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630之崛起南美-第6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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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剩下的五条条款,东岸和朝鲜双方逐条进行了商议。双方分歧最大的显然在第四条和第六条,其中就第四条来说,东岸人要求明确已被其占领近十年之久的济州岛的地位问题(他们明确要求割让),同时要求在上一次《江华岛条约》的基础上,扩大釜山租界的范围,即把紧邻着的东莱、熊川二县统一置入租界范围,由东岸人行使主权。
朝鲜人对于济州岛的丢失虽然痛彻心扉,但也早有心理准备,这本是他们从元朝手里夺来的土地,如今丢给了“宋人”,只能说是天意。但如今东岸人竟然还想扩大釜山的租界范围,将东莱、熊川这两个有着数万人口的县城囊括进去,这可就是踩了朝鲜人的尾巴了,他们必定要极力反对。
“宋特使,老实说,此番我方归还已占领的庆尚道、忠清道的土地给贵国。我国后方是群情激奋的。你无法理解这种感情,国民们非常惋惜,他们惋惜我国忠勇的陆军在可以占据这些朝鲜领土时竟然不予占领,他们认为我国在这场谈判中失去了一次扩大领土的极好机会。因此我们这些议和谈判代表们其实也是蒙受了巨大的压力的。”儒尼奥尔中尉说道,“所以,保留釜山、元山两处租借地,同时将东莱、熊川二县纳入租借地范围,是我国的最低要求。贵使若不能答应。则和平永远无法确保。”
“贵国趁着我国国力衰弱之时强占这些土地,是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的。”宋时烈嗫嚅着说道。他说这话时很没底气,但又不得不说,毕竟割让土地给异族的罪名,不是什么人都能扛得下来的。
“既如此,贵使请便吧。”儒尼奥尔再次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势,道:“请恕我多嘴,若是贵国无法满足我国在土地方面的要求,我不能保证还能约束住满腹怨气的陆军官兵们。他们若是在忠清道、庆尚道‘自由行动’,我们是无法及时予以制止的。关于这一点,请贵使充分谅解。”
听着儒尼奥尔如此“流氓”的话语,饱读诗书的宋时烈竟久久无语,良久后才叹息一声,嘱咐一位随从飞骑前往京城,将谈判纪要报与满朝文武得知,这罪名,不能由他一个人来扛!
9月16日,就在新编陆军第一师翟从谔部四千余人前往全罗道“自由行动”之时。从汉阳城昼夜兼程赶来的使者给宋时烈带来了朝廷的最新指示。
“儒将军,请从速约束贵军。我带来了敝国政府的最新意见,关于济州岛和租借的处置意见。”在匆忙召开的第三次议和谈判上,宋时烈一上来就正告儒尼奥尔。
“关于济州岛的地位问题。敝国上下一致同意永久割让予贵国,岛上一切我国官民领有之财产均做同样处理。元山津一切照旧,熊川、东莱二县亦可置入新的租界范围,前提是贵方允许当地居民自由迁徙,同时承认当地我国居民享有财产处置权。至于租期和租费,会后我等详细商谈。”宋时烈略显悲哀地说道。“至于贵方提出得我国兵马撤出庆尚道,此亦无有问题。然我听说贵国设有警察一职,故贵国应允许我国在庆尚道成立警察部队,以震慑奸细、扫荡蟊贼,如何?”
“另,关于庆尚道和咸镜道的地位问题,我国政府已原则上同意贵国在此享有特权。贵国商人亦可由贵国管辖,然经商须照章纳税,商税我国可放弃,关税必须征收,税率定为三十税一,贵使以为如何?”宋时烈又问道。
宋时烈此语标志着朝鲜人再次做了让步,同意了第一、二、四这三大条件,向实质性达成和平又迈出了重要的一步。儒尼奥尔听到这几条(尤其是第一条,显然这才是东岸人最看重的利益)被答应时也比较满意,因为这意味着东岸的商业触角渐渐楔入了朝鲜王国这个封闭的“隐士国度”,从此将获得令人满意的丰厚利润。
“那么,宋特使,关于战费赔偿的问题,贵国可有章程?”儒尼奥尔开始问起了最后两条尚未达成协议的条款。
“贵使见谅,敝国财政拮据已有多年,恐无法骤然筹措许多银钱。经敝国上下廷议,决定给予贵方稻米二十万石、银十万两、金五千两、铁料三万斤、山参五十斤、良马百匹、蜂蜜百桶,聊做战费赔偿。”宋时烈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地说道,心里自然是充满了十足的挫败感和屈辱感。
儒尼奥尔其实早就料到朝鲜政府一时赔不出太多的银钱,好在东岸人在远东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因此对于朝鲜人以物资为主、金钱为辅的赔偿方案也比较满意。不过满意归满意,这价钱还是要讲一讲的,因此儒尼奥尔等人又和朝鲜棒子就赔偿数额开始侃价,最后终于在一个双方都认可的数字上定了下来:稻米二十五万石、银十万两、金五千两、铁料五万斤、山参百斤(自然不能是开城地区人工培育的货色)、良马三百匹、蜂蜜百桶。
以上赔偿除稻米和铁料外,均需在一年内筹集完毕,然后送至元山津交由东岸人验收交讫;至于稻米和铁料,允许朝鲜人分三年还清,但需计息,年息5%,所有稻米和铁料均运至釜山港交割。而在朝鲜人完成所有战费赔偿之前,东岸将临时占据庆州府,以做担保。
宋时烈等人当然对东岸人占据庆州府做担保极不情愿,因为这事关脸面虽然朝鲜王国在此战后着实已无甚脸面了故他们一力请求以元山津、釜山两地的关税做担保,无论如何要把军纪不咋样的黄衣军给“请”出去。不过这自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来回扯皮两天后,最后朝鲜人允诺下立刻支付十万石稻米和三万斤铁料(这铁料本是要支付给清廷的)的条件,在邵树德的首肯下,东岸人才勉强放弃了继续占据庆州府这一条。反正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朝鲜人弱鸡得很,他要是敢不还款,直接大军灭了丫的!
谈完了棘手的战费赔偿问题,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剩下的就只有一条关于朝鲜断绝与清廷一切外交关系的问题了。说实话,这若是在去年,对朝鲜人来说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可在被这么一场战争狠狠打脸后,朝鲜人现在现实多了。特别是在前阵子战事紧急之时,朝鲜上下曾经接连派出多批使者恳求清廷出兵援助,奈何清廷也麻烦缠身,兼之东北不靖、地方遥远、路途艰难,兵力也不是很充足(都入关了),因此便婉拒了朝鲜人的请求,这自然引起了他们的极大不满。找靠山不就是为了关键时刻有人保自己么,如今大清这个靠山看起来也不怎么可靠,那么他们自然就会起一些异样的心思了。
“短时间内断绝与清廷关系似无可能,请贵使见谅。”宋时烈用满是疲惫的语气说道:“清国皆豺狼虎豹之辈,稍不如意,便发大兵征剿,我等亦想脱离此胡虏久矣。敝国国主曾留质清廷多年,即位之初便整军经武,意欲北伐胡虏。此番若有东朝做保,我辈当脱离苦海矣,然这需要时间,万望贵使谅解。”
儒尼奥尔中尉今天谈判前便得到了邵树德在某些方面的授意,因此在闻听宋时烈的请求后,故作沉吟了半天,最后还是应允了下来。不过他也提出了条件,全面而细致地向东岸通报他们所知的一切清国内情,若是清廷征兵与东岸交战,则需拒绝之,并从速将之报与东岸使者,勿得拖延。对于这些条件,朝鲜人自然是无有不允了,故双方皆大欢喜。至此,东岸与朝鲜之间这场还算高效的议和谈判,也差不多进入到了尾声阶段。(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二章 朝鲜的未来(三)()
1654年9月20日,牙山湾外海。⊙,
“加的斯岩石”号重型战舰的舰桥内,谈判期间一直未曾露面的邵树德笑眯眯地拿起一方小印,在和约文本上轻轻盖了下去。而在此之前,东岸谈判代表儒尼奥尔、朝鲜谈判代表宋时烈都已经在上面签过字了,现在就等把这些和约文本送到汉阳城,交由朝鲜孝宗用印后就能正式生效。
出征的陆军部队已经开始陆续撤退。最先撤走的是走陆路的全奉洙、蔡华泽两部,全奉洙这个著名朝奸如今在庆尚道和忠清道是人尽皆知,名声简直臭不可闻。不过其人倒是满不在乎,一门心思巴结东岸人,麾下部队也扩充到了三千六百余人,算是在此次战争中发迹了。
蔡华泽部虽然理论上属于顺军体系,但此人中营出身,与左营的刘国昌、刘世俊等人矛盾颇深,加之常年跟随东岸人作战,其间也勤走动、勤拍马屁,现在已经隐隐自成一系。顺军的刘国昌曾经在非公开场合暗示蔡华泽在大顺已无任何前途,而老蔡也甚是光棍,直接请求把自己的部队(2500余人)就地整编为挺身队第六大队,从此加入我大东岸的阵营。
邵树德综合考虑之下,没有许可这个请求,但也允诺将其特殊对待(上月已正式授予其独立旅的番号),将来会给予他们一块地盘,一如那些鲁系军头(仆从师)们的待遇。不过蔡华泽这人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对在大明拥兵割据没太大的兴趣,对前途也不甚看好,居然请求邵树德将其部成建制调往新大陆,哪怕是为王前驱也无所谓。
邵树德对其“志向”颇为惊讶,但也表示尊重其想法,然后叮嘱参谋们将其安排进今年下半年开始的移民计划内。其实,本来邵树德一度想将这支成建制的部队调往新西兰或北美这种蛮荒之地的,然后给其许个“招讨使”、“经略史”之类的搞笑名头,让其和野人厮杀。最后至于是当大总统还是大皇帝随他好了,也不枉大伙相识一场(更重要的是蔡华泽前后送了很多名贵字画、珠宝玉器给邵某人),为此当时蔡华泽的部队一度开始在忠清道强抢民女(其中很多还是朝鲜官宦人家小姐),为的就是万一到了什么蛮荒之地能使这个团体繁衍下去。结果现在邵树德改变了主意。那么就只能去东岸本土混了,反正也不差就是了唔,至于那些被强抢的民女么,请参照议和条款第七条。
“诸位,和平了。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啊。从此,贵我两国就成兄弟之邦了。”邵树德放下印章,扫视了舰桥内一圈,笑眯眯地说道。儒尼奥尔等人起劲地鼓起了掌来,随后有侍从端来了一些河中大曲,东岸军官们纷纷笑着取用。
朝鲜人尴尬地站在船舱内,他们显然不认为这个和平有什么可庆祝的,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耻辱。但此时此刻,这些人又不得不强颜欢笑,否则便是不识大体。好在他们要么是久历宦海的官油子。要么是饱读诗书的读书种子,节操和脸皮自然是过关的,因此倒也没什么不适应,一会就神色自若地和东岸人攀谈了起来。
出面盖完章后,邵树德懒得再和这帮人虚以逶迤,便在随从的护卫下,回到了三楼的船长室内小憩。忙完这里他就要返回烟台了,部署在莱州西部的清军最近动作频频,似欲东进。不过好在登莱之地尚有几支东岸仆从师,挺身队主力也部署在登莱边境。清军一时还不敢大举东进,只能派小规模的武装渗透、侦查。
只可惜他们也侦查不到什么东西了,由于东岸人在登莱兵力稀少,控制区域有限。因此在1653年年中开始,就分批将莱州残存的数十万百姓大部迁移到了登州,少数则安置到了有仆从军驻守的城市。这个迁移的过程自然不会是温情脉脉的,不过在仆从军士兵(多是外省籍或西三府)刀枪的威逼下,这些百姓还是不得不屈从了不过好在登州有足够的土地给他们分,时间长了大伙倒也能想通。什么?你说想不通的人怎么办?呵呵。很简单,邵总司令已经把他们集中了起来,打算找个时间送到宁波府,与当地反东岸的士绅、清军俘虏一道编组成一个个师、团,发配往殖民地开拓,以后是死是活就各安天命吧。
不过清军向莱州渗透,却也不能不管不顾。目前东岸屯驻在登莱的兵力,自保有余而进取不足,时间长了保不齐清军脑子发热就大举东进了,那样多少也是个麻烦事。而更麻烦的是,一旦清军发现在莱州可以“自由活动”了,那么他们很可能就会在当地修筑堡垒、储备粮食、屯驻兵马,与其在青、莱交界处的大营连成一片。
要知道,清军不敢进登州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害怕当主力杀过去时,被东岸人在后方登陆断了粮道,那样可就要全军崩溃了。不过若是让他们在青州至莱州一线修筑起了大量的坞堡作为兵站,并在其中储存大量军资和粮食的话,那么清军的活动半径就将大大增强现在的数百里登莱无人区,搞不好就要被清军修起一溜兵站这无疑是东岸人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陷在朝鲜的三师一旅一万多战兵,必须尽快撤回山东,以便给清军可能越境修筑寨堡的小股部队以狠狠的打击。
“一俟和约批准,蔡华泽、全奉洙二部即从星州走陆路撤回釜山,顺便路上再监督一下朝鲜人在庆尚道残军的撤离情况。”邵树德叮嘱起了自己的秘书彭远志,只听他说道:“放心,我军在朝鲜一往无前、战无不胜,他们已经破胆,不敢再反复了。即便我军主力撤走,有全奉洙、釜山守备队及日本警察部队的弹压,庆尚道可保无虞。元山津朝鲜人在我军堡垒下撞得头破血流,现在也是领教到厉害了,他们不敢造次的。报恩郡之战,可保二十年之和平,对于这一点,我深具信心!”
“当然了,战事结束后,我们可不能忘了攫取此战最大的一份利益,那就是朝鲜这个数百万人国家的财富。”邵树德站起身来,遥望着窗外海天一色的美景,笑着说道:“自从壬辰战争结束以来,朝鲜经济恢复较快,即便中途惨遭满清蹂躏,人口、经济很快就又恢复了(满清肆虐了平安道、黄海道、京畿道和江原道一小部分,都不是什么太富庶的地方)。这样一大块肥肉,我们可要抓紧了,这个可就要做好详细计划了。小彭,你不但是我的秘书,同时也是民政处的人,这事你要主动参与进去。经营朝鲜,山东、黑水两地都要参与进来,朝鲜的冶铁基础不错,多尔衮当年定下每年进贡三万斤铁料,这对他们来说