是话事权最大的一位股东,因为他的投资数量最大。
随着科洛尼亚贸易的日渐繁荣,国家也逐步放开了私人前往科洛尼亚进行贸易的限制。任何人或组织只要向贸易部交上五百元的保证金,就可以到科洛尼亚购买土地、开设商馆。说实话,五百元保证金的门槛其实是不低的,不过这位朱老板也当真是神通广大,他出售了一些据说是家传的首饰、珠宝给了某几位女穿越众,然后很轻松地就筹得了两千元以上的资金,一时在小圈子内引起了轰动。
据某些消息人士讲,朱老板出售的那些首饰论价值就完全不是两千元能拿下的,在东岸这个有价无市的地方,这种做工精致到令人叹为观止的金银首饰、翡翠玉器就算卖个万儿八千也不是问题——前提是你遇到真正喜爱这种东西的人。朱老板这种作态,明显有巴结的意味在里面。
梅机关的魏科长在得悉情况后,立刻派人将朱老板“请”进了梅机关内。一番简单的问话审讯后,朱老板立刻就交代了。原来他家里本是青州富商,因恶了当地一些士绅领袖,同时也不愿意投降鞑子——在崇祯十五年鞑子入山东时他家族有多人遇难,走投无路之下便带上家人细软来到了烟台。留在山东、留在青州,早晚不是被那些士绅玩死就是被鞑子杀死。因此,他们最终还是踏上了前往烟台的路途。休养了几个月后,又被塞进了一艘船只,然后晃晃悠悠大半年,最终来到了东岸。
朱老板和几名出逃时的随从一起,在科洛尼亚城内开办了这个青州会馆,专门做东岸商品的出口生意,有时候也会经向一些拉普拉塔小商人收购点羊毛然后出售给政府,以赚取少量差价。总之生意不好不坏,每年也能糊弄个一千几百元,大伙分一分,凑合着过下去。
今天最后一家拉普拉塔商会清完了库存,然后关闭商馆,返回了亚松森。这让整个科洛尼亚市场的人气大减,朱老板的青州商馆生意大受影响,因此众人都有些愁容满面的。而更令他们郁闷的是,有几家已经预付了收购羊毛定金的拉普拉塔小商人也消失很久了,看样子短期内是不会再出现了,这让他们损失不小。
“算了,我们也回去吧。生意做不下去了,这个叫……叫啥来着……对,叫系统性风险,不可抗力,不怪我们。眼看咱大东岸和这日斯巴弥亚国关系越来越紧张,很难说究竟什么时候会不会就开战了。撤吧,把商馆里仆役的工资结了,剩下的货物清仓甩卖,全部甩给那些巴西人、荷兰人、英格兰人,便宜他们了。”朱老板看着几位哭丧着脸的合伙人,斩钉截铁地说道:“科洛尼亚商场就这么黄了,朝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早晚我们还会回到这里。哥几个都打起精神,回去后花钱到《生意人报》副刊上登篇文章,狠狠骂一番这些做生意不讲信誉的夷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一路向西()
1646年2月10日,煤河乡。天空万里无云,气温也只有二十八度的样子,凉爽宜人。沿着煤河(卡伊河)两岸,是一片又一片碧绿的稻田,河中心一些沙洲上,还有广布着的葡萄园。乡间庭院门口,一般都栓着几只山羊,正在无聊地啃着青草。院子里的两棵梨树间,一张吊床正被拉起,玩累了的熊孩子正躺在上面酣睡,手里还犹自拿着一张啃了一半的肉饼。吊床下一只小小的猎犬徘徊着,眼睛盯着那张肉饼,久久不愿离去。
外面一阵轻轻的喧哗声打破了乡间晌午的宁静。几个小孩大呼小叫地从门前经过,嘴里还在喊着“去城隍庙看过兵了”。正在午睡的熊孩子被吵醒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熟练地从吊床上滑了下来。将猎犬抓在怀里揉捏一番后,又将肉饼塞进了它嘴里,接着便一溜烟地跑出了家门,顺着一条石子道朝村边的大路走去。
在那里,能够隔着宽阔的煤河看到河对岸的码头上,大群身着土黄色、深蓝色军服的士兵们正在忙碌地往内河小汽船上搬运作战物资。为了支持这次西进打击瓜拉尼“极端势力”的军事行动,内河运输公司被勒令调拨了十几艘72吨级的内河小汽船随军运输物资。此行往西,除了蜿蜒不绝的河流之外,便再无任何坦途。因此,这条一直从西面很远处流淌过来的雅库伊河便成了东岸人运输辎重的唯一通路。
河对岸是煤河乡乡政府所在地,也是此间最繁华的地带。一座相当气派的城隍庙立在乡政府斜对面,庙前的围墙外便是一个广场,广场上经常有一些前来售卖各类商品的小贩或农民,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一个集市。
今天集市上依旧人山人海,将不大的广场挤得满满当当的,仿佛四周几十个生产队的人都赶了过来似的。一些被征发的本地民兵正在和妻儿们依依话别;宣讲队正在广场上卖力地宣传着西面瓜拉尼人的“罪恶行径”——虽然很多都是杜撰的;军部的参谋们搬来了一箱箱的银币,将市面上出现的蔬菜、腌肉、牲畜等农副食品一扫而空,全部运上了船;城隍庙的庙祝与几名道士正在庙门前举行一场盛大庄严的宗教仪式,很多明人甚至鞑靼人都虔诚地拜倒在太上老君像前,恭敬地祈求着自己的亲人能够安然回家。
陆军元老之一、少校朱亮带着洁白的纱布手套,拄着军刀骚包地站在河岸边的一块礁石上,望着正以排为单位,扛着物资鱼贯进入船舱内的士兵们。此番陆军调集了步兵第1连、第101连、第103连以及原本驻守煤河乡的第4连,骑兵也出动了2个连两百余人,炮兵出动了两个连近约150人,正规军的数量总计1400多人。此外,他们还在平安、镇海两县动员了大量刚刚忙完农活集训了不到一个月的民兵充当辎重人员,其数量约在1500人上下,因此,此番总兵力当在3000人左右,也算是东岸本土史上单次调集的最多兵力了。
这么多的人手以及物资,自然不是小小的二十几艘内河小汽船能够载运得下的。因此,这些船只能用来载运一些补给物资、笨重的火炮、无甚战斗力的后勤辎重人员,至于广大的步兵和骑兵兄弟们,依旧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走路了。他们将顺着宪兵队的情报人员们侦测出来的路线,大体上沿着雅库伊河向西,将首先抵达位于塔夸里河与雅库伊河交界处的后世特里福德地区,这里有一个军部设立了半年多的兵站。兵站内储存了大量军用物资和一些粮食,平素驻有七八十名轮值的民兵以及两门火炮,大部队抵达这里后可以稍许休整一番,然后继续向西。
从特里福德向西,便会零零星星出现一些小型瓜拉尼部落了。他们中有的和东岸人交好的,但大多数关系不怎么样,甚至在传教士的蛊惑下对东岸人抱有极大的敌意。这次大量生活在巴拉那河流域的瓜拉尼人在宗教狂热下进入湖西丘陵地区,南方的新柯尼斯堡甚至河口乡附近都已经发现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北方多不多了。不过不管怎样,此次东岸调集了训练有素的精锐步骑炮兵1400多人,为的就是将这些瓜拉尼部落全部清除,以绝后患。
“请问朱长官,我大东岸军队此次出征,规模为本土史上最大,身负十万民众重托,请问出征将士们军心士气如何?”《真理报》特派记者向朱亮采访道。
“士气如何?请听外面的欢呼声!”陆铭用手指了指河岸边一队队排着整齐队列行军的士兵,那是陆军第4连的。这些士兵以本地人居多,他们在百姓的夹道欢呼之下抬头挺胸地经过城隍庙。本地道观主持与一众信徒们站在路边,为出征大军祈福。
不远处的军乐队也奏起了《胜利属于陆军》的曲子,这让现场气氛达到了高潮。很多穿着父辈留下来的旧军装的少年奋力挤出人群,冲到道旁,朝出征的军队用力挥舞着手臂。他们的脸上充满着激动的神情,要不是现实不允许,也许他们就跟着大军一起出征了。等到军乐队奏完第一遍后,现场数千人一起发出了“万岁”的呼喊声。
“瓜拉尼跳梁小丑,大军所到之处定然灰飞烟灭。此次出战,靡费甚多,平安县民众更是有慷慨解囊、踊跃捐资报销军需者,拳拳之心,铭感于内。请诸君放心,我东岸大军定当除恶务尽,无论是瓜拉尼人还是西班牙人,杀我百姓、夺我牲畜者,皆需接受审判!冥顽不灵、负隅顽抗者,片甲不留!”朱亮杀气腾腾地朝采访他的记者说道。
“西班牙人屡次支持野蛮人袭扰我边境,杀我边民,甚是可恶。这次赝惩暴西的行动定会让他们长长记性,那我在此预祝我东岸王师凯旋归来。东岸万岁!”兵团堡毕业的年轻实习记者将记录完毕的笔记本塞进兜内,然后右手握拳高举着欢呼道。
朱亮哈哈大笑,提起军刀翻身上马,志得意满地朝前方而去。一次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